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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雯梅面上一惊:“我现在还不是太子妃,你称呼我娘娘未免有点早了。”
斐烟不卑不亢:“反正明天娘娘就是太子妃了,奴婢现在称呼一声娘娘并不为过。”她从首饰盒里找到一支镶嵌着宝珠翡翠的金雀钗,分外欢喜,笑向吕雯梅,“这雀钗金灿灿的,富贵吉祥,最合适不过。若是娘娘戴了,定增色不少。”
吕雯梅见那钗头上雕饰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雀鸟,雀口衔着一串珠饰,雀足踏一片“祥云”。寓意美好,雕工精巧,熠熠生辉,果然甚好,笑道:“你呀,眼力好,嘴巴也挺甜。”
斐烟心里得意,面上却谦恭:“奴婢拙眼笨嘴的,哪有娘娘千伶百俐呀,娘娘不嫌奴婢蠢笨,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吕雯梅娇笑一声:“你本就是个会说话的,还不肯承认。”
在榻边整理吉服的惠儿瞥了斐烟一眼,似赞非赞:“姐姐是秀外慧中,伶牙俐齿,妹妹就是再练十年恐也难及姐姐一半呢。”
斐烟笑得微微弯腰,手中拈着的一枚步摇差点从指尖滑落,忙拈紧了:“妹妹快别这般说,我瞧妹妹可比我伶俐多了,哪日还得向妹妹请教呢。”
吕雯梅微微敛容:“你们也别谦让了。总之,你们两个都不笨。”
惠儿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玄色吉服,眼中满是钦佩之色:“这套吉服是织室做的,不管是面料还是手艺,都是顶好的。这上面用丝线绣的青鸾、云纹,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她羡慕地看向吕雯梅,“小姐不,是娘娘若穿上这套吉服,还不知有多美呢!”
吕雯梅端详着她,笑问:“你羡慕啦?要不要我改日给你择一良人,也扮回新娘子?”
惠儿脸上微微一红,正色道:“娘娘取笑了,奴婢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要好好服侍娘娘。”
这话说得情意真挚,绝非做作。吕雯梅颇为动容,上前拉住她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已很高兴。”
斐烟暗觉好笑,心想:别人都巴不得早点出宫嫁人,你倒好,竟肯在宫中寂寞终老。她脸上不动声色:“妹妹可真是敬主啊,我也要向妹妹好好学着。”她将挑选好的首饰放在了另一只首饰盒里,“奴婢已把首饰选好了,娘娘还有何吩咐?”
吕雯梅道:“没了。”
斐烟便道:“那奴婢到外面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正欲走,吕雯梅叫声:“且慢。”向斐烟和惠儿嘱咐道:“你们今天可别再称呼我娘娘了,婚后再叫也不迟。”斐烟和惠儿答应了。
待斐烟离殿,惠儿怨怼地道:“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斐烟是个不厚道的人,她当初不愿好好照顾小姐,尤其是在小姐生病那次,躲得远远的,围都不敢围。现在呢,小姐要当太子妃了,她忙前忙后,唯恐做事不周。她就是个利益小人,对她有利的事就肯干,对她无利的事,就是每天催她十遍八遍的,也懒得动一根手指头。奴婢一看到她,心里就来气。”
吕雯梅也知斐烟为人不好,不料今天会被惠儿说将出来,淡淡道:“她是不算好,可我那次生病时,人人见了我都把我当瘟神似的躲着走,除了你和太子殿下外,谁敢围我?从今日起,你就别再提她以前的错处了,好好与她相处。”
惠儿见吕雯梅对斐烟前事不究,很不情愿地应了“诺”。
萧怿到朝霞台时,见好几名宫人在庭院里忙碌着,便笑:“这么热闹呀,要搬家么?”
