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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灏说:“古时有种说法,黄龙是四方灵兽之首。”
我恍然,所以才把黄龙画在棺材盖子上。
“郁灏。”我转身抓住他的袖子,说:“你生前是不是道士?”
“不……”他下意识的摇头,可到了一半生生忍住,语气中也有些不确定,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活着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跟于洋的事?”我疑惑的问。
他看向我,缓缓说:“那些事都是你爸告诉我的,他是我死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说于洋手段狠毒,不但要杀我,还要让我魂飞魄散,他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我,但我魂魄到底受损,所以才会忘记那些事。”
说着,他抱着头蹲到地上,无助的说:“我也悄悄跟踪过于洋,听他跟心腹说是为了要的钱才会使了手段把我的魂魄打散,为了报答你爸,我就留在他身边。”
“那我爸失踪后,你去了啥地方?”我追问道。
他抬头,茫然道:“你爸失踪之前跟我说,五年后你会去我的坟地找我,让我跟着你回来,往后就跟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他拧眉,痛苦的说:“我只记得这些。”
我叹口气,上前揽住他。
他紧紧的箍住我的腰,“这棺材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棺材里的尸体,也是疑惑不解。
半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去包里把他那张黑白照片翻出去,指着背面的字说:“这是你写给我的么?”
猫鼠同穴,不吉速离。
这是我跟着牛叔去于洋老家时,有人写在照片后头的。
他拿过照片,“不是我,也不是你爸的笔迹。”
我又把那块石头牌拿出来,指着上面的字问他:“这个是我爸的笔迹吗?”
石头牌上写着:真人假人不必分,蛇盘坟,地中人,不吉速离。
“不是,这都是谁给你的?”他紧张的问。
我回道:“从我开始掺和这些事一来,每次出门都会收到一条警告我的信息,上次在七难河的途中,杜磊手中也拿了块石牌,告诉我一旦去了七难河,就不好出来。”
我靠着棺材坐到地上,听着屋外的狂风,说:“我一直以为照片后的字是你写的,所以根本没把这三句话联想到一块去。”
可现在这三句话既不是郁灏,也不是我爸,那是谁告诉我的?
仔细想想,如果当初我不跟牛叔去挖坟,就不会把郁灏带回家;如果不去七难河,就不会看见我的死难;如果我不来地坑荒村,就不会发现郁灏的尸体。
把郁灏带回家后,五岳阵意外被破,看见我的死难后,牛叔意外离世,那现在我来到地坑村,往后又回发生啥事?
我被迫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我往六爷说的那条道上推。
我和郁灏对视一眼,俱是满脸的疑惑。
半晌,他突然站起来,要去动棺材的尸体,我连忙拉住他,“你别动,尸体在棺材里好好的,万一你给动的腐烂了怎么办?看着自己的尸体化成一滩血水,你不难受?”
他动作顿住。
我耐心的劝他:“留着看看也好。”
他收回手。
“啊!”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哭叫。
“急急咒至,速至吾形。”苏越泽高喝一声,又是一通哀嚎。
坏了,张恒和苏越泽还在外头。
我才想起这回事来,盖好棺材,“郁灏,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苏越泽。”
刚走了两步,他就赶上我,说:“一块去。”
说着,在我前头开门出去。
我又看了眼棺材,这才把门关上。
外面的风已经停了,空中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
我和郁灏循着哭嚎的声音找到苏越泽,就见他操控着张恒的身体站在一具棺材上,手持桃木剑,剑身上画着血符,嘴里快速的念着咒语,正在抵制着啥东西,可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郁灏小声跟我说:“他被迷了心。”
“那怎么办?”我问,就我说话的功夫,他将桃木剑挽了个剑花。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把剑明明是木头的,剑刃上却带起阵阵火光。
同时棺材里传出哭嚎,仔细听的话,哭声中还夹杂着阴笑。
“关键在他脚下的棺材。”郁灏说:“你去把缠着他腿的那缕白丝挑断啊,他就能恢复神智。”
我眯眼看过去,发现他腿上确实缠着一缕白丝,跟触手一样,在他的腿上蠕动不说,还往衣服里扎。
“好。”我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那缕白丝从他的腿上挑下来。
白丝一离开他的腿,立即枯萎,干巴巴的断成几截落在地上。
苏越泽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在棺材上,脸色煞白,问我:“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
我不露痕迹的往后瞥了眼,确定郁灏不在,才伸手把他扶下棺材,说:“刮风的时候我害怕,找了个地方躲着。”
“躲着?”他瞪我一眼,生气的说:“张恒被勾魂晕倒,你就把他的身体随便扔下自己跑了。”
我自知理亏,认真道歉说:“是我对不起你。”
他扬着下巴,一副我欠了他好几亿的表情,“知道错就好,往后你我还要合作,一定记住不能抛弃队友,不然下次我可不护着你了。”
“是,是,一定记住。”我低头说。
他这才满意了,“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放你一马,走,去最中间的院子。”
中间的院子,郁灏的棺材!可不能让他看见。
我情急之下,一把掀开他刚才站的棺材盖子,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这棺材里是……呕……”
盖子一掀开,臭气熏天,比我刚才呕吐时那味儿还难闻,我说话的时候正好吸进口臭气,转身就蹲在墙根吐去了。
胃里已经没东西,这次吐的都是酸水,嗓子火辣辣的疼。
“莽撞,实在是莽撞。”苏越泽无奈说着,把我包里的水递给我。
我漱完口,冲他道谢,问他:“棺材里那滩发黑的绿水啥东西?”
