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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汤荷说左边,我们就去最左边的路。”拖不得时间,罗余振臂,当即大声决定。
“不可大意,殿下。”连老侧身指着中间的路,狐疑道,“我怎么觉得是这条?”
意见产生分歧,罗余也不愿一意孤行,转头咨询:
“蔓莎,你说呢?”
蔓莎轻拍着宜儿后背,蹙眉沉思,说:“我建议大家兵分两路,如果这两条路都不是死路,出去后汇合便是,而且……”
她指了指地上凌乱无序的马蹄印,继续说:“你们看这地上的马蹄印,如果我们全走一路,万一是死路,追兵必会寻着马蹄印追来,将我们堵死在死胡同。”
“与其冒着全体倾覆的危险,不如分批行动,也能分散敌人的追兵。”
“小姐说得有理,眼下,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连老叹道。
沉呤片刻,罗余出声,“我倒是另有一计。”
“哦?”连老轻抚胡须,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不敢拖拉,赶忙说:“分派两到三马,在中间和右边的路上往前三四百步的位置,肆意践踏,之后速度折回,全体挤入最左边的路。”
“如此的话……”
“听他讲完。”蔓莎打断了连老的话。
“是……”连老老脸泛红。
得到蔓莎支持,罗余清清嗓子,继续说:“最左边的小路,一行仅可供一骑驶进。追兵来到此处,观看地上马蹄印,不出意外会兵分三路,每路约莫十六七人。”
“一旦最左边的小路是死胡同,我们后阵改前阵,迅速原路退回。”
“碰到敌人,也是一对一的短兵相接,凭借众勇士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击溃小股敌军,回到岔口。”
“如果另外两路的追兵尚未反应过来,我们就从南面村口逃走。”
“倘若另外两路,其中一路反应过来,这一路回到岔口,也会面临诸多情况的抉择,我们尚有希望全身而退。”
“最差的结果就是……”
一旁静听的蔓莎接上话,“就是另外两路人马全都反应过来,堵在小路。”
吸了吸鼻子,罗余摩挲马鬃,沉声道:“到时候就是一场血战。”
听闻此言,众人的心头都浮现出一层阴霾。
他想稍微缓和下气氛,便说:“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容易出现。当然,如果小路也能出去,自然最好。”
“拼的就是速度和运气!”
言毕,罗余有些口干舌燥,便取了挂着的水囊,揭开盖口,仰头喝了口水。
连老看了眼蔓莎,后者点了点头。
“行,就依殿下的计策。”他偏头吩咐离殇,“两路各派遣三人三马,往前骑四百步,顺便探探路,之后立马折回。”
“再拨一人在后方过来路的方向警戒,以防万一。”罗余建议道。
“有理!”连老眼睛一亮,派了黎历前往。
之后,连老和离殇下马,将马匹让出,站立在一旁静静等待。除了蔓莎和罗余分别胯下的两马,其余六马尽被派出。
为快速恢复体力,以应对接下来的处境,罗余找机会又吞吃了两个红果。
少顷,六人六马相继回到岔口,四百步不见端倪,探不出什么来。
黎历也被喊回,来路暂时没有动静。
一切就绪,罗余打头钻进最左边的小路,即便是坐立在高头马背上,他的视线也仅是超过蒿草少许。
蔓莎紧随其后,接着是连老……
这样的顺序是为方便后阵改前阵,以便保护罗余,蔓莎和宜儿。
另一边,待罗余等人进入蒿草区小路一会后,王笸带着手下一队甲士闯入村子。
逮住村民一威吓,套出“伍家磨坊”的位置,直奔而去。
入屋便看到伍胥血肉模糊的尸体,吓得王笸三人颜色大失。
久经沙场的三人自然不是被尸体的惨状吓得,而是伍胥横死引发的后事,怕他们被牵连。
闻着屋子里浓郁的血腥气,李闷深感晦气,本以为能跟着喝汤,现在倒好,渎职之罪是免不了的。
他冲前面紧皱粗眉的彪形大汉问:“队率,该怎么办?伍大人无缘无故死在此处,而我们又是伍大人派来的……”
“问我?”王笸回头狠狠剐了他一眼,“我要你何用!”
