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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拔拔尖儿的姑娘才去得了我星月阁。唉……罢了罢了,一个连三等姑娘都不知算不算得上的人,不要也罢。”
一腔潇洒地说完,那玉妈妈果断就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起身领着身后的人,几欲离开。
摇着水桶腰走到念春坊门口,却依旧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不合常理啊!
一番计较之后,玉妈妈不禁缓了脚步微侧身朝花娘看去,见着的,却是那花娘依旧处变不惊地坐在原位置上品着杯中的茶,一脸温笑,好不惬意。
气郁上心头,玉妈妈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走!”
一声闷喝,玉妈妈便领着身后的四人径直踏出念春坊的大门。
“玉妈妈!”
玉妈妈怒目看着念春坊门口突然拦在自己面前的五七龟奴,良久之后,冷哼一声,转身看向朝自己扭挪走来的花娘,浓眉微挑,“花娘这是什么意思?”
花娘巧笑盈盈地略过玉妈妈身旁的四人,走到玉妈妈面前,一副好姐妹好闺密的模样,挽着玉妈妈的手,转身朝回走。
余光扫到那玉妈妈又欲发作,花娘才含笑开口说道,“适才姑娘在准备。现在,我就让你先验货。验了货,你瞧着,咱们念春坊的姑娘值不值得你星月阁的三等姑娘之后,咱们再议价!”
听得花娘这么说,玉妈妈忽地眸光贼亮,由着花娘将自己待到那舞台的一个角落坐下。
待那玉妈妈坐定,花娘眉头轻佻,转身对着舞台当中虚拍双手。
“啪!啪啪!”
“吱……”
舞台台楼之上,突地屋门齐齐打开,眨眼之间,屋内就翩翩飘出十来白衣纱裙的妙龄女子。转眸之间,只见那十女子白纱掩面,飘然而下。
待十人莲步悠悠在舞台之上错落而立,不知何处,竟就扬起了弦乐。竖耳聆听,若是熟悉音律之人,定是能听出那乐曲之中的不同寻常。
不若长萧不若笛,宫商角徵羽皆齐。
遥似蓬莱仙人曲,升入九宫落舞姿。
音起人忘情之时,台上的十人才随着那独特的乐器奏出的让玉妈妈十分耳熟的乐曲翩翩起舞。
拂袖起,挽袖落,握握楚腰绕若蛇。
白衫敛玉足,踝铃音脆伴乐出。
玉指纤纤齐拱月,仙语流连漫袭耳。
遥遥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
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曲终了,群舞毕。
任是玉妈妈做了这么多年的老~鸨,排练调~教了那么多的姑娘,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姿态。
十个姑娘动作整齐划一,舞步精妙,衔接无缝,合着乐曲,起伏贴合,举手投足,当真就是一副北方佳人倾国倾城的模样。特别是那一方掩面的白纱,让她们的美,更是令人神往。
实在是让她惊讶,这小小边城,竟然有这样难得的姿色。
将玉妈妈面上的惊诧收入眸底,花娘给了玉妈妈大半天的时间缓过了劲儿,泯了一口茶,看着台上林林站立的十个女子,胸有成竹地问道一旁的玉妈妈,“玉妈妈觉得这舞怎么样?”
被花娘一问,玉妈妈收了三分眸中的贪念,才回道,“好,跳得好!”
一番夸赞,玉妈妈又突地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看这些姑娘里,都没有虞姬姑娘吧。”
果然是几十年的老手,就算看到这么惊艳的表演,还能这么准确地判断。
暗自感叹一句之后,花娘才道,“玉妈妈眼力惊人,花娘佩服!确实,虞姬姑娘今日不在,算着日子这两日您会从玄都来,所以就留了这十个姑娘,给您跳一支舞,让您好好考虑一下,拿多少诚意出来,带走她。”
玉妈妈一听这话,倏地脸色就大变,沉声问道,“花娘是说,虞姬姑娘现下不在念春坊?”
花娘见玉妈妈面色大变,却是没什么态度转变,巧笑盈盈地点头。
见不着人就交易,这可不是玉妈妈的风格。虽然这场舞确实让她惊诧不已,但是,鱼目混珠的人,她也见得不少。
“既是如此,那我过两日再来。”
见玉妈妈起身要走,花娘起身半拦住花妈妈,“唉,玉妈妈,咱们都是自家姐妹,这边城小地,除了念春坊,可没什么地方住得更舒服了。”
玉妈妈闻言顿足扫眼这半点不输星月阁的念春坊,若这念春坊开在玄都,那星月阁的地位,还当真是岌岌可危了!
“既然花娘挽留,那我玉妈妈也不矫情了,就在念春坊多住几日,等着那虞姬姑娘。”
听着这玉妈妈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几个字,花娘莞尔一笑,“那是自然。”
说罢又转身朝候在一角的花子喊去,“花子,安顿好玉妈妈的人。”
待花子应下,与其余几个龟奴带走那几个随玉妈妈来的人,花娘才又转身对花妈妈道,“五年前边城大战,这五年来,亏得辽王镇地,咱们才从那战火中脱离出来。所以,咱们边城的姑娘,对外人都有抵触,玉妈妈若是带走了虞姬姑娘,可千万别让她和什么外族的人来往,否则,后果很严重!”
“花娘这话说得,我倒是不敢要那姑娘了。如今玄都外番之人频繁来往,星月阁也多有接待,若是被外番人看上,给了银子,难道我还不让他称心如意?”
听得玉妈妈这话,花娘搭在那玉妈妈手上的手轻轻挪开,顺带将眸光也转了向,道,“玉妈妈若是这么说,那虞姬姑娘肯定是不会去星月阁的了。玉妈妈休养两日,我花娘再派人给你准备回程车马,如何?”
