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又看向路栩:“想吃什么?”
路栩示意她随意,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有模有样地开机摆上,似乎真的是来交接工作的。
何歆安抿嘴笑了一下,也不戳穿他,在他喜欢的几个菜色前用铅笔画上勾,又把菜单递到他面前,问:“这几个菜够不够?”
路栩扫了一眼,皱起了眉。
“你点这么多辣菜做什么?”
何歆安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不是”
路栩欲言又止,又故作姿态地解释,“我我最近胃疼,吃不了辣。”
说完,就半起身伸长手抽走她手中的铅笔,又坐回位置上,把何歆安点的那几个口味重的菜都给擦了,重新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点完对服务员吩咐:“柠檬水要常温的。”
等着服务员接过菜单出去,扭回头撞见何歆安带着几分打趣的目光,路栩又拧着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我今天嗓子疼,不想喝冰水。”
何歆安拖着音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眨眨眼,道:“我又没问你为什么不喝冰水。”
路栩的脸色更不自然了,耳根子泛起一阵粉,像是做什么事被当场抓包了一样满眼无措。
他眼神乱飘,飘到已经开机的笔记本电脑上,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把笔记本往何歆安眼前一挪,自己也坐到她旁边去,说:“趁菜还没上,我们先把新方案交接一下。”
何歆安放了他一马,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工作的文件存到了云端,手机里也有备份。
何歆安把手机拿出来,解了锁想找文件,却忘了手机后台还停留在刚刚给杜一唯查询补品的页面。
指纹一解开锁,看见那页面,何歆安心里一惊,连忙回到桌面,把后台给清理掉。
然而,即使她手速再快,也快不过这字落在路栩眼里的速度。
那搜索栏里的“刚流产的患者能吃什么”,明晃晃地晃入他的眼里。
在看到这行字的一秒里,路栩的脸色可以说是很好看了,惊愕中带着些愤怒,可一看到何歆安虽然因为生理期而有些苍白,但也不像是刚流产的模样,他的愤怒之火又一秒给熄灭了,剩下的只有困惑。
这真的是谁流产了?
路栩探究地看向何歆安,却见对方秀眉不安地微微蹙起,却还要强装镇定。
路栩动了动唇,但最终还是没问什么,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人交接了工作,菜也刚好上齐,吃完饭,路栩提着东西,“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何歆安动作一顿,想要从他手里接过东西,“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成。”
路栩没让她提,坚持道:“这些东西挺重,你现在是病人。”
这下倒是没再掩饰对她的关心。
何歆安自然是不可能让他跟着自己回病房,依旧推辞:“这点东西我能提,快到上班点了,这里路有点堵车,你再不回去就要迟到扣工资了。”
边说着边从路栩手里接过那些水果和补品,边推着路栩往马路边走,恰好一辆出租车刚停在路边下了客,她几乎是半强硬地推着路栩坐上了车,“你就先回去吧,迟到要被老板骂的。”
说完也不等路栩反驳,就给司机报了公司的地址,关上了车门。
路栩被她这强硬到反常的态度折腾地莫名其妙,他坐着车后座,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可我不就是老板么?”
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路边身影渐渐缩小的核心安,路栩皱了皱眉,心中疑惑。
不是吃完饭了?她又往小餐馆走做什么?
想到刚刚那搜索栏里诡异的问题,路栩偏过头看了眼往后移动的医院门诊大楼,他思索一二,给汤煜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下何歆安来住院的理由。”
“不是吧?”汤煜在那边不满地叫,“哎不是,你不是都来探病了吗?直接问不就成了,还费什么劲让我查?”
“我怀疑住院的不是她。”
“住院的不是她?什么意思?”
“废话少说,你查不查?”
“查!我查行了吧路少爷?”
汤煜暴躁地挂断电话,一阵无语,嘴里头不住地碎碎念,“这两口子搞得什么名堂,之前让我查资。料,现在让我查住院记录,当我名侦探哪真是的”
而这一边,何歆安送走了路栩,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刚忘了退出浏览器,不小心在路栩面前把搜那种事情的页面露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路栩看到。
她收手机的动作挺快,而且看路栩刚刚的表情,应该是没看到?
都怪她没记性又不小心!
何歆安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转身回到餐馆里,给杜一唯买了份午餐,回了住院部。
*
路栩踩着上班的点进了公司,没有迟到,也不存在扣工资和被上司骂。
当然他就算迟到了也没人扣他的工资,以及骂他。
不,扣他工资的人没有,骂他的人,一直都很活跃。
路栩才下了班,就被路爸爸的一通电话唤回了家。
他这几天从家里搬出来了,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公寓。
路栩深知和自家父亲八字不合,见面就吵,在外面住,他和自家父亲见面的次数直线下降,争吵的次数自然也直线下降。
但是现在,对方却是上赶着要把他喊回去争吵。
“进来。”
书房里的男声低沉中带着几分威严,让人听着不自觉就臣服于他一样。
路栩却是面不改色,进了屋,走到书桌前,不卑不亢,“您找我?”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至始至终疏离淡漠,仿佛书桌前坐着的不是同他血浓于水的生父,而是一个陌生的上司。
路爸爸抬头看向他,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问:“你今天中午干什么去了?”
