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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锦云瞥她一眼,心中有些不悦。她犹豫了一会,缓缓起身走到妆台前,向吕雯梅道:“你过来。”
吕雯梅依言过去,见孟锦云打开了一只鎏金折枝花纹首饰盒,里面盛满了珠光宝气的各种首饰。她暗暗惊讶,有些懵懂地望着孟锦云。
“本宫已老,戴不了这许多首饰。你即将成为太子妃,本宫的儿媳,就从中挑几件自己喜欢的首饰,拿去戴吧。”
吕雯梅不安道:“民女不敢要皇后娘娘的东西。”
孟锦云声音温和,眼神却冷冰冰的:“你将要做本宫的儿媳,就不要推辞了。”
吕雯梅不敢再说什么,看向首饰盒里的首饰,件件都精美绝伦,价值连城,一时不知该选哪件好。怕皇后等得着急,就随便从首饰盒里取了一只金镶翡翠珠手镯,怯怯一笑:“民女就要这一件吧。”
孟锦云面上微微一惊,转即道:“这只手镯是当年卫国进贡来的。”她似赞非赞,“你眼光不错,不选别的,偏选了这个。”
吕雯梅不料这只手镯竟来自自己的母国,听孟锦云的口气,似乎挺钟爱这件首饰,忙道:“那民女重选一件。”欲将手镯放回首饰盒里。
“算了,你也是无意。”孟锦云从她手中拿过手镯,“本宫已有两年多不戴这只手镯了,就是留着也没用处,还是送了你吧。”她将手镯戴在了吕雯梅左手腕上,端详了一下,“本宫也不曾见你戴过什么像样的首饰,想你是个不太爱装扮自己的人。这只手镯还算雅致,足可配得上你。”孟锦云在吕雯梅手背上拍了两下,“好好戴着吧。”
吕雯梅细看戴在腕上的金镶翡翠珠手镯,金灿灿的波纹镯面上,镶嵌着粒粒大小相同,圆润光洁的珠子,泛着绿莹莹的光泽,果是首饰中的珍品。她既欢悦,又有点不安:“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孟锦云微微颔首:“夜深了,回去吧。”
吕雯梅告辞出殿,想着自己非但没挨皇后责骂,还得到一只来自母国的贵重手镯,当真喜不自胜。她触物生情,爱惜地抚摸着手镯,觉得皇后虽对自己心存芥蒂,但还是不错的,只要自己不做错事,那么应该可以跟皇后搞好关系。想到此,心中渐感安和。
第二天便是萧怿和吕雯梅大婚之日。皇宫里装扮一新,热热闹闹如同过年一般。上到皇亲大臣,下到黄门宫女,人人喜气洋洋,乐乐呵呵。
鳞次栉比,高低错落的殿宇楼台,沐浴在夕阳温暖柔和的光影里,耀耀生辉。
虽说离举行婚礼还有段时间,萧怿已迫不及待地换上爵弁玄端礼服,步出东宫,向嘉和殿行去。可他走了不多远,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似有人喊捉贼,想着莫非皇宫进了贼人?忙寻声过去察看。当萧怿穿过宫墙拐角,看到有十几个黄门和二十余名侍卫在抓捕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及一个紫衣少女,正是伯历和崔紫莹。萧怿又惊又喜,正想喊他们,但想看看师父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强,于是止步不前,负手而观。
一名侍卫高声叫道:“快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了。”
伯历身手敏捷,拉着崔紫莹窜东窜西,不停地大叫:“我们不是贼,我们不是贼!”
那些黄门、侍卫哪里肯信,非要捉住他们不可。但想抓住他们也非易事。伯历脚速奇快,身法灵活,手中虽拉着一人,丝毫不受影响,萧怿暗暗叫好。而黄门和侍卫这般左拦右堵,势必要闹出不少笑话来。不是两个黄门一前一后要将伯历和崔紫莹截住,非但没截住他们,反而因跑得过快,收势不住撞了个满怀;要么是一名侍卫眼见伯历和崔紫莹奔得近来,和身扑上,却不料将跑在他俩身后的另一名侍卫扑倒了。待回过神来时,伯历和崔紫莹早钻空子跑到别处去了。黄门和侍卫们虽极想捉住他们,却奈何他们不得。
萧怿大觉好笑,但怕笑出声来,叫师父听到可就不妙了,只能捂嘴偷笑。他看了一会,担心他们再这般闹下去会出事,方走上前叫道:“你们快住手,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们不可对他们无理!”