“呵……不就是一个姑娘么?花娘将她捧得这么高,小心她摔得粉身碎骨,你,得不偿失!”
花娘闻言轻笑,“玉妈妈,星月阁如今一年能得多少银子?虞姬姑娘在我念春坊的三年,花娘我可是又赚了两间星月阁,玉妈妈以为,我会怎么得不偿失?”
两间星月阁……
好大的口气!
第二百四十章可怖()
春风拂人,也拂过了辽西的辽王府。
辽王府主院之中,一个身着淡紫常服的少妇,正坐在轩窗半开的屋子之中,在晃动的烛火之中,摇着摇篮中熟睡的四岁孩童,口中哼着安眠的小曲,眸色中却带着几分独守空闺的凄冷。
“小姐,王爷又和念春坊那妖媚子在北院儿待了整整两天。”
“秋露,你去看看冬雪有没有把小世子的银羹送来。”
“小姐!”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奴婢这就去。”
秋露离开了,叶梦岑才吸了吸鼻头,忍着心中的酸痛,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儿子,玉手轻抚上小世子的面颊,自言自语道,“束儿,母妃以后就只有你了。你父王爱上了别人。呵……妄我还以为他当真是我的良人,以为真能如他所言,我们可以一家人,一辈子……”
秋露口中的妖媚子,是念春坊的花魁虞姬。两年前在辽王府上,跳了一支舞,而后,便勾走了曹则轩的心。那虞姬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反而是应该说是破了相的女人,可是那虞姬的媚骨子和自信,她却是学不来的。就算面容残破,那虞姬也能让这边城所有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开始,叶梦岑不当回事儿,可是后来,曹则轩和那虞姬在北院总是没日没夜地呆着,叶梦岑才慌了。
叶梦岑也想怨曹则轩冷落她,可是,曹则轩却没对她始乱终弃。对她们母子,还是体贴备至,只是,每次听到那虞姬来了府上,便会毫不犹豫地抛下她们母子,到那女人候着的地方去。
同是夜幕下的辽王府北院,却灯火全熄,只在院口守着一男一女。
北院主屋之中的暗室之下,一张方桌前,坐着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那本是温玉般的面容,在时光的洗礼中,变得刚毅果断。岁月和征战,在这个男人面上,留下了坚毅的痕迹,温玉眸中的良善,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欲念和杀伐果断。
这个男人,正是辽王府主院中那个凄凄妇人念得怨不得的男人,辽王曹则轩。
曹则轩的对座,坐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左额角那分明的残刀裸肉的印记,在暗室昏暗的烛火照耀下,显得异常骇人。一张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的面容,却在那双异常明亮,仿若桃花绽放的眸子的映衬下,让人一撞见就挪不开眼。
明明是一席素衣,却让人看着像是红花那般灿烂,只是那眼底的恨意,从曹则轩第一次见,就从未散去,反而,越来越浓。
他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却不是为了男女之事。两年前,她设计进入辽王府,一曲惊诧世人的佳人舞,赢得了和自己交易的筹码。
一个人,一个女人心胸,一点不比自己小。
两日的僵持,虞姬终于开了口,“辽王考虑得如何?”
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曹则轩和这个念春坊的虞姬,当真在这暗室中对立而坐坐了两日。
方桌之上放着的厚厚的宣纸,曹则轩看了不下十遍。可是,对于她提出的条件,曹则轩却不敢轻易下决定。
五年蛰伏,曹则轩自然不会一辈子安守辽西,如今边关稳定,可玄都却势力不均。
五年前,绝息楼被灭,江湖大乱。曹子衿耗费一年的时间,将江湖事宜处理完毕。那时,父皇重病拖在宫中,自己的母妃也在宫中不得安稳。太子曹则烨密旨监国,可是那旨意,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楚王曹子衿回玄都后,接任兵部尚书一职。
两年之间,曹子衿掌握朝廷大半权利,曹则烨虽名义上有权,实际却被楚王曹子衿逐渐架空权利。如今,曹则烨手中可用的兵权,只有京禁卫,除开边关的沈家军和蒙北军,其余魏国半数兵权,悉数在曹子衿手中。
隐忍十多年的曹子衿,终于在这五年之中,逐渐显露出自己的野心。当初,他帮自己完整地获得沈家军,无非就是想和自己联盟,一同对付曹则烨。
如今曹则烨逐渐权利散去,朝廷之中,曹子衿只手遮天。父皇虽还在皇宫之中,可是,也只是苟延残喘。
曹则轩可不保证,曹子衿会不会在不经意之间,就让父皇崩死宫中,而后,撤掉曹则烨,自己为皇。倘若真是如此,自己又怎么可能安守一隅?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但目前的形势,却比自己预计的来的急。
“辽王,时不待我。我已决定要前往玄都,若你想成大事,三日内,给我一个答复。如若给不起,这里的一切,麻烦你烧了。我不保证日后,这些东西会不会给你带来灭门之灾。”
对于曹则轩的犹豫,虞姬已经失去了耐心。当初找到他,一是机缘巧合,二是为了叶梦岑。倘若他没这个胆量,虞姬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她的命,等不起。
见虞姬离开,消失在暗室之中,曹则轩也未挽留。
一个女人而已,给曹则轩的威胁感,已比肩远在玄都的曹子衿。这样一个拥有神秘情报组织的女人,不能为己所用,就只能除之而后快,可这个女人背后偏偏藏着一众让曹则轩忌惮的势力。这样一个女人去了玄都,曹则轩不确定,是不是能再如约合作。
看着桌上的这些计划,曹则轩不禁失笑,在这世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