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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的看着那块草地,腿肚子直抽抽。
没等我反应过来把手电光挪开,两只脚印就拖着地缓缓往前挪。
我身体往后仰,牙齿直打颤,脑袋里知道应该跑,可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就是迈不动步。
那对脚印挪到火坑前停下,就没再动。
看着那脚印半天没动,我缓缓喘口气,小心翼翼的移开手电,可等手电光晃过火坑边的时候,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没差点憋过去。
火坑边一圈的脚印,一只挨着一只。
而离我最近的那双脚印,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脚后跟朝着火坑,脚尖冲着我,也就是在我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有个东西正面对着我站着!
我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
那双脚尖冲着我的脚印一步一步朝走过来,踩过枯叶时发出咔擦的断裂声。
我当即吓得飙了泪,连滚带爬的往后跑,没跑两步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扯住手腕。
“啊!”我被吓得嗷嗷叫,闭着眼胡乱的往四周打。
“老实点,是我。”清风阴仙不耐烦的说。
我把眼睛眯条缝,看见张恒正顶着一张涨红的脸,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右眼角有道乌青的伤痕。
这是我打的?
“好歹也是袁国富的女儿,竟然这般胆小。”他一开口,声音是清风阴仙的。
我吐出口浊气,也顾不上理他的嘲讽,虚脱的坐在地上。
他松开我,缓步往前走。
他一往前走,那些脚印就往后退。
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看向我:“你看不见他们?”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说:“我能草上被踩出来的脚印。”
他皱了皱眉,随手从树上摘了两片柳叶,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往柳叶上倒了两滴液体然后贴在我的眼皮上。
贴上柳叶,我再往火坑那边看,就见一群面色苍白的人站在火坑边上,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低着头,浑身哆嗦,看起来比我刚才还害怕。
我的娘,我竟然见到一群孤魂。
清风阴仙往前走一步,他们就齐齐后退一步。
我看着阴仙一副生气的模样,本以为他会直接把他们赶走,结果他是走到火坑边上添了点柴火,还往里扔了好几沓纸钱,然后坐到我身边。
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挑眉道:“他们都是山上的孤魂野鬼,平时每个供奉,我看着心疼。”
“哦。”我摸摸鼻子,缩成一团,真的不想看一群孤魂抢食。
“这山上孤魂野鬼多,你们刚才是遇到鬼打墙了,其实根本没往前走一直在山头上转悠。”清风阴仙跟说。
我恍然,原来是这样。
说完这话,张恒猛地捂住脖子,栽到地上,又是好一阵咳嗽,等到他缓过来,解释说:“仙家看山上的孤魂可怜,上山的路上告诉我让我选处阴气最重的地方点上柴火烧些纸钱给他们。”
我扯扯嘴角,违心的称赞说:“阴仙真善良。”
张恒连连点头,“对,仙家的确心地善良。”
他从地上起来,拿出个铃铛,说:“走吧,我带你去找做泥人的那家人。”
我连忙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张恒走九步就摇下铃铛,朗声道:“阴魂勿扰。”
走了一段路,我回头看,心里愈加疑惑,这山上咋会有这么多的孤魂?
但凡有个坟头的也不会这么惨。
正想着,突然被绊了下,我脚下一个踉跄,打着手电一照竟然是一具腐烂的男尸,死的时间应该不长,还能看出来他就穿了条内裤。
“张哥……”我颤声叫张恒。
他道:“我早就看见了,现在什么都别问,跟着我走、”
我抹了把汗,小跑着跟上去。
走了二十来分钟,他停止摇铃,看着山下说:“到了。”
我也看见了山下的灯光。
我们两个快步下山,走近一看,我吃了一惊。
那亮光竟然在一个坟头的另一边,而那坟头上正好盘着一条蛇,我跟张恒走的近了,它嗖的蹿下坟头,跑了。
我跟着张恒走到坟头的另一头一看,坟头竟然是个幌子,是盖在房顶上的假坟头。
坟头下是建在地下的屋子,屋里还亮着灯光。
我想起那块石牌上的话:蛇盘坟,地中人,不吉速离。
难道就是指现在的情况?
“张哥,咱们……”我刚说了一半,屋子的门打开了,从里头出来个老头,问我们:“买泥人?”
“买。”张恒说。
“进来吧。”老头说完,转身进屋。
第44章 何为七相?()
我连忙拉住张恒,“张哥,这房子也太奇怪了,咱们别进去了。”
他安抚的拍拍我的手,说:“别害怕,有你张哥在能让你出事?”