李闷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另一侧的陈谭进言,“队率,我以为,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抓住杀死伍大人的逃犯。”
“嗯?”王笸意动,心想也只有这个法子,能保住他的位置。
陈谭接着说:“南面的村口被我等把持许久,不见闲杂人等进出,逃犯必然是往别处逃走的,我们可以找村民问下,兴许会有蛛丝马迹。”
“好!”王笸虎躯一震,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了拍陈谭肩膀,“关键时刻,还是你顶用。”
三人走出破败的磨坊,喊人寻来几位村民。
威逼利诱之下,几位先前围观罗余等人的村民吐露出他们一行的踪迹,说是往后山的岔路去了。
王笸暗喜,立马纠结人马,只留两人看管伍胥尸身,其余人随他杀至岔路。
“妈的,他们是从哪条道走的?”王笸困惑于眼前泥地上凌乱的马蹄印。
李闷上前查探了岔口三路的地面,禀道:“三条道都有新鲜的马蹄印,他们应该是兵分三路的。”
“会不会有诈?据黄泥村的老头讲,他们总共才十人左右,为何要分成三路?”陈谭生性多疑。
“这有什么?自然是怕被我们通吃。”李闷立马反驳。
“无碍,我们分出三路也有十六人,吃掉他们,绰绰有余。”王笸摸着粗壮的脖子,颇为自信。
“行!”陈谭应道。
当即,王笸领了十五人杀进中间道,李闷走的左侧道,陈谭钻进右路。
第31章 碰撞()
蒿草区的小路漫漫,要不是身后连绵不绝的马蹄声证明林蔓莎等人的存在,打头阵的罗余一定以为他迷失了。
迷失在漫天飘散的绿白色艾绒和蒿草的清香之中。
队伍的行进速度不慢,但也不快。
尽量和蔓莎那骑平衡。
“我怎么觉得,”她目视前路,面带愁容,“我们像是在兜弧?刚进小路的时候,方向还是西北,过了一阵子,又往东北去。照这情形……”
“嗯!”罗余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认同道,“就算不走到死胡同,也极有可能会回到中间的道上,是我判断失误。”他不得不承认了错误。
“不怪你,计策没错,走一步看一步。”
“没办法了。”罗余悻悻然拿手指刮了刮麻子脸。
蔓莎听出他话里沮丧的意味,便安慰说:“兴许走中间路的追兵跑到四百步的位置,就识破了我们的疑阵,转头回去了,这样我们正好从中间大道逃走。”
“希望如此!”罗余弯腰曲背,折了一根蒿草,叼在嘴里,入口微涩生津。
行了一段路,两旁不再仅是蒿草,还有灌木夹杂。
路变得宽阔,可供两骑同行。
罗余的心却没有因为路变得宽敞而放松,反而愈加不安。
因为路的确一直是往右,也就是朝东北方向延伸的。
半刻钟后,他看到前方拐角似乎有条大道,不安的心化作现实。
他们果然绕到了中间的大道上。
现在只能祈祷追兵还未到,或者已经回头。
可惜,罗余高估了王笸的智商。这个从军十多年,五大三粗的汉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一路上他都以高歌迅猛的雄赳姿态,呵斥指挥部下全速行军,全然不曾注意四百步后的地面状况。
由于小路不够宽阔,骑行不便,且绕了大段路。当罗余等人即将从小路出来时,王笸一行刚前进至附近。
两方虽然暂时谁都看不到对方,但之间的实际距离仅有两三百步。
“冲啊!”
“什么声音?”连老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的粗犷喝声,举手连忙喊道,“停下!”
离殇等一众战士当即勒紧缰绳。
野牛群践踏地面般的轰隆声,由远及近。
地,在摇晃。
屏息等待。
“快!”前头的壮汉一骑当先,举着大锏就这么在罗余面前冲了过去,浑然不觉左侧小道的人马。
呼……
落叶飘过。
罗余双手合十,心里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壮汉后头紧跟着三骑,亦是挥鞭一晃而过。
再往后就是胡乱冲刺,不成阵型的十余名甲士,皆气喘吁吁。
其中几人实在跑不动,原地揉着膝盖缓步前进。
不经意地往左一瞥,一人看到左侧小道的罗余等人。
片刻的寂静后,仿佛是受大了极大冲击,于姓甲士后退几步,撞到另一甲士,跌倒在地上。
“于大有,撞我干嘛?”
“那……那里……”于大有颤抖着指向左边小道,话像是被浓痰卡在喉咙,“咳……”
“贼寇!”吼声宛如惊雷,总算是憋出来。
王笸和其余三骑反应过来,急刹倒转,马蹄扬起尘土。
两路人马仅五十步之遥。
大战将启。
“呸!”王笸碎了口痰,正巧不巧,中在于大有的马脸上。
于大有抖了个激灵,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左脸颊上的异物,心想队率就在跟前,顿时陷入两难境地,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扛着大锏,王笸似乎已将罗余等人视为囊中之物,巡视道:“尔等原来藏匿于此。”
心里默默数了数,十一人。
“兵分三路,原来是假象。”
这话他倒是没明说出来,说出来不就说明他中计了?
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
“仅有十六人,看来计策还是有效果的。”虎口握在剑柄上,罗余吐掉嘴里的蒿草,神情肃穆,“既然碰着了,就速速戕杀吧,别等小路的追兵包过来,就不好办了。”
黎殇等一众罪族勇士悄然间骑到前头,皆手握兵器,神情嗜血,脸上的刺青宛如活了过来,好战之色溢于言表。
在罪山,那片受世人抛弃的遗世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战斗,无尽的战斗。
与健壮凶恶的山林猛兽,与吃人啖骨的丑恶半兽人。
刺青,是成年的象征,也意味着他们每人手上起码沾过数以百计的猛兽或者半兽人的鲜血。
罪族勇士的字典里,没有惧怕二字。
王笸望着突然变阵的敌人,虽心悸于黎殇等人的气势,但想到他麾下的人手胜于敌人,且敌阵中还有抱着婴孩的女人和一上了年纪的老头。
“老子怕个鸟!”他颇为恼恨自己竟然产生了惧怕的念头。
“就说一句,尔等是不是杀害伍胥大人的逃犯?”王笸语气雄壮,平举大锏,遥指黎殇。
杵着狼牙棒,黎殇掏掏耳屎,一旁的黎甬抠抠腋下的毛发,丝毫没有回话的意思。
空气安静了会。
粗壮的脖子瞬间变得通红,王笸憋着怒气道:“好!那就是了。”
第二句话……
不是说好只说一句?
缩回握着剑柄的手,罗余双臂环抱于胸,宛如关爱智障般望着唱独角戏的王笸。
就不能让部下露个脸?偏要抢尽风头。
“速速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