斐烟正吩咐宫人干活,见太子来,满脸喜色行礼:“可不是嘛,明日奴婢们就要跟随吕姑娘一起搬到殿下宫里了。”
吕雯梅在殿里看到萧怿来了,扬声向外道:“我宁可住在这朝霞台,也不愿搬到你宫里去。”声音里颇有几分傲气。
萧怿闻声入殿,故作失望之态道:“原来我的东宫还不如你的朝霞台好呀。”他一眼看到了榻上叠放整齐的吉服,喜欢道:“好漂亮的吉服。”欲拿起来看看,吕雯梅赶紧抢起:“不许看!”递向惠儿道:“收起来。”惠儿笑笑,接过吉服,放进了香樟木雕花柜子里。
萧怿怨道:“你真是小气,连吉服都不许我看。”
吕雯梅冲他一笑:“你明天再看也不迟啊。”
萧怿想到明天吕雯梅会穿上吉服,可比现在看一套衣服要好得多,便又高兴起来:“说得对。”
吕雯梅问道:“你宫里也很热闹吧?”
萧怿微一沉吟,道:“热闹是热闹,但好像不如你这里热闹。”
吕雯梅笑中略带嘲意:“热闹就是热闹,还有什么好像不好像的?”她停了停,挽住萧怿的手臂,目露忧色,“殿下,我有点紧张。”
萧怿奇怪地问:“你紧张什么?”
吕雯梅低下头小声说:“我担心明天大婚时,我会出差错。”
萧怿笑了一声:“你是担心这个呀。”他宽慰道:“其实仪式不很复杂。等我们明天去了嘉和殿,先行正婚礼,然后执礼黄门会宣读册封你为太子妃的诏文,你听完接过就是,不必紧张。”
吕雯梅心下略宽,点点头道:“我想再看会书。”走到案旁坐下,拿了卷书看起来。
萧怿笑:“你还挺爱看书的嘛。”
吕雯梅抬起头,一脸庄肃:“我说过要做你的贤内助,没有点学识哪行?”
萧怿既欢喜,又敬服:“雯梅你定会是个贤惠的太子妃,为我分忧解难。”
吕雯梅听了很高兴,笑谦道:“分忧解难可不敢说,我能帮你做点小事,也算是有能耐了。”
萧怿不禁笑问:“你何时学会谦虚了?”
吕雯梅只一笑,继续看书,语调里带了三分泼辣:“我想谦虚就谦虚,想骄傲就骄傲,你管不着的。”
萧怿一脸宠溺:“好,都随你。”他正想说:“我陪你看书。”忽闻门外有脚步声轻响,转头一看,竟是墨袍绯带的秦子聃和梳着坠马髻,身着绛紫襦裙的阳则来了,很感惊喜,正要说话,却见姐姐做了个静声手势,萧怿会意,点一点头。
阳则蹑手蹑脚走到吕雯梅身后,双手迅速蒙住她双眼,笑问:“猜猜我是谁?”
徒然眼前一黑,被人蒙住了眼睛,吕雯梅心下一惊,正要开口相询,听蒙住自己眼睛的人是阳则的声音,娇嗔道:“除了公主,还能有谁?”
阳则一笑松手,道:“你们这宫里可真够热闹的。”
秦子聃笑着近前,道:“可不是。比宫外准备过节的人还忙碌。”
吕雯梅见兄长也来了,甚感喜悦,叫声:“哥。”搁下书,跑到他跟前。
萧怿奇怪地问:“过什么节?”
阳则眼神嗔怨:“难道你忘了?今天是灯节。”
“对呀,今天是灯节,我咋给忘了?”萧怿拍拍头,“糊涂。”
吕雯梅方想起来:“呀,我也忘了。”
阳则笑话他们:“我瞧你们是只顾着为大婚做准备,高兴得把节日都忘了。”
吕雯梅尴尬地笑了笑。萧怿问道:“你们入宫,是不是想邀我和吕姑娘到宫外观灯?”
秦子聃一脸喜色:“正是。公主说我们一起去,会更热闹些。”
萧怿有点急不可耐:“那我们快去观灯吧。”欲拉吕雯梅的手。
吕雯梅避开他,面有忧色:“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若知道了,恐怕要生气。”
萧怿面上喜色立时消减大半:“是呢。要是他们生气可咋办?”
