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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正说着话,楼下一阵慌乱,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从一楼的一间教室里,狼哭鬼嚎地跑了出来。他的身后,一个年轻的矮个子胖老师,手里拿着一根教鞭,横眉冷对地站在教室门口喊他的名字:“江焱,你快点儿给我回来!再不回来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无奈,任凭她喊破嗓子,男孩儿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地扑棱扑棱地蹿上二楼。他猫着小腰爬上台阶,正要往走廊里跑,突然看见校长站在面前,又窝回身,顺着台阶,按原路跑了回去。可是,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教室里,而是把小腿儿一拐,快速钻进了邻班里,躲在门后不想出来。
那位胖老师快速跑进班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外拽,可是,男孩儿紧紧地抓住门框,咬着牙齿,把脸憋得通红,不管老师怎么往出拖,都拖不出来。老师拧不过他,把手一松,他又从邻班跑了出来,向门口冲去。校长的助教,当时就坐在前台里面,等那个孩子跑出门外时,他急忙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步跟了出去,他追上小男孩儿以后,就把他抓了回来。
那个男孩儿在他的两只手上,拼命地挣扎着,看看实在是挣不脱了,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哭起来。他无理取闹地作着,把助教累得气喘吁吁。
小男孩那副调皮捣蛋的样子,真有点儿像孙悟空大闹天宫的阵势。前台的几个女老师见状,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她们也不瞪着眼睛打游戏了。她们在一楼和二楼之间,形成一个拦截的公式,像猫捉老鼠一样,在一楼围成了抓扑的局势,害怕男孩儿从门里跑到街上去。
男孩儿东一头西一头地乱跑,几次都从她们的身边躲了过去。这几个女老师见势不好,只好跟在这个男孩儿的后面,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男孩儿游刃有余地躲闪和流窜,好像见了皇上也不害怕,仿佛把天空捅个窟窿,也满不在乎。不愧是城里的孩子,屯落的狗啊。这样的孩子,太能作妖了,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简直万里挑一,他在学校里的所做所为,比孙悟空大闹天宫还要恶劣很多倍。
男孩子在前面跑,前台的胖子,瞪着眼睛跟着后面喊他,男孩儿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学校里特别的混乱。男孩儿以为大家跟他捉迷藏,哭着哭着,居然还笑了起来,就像野人部落里孤单失群的族童,周旋于文明与野蛮之间,也不知到他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这个小男孩实在是太任性了,他在这个辅导学校里很不讨人喜欢。很多年轻的女老师,见他这样,都把自己教室的门紧紧地关起来,生怕他跑进来,搅乱课堂秩序。男孩儿见楼上楼下的老师都出来抓他,就更加嚣张。他见自己左跑也不是,右跑也不是,哪里也跑不出去,就眼珠子一转,顺势坐在地上,两条腿往前一蹬,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扬起脖子,放声干嚎,脑门上青筋暴露,满脸通红,然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他的这种行为简直像废墟上碎片,野蛮,刁钻,肆无忌惮,没有一点儿家教,真是奇葩,实在令人头疼。
刚才,胡冬雪还不以为然地觉得教小孩儿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看来,当她面对这个顽皮的小猴子时,她终于大开眼界。原来,城里的孩子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公然和老师对抗。她看到这种情景时,气得直咧嘴。她小的时候,哪敢这样啊。妈妈说过:“城里的孩子,屯落的狗。”难道是说他们见谁咬谁呢?还是说他们人见人恨,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呢?反正,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可爱。非但胡冬雪一点儿不喜欢,连文静的周思彤见了也摇头叹惋。
人家的孩子都是千人爱,万人疼。而这个孩子可到好,不但多动,淘气,顽劣,浑身上下都是毛病,简直就是万人恨,万人烦,不招人待见。而且,他的小心眼儿还挺多,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非常机灵,他不但聪明,还能察言观色。只要班里有不利于他的因素,他就大作大闹。
胡冬雪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孩子早就摸透了老师们的脾气,他只要出来大闹,楼上楼下的老师们就集体出动来抓他,他似乎觉得非常好玩儿,就像捉迷藏一样,在楼梯的台阶上窜上跳下,直到把大家累得筋疲力尽,他才罢休。
因此,年轻的老师们都躲得远远的,年长的老师,见到他都绕着走。都束手无策。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啥妈养的,整天跟哪吒闹海一样,真是有点儿缺少管教。如果再不管教的话,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不知道能惹出大多麻烦来。他成了学校里不稳定的因素,跟恐怖组织制造出来的人肉魔具一样,真是让老师们大伤脑筋,整天提心吊胆。
“学校怎么会收这样的孩子?”胡冬雪站在楼道里,亲眼看着这个小男孩,把辅导学校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就拽了一下周思彤。周思彤皱了一下眉头,她觉得自己的弟弟都够家里闹心的,这个孩子实在是不太好管。
第九十节有惊无险()
胡冬雪两眼盯着这个孩子的一举一动,她简直是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淘气的孩子。作为一个文明的城里人,他们的孩子怎么能教育成这么野蛮呢?他们口口声声小瞧农村的孩子,看到这个孩子如此的放肆,他们的家庭教育简直是太失败了。物极必反,胡冬雪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
