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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一遍,你们全都是这么想的吗?”可能是因为对小丫头的愧疚,他这一次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我没有,哪怕是你现在端着枪去干老蒋,都算上我一份。”傻熊的声音,他说完这句话后,居然走到了孙玉民的身后,摆明了是向大家宣示自己是和孙玉民站在一边的。
紧接着林原平也跟着走到了李铁胆身边,边走还边冲众人挥了挥手。
董文彬是第三个走过来的,他自从被周振强带到光华门阵地后,便真正的成为了孙玉民最忠实的部属之一。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了孙玉民身后,黄百胜的身后只剩下了邓东平一个人,他不是不愿意过来,只是现在没面目站过去。
“看到了吗?就算是我投靠西北那边,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我去。”孙玉民指着身后这些人对黄百胜说道。
看到黄百胜垂下了头,他又说道:“我相信你也是他们其中之一,只是受了小人的蒙蔽而已,对吗?”
他这句话一出,本已经像只斗败公鸡似的黄百胜重又抬起了头,说道:“师座,我真没有出卖兄弟们的想法,只是张小虎说不能看着您自毁前程,投靠西北那边,把所有兄弟的身家性命全都搭进去。”
“然后呢?”孙玉民问道。
“他说只要我把大家的行踪传递出去,就有办法阻止您投敌,只有阻止了您的错误,才能挽救大家的性命和您的前途。”黄百胜一口气说道。
“你是傻子吗?”邓东平从身后一脚踹倒了跪在地上的黄百胜,口中依依不饶地骂道:“就是因为你偷偷地传递消息,才倒致了有钱和另两个兄弟命丧武汉,你这个傻子。”
邓东平边骂边踢,被李铁胆拖开时,他已经泣不成声,嘴里还在嚷嚷:“有钱,你知道吗?是你的好兄弟害死了你呀!”
“我猜到他是这样蒙骗你了!”孙玉民伸手去扶黄百胜,一边拉着他,一边对邓东平说道:“这是你的失职,自己的好兄弟被人利用,还完全不知情,你也好意思踢他。”
邓东平被这句话给说的脸一下就红了,反手又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百胜,你不知道吧,那张你写的纸条被人得到后,立刻传去了军统。”刘文智说道,可他看到黄百胜似乎听不明白,又解释道:“可能我说直白一战,你会更清楚,那张纸条被人传到了杀有钱的那帮人手上。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去重庆,不管是走公路、铁路或者是水路,迎接我们的都会是无休止的暗杀。”
听完这句话,黄百胜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被吓破胆了吗?()
指挥部里的一幕,让刘家华彻底重新认识了孙玉民。
以前只是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孙玉民荣升师长,自然会有一帮“小鬼”跟着上来。这种凭借人际关系的升迁,他从来都是瞧不起的。可是一段时间后,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济宁几场大战,孙玉民的这些手下,个个让他刮目相看。结合到今天这一幕,刘家华真的是开始崇拜起这个姑爷。
事情虽然已经讲清楚,黄百胜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但是他内心很清楚,因为自己的蠢笨,白白丧失了三个兄弟。即使是大家都没有怪罪,自己的良心也是会过意不去。
内奸事件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确实也给孙玉民敲响了一记警钟,不管张小虎出于什么目的,也不论自己找不找他问询清楚,现在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鬼子的先头探路部队已经到达了附近,大部队跟着就会来。就凭眼前的这道防线,是不可能防守得住凶残的日寇的。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找一处地方,重新布置防线,如果等到鬼子来了再动,基本上120团这几千号大兵全都得扔在这。
虽然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义务去管这大几千人的死活,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见死不救。
“刘团长,你现在派出侦察小队,往前探出十公里,让你阵地上的士兵轮番休息吧,仗还没打,就已经把他们的精神耗得差不多了。”
“好的,姑爷。”刘家华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也确实不能怪他,真正独立指挥部队打仗,这还是头一次。
120团驻扎的这个地方叫许家村,右边是宽阔的长江,左边是水域几百亩的赤湖。
张小虎之所以选中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许家村刚好卡在两片水域中间,这中间的陆地宽度超不过两公里,这个位置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牙门口,看似易守难攻,实则不然,只要从长江江面上发动攻击,配合陆地上的进攻,这个牙门口就会变成死地,这也是孙玉民一来就要换阵地的原因。
许家村往后约十公里的地方叫城子镇,是江边上一处大镇,两地中间难得有一座小山,虽然只有一两百米高,但是却是一处天然的屏障,难得是,这座小山靠江那面是悬崖峭壁,陆地这端也是十分陡峭,就似是平地上突然窜出来一样。更为难得是,这座小山恰好卡住了江边的大路,如果能守住这座小山,绝对能完成张小虎所说的坚守三天三夜的任务。
孙玉民没有向随同他一起来看地形的刘文智和刘家华说明白,这座小山其实是一个天然的反斜面阵地,江面上的舰炮根本就打不到这上面的任何一点。
刘家华完全不明白孙玉民为什么会看中这样一个地方,在他的意识中,如果把阵地设在这座山上面,只要被围住了,那只有死路一条,除了跳江,别无他法。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出于对孙玉民的极端信任,他当即把撤下来休息的两个营拉了过来,按照孙玉民的意思,开始挖战壕。
刘家华虽不擅指挥打仗,但是跟随孙玉民一起来的可都是些“老妖怪”,这些旅团营长们全都让派到了120团的连一级单位。
如此大材小用,布置出来的防线能不是完美的吗?
