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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驷阴冷地笑了笑,道:“娘娘,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子都死了,你才会成为齐国最尊贵的女人,才有资格当上皇太后,而你的儿子自然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昌泰稳一稳心神,眼里有几分不确定:“那你呢?”
朱长驷笑得诡谲:“我?我当然会好好辅佐新君。”
昌泰睁大眼睛盯住朱长驷,似想看透他内心最阴暗处。她呵地一声冷笑,一语道破:“你的目的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要是我的哲儿当上皇帝,你会欺他年幼无知,把朝政大权独揽,使他变成你玩弄权术的傀儡,是也不是?”
朱长驷稍感意外,击掌称赞:“娘娘说得真是妙啊!不愧是皇上的女人。”他脸色一沉,语带威迫:“可惜你醒悟得太迟,不会再有退路了。你现在只能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和你儿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昌泰悔恨不已,曾以为朱长驷帮她只是想得到一世荣华,可现下看来,他的欲望不止于此,还有着更大的野心。她和儿子不过是他运筹帷幄的工具,借着他们母子实现他统治齐国的野心。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等他的政权稳定后,就会拿他们母子开刀,然后自己当皇帝?她不敢再往下想,实在太过可怕。昌泰见朱长驷转身欲走,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此人绝不可留!她不及多想,迅速拔下发髻上簪着的一枚金簪,刺向他后心。
朱长驷好似背后生了眼睛,侧身一避,一把将她手腕紧紧捏住,眼里透出恶毒的光:“娘娘你可别犯傻,凭你这点微末功夫是杀不了我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忘了你和你儿子的命都在我手里攥着呢。”他猛力一推,昌泰重重跌倒在地。他扬声向外道:“来人!”
芊月很快推门而入,见昌泰倒在地上,不由一惊:“娘娘。”连忙去扶她。
朱长驷沉声吩咐道:“把你主子看好,别叫她做蠢事。”言罢,即推开床板钻入地道。
昌泰无力地倒在芊月身上,哭得不能自已:“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会和他这阴险狡狯的卑鄙小人合作,他真是害苦了我呀!”
芊月无话可劝,只有陪她默默垂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昌泰一直梦寐以求的尊荣瞬间破灭。她的贪心,不光害了她自己,还害了她的孩子。一切已经来不及,无路可退。与其搞得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地步,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可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萧怿独自呆在朝霞台正殿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吕雯梅用过的器具,低低的声音里饱含温情:“雯梅,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父母,也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病治好。”
他不知,半开的长窗下,一个素衣女子正偷偷瞧着他。眼见他面容憔悴,睹物思人,心里难受得想要哭,忙用手捂住口,无声地跑开去。
大将军府中,吕雯梅吃了点东西,安静地睡去。
耿华看着女儿平和而安详的睡颜,似乎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暂时忘记病痛的折磨。她怜爱地伸手摸摸吕雯梅的脸,轻声道:“好孩子,你一定要好起来,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惠儿担心耿华身子,悄声道:“夫人,您回去歇会吧,奴婢会守着小姐的。”
吕永拉拉耿华,道:“有惠儿在呢,梅儿不会有事,咱们先回去吧。”
耿华感到身体倦乏,心知无力守吕雯梅一夜,只好答应了,叮嘱惠儿道:“你好好守着小姐。”然后随吕永悄声离开。
惠儿守了不大一会,渐感困顿,便伏在几上稍作休息。她迷迷糊糊间,忽闻榻上有点响动,支起腰扭头一看,见吕雯梅的身体在被下有些扭动。惠儿忙起身看视,见她双眉紧蹙,樱唇微张,头部还时不时摆动几下,大有痛苦之状,又似烦燥不安。惠儿惊惶,怕她又要犯病,轻按住她乱动的身体,唤道:“小姐”
吕雯梅遽然睁开眼睛,眼中大放异光,蓦地坐起身,大呼“难受”,一把推开惠儿,跃下榻就往外跑。
惠儿急叫:“小姐!”,迅速上前将即将出门的吕雯梅紧紧拽住。吕雯梅挣扎喊叫着将惠儿推倒在地,向外奔出。
吕永和耿华在屋里听到声音,急急奔来,还未到门口,就见吕雯梅发疯似的跑到院里。二人吓一跳,赶紧上前阻拦,奈何吕雯梅力气极大,挣脱父母满院乱跑。
吕永扶住差点摔倒的耿华,急得大喊:“快!快把小姐拦住!”
