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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燕小六的殷勤,迟幼钦不排斥。对于白术的表现,迟幼钦却心里敲小鼓:不知道玉笙见着了会不会也这么惊诧。
离开小渡头,一条小林子,两侧不远不近的矮山,迎着清脆空灵的鸟叫,让人赏心悦目,直想唱一首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实在是太应景了!
“迟哥,你笑什么?”
凤厘一句话,顿时让旁边一直纠结的白术突地住了脚步,看着前头不知所以继续前行的三人,目光落在那侧脸对凤厘轻声说话的女人身上
迟哥……
迟哥!
迟哥!
她……她……
她是他?!
天呐!
“白术,你怎么不走了?快来开机关!”
听得燕小六一声不耐烦的大喊,白术才发现,三人已停了步子在林子前,正侧回了身,齐齐看着呆愣的自己。
“我……走吧。”
将嘴边的话咽下,白术又三两步上前,一溜跑到三人前头,熟练地在林子外围按着某种步子走了一圈儿。
随后,那片毫不惹人注意的林子,竟迎着林风飒飒,左右前后不知道怎么怎么就挪开,当中显现一条小道儿,小道儿的尽头,隐约一方屋宅,婷婷而立。
“十……啊!不对!游夫人,请。”
奇怪地看了一眼别扭的白术,迟幼钦也不多说话,只顺着那条突然出现的小道,朝着林深处走去。
待迟幼钦和凤厘走在了前头,燕小六赶忙一把拽住跟上去的白术,“白术!”
“干嘛?”
“你对我们夫人,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噗……
一口老血喷死你!
“燕小六,我是正经人!”
看着白术当真一脸严肃,燕小六一声嗤笑,“正经?正经你一路盯着我们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看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别找借口!”
“我哪有?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没事!”
一把甩开穷追不舍的燕小六,白术连忙跟上已走了一大半路的迟幼钦二人。看着白术仓皇逃走的背影,那双贼亮亮的眸子,奸光闪闪。
好你个白术,你等着!
当四人都到了那林中屋宅前,身后的林子,不知不觉又将那条小道隐没。回首看着毫无痕迹的来路,迟幼钦突然想到陆宸说的话“去了伏幽谷你就出不来了。”
之前迟幼钦对这话不在意,现在,却是细思极恐。
“迟哥,这林子比黑鸦林还诡异。”
听得凤厘贴身低语的话,迟幼钦直点头。
黑鸦林只是黑鸦多了点儿……
等等!
看着走到了门口却突然不走,双目满是惊愕地看着那竹门口的迟幼钦,其余三人皆是不明所以。
“迟哥,你怎么了?”
“……”
“夫人,东家就在里头,您怎么不走了?”
“……”
见迟幼钦依旧没得半点反应,一敛嬉笑,燕小六转而朝另一侧的凤厘问道,“小公子,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得了魔怔?”
凤厘摇头。
这情况,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迟哥,你别吓我们,你到底怎么了?”
迟幼钦一把抓住在自己面前晃悠的肥掌,闭目缓气,半晌之后,才对白术说,“走吧。”
见迟幼钦冷不丁说这话,白术也呆呆回了个“噢”,而后便开了竹门,领着迟幼钦三人进到内里。
穿过一段小廊,上了一段青石台阶儿,受着林间吹来的阴凉,再穿过一道倏然立于人前的一线天,转走栈道,一帘清清瀑布,迎着初阳,带着林风,潺潺穿过拱桥,洋洋洒洒落入深渊流进江河。那悬山而立的亭台楼阁,素雅却不简单。
“白术,你们多少人啊?住这么大一片儿山头?”
“就公子、白苏、我和几个小药童。”
“啧啧……这么好的地界儿,藏得真是深啊!”
白术轻笑。
这地界儿是藏得深,如果不是他们的人带,谁也进不来进来了也不一定找得到。
伏幽谷,一个神奇的地方。
凤厘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里的山山水水,比起西秦山庄那这精致设计过的花花草草和屋子,这里才是大自然啊!纯天然,毫无人工的痕迹,这辈子真是不亏!
迟幼钦却对这一番风景兴致缺缺。这里是很美,可是和心里堆积的疑问一比较,就变得索然无味。
“白术,还没到么?”
“马上就到了,您随我来。”
楠竹为墙,楠木铺地,沉木为椅。没有幔帐罗帘,没有香炉薰草。一方软榻,一壶清酒。两个闲人,两只玉杯。
这是迟幼钦进了屋看到的景象。
曹子衿与玉笙,正临窗对坐,矮桌当中,一只玉壶,二人一人玄衣一人白,玉骨执杯,正在交谈什么。见着门口出现的几人,才收了口看过来。
玉笙见着门口出现的那面色不佳的迟幼钦,眸光微变,扫到迟幼钦身后那见了自己就噘嘴翘鼻子的凤厘,颔首轻笑,而后恢复如常,下榻。
“十七你来得真迟,本少和十六都喝了两壶醉仙酒了。”
白术惊愕地看着自家公子这自来熟,难道只有自己不知道?不对,白苏肯定也不知道!
“白术,带二位去洛阁。”
玉笙话音刚落,还不及白术回应,迟幼钦就先开了口。
“玉笙,能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儿么?”
