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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水房子的屋地上狼藉一片,不堪入目。他们留下的烟灰和冒着火星的烟屁股滚得到处都是。烧水的老头见他们都走了,赶忙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从墙角找来一把笤帚,一边清扫,一边咒骂:“这些有娘养没娘教育的狗东西,真能祸害东西。”无奈,他也只能是背后骂皇上,要是当面的话,这群祖宗少爷,都是有头有脸的,脑袋上面都顶着光环,无论是哪一个,他还真得罪不起。
看水房子的老头,收拾完这些烟头后,就拿着一把大锁头,把水房子牢牢地锁完,转过身来,疾走几步,进了餐厅的门,坐在椅子上吃午饭去了。
胡冬雪回到教室里面好长时间后,这几个人才鬼鬼祟祟地从电门那边走进了操场,估计又到校外鬼混去了。单等上课的铃声响起时,他们几个才阴魂不散地从门外晃悠进教室里来。他们一行人马,长驱直入地走进教室,每个人都是无所顾忌。学生们都低头学习,见到他们就像见到苍蝇一般,根本没有人崇拜他们的无耻行径。
李慕林从胡冬雪身边经过时,故意挺胸抬头地干咳了一声,见胡冬雪无动于衷,心里很不服气,就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用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来制造紧张空气,然后“哈哈哈”大笑。
同学们听见响声,都回头去看,只有胡冬雪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教室里的空气变得慌乱起来。就在这时,陈老师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来。他见大家都在看他,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没发觉教室的气氛有何不妥,就开始讲课。
陈老师的物理课,讲得也是非常精彩。在陈老师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不雅的动作,又被围观的同学们当成了热门话题,在舌头的背后满教室飞口水。因为陈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有个向上窜的习惯。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总是提裤子。他本来个子就不高,这样一来,他的动作就变得滑稽可笑了。当然,学生背后讥笑老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天下来,一共就这么几节课,老师的形象却让学生黑了两对半。
放学的时候,通校的学生们都离开了学校,多彩的霞光和凉爽的气流一起涌进了校门,操场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晚饭的时候,胡冬雪没有看见小林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这个人一整天都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背地里在捣鼓什么东西。胡冬雪吃完晚饭后,从餐厅里面走了出来,她本来想要回宿舍取点儿东西。一想到王思佳总爱跟自己没话找话,好像在探索什么秘密似的套着近乎,她就觉得别扭。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和说话吧,好像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和她说话吧,也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还有那些整天就知道涂脂抹粉的舍友们,她不是排斥她们,因为她们说话和做事都跟学习无关,她觉得厌烦和别扭,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高三的几个男生在操场上打篮球,每当篮球和篮球架在黄昏里发出一声互相撞击的声音后,她都会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胡冬雪真是羡慕他们,在这种枯燥乏味和相互对立的生活里,很少听到这样乐观向上的笑声。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还是好人居多,只是有些人,像江里的臭鱼,搅浑了一江清水后,就自行腐烂。
西边的红霞慢慢地暗了下去,浮躁的空气渐渐沉淀下去。树木,楼房,篮球架,还有晃动的人影,整个校园完全笼罩在黄昏里面,像是一幅抽象的泼墨,平展地铺在超乎寻常的想象空间。
胡冬雪想一个人静静,再把这两天的事情清清楚楚地捋顺一下。她站在教学楼前面抬起头,望着深蓝的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找了一处偏僻的台阶坐了下来。晒了一天的台阶热乎乎的,上面落满了灰尘,用手一摸,全身的不适。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和这样的温度,跟家里的炕头一样,总能在需要温暖的时候,给自己一份踏踏实实的安慰。
胡冬雪就把手里的书本,放在台阶上,然后坐在上面,柱起下巴,呆呆地望着天空,脑子里面空空的,她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她在台阶上做了很长时间,直到教室里面散发出刺眼的灯光,将整个操场照得雪亮的时候。她才闷闷不乐地回到教室里上起晚自习来。
第三十八节紧锣密鼓()
最近一段时间,胡冬雪她们的进度特别快。各科的老师都在往前面赶课,他们都想尽快地在月考之前为自己选出优秀的课代表。因此,在上课期间,所有的老师都在争先恐后地抢课节,新的内容一节连着一节,学完语文学数学,学完数学学外语,头昏脑涨的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巩固好基础知识,山一样的题纲像雪片一样飞来,压得同学们喘不过气来。
在强大的压力下,班里的学习状态,出现了明显的分化。那些拔尖的学生们,永远都有解不完的难题。不爱学习的学生们都有斩不断的早恋,一些成绩忽上忽下的学生们也整天忧心忡忡,他们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弄得整个班级都人心惶惶。开学没过几天,班级里就出现了一些不良的现象。
为了能让学生们都考出个好成绩,这十二个新生的班级,在学校领导的高度关注下,紧锣密鼓地进入了紧张的状态。每天早上,大校长总是背着手,瞪着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像管教一样,慢慢地从每个班级的窗子下面悄悄地走过,一边巡视课堂,一边警告学生自律。他的眼睛里释放着咄咄逼人的目光,令学生们不敢直视。他的目的,无非也是想吓唬吓唬那些为所欲为的学渣。似乎学生们也摸透了他在校园里面走动的规律,每到早自习时间,一些不爱学习的孩子,总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小差,然后装腔作势地摆个司空见惯的学习姿势来鱼目混珠。他们不爱学习,也直接影响别人学习。待校长从窗前走过之后,他们就像幸灾乐祸的老鼠,躲过猫的追捕一样优哉游哉。有时候他们的嘴里就会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唏嘘,紧接着,就会在班里原型毕露地制造混乱。
