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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口气,这船着实诡异。
“行了,快去把你妈背上,咱们赶紧离开。”牛叔说。
我嗯了声,听话的走到船棺前,把我妈背起来。
尸体本来就沉,我的肩膀和腿上又都是伤,走起路来十分艰难。
牛叔这才注意到我腿不对劲,要过来帮忙,我躲开他,“不用,我要自己把我妈背出去。”
他看着我叹口气,也没再说别的。
我跟牛叔顺着来路返回,一直走到我掉下去的那大坑边上也没看见杜磊。
牛叔说他已经离开了。
我也没心思管他,从船棺里把我妈的脑袋拿出来,摆在脖子上,掀开蒙着她脑袋的衣服时,我惊住了,我妈的眼睛竟然闭上了。
手腕上突的一凉,我吓得浑身哆嗦了下,低头一看,我妈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我,手上青筋暴起,指甲都要抠进我的肉里了。
“妈?”
话音刚落,我妈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一道黑影从她身下钻出来,桀桀冷笑,一把抓在我的肩膀上。
位置正好是船里那假人抓伤的那块,我疼的浑身一哆嗦,反手挥过去。
我手心本来就破了皮,都是血。
黑影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牛叔抽出桃木剑冲过来,那黑影在地上滚了一圈,压在牛叔的影子上,右手直直插入影子的心脏部位。
牛叔身体猛地绷紧,手中的桃木剑掉在地上,捂着心脏,大口的喘气,像是快要憋死过去了。
我急得不行,咬牙又在石头上蹭了把,掌心瞬间血肉模糊,然后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拍在那道黑影上。
黑影嚎叫几声,身体一扭,竟然跟牛叔的影子重合了,我的血滴在牛叔的影子上,他倒吸口凉气,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他也怕我的血!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爬起来,急得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
我分不清牛叔和影子和那道黑影。
“让开。”随着声音,郁灏出现在我身边,目光狠厉,快步走到牛叔跟前,一手抵住他的眉心,一手朝着影子猛的一抓。
牛叔倏地瞪圆了眼睛,脸色变得发紫,喘不上来。
郁灏冷笑一声,右手狠狠的甩向旁边的船棺,只听砰地一声,船棺被硬生生的砸塌。
那黑影踉跄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
我推着郁灏说:“怎么不去追呢?”
他不甚在意道:“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牛叔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一阵,缓过来后立即提剑指着郁灏,冷声道:“你是谁?”
我忙着挡在郁灏身前,解释说:“叔,这是于洋的干爹,于洋就是拿他的照片给我,让我破了阴者不看这条规矩。”
牛叔目光一缩,惊诧道:“你能看见他的面相?”
我点头,也是不明白为啥我能看见。
郁灏只淡淡的看了牛叔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先离开这里。”
我把牛叔手中的桃木剑摁下去,说:“你别动手了,又打不过他。”
牛叔冷哼一声,收起了桃木剑。
我这才扭头去看我妈,发现原本还好好的尸体竟然已经变成一副骨架。
“妈!”我惊慌叫了声,扑过去,刚一碰到我妈的颅骨,就听咔擦两声,颅骨竟然风化成一堆粉末,紧接着其他部位的骨头也都相继化为粉末。
我瞬间慌了,怎么会这样?
郁灏说:“尸体本靠着阴气才能不腐,如今阴气被那傀儡吸走了,尸体也无法保存。”
我怔怔的看着那堆粉末,再也忍不住了,揪着我妈的衣服嚎啕大哭。
牛叔劝我说:“就算把尸体背出去也是要火化,现在你就当提前火化了吧。”
“不一样,这不一样。”我哭着说。
牛叔叹息一声,拍拍我的背,没再说什么。
“要起风了,快把骨灰收起类。”郁灏说,
我擦了把眼泪,小心翼翼的把骨灰捧到之前装着我妈的头的那坛子里,抱起来,闷不吭声的往外走。
我本来想着就近找个地,把我妈葬在这里,免得背出去身体有气味。
我妈爱干净,肯定受不了。
谁曾想就那么会功夫竟然变成了一堆粉末。
“从从,他真是于洋干爹?”牛叔问我。
我瞥了郁灏一眼,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身后,跟我的目光对上,勾唇笑了笑。
“嗯,不过他跟于洋的关系并不好。”我说。
牛叔拧眉道:“这就不对了,如果他真是于洋的干爹,满打满算也就死了五年,五年时间怎么可能养出他那么重的煞气。”
我不懂什么煞气怎么养,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他像死了很久的?”
“对。“牛叔说。
第35章 听阴语,看阴相()
“你死了很久?”我直接问郁灏。
听到我直接问他,他眼中冷意渐消,笑容更大了:“没有,于洋老家后的荒山风水不好,滋生邪气,我在那地方待了五年,加上我心愿未了,身上的怨气自然重。”
似乎挺有道理。
我看向牛叔,他一副深思的模样,没倒是没反驳郁灏。
我扯扯嘴角,有点失望。
本来还指望着他们两个吵几句,这样能套出更多的话呢。
说实话,我现在不知道牛叔和郁灏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虽然这段时间郁灏对我很好,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他。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牛叔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他开始对我很好,当时我还很感动。
我们两人一鬼在林子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回到了原来停车的地方。
牛叔刚把车身上的迷彩布掀开,我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一架直升机飞了过去,没等我低头,又整齐划一的走过去一队人,个个眉目坚毅,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经过我们的车时,领队冲着牛叔点了下头。
等到他们走远了,我才小声问牛叔:“叔,你认识他们?”
