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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点儿虚假。大哥平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能骗您呢!不过,他家的大人直到现在确实还没有见到,小弟们都在到处找他,估计他在外面也躲不了几天就能回来。大哥,您放心,我们这些兄弟天天在他家蹲坑,总有一天会把他摁在家里的。”秃瓢大哥对着手机说尽了好听的话。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要说秃瓢这人也不太好惹,要不是他拿了人家的好处,他也不至于像一条狗一样,拿一张笑脸给一个手机卑躬屈膝说好听的话。
“你们真要是这样做了,我就彻底放心了。不过,你们也不能总在人家里蹲着。没事儿的时候,到村子里面打听打听,看看村里有没有人知道胡大海去了哪里?要是知道的话,就不要在他家里守株待兔了!”手机里面的声音,缓和了很多。他这遥控的能力真是太强悍了,一个电话,把屋子里面的人都弄得俯首帖耳,不敢造次声张。
“是!是!大哥,我一定让小弟们到村子里面去打听,你就等着听我们的好消息吧!”
“这次放局,大哥我损失将近一百多个,也不差这点儿钱。不过,收回一点儿算一点儿,我可事先告诉你们啊,这十万元钱,你们要是能把它全都要回来的话,这些钱,大哥我一个不留,全都给小弟们分了,算做是大哥给你们的奖赏,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大哥的一片心意呀。”
“那是,那是!大哥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一定尽力把钱要到手,你现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哪怕这个胡大海钻到地缝里去,我们也要把他挖出来,一定把钱要到手里!”秃瓢信誓旦旦地说。
胡冬雪在厨房里面听了他们的对话,她一脸的嫌弃。“一个钱字,把好人都变成了精神病。看来,不把大黄狗放出来咬他们一顿,他们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可是,当胡冬雪从屋子里面悄悄来到狗窝旁边时,她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又站起身来。她怕放了大黄狗,万一惹恼了这些人,她岂不是害了大黄狗。算了,反正家里什么都没有,他们愿意咋闹就咋闹吧!
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爸爸的沉着力也太残忍了吧!家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来说,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眼看就要考初中,家里出现这种状况,叫胡冬梅怎么能安下心来学习。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胡冬雪是极为反感的,也是恐惧的,每次想起这些人来家里闹事,她心里就会不停地打鼓,她现在又有点儿恨爸爸了。
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情况下,胡冬雪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她还不知道爸爸究竟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要是她现在报案的话,可能会触怒这群败类,如果自己对他们出口不逊,他们对爸爸的威胁更大,对自己和妹妹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胡冬雪并不同与一般的家庭女孩子,她在外面上学读书,也见过很多不公的事情,说起来,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可她毕竟还小,不像村中的一些家庭妇女,她们要是撒起泼来,对付这几个混蛋还绰绰有余。要她也要用这种方式对付这些人,她可没那个胆量,只能用沉默的方式逆来顺受,过一天算一天,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
“在自己的家里,整天面对着这样一群人,连点安全都没有,真是太可怕了!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胡冬雪开始怀疑爸爸的人品了。面对这些滚刀肉般的无赖们,她心中百感交集。她真想朝天大喊几声,来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恨。她做好饭以后,冬梅蹲在灶台前面,吃完了早饭,就匆匆忙忙上学去了,家里又留下了胡冬雪一个人,一上午都在跟这群人进行周旋。
秃瓢大哥还算是个男人,可那些小弟们,就不这样了。他们哪里管你怎样,竟然忘了外面还有一条大黄狗,正虎视眈眈地瞪着眼睛朝屋子里面狂吼呢。进门之后,他们就到处乱窜。饿了,不用让,上桌子伸手就吃。渴了,不用劝,拿起水杯就喝,而且毫不客气。等他们吃饱喝足后,就一个动作,像得了一个师傅的真传一样,千篇一律地伸出手来,耀武扬威地站在她的面前,专门逼着胡冬雪给他们拿钱算账。胡冬雪要是说个不字,他们就叉着腰,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嘴里喋喋不休地骂个不停。这些人,还真就不是人。
不管他们骂什么,哪怕是八辈儿祖宗,胡冬雪就跟听唱歌似的,什么反应没有。他们骂穷词了,也都泄劲了。当他们真正感觉没有太大的希望时,就会气急败坏地踢门走开,随便践踏她们姐俩的自尊心。他们出了门以后,都自诩为大爷。
胡冬梅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看见这些歪戴帽子斜瞪眼,来去自由的主,还没离开。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飞扬跋扈地对着姐姐吹胡子瞪眼睛地大吼大叫,敢怒而不敢言,直到他们喊累了,嘴巴吵干了,才一个一个无趣地走开时,胡冬梅恨不得在他们的背后坎上一刀,才解心头之恨。
这些人闹了一天,并不甘心空手而归,他们临走的时候,还会顺手牵羊地带走一些日常用品。这些东西,不管值不值钱,他们出门就扔,就跟丢一张鼻涕纸一样轻松。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胡冬雪真想放开大黄狗,狠狠地咬他们一顿。
这过得叫什么日子啊!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非疯掉不可,胡冬雪心里暗暗叫苦。她现在最佩服的,便是爸爸了,也不知道爸爸的耐心是怎么练的。对于这些无理的指责,胡冬雪竟然无动于衷,一言不发,任他们来家里胡作非为,她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这些人走了以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给人的感觉是,她又侥幸地躲过了一关。也不知道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她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糊涂庙糊涂神,胡冬雪无缘无故地为爸爸背了一身债,她一时真的难以接受。以前,爸爸欠一次钱,她就帮他还一次,可是,还着还着,还把人给还走了。她最不能理解的是,爸爸欠了钱以后,为什么还要躲起来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家里领着妹妹有多么危险吗?就算是欠了人家的一大笔债,也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总得给家里人一个最起码的交代吧!