他走到棺材前,一脚踹在上头,棺材四分五裂,里头的绿水流了一地,我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你自己看。”他说。
我忍着恶心,走进去看,发现随着那滩绿水流出来的竟然是一根根细小的骨头。
“这都是小孩的骨头。”我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而且没有头部的骨头。”
苏越泽说:“这里面是九具无头婴儿尸,应该是用来陪葬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埋掉,这里荒凉人气少,棺材又位于地下,滋生阴气,可以说这具棺材是整个村子阴气最重的地方,咱们刚进来那场大风就是棺材里头的婴灵引起的。”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
“那里面的婴灵呢?”我问。
他挑眉,说:“都让我给打的魂飞魄散了,婴灵无法超度,何况这棺材里的水已经是绿色,任其发展下去会养成旱魃,届时可就真不好收拾了。”
“还真能养成旱魃?”我顺着他的话问,心里却愁的不行,怎么着才能阻止他去最中间的院子呢?
他倒是耐心,说:“当然,说起来这也是这地坑村的奇怪之处,千年古墓万年尸坑都不见得能养成旱魃,这里竟然能养成。”
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嘴里念叨着:“最中间那院子肯定有猫腻,我要去看看。”
我急忙去拦他,他摁住我的手,睨着我,似笑非笑:“袁从从,你为何阻止我去最中间的院子?”
我僵住,额头渗出冷汗,居然被他识破了。
他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大步朝着那院子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瞄着道边的木棍子,思考着该怎么把他打晕。
“我劝你老实些,就算你打得到我,晕的也是张恒。”他幽幽道。
我顿时泄了气,哭丧着脸跟在他身后,罢了,看见就看见,到时候我咬定自己不认识郁灏,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忐忑的跟着他来到最中间的大院,苏越泽看见正对着门那堵墙上的字后,猛地顿住。
“看相看运看人心。”他念完,缓缓笑了,只是笑容凉薄,满是讽刺:“人心最是深不可测,单凭一双眼,如何能看出来?”
我敷衍道:“对,你说的都对。”
心里紧张的不行,看着他迈步往正屋走,心跳越来越快,感觉他一步一步的像是踩在我心上。
我捂着脸,站在墙边,想跑路了。
“袁从从,你耍老子呢?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你紧张个鸟啊?”苏越泽在屋里气急败坏道。
我猛地抬起头,什么都没有?
跑到屋门口,我眼前黑了一瞬,屋里的棺材竟然不见了!
我低头往门边看,之前我吐的东西还在,我是真的来过这里,那不是我的幻觉。
那为啥棺材不见了?
郁灏自己一个鬼,也不可能把棺材搬走。
苏越泽瞪我一眼,气冲冲的往外走,我反应过来,跟上去,尴尬的说:“刚才你跟棺材里的婴灵打架的时候,外面阴风呼啸,直接把我吓吐了,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让你知道么。”
“没出息。”他说,
我附和道:“对,对,我没出息。”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行了,这村里最厉害的婴灵已经被解决了,你们赶紧出去。”
说完,张恒翻着白眼往后倒。
我连忙接住他,等着他咳嗽完。
他缓过来后,苦笑道:“没想到我竟然被勾了魂。”
我安慰他,“谁都有失手的时候。”
路过一家院子时,张恒突然停住,说:“院子里的棺材怎么打开了?”
说着话,我们两个已经来到棺材前,往里一看,棺材里的泥人竟然不见了。
我跟张恒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往外走,把就近几个院子里的棺材都看了一遍,发现里面的泥人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我直接顺着院墙爬到地上,附近连个脚印都没有。
视线掠过村子东南方,我猛地顿住,之前那队送葬的人正往东走,最后头那几个人抬的棺材就是装着郁灏尸体的那具。
这次他们没有奏乐,走路也没声音,像幽灵一样。
“张哥……”我一转身,张恒已经在我身后。
“追。”说着,他率先跑了过去。
我也连忙跟上,诡异的是等我们跑到东南方时,那群人竟然活生生的不见了。
我怔怔的看着东方,缓不过神来,那队人要把郁灏的棺材抬到什么地方去?
“小心!”张恒大吼一声,护着我往远跑。
我回头看了眼,那些建在地下的院子竟然一座挨着一座的塌陷,村子上空尘土飞扬。
我们跑到土台子边上,看着已经塌成大坑的地坑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到底是因为苏越泽把棺材里的婴灵解决了,村子才塌陷,还是因为那队人把棺材抬走了?
我跟张恒沉默的站在土台子边上,盯着大坑看了好半天。
“走吧。”张恒说。
我嗯了声,跟着他回离开了这里。
路过那对林老头夫妇的房子时,我们特地进去看了看,张恒又给他们留下来一千块钱,这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