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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轰的一声,他手中的符纸竟然自己着起了火。
符纸烧完后,他又把那件寿衣拿到马路上烧掉,收拾了屋里的供品和香烛,然后沉默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发慌,挤出点笑,“牛叔,咋了?”
他缓缓说:“这老太太是去年没的,刚开始下葬的坟地风水不好,上个月她儿子给她移棺换坟,顺便换了寿衣,旧的那件就扔在了老坟地边上,被人给捡走了,老太太念旧,就跟了过来,她闹出动静就是想让你把寿衣帮她送回去。”
我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个长得刻薄,快要死的老婆子?刚才那老太太说是这么个老婆子把寿衣塞过来的。”牛叔接着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想到了四舅奶。
难道是四舅奶把寿衣塞到箱子里的?
她前天来买东西,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把四舅奶的事情跟牛叔说了一遍,我拧眉说:“好歹是亲戚,四舅奶不会干这缺德事吧?”
牛叔转身就往外走,“八成是她,她本就快要死了,如今又动了阴物,阴气入体,怕是要出事。”
我跟了上去,心里气的不行,我好心好意帮四舅奶,她居然这么害我。
四舅奶跟着小儿子住,就在县城,我和牛叔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一阵压抑的哭声。
牛叔叹息道:“还是晚了一步。”
我俩敲门进去,就看见四舅奶已经没了呼吸,家里人正在给穿寿衣。
我注意到她的疾厄宫还有一丝生气没有散,本不该死的这么快,而且她的表情狰狞,四肢绷紧,双手像是鸡爪一样,可见走的并不舒服。
还真让我看对了,四舅奶的死到底是经了波折,阳寿未尽就死了。
牛叔跟四舅奶的小儿子说了寿衣的事,问:“寿衣是你们捡来的还是别人给你们的?”
“什么寿衣?乱说什么!”四舅奶的小儿子涨红着脸,目光乱瞟,一副心虚的模样。
第8章 阴者不看,破了?()
四舅奶的小儿子不由分说的往外推我们,嚷嚷着我们冤枉人,我想要还嘴,却被牛叔拉了下。
他盯着四舅奶的小儿子,说:“老人虽然没了,但重病之时碰过阴物,还是做场法事老人才能走的顺心。”
“说了没碰就没碰,赶紧滚。”四舅奶的小儿子哐的一声,关上门。
“先回去。”牛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着急的往外走。
“牛叔,到底怎么了?”我纳闷的问,牛叔一惊一乍的,我看着心里没底。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我的催促下才问:“你爸给你定下的规矩是不是破了?”
我瞬间警惕起来,没跟他说实话,故作轻松的说:“没有,我一条都没破,牛叔,我要是破了会怎么样?”
爸爸说破了规矩会惹祸,却没说会惹上什么祸。
牛叔扯扯嘴角,没回答我的问题,道:“没破就好,我还有点事要去办,往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再联系我。”
他离开的有些匆忙,我皱眉看着牛叔的背影,觉得他像是知道点啥。
我现在已经确定寿衣是四舅奶塞过去的,只是她是故意的还是受人指使?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了店里。
虽然没有搞清楚缘由,但事情到底已经解决了,第二天我早早的开了店门,坐在柜台后吃早饭。
“袁大师,今天还看相吗?”于洋满脸笑容的进来。
“当然看。”我放下筷子,“你还要给谁看?”
他在包里摸索着:“给我母亲看,我找到一张我母亲的照片。”
我擦擦嘴,刚想往前走,就看见牛叔一脸紧张的跑进店里:“从从,你跟我说实话,那三条规矩是不是破……”
看见于洋在店里,牛叔停住话头。
于洋把已经拿出来的照片又塞进包里,说了句:“下回再来。”然后转身走了,背影有些慌乱。
“他来找你看相?”牛叔问。
我点头,“给他父亲看过,刚才过来是让我给他母亲看。”
牛叔的脸瞬间阴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就说你怎么会接连破了两条规矩。”
我吓的一激灵,他深吸口气,说:“我已经打听出你在你四舅奶身上破了重病者者不看的规矩。”
说着,他直直的看向我:“恐怕你还不知道于洋在骗你,导致你又破了阴者不看这条。”
“什么?”我腾地站起来,难道是于洋的父亲已经……
下一刻,牛叔沉声道:“于洋的父亲早就死了。”
我心头一颤,“你怎么知道?”
他解释说:“于洋是个富商,当时葬礼办得隆重,请了不少同行去做法事,还上过新闻。”
我傻眼了,我竟然已经破两条规矩了!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牛叔,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破规矩的?”