黄门和侍卫们见太子来了,又听他说那两个贼人竟是他的朋友,慌忙停下来,退到一边去了。
伯历松开崔紫莹的手,呵呵一笑,走了过来,忽地板起脸问道:“我瞧你笑嘻嘻的,不会是躲在一边袖手旁观,看我们的笑话吧?”
萧怿见师父猜到了,心里一虚。好在他会伪装,尽可能地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道:“没有,没有。今天是我大婚之日,又见你们来了,所以我很高兴。”
伯历有点信了:“说的也是。”
萧怿奇怪地问:“我不是已叫秦将军给你们送去请函了么,为何他们还要把你们当贼抓?”
崔紫莹神情有些尴尬地道:“我们是带着请函来的。看守宫门的侍卫倒是让我们进来了,可有几个黄门怀疑我们的请函是偷来的,认为我们是贼。我们向他们解释,可他们不信,还叫来侍卫要捉拿我们。幸好太子殿下你来的及时,不然可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萧怿向那些黄门和侍卫喝道:“你们还不快向我的朋友道歉。”
伯历则道:“算了,他们也是不知道,你就别怪他们啦。”
第三十一章 大婚(二)()
“何事喧闹?”原是孟锦云盛装而来。伯历和崔紫莹向她行礼。
孟锦云颇感意外:“是你们呀。”
萧怿解释道:“他们是儿臣的朋友,特邀他们来参加儿臣的婚礼。由于那些黄门、侍卫不知情,误把他们当了贼。”他躬身赔罪,“儿臣没有提前告知,倒惊扰了母后,还请母后见谅。”
孟锦云淡淡地道:“你们既是太子邀来的朋友,待会你们就到嘉和殿赴宴吧。”
伯历却摆摆手:“不必了。”
孟锦云不解:“为何?”
萧怿奇怪地道:“你们来都来了,为啥又不肯参加我的婚礼?”
伯历面上大有难色,似乎此问题不好回答。
就在此时,吕雯梅急急朝这边走来,问:“怎么回事?”
只见她身着玄色青鸾纹纁袡礼服,高绾的云髻上簪着一双赤金宝珠雀钗,配着累丝镂花珍珠红玉片,赤金红玛瑙流苏华盛。足踏红缎绣花翘首履,端得是高贵华丽,令人为之夺目。
伯历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哧溜一下凑到吕雯梅跟前,笑眯眯地赞道:“新妇好美啊!”
吕雯梅既惊喜,又有点奇怪地问:“伯历,适才出啥事了?”
伯历尴尬地笑笑:“没出啥事。”他做贼似的朝孟锦云那边瞅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方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拉了吕雯梅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处,悄声道:“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你要想更讨太子喜欢,就该多打扮打扮自己才是,何况你就要做太子妃了。”说罢,冲吕雯梅笑了两声,向孟锦云那边走去。
吕雯梅喃喃道:“女为悦己者容。”觉这话说得挺有道理,可自己终究是个不爱刻意打扮的人。
孟锦云看崔紫莹一眼,对伯历道:“她已告诉本宫你们不想赴宴的原因。你们不愿同王公大臣们一道赴宴,本宫可令人在别殿另置一桌酒菜,你们以为如何?”
伯历推辞道:“不用了。我们已给宫里添了麻烦,哪还好意思赴宴。再说我们若在此吃了丰盛的美味佳肴,回家再吃粗茶淡饭,恐怕会不习惯。”
萧怿不乐道:“可是你们来了,怎能不吃喜酒就走呢?”