众人微愣,曹子衿亦是眸色三分狐疑看向迟幼钦,半日不见,情绪好像不对。
玉笙尴尬一晌儿,一抿嘴,“成。你们聊。”
说罢便提了步子,错身先行。
白术见状,连忙扯着还赖在原地的凤厘和识趣的燕小六一道儿追上玉笙,将空间独留给二人。
长呼一口气,迟幼钦才走到软榻前,毫不客气地在玉笙坐过的位置坐下,毫不客气地死死盯着面前那面无半点情绪的曹子衿。
对于迟幼钦投来的目光,曹子衿很好奇,迎上,对峙。
你看我,我看你,却是看不透,对方的心。
“你想跟我说什么?”
曹子衿先发问。
收回目光,看着桌上迎光发亮的玉壶,迟幼钦只从怀里掏出凤厘给的信封,还有那枚青文南玉佩,放在桌上,推给曹子衿。
曹子衿看着那熟悉的玉佩和那特别的信封,对于枫六枫七为何情绪紧张,紧追着凤厘不放,心中了然。
伸手接过,却不料在触及那信封和玉佩之时,迟幼钦突然玉手压下,将两件东西牢牢固在手中。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杀了黑鸦?”
“你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曹子衿的心结(周末加)()
对上曹子衿突然凌厉的目光,迟幼钦心里猛地一抖,另一只放在矮桌之下的手紧紧拽住,稳定了情绪,又再坚定不移地问道,“黑鸦死了,是么?”
“他生他死,与你何干?”
有!关系大了!黑鸦有枪,枪啊!那就是有前辈了!
虽然迟幼钦不知道那个前辈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一种家里人的归属感,强烈地催促着迟幼钦,要去找到那个人。
“你……把那把枪怎么样了?”
“枪?”
“就是黑鸦随身携带的那把枪。”
那东西?
对,黑鸦说过,那是枪,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你和黑鸦,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知道,那把枪,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认识那把枪?”
迟幼钦只越来越激动,却是忽略了曹子衿话里的*味和疏离感,一种面对敌人的戒备,深深埋在那句话里。
“你认识那人?”
“不……我不知道,我……我只是想找到那把枪的主人。或许我认识他。”
“你是说,那个人,可能是你大哥?”
大哥?
迟幼钦猛地抬眸,对上曹子衿那双早已阴沉嗜血的眸子,心里直扑通:他……
“迟幼钦,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看着突然倾身上前,脸已黑得没有半点光泽的曹子衿,迟幼钦适才心中鼓起的勇气突地消散干净,看着那张无名冒火的面容,只毫无征兆地说道,“我……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有那把枪的人,和我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我……”
“你从哪儿来?”
“从……”
见迟幼钦欲言又止,曹子衿心中的疑惑已被证实七分,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反应是,不能留!一瞬之后,曹子衿被自己心底的想法当即震惊不小,紧紧盯着面前这惊慌失措的人儿,可能么?她也是被刻意安排来的人么?会么?
会么?
“你……想杀我?”
听得面前的人儿突然冷漠的语气,曹子衿方才回过神来,缓缓放开紧紧拽着青筋爆出的大掌,对上面前人儿星星泪眼,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曹子衿渐渐敛去身上的杀气,柔了三分目光,可迟幼钦却是放不下心来,这些人太可怕,不过是一句话,就这么严肃地,想要杀人。
在他们面前,人命当真就不过蝼蚁一般,想捏就捏,想放就放?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让自己好好做他的女人,可是转眼之间呢?
呵……曹子衿。
吸了吸酸酸的鼻头,忍着一腔的委屈,起身下了软塌,落寞地走到门口,看着门外那小桥下的潺潺小流,久久,迟幼钦才放开掐得掌心渗血的玉指,“曹子衿,我没想过害你。”
从未想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迟幼钦都未曾想害过。就算他们招惹上来,自己也不过是能应付应付,应付不来就逃,就躲,可什么时候,主动去攻击过谁?
可是这些人呢?从头到尾来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谁就那么厉害有那么复杂的背景,还设计来设计去接近谁?
满心的委屈涌上,堆积许久的心酸,终于决堤而出。走到栈道前,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底,延绵至远处迷离的大江,初阳高升,印着江上,熠熠生辉。平日里,这是美的,可今日,却是万般的刺目!
“迟幼钦。”
听得身后突然而然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迟幼钦身子一震,随后连忙侧身,朝着栈道的那一头仓皇逃走,可奈何,身后的人只上前三两步,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垂首看着眼前那暗纹玄衣,迟幼钦只咬唇低头退后三步,拉开距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冷,声音是冷的,冷得让人心头像被一根细细的针,猛地戳一下,只一点点,却痛遍全身。
一语之后,迟幼钦没听到那人的回应,却是看到面前的人突地衣襟抖动,然后,再没动静。他就站在那里,不动。
时间划过,迟幼钦只听到那熟悉的气息声,厚重而安心。
他在干什么?
抬眸看去,目光落在那人的胸前,迟幼钦却惊诧得长大了嘴,再吐不出半个字,连呼吸,都倏地收紧。
这……
看着那白皙而结实的胸口处那道陌生又熟悉的疤痕,迟幼钦不由得上前两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