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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
他刚说完,白守年停在离位上,拿着根棍子画了个圈,亲自将杨木绕着那个圈摆好,九块是一堆,摆上九堆,然后又在一堆杨木上放上一块龟甲。
他看了下时间,说:“在这些木头烧完你们必须从家庙里出来。”
我连忙点头。
快要到九点的时候,他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塑料瓶字,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他把粉末倒在柴火上。
我紧张的看着手机,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小时。
到了九点整后,在原先的牛棚上出现一道虚影,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真实,两三分钟后家庙完全出现。
我们正好站在家庙的院墙里。
白守年盘腿坐在柴火圈中间,将火点着,双手掐着莲花指,仿佛入定一般。
“进去。”我率先往家庙的正屋走。
屋门紧闭,里面却透着油灯的光。
我刚迈上一步台阶,屋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三男一女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
我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直接摸出一张五雷符,刚要用就听苏越泽说:“别,这里佛光庇护,你身上有我的鬼气,不能擅自用符。”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徒手上了。
我摸出黄善军给我的匕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红燕老公怒吼一声,朝我冲过来。
我微微眯眼,看着他脸上的命气虽然淡,但都往嘴角两侧的地库汇聚,心里有了扑,在避开他的同时,咬破食指,直接摁在他左边的地库上,他身体的猛地一僵,
趁着这机会,我又在他右边的地库摁了下。
他猛地瞪大眼,命气消散,他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其他二男一女正跟白世阳和黄善军打,我刚想去帮忙,余光注意到屋内闪过一道黑影,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我在七难河遇见的那个影子傀儡正站在金匣子前。
我顾不上黄善军,直接把匕首掷过去,同时人也往那边冲。
影子傀儡扭头看向我,不知道在我脸上看见了什么,身体突然哆嗦了下,转身就跑,我追都追不上。
看着他消失无踪,我再次回到金匣子前,打开一看,里面的阿育王塔还在,但骨珠却不见了。
那可是郁灏的骨珠。
我心里着急,四处找,注意到南墙右边的屏风后似乎有道小门,我开门出去,发现门外是个小院子,而郁灏的那顶红棺材就在院子中央。
院子四角插着黄旗,地上用鸡血画着乱糟糟的符文,刚开始我还没看出来只是莫名的觉得眼熟,等我上前几步,看见盘腿坐在棺材后的人后,我心里一动,这是那个被牛叔杀死的相师在他家院子里画的。
而坐在棺材后的人正是牛叔,或者是说牛叔的魂魄!
“牛叔?”我试探着叫了声。
他站起来,看了眼棺材,说:“你终于找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棺材,发现棺材上用骨珠摆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卦象图。
“牛叔,你要干啥?”跟他说话的时候,我扭头去看,发现刚才我进来的那道门已经不见了。
他淡淡道:“改命。”
“你要用郁灏改命?”我冷声问。
他扯扯嘴角,看向我,“不能么?他的命很好,替你死一遭都还能存下一魂不散。”
我上前几步,“不行,我不允许你伤害郁灏。”
他呵呵冷笑,突然欺身向前,双手握拳,朝着我打过来,“打赢我,赢了我就把他的棺材和残魂都给你,你不是封魂了么?让我来看看你的厉害。”
话落,他周身瞬间罩起一层阴气,身上透着一股子血腥味,动作很快,拳头眨眼就到我眼前,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被他拳打在脸上。
他是魂,没有实体,这一拳过来就像是一团气急速撞上我的脸,瞬间半边脸就麻了,连带着耳朵都嗡嗡的响。
我被打的后退几步,反手也朝着他打过去,他根本就不躲开,挨了我一拳纹丝不动,“软的像棉花。”
说罢,他一脚踢过来,我被踢的眼前黑了一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袁从从,快跑,你刚刚封魂,打不过他。”苏越泽说。
牛叔站在棺材旁,拿出一张符纸,我看了眼,只是普通的镇煞符。
他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我咬牙从地上起来,深吸口气,从包里掏出来一张五雷符,掐势念咒,每念一句,就像是有一把刀子扎进我的后背。
苏越泽急道:“袁从从,你不要命了?在这里用符,与佛光道气相抗,你这是在找死。”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我硬生生的咽下,默念三遍符咒,符纸烧成火球,我用尽力气朝着牛叔掷过去。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口念了一句,将镇煞符扔向火球,火球瞬间被打散,我引来的雷也只是响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火球散掉的瞬间,他已经来到我跟前,一张朱砂符摁在我的肩上,我身上瞬间没了力气。
“封魂是剑走偏锋,你根基不稳,糊弄孤魂还行,遇到行家,毫无还手之力。”
他拖着我来到棺材前,在我的手心划了一刀,说:“看在我和你爸的情分上我留你一条命。”
第77章 重新存在?()
说着,他把我带血的手掌摁到棺材盖子的龙首上。
棺材盖子一沾血,那些骨珠竟然自己滚到棺材盖子上的黄龙上,按照黄龙的形状排列起来。
同时,我看见一股气从黄龙上出来,升到骨珠上,隐约出现郁灏的脸。
我心中一凛,忍不住叫了声郁灏。
不过这股气没有反应。
我意识到这就是他残存的那一魂,我在第六张脸上看见有他的一丝气息,肯定就是这个。
牛叔笑了两声,绕到棺材另外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金符。
我看着他要用金符去碰郁灏的那团气,顿时急了,“别动他。”
他瞥我一眼,没理我。
金符一靠近,郁灏的那团气就有些要散去的迹象,眼看着金符就要碰到那团气了,我目呲欲裂,右手握拳,大吼说:“别碰他!”
