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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朱重八声音带着烦躁气息。房门打开,走进来的是戒方和尚,他向朱重八念了声佛号,道:“长老说今日你须得去寺中用斋!”
朱重八闻言,顿时一愣,他不明白高彬的意思,不过既然高彬说了,他自然得遵从。佛门之中,斋饭不过午时,朱重八来到用斋的地方时,已经没有了人。他不好意思也不敢走进厨房,就这样,朱重八便饿了整整一天。
第二日,朱重八终于赶上了用斋时间,可是正当他想要端起桌上的饭碗时,他忽然发现,那些其他的人却是坐着不动,他们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念完之后,才开始吃饭。朱重八不由苦笑,这佛门中的规矩,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重八学会了早课和晚课的内容,还学会了如何用斋。当然,出了学佛之外,他的武功也没有落下。
这日又到了用斋的时间,朱重八用过斋饭之后,便同往日一般,沿着小路向后面的草屋走来。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原来在院墙的后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人道:“明日便轮到我下山化缘了!”
另一人叹息一声,道:“时下天灾不断,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化缘呀,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人闻言,也是叹息,之后道:“那个朱重八为什么没有被安排下山化缘?”
那人答道:“人家是高彬长老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同,那轮到他去化缘啊?”
朱重八听完这些话语,才知道他平日所吃斋饭来源。原来这看似避世的佛门,也在为填饱肚子而奔波,原来所谓的高人,也是会饿的。不仅如此,这身份地位也是有高低的。
他想着想着,便已经到了草屋,推开屋子,那个写在东面墙壁上的禅字格外刺眼。在这时,朱重八却是冲着那个禅字一声冷笑,语气中也满是不屑与讽刺。
在后来的时间里,他不时听到有僧人在抱怨,说的自然都是他。在用斋的时候,有僧人还特意刁难过他。不过朱重八就是朱重八,一切自然都应付得来。
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又过去一月,这日晚上,朱重八在自己的房间中坐禅,可是他却无法进入禅定。皆因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僧人的话语更加毒辣,甚至有人向他动手,幸好他的武功已经有一定火候,那动手之人的拳脚虽然是重了些,但却是伤不到他。
平日里的一切,皆是在他脑海中浮过,他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脸上浮现一缕缕黑气。在这时,那被他压在心里的往日伤痛,如江湖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原来这些日子他的宁静都是假的,原来父母的死、风凌云与徐达等人事,他朱重八怎么都忘不了。这些日子,他所谓的“参禅”,不过是要借外物之事来占住自己的心里,好让自己麻木。高彬长老自然也知道朱重八用意,只是他知道,朱重八是倔脾气,说什么都不管用,所以一切都由着朱重八自己去,一切造化,都还得看朱重八自己。只是高彬没有想到的是,朱重八平日里在寺里面受够了闲言碎语,成为一根导火线,在这时点燃。心中压抑多日的仇恨在这时爆发,比往日更加猛烈,一发不可收拾。
“假的,都是假的,世间之道,不过弱肉强食!”朱重八不由放声大笑,脸上满是狰狞,笼罩着的黑气愈加旺盛。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执念,过去的都过去,该放下了!”门外传来祥和的声音,正是属于高彬长老的。
朱重八闻言,脑海中顿时全是亲人死去时的我惨状,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无能为力,他咬着牙齿,厉声道:“放下?那可是我的父母啊,那可是我的亲哥哥啊!我看他们一个个的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您是得道高僧,您告诉我该如何放下!”朱重八的声音逐渐提高,他猛然跳起,直接踢开房门,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很是狰狞。
高彬微微摇头,道:“相由心生,心由境转,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怎么会放不下?”
朱重八哈哈一笑,道:“事情倒是过去了,可是血债却是只能用血来还!”
高彬摇头道:“你已经被心魔控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不,我回头有的只是万丈深渊!”朱重八眼中煞气更胜,声音更是带着诡异味道,同时迈开步子,向着外边走去。
高彬身影一闪,挡在朱重八前面,道:“回头是岸!”
朱重八冷哼一声,道:“若你再挡着我,我便要出手了!”
“阿弥陀佛!”高彬长老站在朱重八面前,双手合十,眼眸闭着。
朱重八心中戾气更甚,玄功不运自转,平身功力聚在他的左拳之上,猛然轰出,直击高彬长老胸膛。骨折的声音传出,高彬长老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那围在草屋外边的篱笆,都被砸坏了。
朱重八这一拳打出时,心中的怒火已经宣泄掉一般,当他看到高彬飞出去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他急忙跑了出去,将倒在远处的高彬长老给扶了起来。高彬佛学高深,武功亦是不弱,本来朱重八这一拳是伤不到他的。但他学佛祖割肉喂鹰,决定用慈悲之心感化朱重八,所以他半点武功都没有用上。幸得他的身子骨硬朗,否则朱重八这开山裂石的拳劲,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师父,弟子不肖,竟然伤了你!”朱重八虎目中满是愧疚。
“你不用自责,贫僧收你为徒的那日便想到了将来的一切,你与佛家本来无缘,可是贫僧却要强行要度化您,这一切的因果,都是贫僧自作自受!”高彬嘴角挂血,但神色却是格外祥和。
这一夜闹腾之后,朱重八依然过着往日的日子。七八天过去,高彬因为功力深厚的缘故,身子早已恢复。朱重八走进高彬的禅房,道:“弟子打算下山化缘!”
