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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我们做个交易，我陪你跳支舞，你给我看面具下的脸。如何？”红色鱼尾服的女人扑倒罗余的面具前，蛇信般的粉红舌头轻舔了下福克斯面具的挺翘鼻子。
罗余的心跳猛然加快不少，他从未在舞池中央跳过舞，但他羡慕那些享受跳舞的人。
老实说，他对这笔香艳交易的踌躇纯粹是源于自己面具下的脸，是一张无比真实的脸。
没错，就是现实的脸。不是他不想换，而是幻徒的身份使然，他也无可奈何。
“怎么？脸佷恐怖？”女人对罗余的踌躇有一丝意外，“算了，请你喝杯酒吧！”
女人边说边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倒进罗余杯里，罗余觉得要是再拒绝，有失绅士风度，便仰头一口闷下。
圆桌旁突然闪过一个侍者，面无表情说道：“‘死老鼠’先生，您已消费，账户自动扣去……”
“额？难道我只要喝了酒，无论谁的，就算消费了？”罗余一脸诧异，之后就是恐慌，这就要扣掉一黑梦币，“我的五百东元……”
好在女人说了一句，“算我账上。”
罗余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片刻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侍者给了女人一张单子，女人随手放在桌上。
“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但今天我很不开心。”
罗余听出了幽怨的意味，顺口一问：“什么事？”
他没指望女人会告诉他，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女人回答了，“我前天刚成年，我爸就告诉我，他在我小时候给我订了娃娃亲，等我大学一毕业就要我嫁给一个无耻肮脏的混蛋。”
“娃娃亲？现在还有这种旧社会的渣渣习俗？”
“我爸为了攀龙附凤，不会放过这个卖女儿的机会的。”女人眼里闪过几滴晶莹的泪光，“好了，我走了，发泄了会，心里好受点。”
她擦干脸颊上的几滴眼泪起身，忽然全身的装束一变，由原来的红色鱼尾服变成一身银灰色的金属铠甲，头发也变成了璀璨的金色，气质则变得有些冰冷。
“最后说一句。”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罗余。
“后会有期？”罗余摇摇手。
“你真的很穷哎！”说完女人就踩着嘎吱嘎吱的金属靴子离开了。
罗余一脸黑线。
此时，复制技能的时限也到了，他又站起身开始搜索下一个目标。
“什么？”一抹突如其来的红色昵称如彗星般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a级身份，新来的吗？”
罗余放眼朝红色昵称的方向望去，红色昵称是……是刚走上台阶的“溜猫儿”？
他揉了揉面具底下的眼睛，飘逸的金发，银灰色的铠甲，“的确是她！”
“刚才她切换了身份？成年才几天，怎么就有这么多身份。”罗余相信她一定不止这两个身份，“真是神秘！”
正巧，罗余瞥到女人方才丢在一边的单子。
他把它抓在手心端详，手不住地颤抖着，“余额……余额5420黑梦币。”
第9章 宣杀，精灵（）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罗余突然产生了让他始料未及的情绪。
好在不久后，罗余就驱散了脑海里的念头。他是个务实的人。更何况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刚才离开的女人，和他并不在一个阶级。
“还是先找个合适的猎物下手吧！”罗余环顾四周一圈，决定对舞池中央一个长着奇怪猫耳的英俊男子出手。
“复制‘坏男人’。”
“复制成功！”
点开武器和技能后，罗余眼前一亮。
猫耳男子的武器是弓箭，技能是呼啸白马，召唤一匹时速20公里的白色骏马。
既有远程攻击手段，又有快速进场或者退场的坐骑，这在一众c级身份里，绝对是上佳的选择。罗余暗暗计较。
对于猫耳男子的身份，罗余照着他复制的武器和技能，以及男子全身上下的装束，做了一定的猜测。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激怒猫耳男子，逼他和自己出去决斗。
罗余一把握住桌上开封红酒的上颈口，轻轻转动，标签绕了90度的圆弧对着自己，精简的酒庄贴画，上面有一行漂亮的小字，2095年份玛歌酒庄。
“委屈下你了。”
漆黑的拳套抓起酒瓶，罗余起身朝舞池中央猫耳男子的位置走去，近乎黑色的酒液在酒瓶内来回激荡。
猫耳男子显然还没注意到陌生人的靠近，他正迈着轻盈优雅的舞步，与对面的舞伴翩翩起舞。
“亲爱的，我们去找个僻静的野外……”猫耳男子薄薄的嘴唇贴上烟熏妆女人娇小的耳朵。
“额，”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害羞的红晕，“好！”
“好个鬼。”罗余怒气冲冲地把酒瓶往男人的后脑勺砸去，“蓬”一声酒瓶碎裂开去，浓郁的黑莓和黑醋栗的香气弥漫开来。
“痛……痛！”男人摸了下后脑勺，手上的颜色分不清是酒液还是鲜血，他缓缓转过头，一脸怒气地朝罗余吼道，“你是不是有病？”
侍者闪到三人面前，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罗余一眼，“这里不允许争斗。”
“可他……这个男人，”罗余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几小时前还在床上，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却在这里勾搭女……女人。”
猫耳男人的舞伴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春娘’，别听戴面具的胡说，我完全不认识他。”男人惊慌失措地解释，这可是他泡了好几个晚上的马子，总投入约有五个黑梦币，可不能说没就没。
“别解释了。”罗余抢先把烟熏妆女人的话说出。