双眼突然有些发热,眼前一片血红,看东西都带着重影,与此同时我胸口那团冰冷的气再次涌动,在我眼前缓缓出现一位老者,背对着我站着,缓缓道:“欺人太甚。”
话语虽然轻,却仿佛利刃。
牛叔一怔,诧异的看向我。
老者伸手虚空画了道符,连符咒都没念,就朝着牛叔压去。
牛叔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符咒打了个正着,跌到地上,身体开始发虚。
“还不滚?”老者喝道。
牛叔身体一抖,连改命这事都不顾了,直接转身跑掉。
他一离开,老者瞬间消散,我胸口的那团冷气也就此消散,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被抽干,我扶着棺材才勉强没有摔倒。
再往棺材上看,那些骨珠上竟然已经冒出幽绿色的火苗,郁灏漂浮在上面的那团气也缓缓上升。
“郁灏……”我虚弱的叫他一声。
他的再次出现,比之前真实很多,他看着我,露出笑容。
我也忍不住笑了,颤抖着手要去够他,可他却越来越高,我急出了眼泪,”郁灏,别走。”
“等我。”他说完这句话,便被一阵风吹走。
“郁灏!”我大喊一声,喉咙里顿时一阵腥甜,硬是憋着的那口气一没,从棺材滑到地上。
哀乐再次响起,那队人凭空出现在院子里,抬着棺材穿墙离开。
我想要起来去追,胸口却开始剧烈的疼,刚才消失的那团冰凉的气再次出现,汲取着苏越泽的阴气,而且这次的速度要比上次快很多,也就是几秒钟就把他身上的阴气全部夺走,看着苏越泽的魂魄越来越虚弱。
我咬牙喊道:“你够了!”
我这么一喊,那团冰凉的气竟然停了下来,在我心口静伏了会,然后消失。
没过两分钟,砰地一声,黄善军和白世阳踹开那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小门来到院子里,看我躺在地上,黄善军连忙把我从地上抱起来,着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我指着地上的符文说:“我在这里遇见了牛叔,这都是他画的,是他暗算了我。”
白世阳往地上的符文看了眼,惊道:“牛冲天是在改命。”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决定回去把这里的事情如实跟六爷说。
既然白世阳知道地上的符是用来改命的,说明牛叔也知道,我再对六爷隐瞒也没啥意义。
想通这一点,我心安了不少,在黄善军的怀里昏昏沉沉。
他连忙把抱着我从家庙里出去,先是把我放到空地上,然后才跟白世阳把家庙里的石头箱子抬出来。
箱子抬出来没几秒钟,家庙就消失了。
白守年从地上起来,视线掠过我时皱了皱眉,犹豫了下他走到我跟前,伸出手说:“在我掌心写个字,我给你算算。”
我刚恢复点,听他这么说就在他掌心写了郁字。
他看了半天那个字,然后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最后说:“你的面相我看不透,你在意那人的运势我也看不出来,唯一能窥探到的一点天机便是他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存在。”
听到这话,我心里瞬间安定了,活着就好,只要活着,我总能找到他。
我跟他道谢。
他摆摆手,说:“你与我派有缘。”
黄善军和白世阳一起把箱子搬到车上,跟村长打过招呼后,我们连夜离开了村子。
路上,我好奇的问白守年:“那些被骗进家庙的人都无法出来么?”
白守年说:“不是无法出来,而是我们把箱子抬出来后,家庙的磁场被破坏,家庙就已经消失,那些人也随着家庙一同消失了。”
我重重的叹口气。
回去的路上,白守年给了我几片药,跟以前张恒吃的一模一样,我吞下去感觉好受不少。
“这是什么药?”我好奇的问。
白守年笑着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就再也不想吃。”
我看向白世阳,他苦哈哈的点头,说:“我找到曾经有五年不想碰这个药。”
我识趣的没再问。
这次黄善军直接拉着我去了六爷的地方,白守年和白世阳先进去跟六爷汇报,等到他们出来后才轮到我跟黄善军。
这次,我也想张恒他们一样,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都给六爷说了,包括牛叔改命的事。
“牛冲天改命没有成功?”六爷问我。
我点头,“我当时冲进去打断了他,后来又过来一队人马把郁灏的棺材抬走了,他就去追棺材。”
我唯一隐瞒的事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老者。
六爷看向我,“你没去追?”
我红着脸说:“我打断牛叔改命,他生气的把我打了一顿,当时我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六爷嗯了声,抽了口烟,又开始晃悠摇椅,吐出嘴里的烟,他跟黄善军说:“安排袁从从进去学习。”
黄善军听后一喜,说:“是。”
六爷挥挥手,让我们离开。
走出宅子后,我纳闷的问黄哥:“六爷让我去啥地方学习?”
他高兴的说:“是你爸曾经学本事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