胡冬雪越想越难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多么想大哭一场啊!可是,想哭的时候,却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即使掉了很多眼泪,村里的人也根本没有人来同情她们姐俩的遭遇。
有钱的日子这么难过,可是没钱的日子更是难过。胡冬雪真是深有体会呀!从小到大,爸爸和妈妈都一直在为钱奔命。想起以前的日子,虽然苦点儿,但是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啊!现在可好,整天提心吊胆地活着,她也是醉了。
第一百六十节外债累累()
这些人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来家里闹过。可能是他们在家里找不到胡大海,自讨没趣地耗着也没什么结果。他们再怎么猖狂,也不敢把胡冬雪怎么样。后来,他们发现从胡冬雪的手里,实在也要不出钱来,就一个一个地从屋檐下面销声匿迹了。“姐,他们以后还会再来吗?要不咱们出门躲躲吧?”冬梅难过地说,她是被这些人吓怕了。
“不知道,腿长到他们身上,谁也提防不了。冬梅,别害怕,他们要是再来骚扰,咱们就报110,让警察来抓他们。”胡冬雪嘴上这么劝冬梅,其实她心里也很冬梅一样害怕。
她多么希望爸爸快点儿回来,和那个黑心的高利贷商人,做个了结,求社会大哥放过她们一家。可混混就是混混,他们要是能良心发现,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几天,混混们一直没有在家门口出现。他们不来捣乱,家里自然太平了很多。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能平静多久,胡冬雪想都不敢想。
千锤百炼,必出人才。经过这一番残忍的折腾,胡冬雪的自卫能力倒是增强了许多。为了摆脱不必要的纠缠,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会关紧房门,并且用一把铁链,把家里的窗户左三层,右三层,绑个结结实实,免得有人半夜前来为非作歹。家里没有了爸爸的依靠,胡冬雪觉得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一天早上,胡冬雪打开房门,刚要抬腿出去,一抬头,突然吓了一跳。只见门口齐刷刷地站了三张陌生的脸孔。跟大白天撞鬼一样,她当时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她捂着心口窝刚想关门,可人已经从门外迈了进来,她就是想关门撵走他们,也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她家的日子是不能太平了。他们进门之后,就说明了来由。这三个人,也是来要账的。不过,人品倒还老实,没有输打硬要的意思。“这又是哪路来的神仙?爸爸到底在外面搞什么鬼?”胡冬雪站在屋子里面懵了!
当中一个也就二十七八岁。另外两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看他们的穿着,胡冬雪不用猜他们都是农村人。从他们的话里话外,胡冬雪还知道他们都是爸爸工地上的工友。他们是从临村来的,以前跟胡大海在工地打工。工期竣工的时候,胡大海从他们手里借过钱,数目虽然不多,但至今没给,他们只好登门来要。
听了他们的话后,胡冬雪犹豫了一下,她的心好像软了下来。但她马上又绷起脸来,像对付那些无赖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我爸爸已经挺长时间不回家了,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从来都不跟家里说。要不,等他过几天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你们看怎么样?”胡冬雪说完这些话,都感觉自己显然在搪塞他们。
“小姑娘,家里要是有钱的话,你就把钱还给我们吧!我们家里确实有困难,但凡日子能过得下去,我们也不会登门要钱啊!要不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剩下的钱什么时候给都行!咱们乡下人挣点儿不容易,都是血汗钱,您就行行好吧!”男人用近乎央求地语气跟冬雪抬脸说道。
“叔叔,我不是不给你们钱,我爸爸不在家,所有的人都来伸手朝我要钱,其实我也难啊!再说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我们姐俩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呀!我妈妈被人杀死了,我爸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现在真的没钱还你,只能等爸爸回来再说”胡冬雪苦着一张脸,也开始诉苦了。在胡冬雪的眼里,妈妈的演技实在是太高明了,她现在已经炼成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不过,乡下人实在,他们既没听出这是谎话,也没有想跟胡冬雪死缠烂打。
“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过分!我怎么变成这样不尽情理?”胡冬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比铁还硬,比冰还冷。她的这把软刀子,虽说指向别人,却扎在了自己的心里。
听胡冬雪这样一说,这三个人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临走的时候,他们又向里屋瞟了最后一眼,直到确定胡大海确实不在家时,他们才闷闷不乐地走出了房门。紧接着他们身后传出了一连串的怨声:“这年头,欠账的都是大爷,要账的才是孙子,我到要看看,他们家这钱到底是咋个不给法!”这恨恨的声音里面,隐隐地带着一股杀气,直逼胡冬雪的耳廓,让她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他们走后,胡冬梅急忙从里面跑出来,她站在窗前的角落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