他回道:“你爸在店铺周围布置了法阵,有这法阵在阴人是无法进店的,所以上次那老妇人能进到店里,我就有些奇怪,后来想起你父亲定下的三条规矩,想着可能有联系,昨天我回去后特地查了典籍,终于让我找到了联系。”
说着,他走到西角,伸手在墙上丈量,“你爸应该教过你五岳吧?阴人西去,亲者南来,重病者看疾厄宫,此处居中央。”
他口中的五岳指的不是现实中的五座名山,而是面相上与五岳的联系。
“额头对应着南岳衡山,鼻子指中岳嵩山,下巴是北岳恒山,左右颧骨分别是东岳泰山和西岳华山,这五个部位丰满协调无凹陷才是贵相。”我回想着说。
说到这里,我猛地瞪大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
第9章 墙中发,地中骨()
阴人西去这句话好理解,就是阴人西去登极乐的意思。
亲者南来就有些复杂,从一个人的眉毛可以看出亲人的情况,眉毛属于额头,对应着南岳,所以是亲者南来;看身体状况的疾厄宫位于鼻子,属于中岳,居中央。
牛叔在西墙上比划半天,最后选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地方,用锤子敲开,竟然是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个白瓷碗,里面黑糊糊的一团,像是灰。
“这是死人头发烧出来的灰。”他说:“你爸在店铺里布置了五岳阵法,只要这阵法在,阴人就不敢靠近,你只要留在这里,就不会出事。”
我看着那碗灰,还是不大相信他的话。
牛叔看出我的怀疑,说:“你要是不信就去屋地正中间挖一挖,肯定有东西。”
我把瓷砖撬开,往下一挖,果然有个坑,也放着个白瓷碗,碗里是某种风干的液体,还有块骨头。
“那是黑狗血和人骨。”牛叔说。
我盯着那坑看了半天,还想去敲南边的墙,牛叔连忙拦住我,说:“你没有破亲者不看这条规矩,阵法还能弥补,若是你现在把南墙里的东西拿出来了,这阵法就彻底没用了。”
我脱力般的坐到地上,怔怔的看着南墙,哑着嗓子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阵法的?”
他坐到我旁边,解释说:“一个月前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他算出你这边要出事,让我过来看看阵法是不是破了。”
我浑身一震,转身抓住他的袖子,情绪激动起来:“你见过我爸?他跟我妈还活着?他们在什么地方?”
话还没说完,我先红了眼睛。
五年了,我第一次听见我爸妈的消息。
牛叔只说了句:“活着。”
关于我爸妈的其他消息,他再不肯透露,为了让我相信,他还特地给我看了他跟我爸的合照。
“那他们为什么不回来?”我哽咽着问。
“这个他没说。”他安抚的拍着我的肩:“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有难处,不然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低头悲伤了会,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跟他说正事:“你刚才说阵法还能弥补?”
他肯定的说:“能,我虽然没有你爸的布阵的本事,但将这阵法修补一下还是可以的,只是还得准备点东西,你得耐心等等。”
我低声应了,心里恨死了于洋和四舅奶,仔细一想更怨自己,谁让我以前没把这三条规矩当回事呢。
“牛叔,你说于洋找我给他死去的父亲看相和四舅奶往我店里塞寿衣,这两件事凑在一起是不是太巧了?”我皱眉问。
四舅奶这人很自私,她如果存心想用阴物恶心我,肯定会让儿子或者儿媳妇过来,没有自己动手的道理。
现在她这么做了,肯定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找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他思忖着回道:“于洋这事我不敢肯定,但你四舅奶往店里塞穿过的寿衣,肯定不仅仅是给你找晦气那么简单,或许是试探。”
“试探?”惊讶之余,我更加不解。
“对,试探五岳阵是否真的不管用了。”他说。
我心里一沉,“是谁在试探?”
第10章 血朱砂()
“这我还真不知道。”牛叔也是满脸疑惑。
看我情绪低落,他没再说啥,帮我把店里收拾好,叮嘱我说:“如今阵法不大管用,你更要小心,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连忙应了,“谢谢牛叔。”
他摆摆手,“跟我客气啥。”
牛叔离开后,我怕店里再被人塞个阴物啥的,索性关上店门,躺到隔间的床上发呆。
坦白讲,今天牛叔说的五岳阵,我听的糊里糊涂,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说五岳阵可以弥补,我是不相信的,第一次听说阵法跟像衣服一样,破了还能缝两针。
可他既然这么说了,还拿出我爸的照片,我就想着让他试试,毕竟情况也不会更糟了。
哎,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当初就该缠着我爸,让他多教我一点。
我爸只教过我看面相,阵法卜卦、驱邪看脏都没让我学,他说时机到了,单是看面相这一门手艺就够我安身立命。
我重重的叹口气,从兜里摸出于洋父亲的照片,想要撕掉,但是作为一个颜狗,看着那张好看的贵人脸又下不去手。
就是张照片,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我成功的说服自己,重新把照片装进兜里。
牛叔整整半个月没出现,在我怀疑他是找不到法子,心虚跑路的时候,他终于给我打了电话,兴奋的说:“我在东城区兴安小区六号楼,这里有一单生意,那人的生辰八字跟五岳阵十分相合,你赶紧收拾一下过来。”
话落,他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
我忙着关上店门,按照他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牛叔在楼下等我,趁着上楼的功夫跟我介绍情况:“出事的那家有脏东西,我刚才跟他交了下手,不难对付,等下你剪一撮头发烧成混到朱砂里,我用混着头发灰的朱砂画张符将他制服,再找到他的坟,把他的头发割下来烧成灰放到你店里屋地中间的坑里。”
“这样就能补上法阵了?”我惊讶道。
他摇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这只是第一步,要想彻底补好还得找到于洋父亲的坟墓,取走他的一截骨头,在祖师爷前供奉一个月,再放到西墙上,法阵才算是彻底修补好。”
我挠挠头,听起来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