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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走廊里特别的凉爽,跟外面燥热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胡冬雪看见前来报到的新生很多,排着有序的队伍,慢慢往前移动。她也排在队伍后面,贴着雪白的墙壁往里走。她在这里办完一切手续后,心情豁然开朗。她在一楼的大厅里,又找到了管舍务的老师,问明了住宿的情况后,又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在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班主任陈老师。
这是一位资深的中年男老师,他个子不算太高,前额略微有些光秃,他说话时瞪着一双圆眼,一脸的严肃。虽说陈老师其貌不扬,据说他的物理教得很好,而且特别有责任心,他教过的学生,有很多都考入了重点大学。而且每年开学的时候,都会有很多家长指名道姓地往他手里送学生。可是,有些靠关系进他班的学生,因受不了陈老师对他们过度的约束,大都中途退学,落荒而走。
胡冬雪进屋的时候,陈老师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见胡冬雪敲门进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一一问明了情况后,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点名册让胡冬雪依次填好,然后把班级所在的位置详细地告诉了她。胡冬雪走后,他拿起桌子上面的红色圆珠笔,在胡冬雪的名字下面重重地画了一道红线。
不到半个小时,胡冬雪就跑上跑下地办完了所有的入学手续,她手里拿着几张红红绿绿的单据,低着头穿过走廊时,正准备推开楼门找石头去认宿舍的门牌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迎了过来:“喂,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胡冬雪吗?果然不出所料,你居然和我考到一个学校来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胡冬雪猛一抬头笑了,她看见小林子正在对面朝她坏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小林子那副浪荡随便的样子,就心情大好。大家都是同龄人吗,同龄人的身上当然会有许多共同的东西。
“有你这么和本姑娘说话的吗?这学校又不是给你家开的!你能来,我有啥不能来的?你是美国总统花生豆啊,指哪打哪!和你说话简直都不拐弯,真伤脑筋。”胡冬雪笑着反驳道,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没有轻重缓急。既然小林子能顺嘴开河,她就能抗洪抢险!
“我天,这才几天没看着,小丫头片子脾气见长啊!我怕了,我怕了,我实在是怕极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小林子毫不顾忌身边走过的那些城里的学生,用怎样的表情斜视他,他居然摇头晃脑地对着胡冬雪耍起嘴骗子来了。他一边振振有词的瞎说,还一边做着灵活的动作。如果让那些笑点低的人士撞见他这滑稽的一幕,一定能笑爆肚皮不可。
“我看你这张嘴,去艺术学院学相声正好,来这所学校里读书,好像有点儿委屈这张嘴的材料了!”胡冬雪也不让份,句句都回敬他,大家见了,谁也不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听了这样的互相问候,都捂嘴哑笑。
“小林子,你还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了!赶快去报到。”林大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见石头正在和胡冬雪你一言我一语地贫嘴,立刻生气地喊道。小林子一伸舌头,慌忙去办公室报到。
“大娘,我好想你呀!你是怎么来的?家里的活都忙完了吗?”胡冬雪说着,眼里含着眼泪,上前一把抱住了林大娘的胳膊。
“忙完了!都忙完了!本来小林要骑摩托车来学校报到,城里车辆太多,我不放心他骑摩托到处乱闯,就和他坐公交车来了!冬雪,你是怎么来的?”林大娘说完,急忙问了一句。
“我爸爸赶马车来的,估计现在都出城了吧!”胡冬雪想起早晨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她嘴里说着话,心里却默默地叹了口气。农村人进一趟城里,真的是不容易呀,真是难为爸爸了。
“家里不是都挺好的吗?冬梅现在怎么样?”林大娘又关切地问了一句。好像这一家子人是她什么亲戚似的。
“家里都挺好的。冬梅开学上小学五年,学习成绩还不错。她天天哪里也不愿意去,除了学校就是家里。做饭做得还听好吃呢!”胡冬雪点点头说,“大娘,小林子是不是也在学校住宿?”
“是啊,稻田里的活一直都撒不开手,我和你大爷都没有时间进城陪读,先让他在学校里待一段时间,秋收过后,看看情况再说。”她们正说着话,小林子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举着手里的一打单据说:“冬雪,你分几班了?”