大到防御纵深,中到重火力点,小到单兵坑,几乎将阵地上的每个位置都具体到了个人,更不用说给团里的二十多门82mm迫击炮准备的一个另人意想不到的阵地。
当山头的一切准备好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刘家华看着负责布置阵地的这帮怨声载道、疲困不堪的士兵们,心里突然气愤起来,当场就开骂:“累一点就要死要活,还是男人吗?”其实他想讲的是,现在你们多流点汗,战时你们就会少流点血。但是不善言辞的他和孙玉民都没有讲出这个道理来,也许他们认为,实践永远都是检验真理的最好办法。
留守在许家村防线上的两个营也撤到了山上,本来孙玉民打算把先前那个阵地上的战壕全埋上炸药,可一观察和询问刘家华部队携带的弹药量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倒底不是自己当家时期的二十师了,所有补给供应全靠孙桐萱拨发的张小虎,哪里有豪气让底下的部队像以前一样浪费弹药。回填只会增加部队的疲惫,引长江水或者赤湖水淹没战壕又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个辛辛苦苦建立的阵地,现在倒成了累赘,这让孙玉民尴尬不已。
好在周善军给他出了个主意,南方到处都长有楠竹,他让人砍来了许多竹子,一段一段地削成尖头,倒埋在战壕里,前后两道战壕立刻变成了两条巨形的陷兽坑。又把剩下的那些枝条盖在战壕上方,铺上一层泥巴,伪装的还像回事。只不过稍微留心一点,就会发现这些新土和前后的泥土完完全全不是一个颜色。
孙玉民当然知道这是个破绽,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重新布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给臭名远扬的波田支队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
小丫头闲的无聊,一直跟在孙玉民身边,看到新布置的伪装,觉得很好玩,跑了起来,从战壕跳了过去,可是战壕太宽,她助跑距离不够,将将落到了对岸。
跳是跳了过去,但是落地时,脚底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她半天没坐起来,嘴里一直嘟囔着:“娘西皮,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啊。”自从在老蒋办公室听到这句某人的口头禅后,她也把这三个字当成了自己的口头禅。
孙玉民被这一跤摔出了灵感,他没有去扶坐在地上的小丫头,冲刘家华说道,想尽一切办法,把两边全都打湿,越湿越好。
虽然这样做的用处不会很大,但是只要能拖住鬼子一段时间,120团的伤亡就会少一点。
仓促的布置好原阵地以后,孙玉民让刘家华给准备了一点武器,他要亲自上阵,试试脑子里的那个想法。
孙玉民只要了两挺捷克式和三支中正式,还帮每个人都要了支二十响的镜面匣子,手榴弹四枚,子弹若干发。人也是只带了李铁胆、周善军、董文彬和半鬼子,小丫头死活要跟着,被孙玉民黑着脸拒绝,他可不想关键时刻还要分心去照顾这个姑奶奶。
…………
高桥良虽然下身挨了重踢,但是因此而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狼狈地逃到九江城门口时,自己都没有知觉和发现,裤裆已经湿成一片。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受伤所致,亦或是惊吓过度才会如此不堪。
他在士兵的帮助下回到了住所,换上了军装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匆忙地赶去城里的支队指挥部。
波田重一已经听闻他狼狈不堪的事情,正想找他过来询问事情的始末,得知他来,亲自出门迎接。
斜垮武士刀,手上拿着一个本子的高桥良给波田鞠了个躬,便说道:“将军阁下,瑞昌一战能否推迟再战?”
“这不可能!”波田重一连原因都没有问,就直接拒绝他的要求,近一个月的横冲直撞已经把他的傲气全都迸发出来,就像濑谷启一样,心中的信念完完全全是帝国陆军不可战胜,自己不可战胜。
“将军阁下,如果现在瑞昌的守军是块难咬的骨头,我们的部队可能咬不动,那是否能暂停进攻呢?”
“高桥君,你的勇气不会是因为这次侦察失利就被吓得丧失掉了吧!你这个样子就不配做天皇陛下的武士,不配做帝国陆军的联队长!”波田重一瞪着眼朝这个已经连续两次向自己建议暂停进攻的属下吼骂道。
“将军阁下请息怒,让我把话说完,您再训斥属下也不迟!”高桥良并没有因为被骂而表现有什么委屈和羞愧,反而直视着波田重一说出了这一段话。
“我倒要听听,是什么原因把我们的高桥大佐吓得不敢动弹。”
“将军阁下,你记得这个人吗?”高桥良打开了手上拿着的一个记事本,上面用铅笔素描着一个人物的肖像。
波田重一接过了记事本,仔细端详着这副不怎么精致的素描。这副素描是一个人物的半身像,最打眼的是这个人戴着一顶国军军帽,帽顶上面的青天白日帽徽和左脸上的那条伤疤一样特别惹人注目。
好熟悉,波田重一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这人在哪见过,他一时陷入了回想之中,正当高桥良想提醒时,他说出了三个字:“孙玉民。”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上海参加战前会议时,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畑俊六亲自拿着一幅画像,对一众高级军官说道:“此人是帝国陆军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