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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人怎么恶人先告状。
张恒说:“不是我们妨碍您,只是那些村民无辜受到牵连,身体落下残疾,我身为道士,理应追查。”
他嗤笑一声,发凉的目光看向我,问我:“你也认为他们无辜?”
看张恒对他那么恭敬,我虽然不明白,但也不好发难,也低头说:“他们没有得罪过您。”
他冷笑几声,突然说了起别的事:“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把那山脚的坟地挖开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就是曾大全。”
说完他顿了下,又加了一句:“也不对,我只是他的一团精气。”
我诧异的看向他,就见他眼中冷意更甚,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为何对他们下手。”
张恒把我腰弯的更低了,我看着直皱眉,也垂下视线,看见那团阴气的下半部分,我愣住了。
在他的脚下竟然有淡淡的一层黄光。
我暗暗瞥了张恒一眼,似乎明白他为啥会这样了。
这不是普通的相师,他生前已经得道。
所谓得道,不是他能长命百岁,将来去做神仙,而是他死后可以到阴间当差,至于是一直是个小阴差还是能有更大的造化,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先说那老妇人,日日坐在院子前骂人,吵得邻里不得安宁,我让她闭嘴,是为民除害。”他说。
他这是在说牛奶奶,私心来说,我也不心疼牛奶奶。
“黄蕊更是罪有应得,她看似平静,却行事偏激,计划着将她那对象毒死,自己也跟着去,我让她哭几天,是给她一个教训。”说着,他轻蔑的看我们一眼,“否则,我顷刻间便可让她失明,用得着折腾三四天?”
我后背一层的冷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是一下子救了两条命,挽救了两个家庭。
“至于村里那一家……”他冷哼一声,“我在外闯荡多年,得罪不少人,已经算出自己的死劫,我的死他们倒是没有关系,在我死后是那男人第一个发现了我,回家叫人,可他父母竟然先将我所有的钱财和打算随葬的东西都给偷走,我寒酸下葬,连打点阴差的钱都没有。”
那他还真有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知不觉的顺着他的思路想,可越想越不对,我爸说过,相者,即便不能助人,也不可害人。
而且,他看似是在惩恶扬善,其实都是在为自己谋利,不然他也不会占了那些人的眼睛和嘴巴。
“话说的好听,可你到头来还是为了自己。”我抬头说:“你生前魂魄已散,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团相者的精气,不知时间不辩四季,无法言语,你是为了自己才会控制阴气做那些事。”
他看向我,哧哧笑了,“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是袁国富传给你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还知道我爸?
“快走。”张恒突然拉着我往外跑,我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刚才凝成人形的那团阴气已经散开,眨眼的功夫就到我眼前,把我包围。
我只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团棉花里,浑身软绵绵,提不上力气。
“如今犯下杀孽,已无处可去,看在你是袁国富女儿的份上,我帮你一把。”
这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耳朵和眼睛开始疼,尤其是眼睛,像是一两根冰溜子直接戳了进来。
我张嘴想要大叫,可张嘴的瞬间喉咙里就一凉,一团气直接卡在我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发不出声音。
我浑身无力的瘫着,疼的直抽筋。
“我倒要看看心怀天下的袁国富到底要干什么。”他幸灾乐祸的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摆脱那种软绵绵的感觉直接摔在地上。
“从从,你没事吧?”张恒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睛还是疼,但看东西还算是清楚,“我没事。”
张恒的脸色丝毫没有轻松,说:“这次真要出事。”
“啥?”我不解道。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摇摇头,没说别的,沉默的扶着我出了屋子。
走到屋外,我才想起来曾大全,连忙问:“老相师呢?”
他知道我爸,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
张恒说:“精气已经散了。”
我挠挠头,不大相信他的话,那老相师折腾那么久,好不容易弄到了眼睛和嘴巴,怎么会甘心彻底散掉呢?
不过屋里确实没有他的气息了。
我伸手在脸上搓了把,跟着张恒走到黄善军跟前。
“走吧。”张恒解开公鸡嘴上的红绳。
公鸡立刻咯咯叫了两声,跳下地就要跑,只是因为大黑狗还趴在地上,公鸡跑不了。
张恒伸手把大黑狗身上的朱砂符抹掉,大黑狗立刻炸了毛,朝着破屋子叫了两声,呜呜叫着,拖着公鸡跑了。
黄善军皱眉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张恒笑着说:“没事,作恶的不过是那相师的一团精气罢了。“
黄善军点点头,“那快回去吧。”
我跟着他们下山,感觉头重脚轻,一股彻骨的凉从眼睛蔓延到全身,坚持着走到山脚下,我伸手拽了张恒一下,“先生,我……”
难受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我就没了意识。
我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就是感觉冷,直打哆嗦。
“从从?”我突然听见郁灏的声音。
我想要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郁灏?”
