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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阵法,无尽的灵器,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触发?”
“老祖为什么会被杀死?”
两行热泪从诸位唐家子弟的眼中流出,撒在烧焦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冷风袭来,白色的丧服在飘荡起来。
“一切都是因为唐天跟王石!”
“逼杀长老,屠尽内城,偷袭老祖,操控这一切的,都是王石那个卑鄙小人!”
“唐天,王石!我唐家子弟与你不共戴天,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还有那些诸多帮凶!我唐家子弟在此发誓,穷尽一生,天涯海角,粉丝碎骨,我也要你们血债血偿!”
响亮的誓言在唐家的废墟上飘荡,却只能换来几声凄惨的哭嚎。
那些高举的拳头,很快就被暗处袭来的兵器所斩断。
暗夜将至,又是一场生死的较量。那些没有什么实力的蟊贼,正要趁这大好的时机,搜刮残存下来的宝藏。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家,只要搜刮一点就可以半辈子无忧!更何况,谁能预料到会不会捡到一个惊天的宝物呢?
唐家子弟瑟缩在坍圮的城墙之中,身子发抖,大小便失禁,但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愤懑,他们所有的仇恨,全部集中在唐天跟王石的身上,完全忽略了即将冲上来的蟊贼们,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
仅仅三天的时间,青川城就彻底成为了一片无人区,连烧焦的砖瓦都不剩多少,全部被人洗劫一空。
若是说之前的战斗都是零散的碰撞,唐家的覆灭则是彻底掀起了战国征伐的狂潮。
各大王朝已经成为了一个布满裂纹的花瓶,不用外力,仅仅是自重,就可以让其彻底垮塌成一堆残渣。
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皇族岌岌可危,已经无力镇压,擎荒王朝已经率先崩溃,君王跟太子被皇子联合其他势力谋杀,皇城毁灭,王朝彻底大乱。
诸侯你来我往,在这片土地上纵横驰骋,不断征伐的同时,也将一个消息不断进行催化加工,最终传到君王的耳中,已然变成了另一个版本。
王石强势覆灭唐家,扬言逐一覆灭七大王朝,统一各地叛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若是君王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恐怕还真的会方寸大乱。即便他们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承诺,不需要太顾及王石,眼下也将是异常艰难的局面。
南下的荒原人势如破竹,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抢掠,欲望越来越大,根本忘记了抢完就跑的初衷,他们无法满足,无限制地前冲。
各大势力无一阻拦,都想将这祸水东引,让开道路,甚至专门跟荒原人商谈,与其合作,共同谋杀敌对势力。
但凡是有点实力的组织,就想着争抢更多的资源,扯起大旗的人不计其数。
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所有的修行者,都无法幸免,全部投入到了这场大战的狂澜之中。
能够在这场大战幸存下来的人,必定是这片土地上新的主宰!
……
不知名的大山深处。
轩辕昂捧着一卷兵书细读,逐字逐句揣摩其中的意味。
管平潮带着唐守鹤一众人等,沿途谨慎地将所有的痕迹销毁,来到了这里,继续深入千里后,将数座大山掏空,开始了昼夜不息的工作。
“唐家所有的大师级工匠,都汇聚在了这里。他们还在,唐家的灵器就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管平潮看着那几座大山,略带兴奋地说着。
“不久的将来,会是我们驰骋的天下!”轩辕昂也罕有地激动了起来。
不论是虎鹰甲还是正在建立的基地,还有各处的反叛势力,都将成为未来奠定崭新王朝的基石。
只需要等上少许的岁月,轩辕昂跟管平潮就可联手出世,纵横天下!
“我们以诸侯为棋子,下一盘大棋,可也要防备着被别人当成棋子,下一盘更大的棋。”管平潮提醒着。
“你是说戏子?”
“此人太过诡谲,我们还是谨慎小心。另外,王石也是跟戏子有关,我们还是不要再利用这头猛虎。”
“你太过小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轩辕昂笑着看向大山,不再反驳。管平潮在内心微微一叹,对未来有了一丝担忧。
第六十九章 孤霞论古今()
孤霞湖,一片秋色。
东西三百里,南北六百里,其形如月,其色如玉,三面环山,一面大江。烟波浩渺,颜色万千,鹭飞鹤鸣,锦鳞跃水,野舟不渡,广阔无声。
单论湖中景色,百步不同,气象万千,就算是整个东仙域,都找不出第二个足够媲美的湖。
秋水天长共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偌大的湖中心,有一方六角亭,建的颇为精致,上面的朱漆却也已经斑驳,瓦片也缺失不少。如此好地方,却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来了。修行者之间的大战,对世俗的影响,还是不小。
王石径直来到了亭中,里面却空无一人,只好望着湖面静静等待着。
从夕阳金鳞一直到子夜皓月,都未曾有半个人影出现。王石此时的心境平复下来,反而不再着急。
荡漾的月光,形成一条很长的路,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四周雾气缥缈,宛如宇宙气象,而中心的小岛则是被遗忘的站台。颇有一种感怀,仰慕宇宙无穷,感叹吾生须臾。
很快,就有一叶扁舟拨开了湖面上的雾,缓缓地驶了过来。
歌声飘飘渺渺,好似是一位老渔夫,略带沧桑地唱道:有朋待我湖心亭,奈何琐事留我行。且沽三斤浅薄酒,戏说天下到五更。
旅途并不漫长,扁舟靠近了六角亭,戏子走了出来,抱着两坛酒跟三层食盒,笑着说道:“月刚好,我来的也刚好。”那语气,好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
黑白面具,不论什么样的瞳术,都无法看透这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偏偏这毫无表情的面具,能够让你感受到主人的喜怒哀乐。
巍峨高山,灿若流光,古森之鹿,穷海之鲸。这便是戏子给王石的第一感觉,堂堂正正,潇洒不凡,没有丝毫的诡诈。除却那张黑白面具,可以说是一个完人。
抛开其他的不谈,戏子绝对是王石见过最完美的人。
王石平静地说道:“好久不见,这次该称呼你为‘戏子’?”