伯历道:“喜酒当然是要吃的。就麻烦太子殿下叫人给我们弄两杯喜酒来,我们吃了好走路。”
萧怿不敢确信地问:“你们当真不赴宴就走?”
伯历一脸认真地道:“那是自然。快拿酒来吧。”
萧怿失望:“你们就不给我点情面么?”
孟锦云在一旁看得暗暗嫌厌,认为伯历此人未免粗鲁,还是早点把他们打发了的好。说道:“怿儿,他们不想赴宴,你就别勉强他们了。”
萧怿无奈,叫一个小黄门端来三杯酒,从中取了一杯,道:“我陪你们同饮一杯。”
伯历欣然道:“好。”拿起酒杯,一口喝干。萧怿和崔紫莹也各饮一杯。伯历向崔紫莹道:“莹儿,你把贺礼送给太子殿下。”
崔紫莹本欲劝师父赴宴后再走,但察觉到皇后不高兴,且自己和师父的确给宫里惹了麻烦,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就没敢说。她从肩上取下一个花色小布包,解开来露出一只十余寸见方的枣红木盒,双手捧着递给萧怿:“太子殿下。”
萧怿接过,道了声:“谢谢。”
伯历笑呵呵地道:“好啦,新妇见了,喜酒喝了,贺礼也送了,我们就该走了。太子殿下,后会有期。”说罢,拉了崔紫莹展开轻功,飞也似地去了。随即一个飞蹿,纵上宫墙,消失在墙那边。而在即将跃下宫墙的那一霎那,崔紫莹又回头无限眷恋地望了萧怿一眼。
萧怿看着他们离开了,顿觉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孟锦云向儿子和走过来的吕雯梅看了一眼,淡然道:“本宫先到嘉和殿,你们随后过去。”
吕雯梅待孟锦云走后,小声问:“他们为何要急着走?”
萧怿犹豫了一下,声音里透着不舍和无奈:“他们本是来赴宴的,但由于一些黄门、侍卫误把他们当做贼,要抓他们。我帮他们解了围,他们觉得给宫里添了麻烦,且赴宴的人都是王公大臣,若与那些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会感到不自在,毕竟他们和那些权贵的地位、身份不同,所以只喝了两杯酒就走了。”
吕雯梅怅然道:“他们这一走,可减了几分热闹。”
萧怿亦有同感,但想到今日可是自己和吕雯梅大婚之日,该高高兴兴才是,宽慰道:“等我们有空了,再找他们热闹去。”
吕雯梅展颜一笑:“好。”
萧怿将手中的红木盒子递到吕雯梅面前,问:“你想不想看看,伯历给我们送了什么好礼物?”
吕雯梅瞧了那红木盒子一眼,笑道:“人家刚送来礼物,你就急着想看了。”她虽如此说,也感好奇,道:“打开来看看吧。”
萧怿轻轻打开盒盖,见里面装着的是一柄暗紫色的灵芝。因灵芝形似如意,萧怿和吕雯梅立明其中寓意。
吕雯梅惊喜道:“没想到他们会送我们这么一柄吉祥如意的灵芝当礼物。”
萧怿喜欢:“这灵芝可是名贵之物,他们还挺大方的。”
一个小黄门匆匆过来,打躬道:“吉时将至,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入殿完礼。”
吕雯梅有点不安道:“我还不是太子妃呀。”
萧怿微笑道:“你就要成为太子妃,他如此称呼你,也没什么不妥。”他拉住她的手,“快走吧,莫要误了。”
吕雯梅又紧张起来,不肯就走:“殿下,我怕。”
萧怿柔声安慰:“莫怕,我就在你身边的。”
吕雯梅被萧怿温热有力的手拉住,心神渐定,随萧怿向嘉和殿走去。
用于举办婚礼的嘉和殿,大红毡氇自丹陛起,直铺到殿里紫檀木长案下。案后设楠木漆金素纱山水屏风一座。殿顶上方自两侧各悬挂一道红绸带做装饰。十二盏紫铜琉璃藩莲灯分置南北两侧,喜庆尊贵。整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