我伸手四处乱摸,过了半晌,被一双微凉的手掌握住,紧接着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你怎么走了呀?”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忍不住哭了。
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是叹息一声,将我抱紧,一只手覆在我的双眼上。
我在他怀里,身上逐渐回暖,脑袋昏昏沉沉。
“乖,来黑娘娘庙找我。”他柔声说。
说完这句话,熟悉的怀抱突然消失。
“郁灏!”我大喊一声,身边砰的一声,我吓得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黄善军正手忙脚乱的擦地上的水,看我醒了,他歉意道:“吓到你了?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没有。”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上身贴着东西,上面还连着管子,手上也在输液。
黄善军急忙把我摁在床上,“别动,输着液呢。”
“我咋了?”我哑声问。
他给我倒了杯温水,说:“你从山上下来就晕了,浑身哆嗦,跟打摆子似的,我和张恒赶紧把你送到医院来。”
“先生呢?”张恒没在病房里,难道又是跟六爷说这些的事情去了?
果然,黄善军回道:“他去找六爷了。”
我犹豫着说:“黄哥,你帮我打听个地方。”
我顿了下,特地强调说:“别让六爷和先生知道。”
“成,啥地方?”他答应的很爽快。
我说:“黑娘娘庙。”
他表示自己记住了,看着我吃完饭,就匆忙离开。
我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是难受,我从包里翻出小镜子,仔细的盯着自己眼睛看,却啥都没看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曾大全是钻进了我的眼睛。
“曾大全?老相师?”我试着叫了两声,也没人回答我。
那不成他没进来?
我满腹的疑惑。
下午三点多,黄善军赶回来,说:“打听出来了,这里确有个黑娘娘庙,不过早在六几年就被拆了,在上面建了个水库,后来水库废弃后,附近的村民又在水库旁边偷偷建了座黑娘娘庙。”
说着,他看我一眼,“而且这黑娘娘庙的来历有些不同寻常。”
第64章 黑娘娘庙的来历()
我皱眉,“有啥不同寻常的?”
黄善军说:“建道观寺庙或是因为信仰,或是因为心中有所求,而这黑娘娘庙据说是为了还债。“
我坐直身体,“还债?”
他点头,说:“对,黑娘娘庙在平安村东北边,我特地过去了一趟,听老一辈的村民说黑娘娘庙是在民国时期建造的,那时候他们村原本有个黑丫的姑娘,人长得黑,又高又壮,但是五官漂亮,性格开朗,按照咱们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健康美。”
我脑海出现一个高个女子,笑容爽利。
他又说:“黑丫心地善良,吃苦耐劳,成年后嫁给同村的一户没落的读书人家,那家人就一个儿子,是个死读书的,老两口也精通农活,家里都穷的吃不起饭了,黑丫嫁过去后什么活都干,硬是供着她丈夫考上了学,毕业后在县政府做事。”
听到这里,我大概就能猜到后面的事情。
“黑丫的丈夫有了正经工作后就看不上她,把她给休了?”我问。
黄善军道:“远不止这些,你也知道那年头乱,又是土匪又是军阀的,那家人把黑丫赶出家门口,黑丫家里人畏惧那家人的势力,也不要她,她无奈之下就在村外东北边搭了草棚子,半个月后的夜里突然有好几个土匪摸到那里去,把黑丫给……”
看着他的表情,我明白黑丫这是被侮辱了。
“第二天黑丫去村里的找人帮忙,村里人得知这些事情,嫌弃她不干净,就把她给撵走了,她去县城告状,更是被她前夫给压了下来,没人肯管。”黄善军脸上也浮现出怒气,“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有几个男人蒙着脸摸过去,连续五天,最后黑丫抱着跟那些男人同归于尽的想法,准备了一把镰刀,她在反抗中把其中一人的蒙脸巾划破,发现那人竟然是她的堂兄。”
“啥?”我差点从床上蹦下去。
他攥着拳头,接着说:“黑丫趁机又把另外几个男人的蒙脸巾拿下来,发现那几个人那人都是村里人。”
我反应过来,“也就是说,第一夜侮辱黑丫的是真正的土匪,但往后都是村里人?”
“是,而且村里的男人侮辱黑丫,女人却都在骂她不检点、脏,并且因为黑丫先前嫁的那家人已经发达,看出他们讨厌黑丫,村里人更是加倍的羞辱黑丫。”黄善军说。
我死死地捏着被子,“后来呢?”
他扯扯嘴角,“被黑丫发现身份后,他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第七日,黑丫穿着自己最体面的一身衣服,站在村头,用唯一的一把镰刀自杀,死前诅咒村里人不得好死。”
我气的胸口疼,这都是啥人。
黄善军嘴角浮现出冷笑,说:“说来也巧,在黑丫死的第二天村里就遭了土匪,第三天县城被另外一股军阀势力攻占,黑丫前夫被杀,此后三四年,平安村就没平静过,最长寿的老人也不过是六十岁,孩子更是经常夭折。”
“那村里人觉得这些都是黑丫生前的诅咒,经游方道士指点,在黑丫生前住的草棚子那块建了一座黑娘娘庙,日日供奉来赎罪。”他说。
我心中冷笑,这来历的确是不同寻常。
“对了,你让我打听这黑娘娘庙是要干啥?”黄善军问。
我犹豫片刻,决定跟他说实话,“先前我身边有个男鬼叫郁灏,他让我去黑娘娘庙找他。”
黄善军低头思忖半晌,出去找医生说了会话,然后满脸喜色的回来跟我说:“医生说你身体各项指标已经恢复正常,再观察一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后天就能出院。”
我连忙跟他道谢。
我又在医院呆了一天,第三天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