“二班。你呢?”胡冬雪举了举手中的东西反问道。
“我分到十二班了。可惜不是一个班级。”看样子小林有点沮丧。因为这个十二班,是这个学年组的最后一个班级。
“大娘,你们先忙去找宿舍吧,去晚了就分不到好寝室了!我现在也是去分宿舍,我石头哥还在外面等我呢!大娘我走了,以后有时间,我再去看你。”说着胡冬雪拉了拉林大娘的手,含着眼泪推门走了。“多要强的孩子呀!”林大娘说着,看了小林子一眼,也走出了楼门。
小林子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胡冬雪什么时候又冒出个石头哥来?”当他向门外张望时,看见胡冬雪和石头并排在宽阔的操场上,向学校宿舍的方向走呢。他心里一阵失落,脸上的神情顿时阴沉下来。
第二十七节共进午餐()
石头在男生宿舍已经住了一年,他对于学校里面的住宿情况,当然了如指掌。他一边走一边向胡冬雪介绍学校里的各种情况,他脸上那种不苟言笑的表情,简直是一个称职的后勤老师。他们一直穿过操场后,再向左一拐,很快就在教学楼后面找到了宿舍楼。在石头的指点下,三楼是男生寝室,二楼是女生寝室,一楼是餐厅,胡冬雪几乎秒懂。
石头把胡冬雪送到二楼的女生宿舍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十人寝,条件一般。宿舍的门开着,里面的床铺几乎摆满行李,只剩里面的一个,靠着窗子的上铺,还静静地等着主人前来认领。火辣辣阳光穿窗而入,金灿灿的,直刺人的眼睛,让这个棘手的位置,很不讨人喜欢。
宿舍里面,已经有几个女学生正在慢腾腾地收拾床位,她们都在为自己得到好的床位暗自庆幸。里面还有几个女家长,正无聊地坐在下铺已经铺好的床位上,大眼睛瞪着小眼睛面面相觑,无话可谈。这些人听见门口的说话声,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石头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没有立即进房间。他站在门口,看着胡冬雪走进房间,站在那个空下来的床铺下面稍稍愣了一下,回头向他摆了一下手,他这才低着头,把胡冬雪的行李箱,拎进了这个房间。
已经别无它选。看来,胡冬雪满不满意都得住在这个位置了。况且她从小到大,从来都不知道挑三拣四。石头帮她把行李箱拎进房间后,看了看这个床位,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来。临出门时,石头还对胡冬雪小声地叮嘱了一番,要她照顾好自己,和舍友们友好相处之类的话,才转身离开。
石头走后,胡冬雪也顾不上和房间里的每个人打招呼。就俯身打开了行李箱,把里面的被褥都一一地放到上面,在衣柜里放好随身携带的衣物和需用品,再用钥匙锁好衣柜。在那些惊讶的目光里,踩着上铺的梯子爬到床上,很快就铺好了被褥,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经过这番折腾,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中午用餐的时候,胡冬雪也睡醒了,她从上铺上爬下来,发现寝室里的人都走了。她揉了揉眼睛,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每次睡醒之后,她都要帮助眼皮做个轮番旋转运动。
这个时候,那些舍友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她走出宿舍后,轻轻地把门关上,又往里使劲往里面推了一下,确认房门已经自动锁好后,才慢慢走下楼梯,来到一楼餐厅的窗口前,买了一份五元钱的饭菜。她端着饭盒,在餐厅里面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低着头默默地吃了起来。她刚刚坐下,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紧接着就落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喂,我说胡大雪,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吃饭啊?你那个什么什么石头哥呢?他怎么不来陪你吃饭啊?”这个油腔滑调的而且带着醋味儿的声音,胡冬雪都不用辨别方向,就知道是从哪个喉咙里面散发出来的。声到人到,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装满米饭的方便盒,像魔术师手里的飞碟一样,恰到好处地落到了胡冬雪对面的桌子上。她忍不住笑了,而小林子的一张永远不会生气的脸上,荡漾着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正朝她挤眉弄眼。随后,他一骗腿儿,毫不客气地坐到胡冬雪对面,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背后说啥没听着就算了,怎么还能当面恶心人呢!你烦不烦人啊!哼,懒得理你!”胡冬雪说完觉得还不过瘾,就吃了一口饭,一边嚼咽,一边用筷子指着小林子的鼻子,又是一顿噼里啪啦地敲哒,“喂,我这话是说给你听呢,能不能往心里去点儿!别一天天事儿事儿的,竟没事儿找事儿!”
小林子听了这话,一点儿也不生气,他仍然笑嘻嘻地说:“哎呀,胡大雪,你好大的脾气呀!咋的,是不是今天早晨上学时受什么刺激了?要不就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听你说话的味道,又尖酸又刻薄,感觉好像放枪药呢?”他这话真没说错,胡冬雪今天早上经历的一切,何止是受点儿刺激那么简单啊。
说到被人欺负,胡冬雪不再对小林子跋扈了。早晨进城的一幕,她真是永生难忘啊!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小林子,低声说道:“喂,在吃饭的时候,最好闭上你那张破嘴。是不是饭稀堵不住嘴啊!都这么大个人啦,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真是醉了!”胡冬雪虽然嘴里埋怨,心里却一直偷笑。她觉得跟小林子说话,就是一大堆轻松的废话练习。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有些不着边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冬雪就是喜欢绷着脸和小林子阴阳怪调地没有压力地斗嘴。似乎斗得越激烈,就越能把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忘得一干二净。
“这有啥不好意思说的。谁在学校里还不碰到几个歪瓜裂枣的。就你那个石头哥,你还别说,真挺有模有样的,典型的小白脸一枚。如果再给他换身戏服,准能成仙得道。哈哈哈,哈哈哈!”小林子说完,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他说来说去都没绕开把石头当做重点话题跟胡冬雪左右周旋。
“小林子,住嘴。你才是歪瓜裂枣呢!这里是学校食堂,不是你家的稻田地,可以随便捉蛤蟆。你懂个啥,竟胡说八道!哼!懒得理你!你在这里吃吧,我可不愿和你扯闲片儿。”说着,胡冬雪站起身来就要走。小林子一看自己惹恼了人家,赶忙给她赔不是。他这样说话,也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见了胡冬雪后,究竟不知道触怒了脑子里面的那根神经,说出的话,虽然不走大脑,句句都戳中要害。
第二十八节唇枪舌战()
“切,我说胡大雪,我不就说你石头哥几句玩笑话吗。你还当真生气啊!就你这点儿小心眼啊,连句玩笑话都撑不起,跟我这么矫情,还说是熟人呢,有你这么对待熟人的吗?以后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小林子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