“……恶心！”女人说完就甩开男人的手，踩着猫步离开了。
“你别走啊，‘春娘’！”猫耳男子本欲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罗余拉住了。
“你别走啊，‘坏男人’！”罗余继续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
“你有完没完。”男人抡起拳头就要往罗余面具上打去。
“侍者！他要打我……”罗余躲到侍者身后。
“不遵守规则的话，这里的酒吧将永久禁止对您开放。”侍者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有什么非要解决的问题，可以出去解决。”
“你有种跟我出去，‘死老鼠’！”男子揪着罗余的衣领。
“出去就出去！”
两人相互推搡着走出了酒吧。
街上依旧川流不息，猫耳男子收起怒容，认真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什么目的？”罗余盯着对面酒吧霓虹灯字的招牌，继续装傻。反正别人也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
“引我出来，既然要打，我们换个稍微清静点的地方。”
话音未落，两人不约而同地跑向贝克街的尽头。这里基本没人，唯一的声音就是阴影里“吱吱”的老鼠声。
两盏昏黄的煤油路灯歪歪扭扭地在街道两头立着，两人的面孔忽明忽暗。
猫耳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罗余头顶的昵称，说：“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找上我？”
“缘分！”
“你害我的两千五百东元打了水漂，还大言不惭地站在那里说因为缘分？”男子妖精般的脸变得扭曲，“你找死！”
男人的猫耳变得通红，他的手上出现一弓一箭，弓是木制牛角弓，箭是三翼三棱锥体型的羽箭。
箭头对准罗余的福克斯面具，男人气极反笑：“遮遮掩掩的家伙，看我一箭把你射出个大窟窿来。”
罗余毫不惊慌，慢悠悠地取出了一模一样的弓箭，搭好箭对准“坏男人”。画面仿佛镜像一般，唯独两人的体型和造型各异。
“你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武器？”男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下一刻，他兴奋垂下弓箭，手指罗余大声道，“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宣告，‘死老鼠’是弓箭手。”
罗余头顶的绿色昵称浑然没有丝毫动静。
“不是吗？”猫耳男子大感意外。
此时，罗余趁机射出一箭，还在思考罗余身份的男子来不及躲避，右臂被呼啸而来的箭矢狠狠扎进。
“啊！你偷袭我？”男人痛苦吼道。
“这是光明正大的一箭，精灵先生！”罗余又搭上新的羽箭。
猫耳男子被罗余的话吓了一大跳，又看了眼自己挂彩的右臂，心里完全熄了斗上一场的心思。
“呼啸白马！”猫耳男子发动技能，一匹白色骏马从贝克街的虚空里跑出，他踩上马背，顾不得拔下插入血肉里的羽箭，快意道：“就算你猜到我的身份又如何，你能追上我吗？”
白马驮着他慢悠悠地在罗余面前晃悠，“你有本事现在就射死我。”
“我可不舍不得现在就灭了你。”罗余背起弓箭，遥指马背上的猫耳男子，说：“我宣告，‘坏男人’是精灵。”
一秒的窒息后，猫耳男人的昵称变成红名，他转身勒住缰绳，嚣张道：“老子走了，有本事来追我。”
“好！”罗余脑海里默念“呼啸白马”，又有一匹白色骏马从贝克街的虚空里跑出，停在罗余身前。
猫耳男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指着罗余，手指有些发抖，“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跑吗？”罗余上了马背，坏笑一声。
猫耳男子再也不敢说话，一拍马屁，胯下白马嘶吼着飞驰而去。
前面就是贝克街的边界，再过去就是另一张场景地图呼伦贝尔大草原。
两人一前一后跨入无形的边界，出来就是一片晴空万里的草原，绿得发油的青草在蓝天的映照下显得生机勃勃。
“我说，你就束手就擒吧。”罗余的青铜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无论猫耳男子如何加速，罗余始终与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少废话！有本事追上我。”猫耳男子咬牙道，他瞥了眼不断滴血的右臂，那支箭还插在那里。
回应他的是一根擦脸而过的羽箭，近得他能看到羽箭划破他的脸颊带上的血珠。
罗余不再和他废话，一箭接一箭地射去，猫耳男子即便是不断变向，身上的伤口仍是越积越多。更让他不安的是，伴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体力也在慢慢流逝。
“面具小哥，这个身份我买来的时候花了四黑梦币，我转你四黑梦币，你就放过我吧。”猫耳男子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求饶道。
“两千东元……c级身份有这么值钱吗？”罗余异常心动，这是一笔他难以拒绝的横财。
“你现在给我转，我就放过你。”
“你得以诸神的名义发誓才行。”
“有区别吗？”罗余皱着眉头。
“有，一旦违背，身份和账户会全部清空。”猫耳男子耐着性子解释道，“怎么样，这笔交易做不做？”
“虽然我很需要这笔钱，不过好的c级身份很难得。而且身份到手后需要套现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卖。更何况，他说的并不全对，他买的时候花的肯定不止4黑梦币。”罗余心里算计着，“那就……”
“对不起昂，大兄弟，你的身份我要定了。”罗余的话给男子判了死刑。
接下来罗余听到的就都是猫耳男子不堪入耳的辱骂语。
几分钟后，男子被罗余从后背射中心脏的位置，跌落到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