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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社会部的头一天,陈芸和邓秀芬两人就得到了L部长的亲自接见,并逐个和她们谈心,之后不仅在生活上给予了她俩足够的关心,思想上也淳淳教育,让她们领略到了不一样的视野和胸襟。
自接见后,两个女孩开始了夜也继日的学习:从发报机的原理及操作,到密码本的结合使用;从体能训练到基本格斗术学习;从枪械原理到枪械的拆装使用;从跟踪到反跟踪。每天不重样的训练让两个女孩叫苦不迭,可是她们都咬着牙挺了过来,没有说出放弃两个字。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上旬,陈芸和邓秀芬接受培训也已经快有两个月了。
这天早上,陈芸刚起来不久,又觉得犯困,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练习发报机指法时根本无法专心,时不时地眼睛就闭上了,有两次头差点磕到发报机上,看得在对面练习的邓秀芬直冒冷汗,她问道:“芸姐,你不舒服吗?”
陈芸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只是不由自主的犯困,她摇头道:“没有不舒服,只是莫名的困。”
“你昨晚很晚睡吗?”
“和平时一样啊。”陈芸没有说她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国军军官,那个让她食不知味,睡不踏实的男人。
“那就奇怪了。”邓秀芬自言自语,她没再继续问下去,又开始练习她发报的指法。
陈芸是无法练下去了,她起身去水缸里打了一盆冷水,打湿了毛巾,擦了一把脸,感觉到了稍许的精神。刚想走去位置上继续练习指法,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芸姐,芬姐,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二人循着声音往门外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
女孩子叫海燕,是和她们一起从南京退下来的十三个女学生之一,原本在公学当老师,这几天被借调到社会部帮助整理一些文件工作,她也索性搬到了她们俩的房间里住,原本不大的房间硬生生地又挤进了一张床。不过这个女孩年纪最小,又生性活泼,成天都带着笑容,是大家的开心果,所以陈芸和邓秀芬两人把她视为小妹妹一般看待,对她是相当的好。
“死丫头,你又去祸害了哪个老乡,还是祸害了哪个连队的炊事班?”邓秀芬看着活蹦乱跳的海燕说道。
“才没有呢,这是钱老师看到你们最近胃口都不怎么好,亲手做的酸菜和酸萝卜,还有你们最爱的酸辣椒。”海燕兴奋的说道,她自已是江苏人,根本不吃辣椒,只是因为她们两个喜欢吃辣才跟着高兴的。
“什么东西?酸菜?”陈芸听到了这几个字,从心底冒出一股酸水,压都压不住,捂住嘴奔到门边,没走多远就吐了出来。
邓秀芬忙放下手里的练习,跑到她身边,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我看你这些天就不大对劲,不舒服就说出来,去看医生也行呀。”
陈芸吐出了胃里反上来的酸水后,感觉到好了很多,对还在替她抚背的邓秀芬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两人走到了屋子门口,海燕正往外走来,她也关心地说道:“芸姐,你没事吧?”
陈芸对她笑了笑,说道:“没事,丫头,让你们担心了。”
走进了屋子里,她突然问道:“海燕,你刚刚说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酸辣椒和酸萝卜呀。”海燕回答,她说完就走到桌子边,打开了包了几重布和胶纸的坛子,顿时一股沁人心腹的酸香迷漫了整个房间里。
陈芸这些天一直都没什么食欲,吃什么都觉得口中没什么味道,现在闻到了这股酸香,立刻馋得流出口水来,直接伸手抓了一块坛口的酸萝卜放到了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邓秀芬也跟样抓了一块萝卜吃,却被酸得脸都变了形,她看着已经吃完了一块萝卜正伸手抓第二块的的陈芸,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也吃不了这么酸呀,怎么现在吃这么酸的东西,眉头都不皱一下?”
陈芸听到了这话后,手都抖了一下,她刚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往深里想,可突然被这样一问以后,联想到了自已生理上的反应,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把已经抓到手里的萝卜放进了坛子,一声未吭就跑了出去。
从卫生所出来后,陈芸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替她看诊治的女医生的话还沥沥在耳朵边回想:“恭喜你,你已经怀孕十周了!”
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和自已爱的结晶。
想到那个男人,陈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可一回到现实,她的脸上又布满了乌云,一个国军军官,自已能和他在一起呢?!
知道了这个结果后,陈芸一连几天都是心不在焉,做什么都老是出错。
教她们的教员发现了她的异常,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L部长和她们俩的上级钱老师。
下午的时候,钱老师过来找到了陈芸,想问问她倒底是什么原因,可是这个事情让她怎么说得出口,支支唔唔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口来。
还是L部长心细,从邓秀芬和海燕口中得知了她最近的状态,和身体上的异常,他也得知了陈芸去过卫生所去看过病,回来以后就更加奇怪了的情况。
L部长本来就很重视陈芸和邓秀芬二人,费尽了心思来培养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派人找来了给陈芸看病的医生后,便明白了原因。
钱老师把南京城她曾经和一个国军军官相恋的事情告诉了L部长,还把他救下了公学十三个女老师,并且放他的警卫员和另四个士兵护送陈芸她们来延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报告了L部长。
L部长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个国军军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姓孙。我和他只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陈芸她们被一处的特务给抓了,我没有办法,才派人去部队找他求救;另一次是南京城封城后,几个学生走不了,我去部队找的他,让他把她们带出来,就是海燕他们。”钱老师一口气把自已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两次都是在南京城的时候的事。”
“那你对这个孙姓军官的感觉如何?”