胡冬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闲暇去顾及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现在,她正在做一道复杂的数学题,这道题似乎很难,她做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她写出答案,她正为此发愁。她手里拿着一个三角尺,反复着画着她想要的那条正确的辅助线,可是,她画了很多条,脑子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儿思路,她有些着急,就皱起眉头,两眼盯着那张满是痕迹的草纸,陷入沉思,她试图用其他的方法再画一遍,但还是没有做出结果。索性,她放下笔,迅速翻开了数学书,把书上的定义,重新读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例题,她才胸有成竹地把那道题解了出来。同时,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月考过后,胡冬雪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满意。周思彤的成绩和自己也不相上下。不知道什么原因,刘思洋却一点儿也没考好。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往好考,因为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刘思洋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扔到垃圾箱去了。然后,笑着对胡冬雪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月考能代表什么!”“这算什么自信,明明是自己努力不够,为什么还会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呢!”胡冬雪心里吃惊地想着。
令胡冬雪没想到的是,这次月考后,她居然当上了副班长兼历史课代表。更没想到的是李慕林居然也当上了班长。可能班主任陈老师想用另一种方式帮他改邪归正吧。不管是什么原因,同学们都感到非常的意外。不过,胡冬雪怎么都想不明白,陈老师把自己跟他这样的人,安排站在一条直线上,她心里还真有点儿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想猜疑老师的种种做法是否正确,但是,她心里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劣性十足的人,在班里充当重要的角色。
不过,李慕林自从当了班长之后,就再也不敢带头大闹课堂了。可能是陈老师找他背地里谈过话,不然的话,短短的几天内,他怎么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算什么浪子?充其量是根荆刺。这根刺要是在班里挑了大梁,真的让人怀疑,他能制造出什么漂亮的事情呢?
月考过后,班级里面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人心慌乱,有很多学生并不都像胡冬雪一样这么专心致志地学习。虽然校长在间操时的广播里数次公布早恋的种种弊端,甚至三令五申地进行禁止,也没有制止住一些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尤其是在鱼龙混杂的班里,有些叛逆的男女同学还是抑制不住地蠢蠢欲动。他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试图闯进那片模糊不清的禁地。胡冬雪每天吃过晚饭后,很少再回宿舍。用舍友们背地里指责的话说:“她很不合群儿!”
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寝室里面的周丽丽在谈恋爱,王燕在谈恋爱,王思佳也在偷偷地谈恋爱。有时候王思佳在寝室里假装正经,也许别人看不出来,是她骨子里的风流都被一张脸掩盖过去。胡冬雪还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谈什么恋爱,而是在校内和校外和很多男生乱爱。
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寝室里的女生都在谈恋爱。在这些人的思想意识里,如果在高中阶段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是一种缺憾似的,于是被追求的或倒追的都疯狂得忘乎所以。她们的所作所为,毫不自重,就像是一场来自天外的传染病毒,在校园里面开始恣意蔓延,导致很多好学生也跟着伤风感冒。现在,就连她的同桌刘思洋好像也在和班里的一个男生谈恋爱。胡冬雪没有那根脑筋,也没有男生敢接近她,她一天只顾学习,却一直没有察觉刘思洋的任何细微的变化。
是啊,胡冬雪和这些女生太不一样了。为了不辜负自己,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贯注在那些难解的数学题上,只等背水一战,再去收获属于自己的一份快乐。难怪她情商这么低,连后桌那位帅气的高个子的男生,在下课的时候悄悄地递过来一瓶冰红茶的机会都没给过。她非但没有接过那瓶象征特殊意义的饮料,还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朝他怒目而视。弄得那位随意献媚的男生,很尴尬地把手停在空中下不了台阶。她如是这样几次后,班里的男生,就没有人再敢对她秋波暗送了。
第三十九节意外()
在大多数同学的眼睛里,胡冬雪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可望而不可及。其实,她并不高傲,也不冷漠,她骨子里面存在的那种固执和晚熟,简直刀枪不入,这都与她平时身边的耳濡目染有很大的关系。
在她的村子里面,很多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子都早婚早恋。似乎,只有她自己读到了高中。小秋的家和她家住在一个胡同里,小秋小学毕业后就不念书了。
她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被迫和村里的那些家庭妇女们去附近的砖厂里面推着单轮车往窑拉砖坯,然后把每月挣到的钱一个不少地交给她的妈妈。她是那样的能干,几乎成了家里的摇钱树。
可是她没到十八周岁,她的爸爸居然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就在过完彩礼的第三天,她的爸爸就在一场牌九局里把这些彩礼钱输个精光。她的爸爸自觉没脸见人,在妈妈拼命的谩骂后,居然在半夜里喝药自杀。他倒是死得清净,却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家里人个个都恨她,左邻右舍也没有人同情他。
可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