路栩目光一顿,试图隐瞒,“没做什么。”
“还没做什么!”
路爸爸叱了一句,将面前的笔电粗鲁地转个方向,让屏幕正对着路栩。
路栩目光一顿,那屏幕上的照片,赫然是他今天中午同何歆安相处的场景。
路栩盯着自家父亲,声音里隐忍着极大的愤怒,“你又派人跟踪我?”
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
路爸爸冷哼了一声,显然是没把路栩的问题放在眼里,反过来指责他,“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还去和那个女人接触,要是让欧阳家的人看见了,你要怎么和他们说?你是不是想毁了和欧阳家的婚约和合作!”
被好一声斥责,路栩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他闭了闭眼,敛去眼中山雨欲来的风暴。
“合作的事,我都会拿下,不劳你费心。”
他紧盯着自家父亲,目光发寒,“至于我和何歆安的事,更不劳你费心,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今天只是去找她交接工作,我希望你不要再去为了任何事去为难她。”
路爸爸与他对视了几秒,移开目光,“最好是这样,你是路家的继承人,要担负的是整个公司,这次合作机会你必须抓住。”
路栩没应他的话,转身离开书房。
离开书房前,他停在门口,冷不丁出声,“我一直都觉得”
他偏过头看向坐着书桌前的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挺可悲的。”
路爸爸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怔。
相比之前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现在这个眼神,更像是看失败者的怜悯与不屑。
书房的人被人不怎么温柔地合上,路爸爸坐在书桌前,盯着房门出神。
他这么执着地让路栩去求合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看上去,上娱在路雪阳的带领下,节节高升,但实际上,相较于前两年的鼎盛,上娱近两年开始走下坡路。
算不上是衰落,只不过是潮起潮退的必然趋势。
近两年,演艺界不断有新人爆红,新的娱乐公司如雨后春笋般节节冒出,循环一般,又捧红了不少新人,竞争越来越激烈。
而上娱娱乐偏向音乐这块,实体音乐在国内早没前些年那么兴盛,再加之,现在进娱乐圈的年轻人,大多为了名为了利,更偏向于通过拍戏上综艺快速达到目的,像顾曲季初桐这样真正做音乐的人也不多了。
因此,上娱在竞争中几乎不占什么优势。
上娱这么多年的经营模式,是不可能说变就变的,要想继续在业内稳住地位,就只能通过加大融资,慢慢改变经营模式。
所以路爸爸才这么执着地让路栩去拿到合作,而联姻就是稳定上娱地位甚至扩大上娱产业的最好途径。
就像他当年为了把上娱送上巅峰,去与路栩妈妈结婚得到融资一样,他在无形之中,想让路栩复刻自己的老路,让上娱重回巅峰。
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路爸爸头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的心理。
可悲?
仔细想想,是挺可悲的。不仅是青春,连灵魂都奉献给了所谓的事业。
可是除了这条路,还有什么选择?妄图靠一己之力去做出惊天作为,不过是年轻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无知和不自量力。
路爸爸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可悲的自己,还是笑不自量力的路栩。
然而,一个月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在路栩与欧阳茹订婚仪式的前一晚,网上忽然爆出,欧阳茹为了退婚,在家中大闹了一通,甚至闹到了与家里决裂的地步。
这事实在诡异,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就卡在订婚前一晚,豪门里的事,不想被爆出就绝对不会走漏出什么风声,但这事却在当晚就传到了网上,各大论坛微博网页几乎同时爆料,就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一时间,网上议论纷纷,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舆论压力大过一切,欧阳家不得不宣布同路家解除婚约,为欧阳茹的任性对路家深表歉意。
路爸爸想找路栩问个究竟,对方却不见人影,而紧接着解除婚约的三天后,一直失联的路栩忽然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就这次欧阳家退婚的事进行解释。
就在媒体以为他开这次发布会只是为了退婚的事挽尊时,他却在最后忽然宣布,辞去上娱的一切职务,成立一家新公司——a&n。
这家公司的原型就是他前不久以个人名义收购的一家小型娱乐公司。
与此同时,上娱的合作彻底告吹。
因为欧阳家和纪氏同时宣布加盟a&n,与路栩成为合作伙伴。
一则又一则邮件消息还有新闻如洪水猛兽一般,席卷了路爸爸的所有通讯工具。
路爸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大发雷霆,拒见任何人。
他从没想过,原来路栩决定回来接管公司那天,就已经计划好,看起来是在给上娱跑腿,其实是在给自己积累人脉,连同纪家和欧阳家,都被他拉了过去!
这么想来,那欧阳茹在订婚前一晚大闹,还被传到网上,导致欧阳家不得不主动毁了婚约,这一切的策划者,还能有谁
正是路栩!
在借他人之手毁了婚约的同时,还让欧阳家欠了他本人一个这么大人情,看着这大人情的份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