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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民冲上三楼时,305房的房门已被先上来的两名战士踢开,三名光着上身的人跪在地上,口中喊着:“饶命饶命……”
三名学生模样的女孩紧紧依偎着缩在床头,三个人的外衣都被撕得破破烂烂,亵衣都露了出来。
孙玉民见过这里面的两个女孩,认得她们是陈芸的同学。于是急问:“陈芸呢?”
一个女孩哭泣中指向隔壁。
孙玉民连忙退出房间,在走廊上一脚踹开306房的房门。
房间里面有三男两女。一个穿着大白裤衩,头上梳着中分,头发油光发亮的干瘦猥琐的年轻人,手中的皮鞭朝躲在床角的两个女子疯狂抽打着。还有两个黑衣人站在门边用枪指着那两个女人。
孙玉民一踹开房门便看到了躲在床角的陈芸和邓秀芬。他没时间顾得上两个伤痕累累的女孩,手中的枪响了两三声,门旁边的两个黑衣人还是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地上。
穿白裤衩的猥琐男望着煞星般的孙玉民,吓得一个激灵,瘫倒在地上,本来顶在裤衩上的帐篷也软塌了下去。
石头听到响枪,一个箭步踏进房间,看到瘫倒在地上的猥琐男,又看到伤痕累累的二女,不由得火从心头烧,一脚踢在那他的脸上。猥琐男脸上立马似开了花,血水从他嘴里和鼻子里喷了出来,口中哎哟哎哟地惨叫。
孙玉民解开身上的武装带,把军装外套脱了下来,走到床边,欲给陈芸披上。
她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的是破烂不堪,一道道血痕让人心痛不已。邓秀芬身上也好不到哪去,两女紧紧拥抱着,口中嘶哑地叫喊着:“救我,玉民(石头)救我……”
孙玉民走到床边,伸手拉开她们。未料到邓秀芬反手一甩,就朝他脸上扇来。
孙玉民头往后一仰,躲过了她这一巴掌,脸上忽地感觉到稍有刺痛,伸手一摸,发现脸上居然多了一条细长的、浅浅的伤口,伤口还往外渗着几滴鲜血。他仔细往邓秀芬手上看去,这女人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瓷片,瓷片已经刺破她的手心,血似水滴一样往下落,染湿了一大片床单。
孙玉民突然又发觉右臂传来刺骨般的痛,扭头一看,陈芸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小口已经咬住了他右臂上一块肌肉。
孙玉民没有推开她,任凭她用尽全身力量咬着自己。
自被抓到旅馆的这个房间,陈芸就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同行的秀芬也好不到哪去。
那个让人异常恶心的猥琐男想对自己和秀芬实施***自己和秀芬誓死不从。猥琐男折腾了二十多分钟都对她们二人无可赖何。直到他带拿着鞭子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她知道今天算是在劫难逃了。贴着秀芬的耳朵对她说:“我就算是死,也不让这个畜牲得到我的身子。”
秀芬嘴角流着血,坚定的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间,她让自己看见了握在手中的破瓷片。
秀芬有瓷片可以自尽,自己呢?陈芸脑海里瞬间转过了无数种可以死去的方法,可是都用不上。咬舌自尽!对,就是咬舌自尽。想到了可以痛快地死去,陈芸觉得浑身特别的轻松,。抽在身上的鞭子,打在脸上的耳光也不是那么地疼了。
呯!呯!呯!三声枪声在房间里响起,陈芸嘴角泛起笑容,心道: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响枪吗?
她紧紧拥抱着秀芬,秀芬也紧紧拥抱着自己。两个人都明白,这将会是二人间最后的告别。
一个影子走到了床边,陈芸看到秀芬那只藏着破瓷片的手朝那人脸上划去,可是她没伤着他。
陈芸突然间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就算是做鬼也要咬下他一块肉。于是她死死咬住那人的手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直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呼唤:“芸儿…芸儿…”
陈芸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松开嘴抬起头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矇眬中,身前的这个影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他终于来了,自己的爱人终于来了。陈芸强提起的那口气一松,人晕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孙玉民将自己的军装外套穿在了陈芸身上,扯过了一床满是血渍的被子将其包起,然后抱着她朝外走去。路过那瘫在地上的猥琐男时,狠狠地一脚踏在他对的命根子上,猥琐男捂着下身似杀猪般地惨叫。孙玉民当然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对两名战士示意,将这猥琐男和他没死的手下全带回去。
石头也用衣服和被子包起秀芬跟着走了出去。隔壁房间里的三个女孩,也都用床单包着身体,走在他俩身后。
孙玉民抱着陈芸走到了楼下,警卫排长拦住他,说道:“营座,外面全是87师的人,我们让他们包围了。”
孙玉民犹豫了一下,微一思索问道:“这猥琐男是87师的?”
