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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跟夜色交织,红与黑乱成一副图画,充满人的视野。
王石已然耗尽了所有的力量,面对四位阴阳使毫不留情的攻杀,他也仅能靠着意志继续撑下去而已。
噗!
一根道钎从左肩穿出,若不是王石及时偏头,此时他的头颅就会被洞穿,顷刻间毙命。哪怕他侥幸不死,左半身体的动作也受到的极大的影响,身体出现了不协调。
其余三位阴阳使的攻杀也随即到来!同为顶尖高手,对于时机的把握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妖刀乱舞,跟道钎相碰,擦出无数的花火,却也只能做到改变道钎的进攻方向。若非王石跟妖刀宛如连成一体,此时的妖刀早已经被震飞。
四根道钎相错,成了坚固无比的囚牢,将王石困在了其中。王石握刀的右手都被别住,再无法再度出刀。
用右手困住王石,左袖之中滑出了道钎,四位阴阳使同时举起,分别向着王石的头颅、心脏跟脊椎刺来!
此时此刻,无需再留手,阴阳使得到的命令便是诛杀王石!
——
咔嚓!咔嚓!
脚下的乱石全部变成了粉末,戏子迅疾旋踵,身子向后折出,墨上剑平贴着黑白面具削过。然而此时的乾主猛力一压墨上剑,使之如同擎天之柱倾倒般砸到戏子的身上。
砰!
戏子被砸到地上,却迅疾地单手击地,身子一转,贴地而出。其先前所处的地方出现巨大的坑洞,足够将一个人埋葬在其中。
因为急速,鲜血被拉成了一条丝线,落在乱石上,显得格外笔直。逃得再快,戏子也身受重伤。
白衣上面沾染了几点血迹,就像是在大雪之下盛开的几朵的梅花,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墨上剑切开夜色,直指戏子的眉心!
不论戏子以何种语言相激,乾主手中的剑都没有停滞分毫,势要杀死戏子!
戏子没有躲,一黑一白的手在此时合并。
“阴阳轮!”
乾主连踏三步,手中的墨上剑逼退了夜色,笔直刺出。虽然无锋,却足够切开任何的东西。
“非夜!”
墨上剑刺出,毫无意外地刺穿了阴阳轮!
然而此时戏子却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说道:“乾主,你输了。”这已经是戏子第二遍说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在肯定一个事实。
当乾主说住要赌一赌王石气运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尤其在王石强势杀死那位阴阳使之后,乾主的攻击虽然依旧凌厉,但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自始至终,乾主都很看重王石。他将战斗的胜负放在王石的气运,而不是自己的实力上,后来王石又兑现了他所说过的话。这样的情况下,乾主无法不动摇。
戏子认准了这一点,便可以让乾主分心。只要对方分心,那就可以做出很多的事情来。
“轮转——开天!”
先前戏子洒下的那条笔直血线陡然亮起,正好跟墨上剑刺出的轨迹相重合!四周的乱石突然发生了颤动,隐约间浮现出了一个大阵。
墨上剑所释放出来的威能,即刻被转移到了天际!
乾主立时意识到了问题,戏子从一开始就像借助自己的力量来发动“开天”!当少司命施展出“阴阳轮”的时候,乾主便施展出了强悍的“非夜”。
先前的战斗以及戏子所说的每句话重新浮现在脑海中,每一步都算计的精妙无比,让乾主不由得惊叹道:“不愧是少司命!”
叮!
墨上剑正好刺在黑白面具的眉心,只不过其威力已经不剩多少,并没有对戏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目光微抬,戏子看向了天际。
墨上剑刺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好似是一口直通天际的井。
夜色之中,忽然有星辰亮起,顺着那口井投落下来!
——
这里原本是可以遮住星空的,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漏洞。
于是,王石猛然握住了手中的刀!
平星野!
一颗星辰立刻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像是烈日燃烧一般放大了无数倍,随即从天际垂落,划出了一条垂直的线。
就在四位阴阳使的道钎即将毁灭王石生机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白色的光芒淹没,谁都无法再分辨出什么。
这里不同于别处,寒色跟夜色都太浓,哪怕星辰的光再璀璨,也不过延伸出了百步的距离而已,随即便被厚重的寒色跟夜色淹没。平星野所形成的冲击,只能让一些乱石成为粉末罢了。
戏子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白芒,然后说道:“我从一开始便将赌注都全压在了他的身上。”
乾主没有让手中的墨上剑向前更进一步,也没有将其放下来,只是说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结果还是一样。”
就算王石杀了所有的阴阳使,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戏子的命,在乾主的手上握着。只要乾主愿意,随时都可以杀了这个名义上的少司命。那么到时候,王石也逃不过一死的命运。天仙境的强者,对其下境界的人都拥有着绝对的优势。
戏子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这就是你不如坤主跟离主的原因。”
自始至终,乾主都是在留意着别人。分心,就意味着不能做好事情。
几乎所有人的一生,都在留意着他人,相互比较着。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成为最顶尖的人。想要达到顶峰,唯有成为自己。
乾主平静地看着戏子,心境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好似过了许久,他问道:“这个人,有资格吗?”
