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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六爷的资金支持,这次我跟牛叔直接坐飞机到了云南,又在那边租了个车,连夜开车过去。
我以为开车能直接到,谁知道凌晨一点多,牛叔停下车,说:“前面没路了,咱们得走着过去。”
我困得迷迷糊糊,闻言搓了把脸,强打着精神往前看,前头高山绵延,草木茂盛,别说车开的路,连人走的路都没有。
牛叔从后备箱拿出一块迷彩布把车盖住,打着手电在前头领路,我连忙跟上去,“叔,那么远的路,咱们就两条腿走过去?”
“对。”他说。
我叹口气,认命的跟上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看我实在挨不住了,牛叔找了块空地,“没一会天就亮了,你靠着树歇会。”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赶紧坐下,打着哈欠说:“叔,为啥休息一晚,明早再进山?”
“去七难河宜早不宜迟。”他说。
我胡乱的点点头,拢紧外套,靠着树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突然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下,我吓得一激灵,连忙站了起来,发现牛叔竟然不在。
我抱紧背包,往肩膀上看了眼,衣服上有轻微的焦痕。
“牛叔?”我试探着叫了声。
“哎……”右后方突然应了声。
我本能的转过去,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两边肩膀突的一凉,像是压上了几斤的冰块,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我摸索着靠到身后的树上,抖着手拉开背包。
稍微一动胳膊,疼的我嘶嘶吸凉气,等我把拉链拉开,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
摸到郁灏的手指骨,我顿了顿,还是从夹层中拿出保身符和防狼喷雾。
刚要朝着喷,右手就被捉住,听见牛叔说:“别动,是我。”
我松了口气。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火光,我渐渐能看清周围东西了。
“叔,刚才咋了?”我茫然问。
他说:“那东西在你肩膀上留下记号,导致你双肩阳火不稳,刚才直接被拍灭,多亏我回来的及时,把那东西打跑了。”
我脸色一白,“那假人又追来了?”
牛叔摇摇头,低声说:“他一直跟着咱俩。”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两张符纸,分别拍在我的左右肩膀上,快速的念了一阵,肩膀上的凉意缓缓消失,也能动了。
我掀着衣服看了眼,肩膀上的五指印还在。
牛叔说:“你再睡会,我给你守着。”
“好。”我重新坐下,问他:“叔,你刚才干啥去了?”
他回道:“我刚才去前头看路,再往前走五百米左右,有块人工铲出来的空地,看来在咱俩之前,已经有人进山,不过不确定是不是去七难河的。“
我哪还是睡得下,站起来就要走,还是牛叔把我摁在地上,说:“再眯会,否则走一天,你受不了。”
我只好坐下,又靠着树眯了会。
天快亮的时候,牛叔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再去前头看看。
“他不可信。”郁灏突然出现,蹲在我身边,伸手解我的扣子。
我摁住他,皱眉问:“谁?”
他抬眸看向我,“牛冲天,刚才是他灭了你双肩阳火来试探你。”
我抿唇,低头不说话。
他把我的手拿开,柔声道:“乖,让我看看肩膀的伤。”
衣服被掀开,凉风拂过皮肤,我忍不住缩了下肩膀。
他双手覆在我的左右肩膀上,没一会传来淡淡的温热,缓解了我骨头缝里的疼。
“其实,你心中也有这种怀疑。”郁灏俯首,在我耳边轻声道:“所以你最后也没拿出我的手指骨。”
我咬唇,无法反驳。
当时我的确是想用手指骨叫他出来,可转头又觉得不对劲。
上次假人要杀我,直接带着我母亲的脑袋来,刚才却是先拍肩膀把我叫醒,再灭阳火,手段太过温柔不说,过程也麻烦了许多。
“牛叔为什么要试探我?”我纳闷的问。
郁灏意味深长道:“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始终是个阴人,在你身边时间长了,他总会觉察出问题来。”
他给我合上衣服,神情温柔,十分惑人:“牛冲天本事不错,人也聪明,这几天我会离你远一些,危急时刻,你就将我的手指骨立在地上,滴上一滴血,我定会来帮你。”
见我低声应了,他亲昵的在我脑门拍了下,笑着离开。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有气无力的靠到树上,我啥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牛叔不可信,他也不见得靠得住。
我长叹一声,都怪那张脸,真是作孽呀。
又过了十来分钟,牛叔满头大汗的回来,催我说:“赶紧收拾东西,我又往前走了段,发现不少脚印,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奔着七难河去的。”
我和牛叔匆忙出发,走了五六分钟,果然路过一块铲平的地,地上还有扎帐篷的痕迹。
又往前走了会,我也见到了牛叔说的脚印。
我们两个顺着路线图走了一天,路上还真见到人走过的痕迹,还看见几个压塑饼干的包装袋。
不过一直到天黑,我也没追上那些人。
走到最后,我两天腿都抬不起来了,牛叔图省事,直接在那些人铲出来的空地上扎帐篷,还很讲究的用酒精小锅煮了热汤。
我喝了口汤就钻进帐篷里,脱下鞋一看,脚底板起了好几个水泡。
我刚要躺下,就听牛叔在外头说:“走了一天,估摸着你脚肯定起泡了,东边不远有条小河,你去洗洗,回来挑破了抹点药。”
“好。”我爬起来,边往外走边抱歉的说:“叔,都是我不顶用,拖累你了。”
我看得出来,按照要是不带着,牛叔两天就能走过去,现在带上我,少说得三天。
牛叔摆摆手,说:“说这干啥。”
我深深看他一眼,扭头往河边走,说实话,我看不懂牛叔。
他对我是真好,可我也明白他有很多事瞒着我,而且他也在防备我,所以才会有昨晚的试探。
牛叔说的小河有半米宽,清澈见底,我坐在河边,把毛巾沾湿,小心的擦着脚底。
擦了几下,余光注意到河面,我猛地僵住。
原本清澈的河水竟然变红了。
我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叔,水红了,水变红了。”
牛叔赶过来,往河面看了眼,让我在原地等着,他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水闻了闻,转头说:“没大事,就是水里有血。”
我倒吸口凉气,都有血了还没大事?