牛叔嗯了声,解释说:“他们就是六爷派来搬运那七张脸的人。”
“那船呢?六爷是要把整艘船都弄出来?”我着急的问。
他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那船的下面两层根本没人敢动,六爷就是派他们把画着脸的那面墙卸下来运出去。”
我疑惑道:“六爷要那七张脸干什么?”
说完,我就拍了自己一下,真是蠢透了。
我能从第七张脸上看见我的死难,没准也有别人看得出来。
预知死亡,这是个巨大的诱惑。
“从从,上车了。”牛叔叫我。
我抱着坛子上去,担忧道:“把那七张脸弄出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牛叔沉默片刻,长叹一声,道:“会,不过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你现在最该担忧的是你自己。”
“我?”我没懂他的意思。
他说:“先不说你的死难如何破解,便是眼下,该怎么让六爷放过你都是一道难题。”
我摩挲着手上的坛子,叹气说:“听天由命吧。”
牛叔无奈的看我一眼,开车离开。
回到市里,牛叔先把我送去了医院,跟着我做各项检查,把我送进病房安顿下来才匆匆离开。
后头半个多月,牛叔都没出现,要不是有郁灏这只鬼在身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真没想到,我这么惨兮兮的住了院,彻夜照顾我的居然是一只鬼。
等到我出院那天,牛叔拎着一大袋子水果来了,我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跟他说话。
牛叔笑呵呵的坐到我身边,问我:“腿好点了没?”
“好了,没看我都要出院了。”我翻了个白眼。
他继续笑着,“我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这不,一空闲下来我就过来看你了。”
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对他还算是有几分了解,一看他这副殷勤讨好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有事找我。
“有事你就直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没好气的说。
他挠挠头,低声说:“还真有件事,对你和我都至关重要。”
说完,他把病房门关上,严肃起来:“六爷交给我一个单子,如果咱们两个能顺利解决,不但会有酬劳,他也会留下你,让你跟着我干。”
我震惊不已,“他为啥会同意留下我?”
之前牛叔说的那么肯定,我都做好偷偷跑路的准备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转机。
“把那七张脸抬出来后,六爷找了上百个相师来看,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死难。”他摇头叹道:“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只有你跟你爸两个人能从里面看出死难来。”
“不会吧……”我被牛叔说的有些紧张。
难道我爸只教我看相,就是因为我能看见其他相师看不见的相?
他肯定的说:“只有你们两个,所以我趁机跟六爷说留下你,让跟着我干,没准哪天能用到你这能力,也幸亏你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六爷没把你当回事,就同意了。”
牛叔拍拍我的肩膀,做出了最后总结:“往后你就好好跟我干,只要你不背叛六爷,我就能护着你,况且你跟着我干挣钱多,比在县城好多了。”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叔,我能拒绝不?”
他微微一笑,无情道:“不能,不跟着我,你就等死吧,六爷势力大得很,想要除掉你,轻而易举。”
想到那天看见的那队人和直升机,我打了个寒颤,挤出点笑来,“行吧,我就跟着你了。”
听到这话,牛叔终于满意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我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心里话:“叔,你能告诉我,你护着我的原因么?”
如今我爸跟六爷交恶,从牛叔的言语间,我也感觉得出来他很畏惧六爷,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在六爷要我命的情况下,护着我呢?
牛叔从包里掏出三合盘,沉声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不会看相卜卦却会用罗盘么?”
我点点头,确实很好奇。
他缓缓道:“严格说起来,我算是你爸的徒弟,我刚开始投到六爷门下时,就是个最低级的打手,干的都是最危险的活计,你爸看出我有学道的天分,就让我给他打下手。”
说起这些事情,他脸上有了笑意,“他不藏私,自己会的通通教我,只不过我到底是不如你爸聪明有天分,只学会看脏驱邪用罗盘,看相卜卦只是粗粗懂个原理罢了。”
“所以,我想护住你。”他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下,“就像是你爸当年护着我一样。”
他说的双眼发红,我也听的眼角带泪。
“行了,你赶紧收拾东西,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咱们得出发去办事。”他笑着说。
我抹了把脸,收拾好东西,匆忙跟着牛叔下了楼。
电梯里,牛叔突然说:“从从,如今你已经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无法脱身,想要平安活着,找到你爸,查出当年的真相,你就得让自己变得有价值,有活下去的底气。”
“我会的。”我攥着拳头说。
在医院这半个月,我前前后后把事情想了好几遍,总算不那么迷糊了。
我爸在店里布置下五岳阵肯定是为了我保护我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