“戏子便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姑且将我当成一个人的躯壳,无情无义,戏曲中的任何人都能进我这躯壳之中。”戏子笑着,走到亭子中,将酒菜一一摆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让友人久等,我先自罚三杯。”戏子自斟自酌了三杯酒。
王石平静地看着,未曾表现出丝毫的热情。任由对方再好,合乎自己的性格,也终究是敌人的成分更多一些。
戏子坐下,说道:“我这次请故人来,只不过是想跟你叙叙旧,至于那封信,则是我耍的一点小手段罢了。”
“何谓故人来?”
“春秋门时,你我便数次相见,如何不算故人?更何况,未来朋友,不可谓故人?”
“数面之缘,如何算是朋友?”
“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是为朋友?确实如此,而你也要这样的朋友,赵文启、唐天、庄开,都可谓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能有人跟你论谈宇宙之无穷,大道之缥缈?若是论此,我自然是你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
戏子喝了一杯酒,好似是回忆地说道:“两年不长,狼牙月下,夜深人静,远方灯火未熄,我倒时常抚琴自问:吾友安在?”
一通说辞下来,竟然真的说动了王石。然而他心中那根弦,始终都在紧绷。不曾动容,不曾饮酒,就这样平静看着对方。
戏子好似微笑,说道:“实言相告,二丫如今很好,比你想的要好的多。只是现在的你,还不能去找她。东仙域的事一了,你就该去中域看一看了。”
“关于二丫,还有什么消息?”
戏子再次添上一杯酒,说道:“你可以回去问问南怀乐先生,他不想告诉你,怕是担心你想的太多,现在你的事情已经足够多的了。二丫的事情,你知道了也是累赘。”
王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不再试图看透那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也不再去推测对方的目的。
“邻村小店沽的酒,不辛不辣,略带甘甜,不妨试一试。几样小菜,也是小店的拿手菜,上不得台面,下酒却也是可以。”戏子说道,递给了王石一双竹筷。
心中略一平复,不再顾忌其他的事情,王石开始饮酒吃菜,还算是可口。
“王兄可知如今东仙域的局面?”
“什么局面?”
“烽火遍地,群雄并起,战国纵横。”
“古往今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千年轮回,不过如此。长久的东西,必然腐朽。王朝早已经腐朽,垮塌也是情理之中。”
“王兄在春秋门时,可决然不是这样的态度。”戏子认真地说道。
春秋门之中,王石可以说是慈悲至极,不忍屠杀,要不然也不会有诸多的危机。若是这样推论下来,王石此时应该怜悯众生,怎么忍心看到生灵涂炭?战国纵横,东仙域的人口至少要减少一半。
王石喝了一杯酒,说道:“杀人,罪恶至极。不论以何种理由杀人,都是如此。我以前愿意背负这种罪恶,现在倒是有些想笑当年的幼稚。杀人罪恶,可我为什么要背负起来?”
杀人的罪恶感,归根结底,都是由自己产生。若是自己不想背负,又怎么可能有?
以前的王石,认为杀人太过罪恶。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算当时做错,难道就没有醒悟后悔恨的机会了吗?恶人未曾不能变成一个好人。更何况,大多数的人,都是处在两者的边界线上摇摆而已。
杀恶人可以无悔,杀好人难道就可以无悔了吗?王石的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难道就没有错杀过吗?面对错杀的人,他又该如何面对?
戏子继续添酒,说道:“苍生不值得怜悯。”
王石说道:“可怜,可恨。个人自有命运,生死也本该如此。”
“所以你愿意跟轩辕昂合作。”
“若是他真的能够在这片废土上建立不错的王朝,建立历法,约束众人,将这片土地上的生机重新焕发,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滚滚车轮,即便是碾碎千万庸人,也不值一提?”
王石忽然笑了起来,喝尽杯中酒,说道:“关我何事?”
戏子也笑了起来,说道:“王道,侠道,看来你已经分清了。”
“侠之大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可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天下苍生,自有他们的命运。若是不投之火海,他们又怎么可能醒悟?苍生昏庸,碌碌终身,唯有生死才能触痛他们一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侠,不过求一世安,安能保苍生于久远?慈悲泛滥的侠,不如冷酷无情的王。”
“然而有小女子惨遭欺凌,你会作壁上观?”
王石笑了起来,说道:“我看到的,这就是我的事,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戏子说道:“可否考虑苍生永久之事?”
“不考虑。”
“眼前事,脚下路。”
王石笑了起来,说道:“若是别的方式,我们真的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