“叔,你……”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一个人满脸是血,拄着跟棍子,顺着小河淌水下来。
看见我跟牛叔,那人一屁股坐水里,捂着眼睛,惊慌大喊:“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是活人,我提着心终于放下了。
牛叔和颜悦色道:“你怎么了?”
那人先从胳膊缝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才把胳膊拿开,“你们是活的?”
听到这话,我不禁上前。
“当然。”牛叔说。
那人从水里爬出来,抱着牛叔大腿说:“别上去,上头有鬼,上头有鬼!”
牛叔蹲下,问他:“什么鬼?”
那人眼神迷乱,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有鬼,牛叔伸手要扶他,还没碰到他,他就呃的一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他的手耷拉到地上,掉出来一块石牌,我拿起来一看,上头用繁体字写着:七难河,难进难出。
第32章 失踪还是死亡?()
牛叔把石牌捡起来,在那人的脖子上摸了下,然后背着他往帐篷走。
“牛叔,他会不会是从七难河出来的?”我打量着那个人,问。
这个人长着一张国字脸,象眼牛鼻,嘴唇厚,称不上好看,单看五官的话运势还行,不过眼下他面青无光,这在相学上称为木型人之青,有这样的面色的人多灾厄。
不过相比于脸上其他地方,他的命宫也就是印堂处的青气要淡些,说这人虽然多灾厄,但眼下却不会丧命。
“等他醒来问问。”牛叔把他放到帐篷外的平地上,将那块石牌扔给我。
我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上头除了那几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七难河,难进难出。
这是说七难河,不好进也不好出吗?
我正想着,余光看见牛叔从包里掏出一个拇指粗的圆柱形铁盒,打开盖子,里面竟然是一盒针。
牛叔从里头拿了一根出来,捏着那人的上嘴唇,直接扎进了他的人中里。
我忍不住咧嘴,看着都疼。
那人嘶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和牛叔。
牛叔又拿出一张符纸,啪的一声拍在他的脑门上,那人闷哼一声,目光逐渐清明。
他一把抓住牛叔的袖子,声音发抖的说:“快走,别上去,上头有鬼。”
牛叔收起针,扬了扬手上的符,说:“有什么鬼?”
那人迟疑问道:“你是道士?”
牛叔点头。
那人急忙凑到牛叔身前,激动地快哭了:“道长,救命啊。”
我不耐烦地说:“我们不是已经把你救了?你赶紧说上面到底咋了?”
那人在牛叔的袖子蹭了把脸,成功的让牛叔黑了脸,这才说:“我叫杜磊,是自由摄影师,这次是跟我朋友去七难河拍摄古代船棺葬遗址,我们已经走了两天,昨晚就在河流上游休息,吃饭的时候,我朋友突然翻了白眼,两只手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我们掰都掰不开,最后生生的把自己掐死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变白,“我吓傻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领队突然说我们脚下有四道影子,可当时我们就三个活人,领队喊完后也开始掐自己的脖子。”
我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看了眼四周,悄摸的往牛叔身边挤了挤。
杜磊接着说:“领队喊了这句话后,就乱了起来,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往山下跑,中途我回了次头,清清楚楚的看见领队身上趴着个黑影,正掐着他的脖子。”
“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多远?”牛叔问。
杜磊皱眉想了会,说:“我记得我们吃饭的时候是八点多。”
我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九点,也就是说你跑了一个多小时,距离应该不算远。”
牛叔思忖道:“从从,咱们过去看一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直接起来收拾东西。
杜磊忙着说:“我也去。”
我瞥他一眼,“你差点死在那地方,确定还要回去?”
他丝毫没有犹豫,说:“回去,刚才太害怕了,我没管他们,自己跑了,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像样,我得回去。”
“有你领路更好。”牛叔说。
杜磊拄着棍子从地上起来,跟着我们顺着河往上走。
“你手上的石牌是从什么地方拿的?”我问他。
“石牌?”他有些迷茫,等我把石牌递过去,他才说:“这是领队给我的。”
我诧异道:“给你这个干什么?”
他解释说:“这本来是领队戴在脖子上的,后来看我喜欢就送给我了。”
原来如此。
“那你是怎么知道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