这个小孩儿,小小的年纪谁都不怕,简直是无法无天,他再这样闹下去的话,整个学校都不用办公了,大家都哄这一个孩子得了。胡冬雪真是替家长们担忧,要是谁的家里养了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活宝,还不得把自己家的房盖大卸八块给改装了。如果这座楼上不是压了多层的砖瓦结构的混凝土,估计他都能爬到天上咆哮打滚荡秋千。这样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沈校长也站在那里,她张着两只,拦在那里,急得也是没有办法,尽管她的头上直冒冷汗,却也束手无策。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打不得,也骂不得,都由着性子胡来。毕竟这里不是正规学校,要是今天这件事情,发生在正规学校里面,班老师早都打电话找家长谈话了。孩子都是好孩子,搞起怪来,真令人头疼。
胡冬雪向四周看了看,刚才送她们上楼的女老师,早就没了影子,可能心眼都让她长了,看见事情不妙就躲起来了吧!胡冬雪有点儿纳闷:像她那么有个性的人,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毛孩子呢!她刚才不是挺狂吗,看那目空一切的架势,给根鸡毛掸子都能指挥半壁江山,怎么也做了缩头乌龟?要是英雄没有了用武之地,跟一堆烂柴有何区别。勿用猜疑,人往往都是其软怕硬,以强凌弱。人怕鬼,鬼怕恶人。恶人见了调皮捣蛋的小鬼儿,她恐怕也是惹不起。她也就是跟新来的员工耍耍威风,黔驴技穷而已。
胡冬雪站在墙边冷冷地看着一群大人和一个小孩儿的游戏,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瞅了半天,见小孩儿还在无理取闹,她回手从包里取出一个魔方,这个魔方是她给自己的小弟弟买的,弟弟跟舅舅走了,她每天都把它带在身边。没事儿的时候,想起弟弟,就拿出来看看,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她刚把魔方拿在手里,小猴子见状,立刻从地上跳起来,直奔胡冬雪跑过来,伸手就抢。胡冬雪连忙把魔方高高举起。用另一只手指着他故意生气地说:“你要干啥?把手放下,好好跟我要!如果不好好说话,就离我远点儿,站一边儿去!”男孩儿被胡冬雪的这一嗓子给镇住,他乖乖地站在胡冬雪的前面,小声地嗫嚅道:“我要玩儿你手里的东西!”
男孩儿见胡冬雪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可能不是辅导学校的老师,就没敢轻举妄动地大喊大叫。他张开的小手,不停地向她索要魔方。见胡冬雪朝他瞪眼珠子,立刻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出奇地安静下来。
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胡冬雪手里的魔方,两只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他见胡冬雪脸上不太高兴,就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地指着魔方说:“姐姐,我想玩儿那个魔方!”胡冬雪见他安静下来,就故意逗他。
“这个魔方是我的,我可以给你玩儿,也可以不给你玩儿。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如果,要是想玩儿的话,你得老老实实回教室,把作业写完了,再来找我要,我保证不骗你。如果你不好好表现,就别怪我把它给别的孩子玩了!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乖乖地回教室里去吧?”胡冬雪说着,在他面前转起了魔方,“看,这个魔方好玩儿吧!我还会下跳棋呢,要不你先去写作业,写完了我陪你一起下跳棋怎么样?”
小男孩儿把头晃了晃,小嘴一噘,虽然有点儿不太情愿,也只好乖乖地拽着胡冬雪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教室,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铅笔,开始写作业。
胡冬雪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一笔一笔写着那些简单的笔顺。多可爱的孩子啊,要是妈妈没有遇害,弟弟和妹妹也不会寄人篱下,他们也不会杳无音信。胡冬雪把手放在膝盖上,像窗外望了望,鼻子一酸,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到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也不知道他们在舅舅那里怎么样了。胖老师见小猴子开始写字,绷着脸坐在教室里面椅子上,气呼呼地以敌视的目光看着胡冬雪,好像觉得胡冬雪抢了她的风头。这个孩子是她的学生,他怎么样闹,都用不着一个新来的人跟着瞎搀和。
胡冬雪见她不给自己好脸色,感觉自讨没趣,立刻站起身来,抬腿就往外走。小猴子见她要走,急忙拽住了她的胳臂,最后还是被胖老师阻止了。“江焱,你赶快给我回到座位上去!”她的这句话把胡冬雪弄得非常尴尬。她站在教室里面,走也不是,不走还不是,只好又坐了下来,趁小猴子不注意,马上离开了教室。
周思彤还等在楼上,刚才校长见小猴子拉着胡冬雪进了教室,就把周思彤招呼进到办公室里,先给她安排工作。胡冬雪抽开身后,立刻上楼去找周思彤。可是,她刚刚推门出去,楼下教室就发出了尖利的哭叫。“可能又是江焱在教室里胡闹。”胡冬雪想着,跟着校长又从二楼折腾到了一楼。
难怪孩子们都蹬鼻子上脸,都是这些老师给惯的。该管的时候不管,不该管的事情乱管。大人还愿意听赞美呢,何况一个小孩儿,整天拿着一根教鞭用一张冷淡的脸孔面对,别说是一个孩子,就连大人也难以接受。
胡冬雪暗暗地对自己说:这样的闲事最好别管,她感觉这里的老师都不是什么善类。只要得罪其中一人,全班人马都会倾巢出动,把矛头指向自己。他们的团队精神,实在是令人刮目想看。
她正想着躲避锋芒,只见这个小男孩又从教室里面跑了出来。他先是在二楼的走廊兜了一圈,又跑回了一楼。胡冬雪怕他跑得太极摔坏,急忙跟了过来,这回他没有往邻班跑,而是跑到了楼门口,快速跃下高高的台阶,直接向门外的马路中间冲了过去。
这时,一辆大货车远远地驶来,小男孩儿眼看就要跑到路面上,所有的老师跑出门来一看,她们都吓得呆住了。胡冬雪猛地向前一扑,两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个男孩儿的衣服,一个跟头栽倒在马路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