戏子目光之中没有闪过了犹豫,坚定地说道:“他是唯一有资格的人。”
乾主轻笑,说道:“世上没人有资格挑战阴阳门。”
砰!
乱石横飞!
王石一身白发乱舞,手持妖刀,从最后的一点白芒之中走了出来。而之前围攻他的四位阴阳使,已经没了踪影。
同境界之中,王石根本没有敌手!
乾主还保持着嘴角的轻笑,将手中的墨上剑向前递送了过去。
坚固的黑白面具被切开,墨上剑直刺戏子的眉心,下一瞬便会切断戏子所有的生机。
燕归十三刀!
漆黑的刀光突然在戏子的面前乍现,挑了一下乾主的墨上剑。戏子也借助这仅有的时机向后速退,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墨上剑在戏子的黑白面具上划出了一连串地火星,迅疾在黑夜中坠落、熄灭。
乾主没有立刻出剑,只是看了戏子跟王石一眼。王石也看了乾主一眼,然后目光在戏子那里顿了顿。戏子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看着夜色。
三个人,保持了刹那的安静。
现在要杀戏子吗?今日放过,以后呢?王石欠戏子很多次,可这一切也都是源于戏子,这笔账早已经成了糊涂账,怎么都不可能算得清。
目光略微一停顿,王石转身,狂奔,身上陡然有了无数星光亮起。
戏子好像早已经料到了眼前这一幕,左手的五指微动,结成了一个奇怪的印记。
乾主的目光微转,没有留意到戏子的动作,看着王石奔向了坤主跟离主的战场。他没有再出手,成了一个旁观者。
坤主跟离主的战斗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或者说没有人可以影响到他们的战斗。人仙境或许还能够对地仙境稍有理解,可地仙境却无法理解天仙境。
整个天下,天仙境的强者,屈指可数。若非阴阳门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天仙境,近千年来,也唯有宁负天一人触摸到那境界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当天下知晓阴阳门中的乾主踏入天仙境后,才会放下所有的成见,迅速联合所有的势力,准备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坤主跟离主依旧是相聚十步的距离,目光如同长剑,紧盯着对方。谁都无法预料,这两人何时会爆发。
王石开始前冲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坤主跟离主的强大程度。只要他敢冲过去,就必死无疑。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无法用任何的东西弥补。
可王石依旧在奔跑,速度越来越快,眼睛也愈发紧眯。手中的妖刀横起,在空中横切,发出了尖锐的破空声。
坤主跟离主就像是两尊雕塑,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
现在王石所做出的决定,对己身无疑是不利的,然而他无法做到离主就在眼前而自己无动于衷。这个时候,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理智,他只需要替李逸仙报仇。
没有立刻对着少司命出手,乾主正在看着不断接近着坤主跟离主的王石。他在等对方出手,期待着接下来会出现的一幕。因为他很想看看,坤主跟离主究竟有多强。
对每个人的反应,戏子都早已经预料到,此时一一应验,自然格外平静。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王石迅速地接近着离主,手中的妖刀横起。
十步!
前脚猛然一顿,踩碎无数乱石,所有的冲力汇聚在手中刀上,王石斩出了一刀。
向死挽歌!
与此同时,坤主跟离主同时动了,向着彼此冲了过去!
剑出!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寒色血色千里色(下)()
? 大厦将倾,一人之力断然不可能力挽狂澜,但却有可能改变大厦倒塌的方向,使得被砸中的人更少。
王石一刀的力量在坤主跟离主面前,不过是萤火,却依然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只要他能够改变一丁点的东西,就足以改变那场战斗的结果。
铿!
坤主的剑跟离主的剑相碰!
与此同时,王石的妖刀来临,精准无误地触到了离主的剑!
时机与力度掌握都到了毫巅!
猛然间,怒海横成一线,所有的重量集中到了一点,冲到了王石的身上。如此巨力之下,哪怕是这世间上最坚硬的钢铁,都会变得如同液体般,被塑造成任意的形状,更不用说这仅是一具**。
心脏被无穷的力量捏住,却因为四周力量的均匀而没有炸开。感觉灵魂成了一张纸,然后被揉成了一团。那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足够让人将自己给呕吐出来。
只是临近了战斗的中心,所承受的冲击都到了这种地步。坤主跟离主的境界,实在是远超王石太多。
然而,王石手中的刀还是前进了丝毫!
叮——
在宏大的钟声之中,掺杂了一粒灰尘落下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好似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轰!
巨大的冲击力完全爆发,瞬间降临到了王石的身上。
砰!砰!砰!
王石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丢弃的破抹布,沿途翻滚无数次,撞碎了无数的乱石,身上的血在地下画出了惨烈的一笔,最后撞在一块大石上,成为了一滩烂泥。
全身的骨头,几乎没有剩下一块是完好的,王石却依旧睁着眼睛,瞪着远处。仅有的念头支撑着他,要看到最好的结果。
砰!
接近着,离主跟坤主两人交战所产生的冲击袭来,将地下的乱石掀起,扫出了一大片平滑如镜的空地。
由于王石的一刀,使得这两人的战斗真正爆发了出来!若非这里充满了寒色,恐怕那冲击将格外惊人。
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