“接触太少,谈不上感觉,只是直觉上认为他应该只是个纯粹的军人,人还蛮好。
L部长点了点头,他心里有了决断,说道:“你去把陈芸叫来,我来和他说说。”
陈芸走进L部长的办公室时,她心里直打鼓,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L部长起身亲自给她泡了杯茶,又安慰她坐下,然后站在她旁边,满带笑容的看着她说道:“陈芸同志,你来延安也两个月了,感觉和刚来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很好,感觉很好,部长。谢谢首长对我的关心。”陈芸心里明镜似的,知道L部长找自已过来不是单纯的询问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恐怕自已的事情在这个有着鹰眼一般的首长面前已如同一本摊开的书。
“小陈啊,”L部长见这个小女孩还在掩饰,他走回自已的办公桌后,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边看边说道:“最近有什么心事吗?教员说你这些天的表现很差,几乎学不进去什么东西。”他翻了一页报纸后,又说道:“有什么困难和疑难都可以向组织上说。你要相信组织,一定能帮你解决掉问题的。”
陈芸的视线一直跟着L部长的动作,突然报纸上的一副人物肖像映入她的眼睛。
她突地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首长,这份报纸能借我看看吗?”
L部长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给弄糊涂了,把手中的这份从国统区带来的中央日报递了过去,说道:“你不要相信这份报纸,GMD党的喉舌,消息十有七八是假的。”
陈芸没有回答他的话,手中的报纸被她急速地翻动着,几秒钟后,陈芸把报纸的头版折好递到了L部长的手里,指着上面那幅人物头像说道:“首长,是他,就是他。”
L部长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拿起报纸,头版上写着:扬我军威,济宁大捷。旁边的一溜小字写着: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三日收复五城,击毙日伪军万人。
陈芸双目中已经是满含眼泪,她哽咽着继续说道:“首长,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说出了这个压在她心中的秘密后,她终于号淘大哭起来。
看到那行字上的名字时,L部长心中就有了预感,先前钱老师说的那个和陈芸好的姓孙的军官,很有可能就是报纸上这个孙玉民。
果然,当陈芸把这句话说出来时,已经是我党高级将领的L部长也被震惊了。主抓情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孙玉民是什么样一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孙玉民最近的名声大到何种程度。
他赶紧安慰住正在痛哭的陈芸,说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陈芸拭去了眼泪,把两人间的往事,以及从南京退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讲述出来了。当讲到送装备给全椒游击大队时,L部长制止了她,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大队长叫什么吗?”
陈芸没有细想就回答:“田国桢!”
“对了。”L部长很兴奋。
敌后的游击很艰难,特别是缺少枪支弹药,让很多的队伍甚至遭到土匪或者是民团的欺负,去年十二月全椒县大队凭着一支国军残兵所赠的武器,一举而成为周围实力最强的部队,后又收留了不少真心打鬼子的残兵,在敌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就在前几天,他们被改编成了新四军苏南支队一部,成为了党领导下的一支生力军。
田国桢向领导报告过此事,还说了有一部分我党的干部和学生跟着这支残军去了武汉,L部长和其它领导都没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直到刚刚陈芸说出来。
L部长很高兴,他把陈芸安慰好后,自已第一时间找到了Z副主席,把这件事情汇报了上去。
一天以后得到了上面的回复:尽力争取,全力协助。
时隔一天再看到L部长,陈芸的心情没有当时那激动了,自已的心事全盘诉说给了面前的这个首长,结果怎么样,不是自已所能把握和控制的,她看得开,所以人就比较平淡。
L部长对面前这个心如止水的女孩说道:“陈芸同志,你这段时间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是该派上用场了。”
陈芸的心中一动,隐约知道了L部长即将说出的话,她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组织上决定派你去济宁,一方面是尽你的能力协助孙将军打好每场对日寇的战斗;另一方面,组织上让你尽力把孙将军吸纳进入党的队伍。为了配合你完成这个任务,组织上给你配置了一个小组,你是组长,邓秀芬是副组长,她接受你的指挥。你们从南京带回来的战士除了石中华同志已经担任了连长职务,不能前去帮你外,其它四人都跟着你去。还有你需要什么样的人手,你尽管向组织上提要求。”
陈芸心里已经有这个准备,再加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她当然非常愿意去完成这个任务。
“首长,再把海燕给我就行了。”她没有要更多的人,其实要多了也没用。
L部长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前方战事紧急,本不想这么早派你过去,可组织上担心再过段时间你的肚子和你的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