说着,他跟着老头走进了屋。
想到石牌上的那几句话,看他进去,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最后心一横,可掀帘走了进去。
可还没等我一只脚迈进去,张恒脚下的地板突然抽开,出现个四四方方的大口子,张恒径直往下掉。
“张哥!”我喊了声,扑过去拽他。
我跟他离得远,只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瞅着他都要掉进去了,只见他双臂一展,双手撑住边缘。
我连忙过去把他拉上来,却在中途被那开门的老头拦住,他拿着把镰刀,朝着我挥过来。
张恒腰上用力,往上一坐,然后身体一转,在地板上滚了一圈,立即起来对着老头的后背踢了一脚。
老头一个趔趄栽到地上,手上的镰刀也扔到一边。
张恒朝着老头走过去,北墙上的布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老婆子拿着锄头冲了出来。
看清那老婆子的脸,我吃了一惊,这竟然是在村里给我们指路的老婆子。
张恒一脚把锄头踢开,老婆子没站稳,撞到墙上,扶着腰哎哟哎哟的叫。
“这么不想把泥人卖给我们么?”张恒冷笑着说。
老头子挣扎着坐起来,说:“别想再把我的泥人买去害人。”
张恒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说话。
我明白他的意思,换上招待客人的标准笑容,问:“大爷,我们不是买去害人的,是真想买回去给家里人用。”
“给谁用?”他怀疑的问。
我说:“给我妈。”
说起我妈,我心里是真难受。
老头子看我半晌,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安上地板,跟我们道歉说:“刚才对不住,我寻思着你们跟前几趟那四个小伙子一样,买泥人是为了做坏事。”
他口中的四个小伙子应该就是洪家四兄弟。
张恒走到老头子跟前,客气的说:“我这次过来一方面是为了陪我妹子买泥人回去,另一方面也想知道这泥人是怎么回事。”
他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说:“不瞒您说,我是个道士,前段时间遇见有人用这泥人封魂害人,比扎纸人还厉害,我问了不少人才找到您这里。”
老头子和老婆子对视一眼,面上俱是内疚不已。
老婆子埋怨道:“都怪你,当初我就不让你卖给别人,你非得卖。”
“我那会不是看他们给的钱多。”老头子讪讪道。
我插话说:“大爷,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长叹一声,对着张恒说:“我看你眼中有正气,而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张恒道了声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姓林,以前就住在庙坑村,祖传的扎纸人的手艺,前些年村里发洪水,很多人死了却找不到尸体,本来村里是用纸人来充当尸体穿衣下葬,可后来来了个道士,说是纸人轻薄,终归跟人不一样,能招魂却无法安魂。”
林老头说着从墙上扣下一块土坷垃,说:“我们村附近的土好,粘性大,我就试着用柳条做骨,这土做肉,弄了个泥人,那道士看后说十分好,就开始用这个代替纸人。”
“结果那道士狼心狗肺,坑了我们。”林老婆子愤愤道:“他给村里人办完丧事,拿着钱走了,可没过几天那些埋着泥人的坟里就开始发愁怪声响,有人路过听见,都说坟里有东西在挠棺材。”
林老头叹息说:“刚开始都说闹鬼,可传着传着就成了我做的那些泥人不对劲,我跟老婆子被赶出了村子,只能住到这地方来。”
“可不是,村里人把我们的房子都给推倒了,这荒郊野岭的,我跟老头子每天提心吊胆,村里人有时干活路过还要咒骂几句,我们实在是没法子只好把房子弄成这样,起码没人敢再过来骂我们了。”林老婆子附和说。
张恒皱眉问:“那你们刚才提起的那四兄弟说怎么回事?”
林老头生气的说:“那就是四个畜生,他们刚开始过来也是说买给家人用,开价很高,我跟老婆子搬到这里来以后,原来分的地也没法种了,棺材本也要花完了,我看着钱就同意了,谁知道他们前脚把泥人从我这里拉出去,后脚给泥人换上铁爪子,还要把泥人放到山坳那头待一宿在运走。”
“我虽然不会看脏,可我也懂点这事,山坳那头闹鬼,他们把能安魂的泥人放在那里头肯定没好事。”他道。
洪家四兄弟到底是没提过山坳。
“就是,那四兄弟真不是个东西,老大虽然是个傻的,可打起人来都吓死手,后来我们说不卖他们泥人,他给了我一拳头,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有个来旅游的男青年跟他们发生口角,直接让他们给打死,扒掉衣服扔到山上了。”林老婆子说。
看来我跟张恒过来时看见的那尸体就是林老婆子说的那个旅游男青年。
不过洪家四兄弟也不笨,拔掉衣服就算是尸体被发现了,也找不到身份线索。
张恒皱眉问:“哪边的山坳?为什么闹鬼?”
林老头指着东南方,说:“往东南走个五六里地,有个树最少的山坳,以前没听说过那地方闹鬼,自从五年前有个旅行团,晚上在那块搭帐篷,第二天就死了个三个人,后来陆陆续续也有人过去,但每次都会有人出事,久而久之,那块闹鬼的事就传开了。“
我暗暗皱眉,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着,林老头跟张恒道歉说:“我刚开始以为你们是跟那四兄弟一伙的,这才把地板给抽开了。”
张恒摇头说:“没事,对了,您刚才说活不久了,是什么意思?”
林老头平静的说:“我得了胃癌。”
林老婆子低头抹了下眼睛,去厨房给我们两个倒水。
我连忙过去帮忙。
“我还以为把你们骗上山,你们就被吓到就会回去呢。”林老婆子笑着说。
我挠挠头,顺着她的话问:“大娘,山上咋那么多孤魂呀?”
她也是摇头,“不知道,都是近几年才有的,以前我们这块很平静,啥都没有,这几年也不知道咋了。”
“你知道帮庙坑村做招魂道场那道士叫啥吗?”我又问。
道士做完道场就走了,之后坟地发生那种声音,肯定跟他有关。
林老婆子立即说:“记得,叫袁国富。”
我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太阳穴突突的跳,
庙坑村的道场竟然是我爸做的!
那坟地里发生异样,是他故意为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