阳则笑慰道:“今天是灯节,向来有出门观灯的习俗,想父皇和母后不会怪你们的,我可以担保。”
萧怿和吕雯梅一想有理,又高兴起来,跟随秦子聃和阳则出宫到街上观灯了。
彼时日已西坠,暮色渐浓,一轮银盘似的满月初升半空,清辉泻人间。街上彩灯高悬,人潮拥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萧怿、吕雯梅及秦子聃、阳则手牵着手紧紧相随,生怕一不留神走散了。但见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流光溢彩,令人目不暇接。绘有山水花鸟人物的画屏灯、美丽的荷花灯、高雅的仙鹤灯、可爱的兔子灯又有跳舞的,杂耍的。东一攒,西一簇,看之不尽,赏之不竭。萧怿等四人东瞧西望,有说有笑,兴高采烈。
第二十九章 许愿()
赏玩一阵,到了碧水桥边。吕雯梅提议:“咱们到桥上看看吧。”萧怿等都说好。他们随着要上桥的人群,缓缓移到桥上,见桥下河岸两旁挤满了放河灯的游人,人们把点燃的河灯放入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使它们顺风顺水而飘。一条较宽的河面上,飘满了漂亮的河灯,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寄托着、承载着人们的心愿,慢慢飘向远方。
吕雯梅见了大是喜欢,向萧怿撒娇:“怿哥,我也要放河灯。”
阳则因紧挨着吕雯梅站着,虽人声嘈杂,还是听到了,奇怪地问:“你叫我弟弟什么?”
吕雯梅未及回答,萧怿已接口道:“现在是在宫外,她不便称呼我的身份,所以就换了个叫法。”
阳则明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称呼还蛮不错的。”向秦子聃道:“你瞧你妹都改口称呼我弟弟了,干脆你也改口叫我阳则吧。”
秦子聃微微一笑:“阳则。”阳则嫣然一笑。
这时,吕雯梅又再催促了。
萧怿道:“吕姑娘要放河灯,我们快去买吧,免得卖完了,就放不成了。”
秦子聃和阳则都说好。四人下了桥,找寻半天,终于在一条稍显冷清的街道拐角处,发现还有一个卖河灯的人,吕雯梅高兴地跑过去捧起了一只河灯。
萧怿见秦子聃要给钱,忙道:“我来给。”说着递给那商贩一锭银子,“老板,我们要四只河灯。”
那商贩爽快地道:“拿吧,拿吧。”
萧怿等每人手捧一只河灯,寻了一处游人较少的河岸边准备下放。萧怿忽瞥见不远处有一衣饰华贵的青年男子,陪着一粉衣紫裙的少女来放河灯。那少女侧身对着自己,只能看到她半边脸,但看轮廓很像自己的表妹,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若她真是自己的表妹,为何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陪伴。
吕雯梅见萧怿不放河灯,而是看向一边,大感奇怪,顺着他目光看去,觉得也没啥特别的,不过是些放河灯的游人而已,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呢?”
萧怿方收回目光,道:“没什么。”他把河灯放入水中,忍不住又向那边瞧去。那少女已放完河灯,转过脸来,却不是孟茜又是谁?萧怿喜出望外,叫声:“表妹!”向孟茜跑去。
吕雯梅、秦子聃和阳则听他一叫,才知孟茜也来了,都高兴地跑了过去。
孟茜乍见是他们,又惊又喜:“表哥、表姐、表姐夫、吕姑娘,你们也来了。”
阳则柔美一笑,道:“在这儿见到表妹真是高兴。”她侧首,看向站在孟茜身边那位面若冠玉,一袭翠蓝袍服的男子,“阁下是”
那人一听他们对话,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遂行礼:“臣安弘,见过太子、公主、秦将军。”因他不知吕雯梅身份,就没说上她。
萧怿惊异:“你是故世大将军安涣之之子?”
安弘恭声道:“正是。”
“原来你是安将军的公子。”秦子聃激动地握住安弘的手,“我很佩服安将军的为人,且安将军有恩于我,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