高彬闻言,微微一笑,道:“去吧!”
朱重八下山,一是要打探徐达和风凌云的下落,这些日子以来,高彬长老给他讲的诸多禅理,都是要他放下过去一切,诚心入空门。可是朱重八毕竟是朱重八,更何况他对于那些枯燥无味的禅理早就厌烦透了,下山自然得些清净。二是因为寺中群僧压力,他也不得不下山。可是他知道,高彬有意度化自己,绝对不会放自己下山的,所以他已经想好了一切说辞,非下山不可。
可是他意外的是,高彬竟然不问其他,欣然答应,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高彬却是早已闭上眼睛,手中的念珠滚动,开始诵经。
朱重八收拾一番,便连夜赶着下山去了。
第六十六章俗雅何分皆列奇人榜上(一)()
颖水,相传为纪念春秋时期郑国的颍考叔而得名,而颍州也因临颖水得名。北魏时期开始称为颍州,宋时的著名文人欧阳修、苏东坡等文学巨匠皆在此做过官,留下过“大千起灭一尘里,为觉杭颖谁雌雄”等脍炙人口的妙句,文化底蕴颇是深厚。
刘家是颍州名门望族,远近闻名,可以说,在颍州这地界上,就算是州官,也得给刘家几分薄面。因此刘福通说在颍州是他们刘家说了算,这可是一点都不假。刘府占地甚广,府宅建得*辉煌,颍州城中,甚至有人说,刘府的府宅,比州府还要大。刘福通回到府中,这几日以来皱着眉头的时候多,刘府上下皆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福通沉思一会,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见杜遵道正向这边走来,他迎了上去,道:“杜公笑容满面,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杜遵道闻言,不由哈哈一笑,道:“的确是有喜事!”
“哦?不知喜从何来?”刘福通的脸上带着微微笑容,就像是三月温阳。
杜遵道神色略显激动,道:“使者到了!”
“什么?”刘福通向来淡定从容,从未如此失态,可见杜遵道口中的使者,身份地位绝对非常。
刘府门外,是一条宽敞的大街。刘府坐北朝南,大街横贯东西,在哪大街左侧一处,只见有两个叫花子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之下。这两个乞丐一老一少,老者头发花白,脸上沾满了泥土灰尘,颇是邋遢。那年轻的乞丐也是衣衫破烂,邋遢之处,比起老乞丐不遑多让,只是还能辨别出他是一少年。
远远看去,这是两个乞丐与平常乞丐没什么两样,但若是仔细看去,却能见到那少年嘴唇在微微蠕动,像是要大声呼喊,但却是怎么都叫不出声。不仅如此,他的身子似乎很是僵硬,就像是一截木头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风凌云与那神秘的老乞丐。那日老乞丐封住风凌云诸多大穴,令他无法动弹,幸得还能说话,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老乞丐终于将他的穴道给解了。可是风凌云不是闲得住的主儿,他软磨硬泡就是为了逃脱老乞丐的控制。
老乞丐也非是寻常之人,捉住风凌云犹如喝水吃饭一般简简单,这次无论风凌云再说什么,老乞丐没有再放过他。但每日封住的穴道,皆是不同。风凌云怒从心起,将老乞丐给从祖宗八代都给招呼了一番。老乞丐却是没有生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点了他的哑穴。就这样,风凌云说也不能说,动也不能动,就像是一根活着的木头一般,任凭老乞丐搬动,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动一下。
几日下来,风凌云感觉全身伤势好得颇快,不仅如此,每一次在吃饭时解开穴道时,他等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自大椎穴滋生,游管全身,顿觉神清气爽,与当日他吃下那奇异青果效果相似。隐隐间他有些不确定的认为,这老乞丐封住他数处大穴并没有什么恶意,是在助他疗伤。不仅如此,这老乞丐正在教他一门厉害的运气法门。这门运气法门,对他的“八道真解”益处良多,他心中在想,这人会认识父亲么?
想到这里,风凌云只觉得眼眶发热,险些掉下泪水来。转眼间,风浩天已经逝去将近一年,他只身一人闯荡江湖,所遇之人皆是自他脑海中浮过,生生死死间有种说不出的孤独。直到遇上这老乞丐,两人平日里虽然都在斗智斗力。但风凌云能看得出,这老乞丐看似在折磨他,实际上对他颇是关怀,他看向这老乞丐时已经没有那么陌生,隐隐间还将他作可为依靠的长辈。
风凌云定神沉思间,但见一辆马车自东边徐徐而来,哒哒的马蹄声整齐有序,风凌云眼珠子转动,勉强瞧向那马车。这一看顿时一惊,只见在那马车的左侧,一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伴在马车旁边。原来这人不是别人,竟是是那沉浮宫一堂之主韩山童。风凌云的眼珠子再次转动,望向那马车,以韩山童的身份,也只能骑马伴在马车左右,车中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风凌云失神之际,那马车已经停在了刘府的大门前,自那马车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是以青年,他身着一身白衣,面容英俊非常,嘴角带着微微笑容,给人温文儒雅之感。而另一人,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风凌云这时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色,因为他见过这两人。那青年正是秋末枫,而小女孩正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商轻雨。
风凌云知道秋末枫武功非凡,他急忙收回目光,生怕他发现自己。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秋末枫的敏感,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