“恐怕是的,他们一来就包围了这里。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派人进来。”警卫排长说:“他们不让任何人进出,似乎在等什么人过来。”
两个警卫排战士押着的猥琐裤衩男也看到了外面的军人,立刻神气起来:“TMD,哪里来的狗杂碎,杀了老子的人不说,还坏了老子的好事。”
孙玉民从进来旅馆救人,到抱着陈芸走出来,还没听到过这个猥琐男说过话。他那冷漠的眼神猛地朝猥琐男瞪过去,脸上的刀疤在冰冷冷的脸上也显得份外狰狞。
猥琐男吓得一缩,纷身发抖。如果不是两名战士抓着他,估计又得瘫到地上了。
陈芸已经醒来,她依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传来的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她有点沉醉。身上的创口带来的刺痛感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贴在他胸膛上的脸也感受到了他火烫的热量。耳中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仿若是一柄鼓锤,敲动着自己那颗骚动的心。
石头抱着邓秀芬,感觉到手中的可人儿在剧烈的发抖。一双平时调皮的眼睛紧闭着,眼泪从眼角一直流淌着。石头的心好疼好疼,他恨不得手上这女孩的所有创口都在自己身上。一听到猥琐男张口说出的猥琐的声音,火便不打一处来。抬走腿,一脚狠狠地踹在那猥琐男的两腿之间。
猥琐裤衩男弯曲着腰像个虾米似的,捂着下身倒在了地上,两个人都没能拉住他。
一个上尉军官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指着猥琐男,对孙玉民说了一句话:“他是沈发藻①的外甥,我要带他走。”
“沈发藻是谁?”孙玉民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冰冷冷的声音吐出五个字。
注①沈发藻,国军精锐德械师87师师长。关于国军87师师长在南京保卫战期间是沈发藻还是王敬久,我们不便细证,在这您就权当是小说内一虚构人物就好。
第十章 陈芸()
孙玉民扔下了一句冰冷冷的话,抱着陈芸就往外走。
门外至少有一个连的军人将旅馆门前几十米的街道团团围住。
几十条中正式步枪被军人们举着,瞄向孙玉民。黑森森地枪口仿佛随时都会蹦出来一颗颗子弹,让人不由得感觉到害怕。
孙玉民往前走着,围着他的士兵往后退着。
紧张的气氛在这冬日的大街上让人感觉到更加的萧杀,微微刺眼的日光也驱逐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寒冷和沉寂。
上尉其实是不想救这个二世祖的,前几日还让这个垃圾当着下属的面,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可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二世祖投了个好胎,有个有钱的老子,还有个当少将师长的娘舅。87师开拨到哪他就跟到哪,驻扎在哪他也跟到哪。因为舍得花钱,身边很快就聚集了一帮子好吃懒做的痞子混混。
也不知道他从哪淘了一批正宗德械的二十响盒子炮,这下愈发不可收拾。背后乘着87师这棵大树,手上又有人有枪,加上沈发藻的不闻不问,这小子便像翻了天的孙猴子,无法无天了。
上尉不知道见过多少前来87师告状的老百姓或者达官贵人。原因都是一个,这些人的家中某位年轻女性让这个二世祖给玩弄或者弓虽暴了。
上尉也看到过沈发藻暴跳如雷,狠狠地毒打这个泼皮,甚至将这个二世祖手下的枪支全部没收,把人都赶回老家,但是还是没有用。隔不了多久又会在驻地看见他,看见前来师部讨要公道的老百姓或者乡绅。
今日,又是上尉值班。看到二世祖的一个手下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求救,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出兵。可又不得不带人去救。因为如果自己不去救的话,这二世祖不小心让人弄死了,那自己估计也得陪葬。
所以,即使是上尉带兵将旅馆团团围住,他也没有带人冲进去。他想让那个泼皮混蛋加无赖多吃点苦头,最好是弄个半残不死,这样自己即能交差又能出口胸中的恶气。
当上尉看到旅馆里面的德械士兵时,他更加不想带人冲进去了。因为他担心自己一进去,里面的军人听到沈发藻和87师的大名,便会乖乖的把人放了,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可是当上尉听到那句沈发藻是谁的话语时,便知道自己错了。心道:这个二世祖今日算是是踢到铁板了。
可是自己又不能不管,向前小跑几步,拦住那个抱着一个女人的刀疤脸军官。说道:“这位兄弟别让在下为难,这个人是我们师长的亲戚,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沈发藻?”
上尉点头。
“87师?”
上尉又点头。
孙玉民不想让那个87师的上尉太过于为难,同为基层军官,他太清楚人家的难处了。
“告诉你们师长,他的亲戚想弓虽暴我妻子。虽然没得逞,但是我不能让他继续祸害别人。”孙玉民说完,抱着陈芸的右手上的枪响了,几颗子弹将猥琐裤衩男的下身打的粉碎。
围在街上的87师士兵们见孙玉民敢开枪,个个都抬起枪来,包围圈又缩小了点。
上尉恼怒这人非常不给面子,正欲下令让士兵们下了这些人的枪。
街头上传来清晰的、整齐的、急促的、响亮的脚步声。四列成纵队的部队跑了过来,远远地看不到尽头。
87师上尉看到青天白日旗的白布边缘上竖写着一行大字:国民革命军中央教导总队二团二营!
孙玉民抱着陈芸回到了营部,这么远的路途,他没有感觉到累。
将这饱受摧残的小可怜轻轻放到自己床上,拿下包着她的满是血渍的被子,扔到地上。
看到那件浅蓝色的上衣被鞭子抽的破烂不堪,道道鞭印上的血渍已成黑褐色,看得孙玉民是心痛不已。
他伸手解下了她脖子上的第一个外衣扣子,发现陈芸在瑟瑟发抖,美目紧闭,两行清泪从眼睛滑落,牙齿都在打战,发出咯咯的声音。
孙玉民轻声问道:“很痛吗?”
陈芸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陈芸又摇了摇头。
“如果不把衣服脱了,等会儿血干了,衣服会和伤口粘在一起,那时处理就会很疼。”孙玉民边说边解开了她外衣上第二粒扣子。
陈芸身子发抖的更厉害,口中呜呜地哭了出来。
孙玉民见状停下了动作,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唐突了你?”
陈芸还是在摇头。
孙玉民叹了口气,拉过床上的被子,替她盖上。转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