几个家丁闻讯赶来,还未近吕雯梅的身,就见她不慎一头撞到了一面墙上,即软绵绵地歪坐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吕永大骇,忙叫家丁七手八脚地扶起吕雯梅送进屋里,一壁吩咐家丁去找医者。
惠儿吓得哭了,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老爷、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看好小姐。”
吕永和耿华只顾着查看吕雯梅的伤势,顾不上责备她。夫妻俩见女儿额前撞破了较大一层皮,鲜红的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令人触目惊心。
耿华慌了神,心疼得直掉眼泪:“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我可怜的女儿呀1”
吕永还算镇定,皱眉对惠儿道:“你跪在地上有啥用?还不快去找块干净的布来。”惠儿醒神,赶紧找了块净布递给吕永。他急忙用布给吕雯梅裹好伤口,以免她会失血过多。
耿华急躁不安地道:“医者咋还不见来啊?”
吕永慰道:“你先别急,医者应该就快到了。”
耿华坐立不安,不时到门口张望。
过了好半天,家丁终于领着一名医者匆匆走进来。
耿华忙道:“你快给我女儿看看。”
医者快步走到榻边,“呀”的一声惊问:“这位姑娘的头咋破了?”
惠儿愧疚地道:“是我没看好小姐,才至小姐不慎撞到墙上受了伤。”
医者将包在吕雯梅头上的布打开,一个铜钱大小的疮口呈现在眼前,不禁“哎呦”一声:“这位姑娘伤得不轻。”忙从药箱里取出伤药给她上了,又用净白布条仔细给她把伤口包好,随后给她把了把脉,默然不语。
耿华急问:“我女儿到底怎样啦?”
医者低沉着嗓音道:“这位姑娘的脉象还较平缓,只是有些微弱,跟身体虚脱有关,若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说到这,不再往下接了。
耿华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忧急地问:“可能会怎样?”
医者嗫嚅道:“在下说了,老爷和夫人可别怪罪。”
吕永和耿华都感到不妙,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吕永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你快说,我们不怪罪你就是。”
医者思忖着说:“这位姑娘的身体已很虚弱,心肝五脏也已有所衰竭,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就会病故。”
太医声音虽不高,却直如五雷轰顶一般,夫妻俩和惠儿都大惊失色。吕永呆立片刻,颤声道:“你你可不要胡说。”
医者略感惊慌,欠身道:“在下不敢胡说,在下说得都是实话。”
耿华哪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几欲昏厥,幸被吕永及时扶住了。她气得浑身颤抖,咬牙怒骂:“你胡说!你胡说!我女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不行了?一定是你误诊,一定是!”
那医者见她凶,吓得赶紧拎起药箱溜了。
第六章 求药()
吕永安慰道:“你别激动,他应该是个骗子,梅儿的病肯定不会有那么重,咱们给梅儿从找个医者来便是。”耿华含泪点点头。吕永斥责那家丁:“你重哪里找了个骗财的,还不快重找个好的来。”
那家丁顾不得擦额上的冷汗,答应着赶紧去了。
然而再来的医者为吕雯梅瞧过病后,说法与前一个医者几乎无二至。
耿华几近崩溃,哭着道:“不会的,我的女儿不会离开我的。她还没有嫁人,她不会的。”她用手指着那医者,愤恨地嚷道:“是你!你们都是愚医,愚医!”
那医者战战兢兢,反复说着:“在下不是愚医,在下说得都是真话,绝无欺瞒。”
那家丁在旁说了句:“老爷、夫人,小人请来的这位可是都城最有名的医者,已无比他更好的了。”
耿华一听更怒,骂道:“胡说!他要是个名医,怎么会医不好我女儿的病?”
那医者忍不住道:“夫人,在下不敢说自己医术精通,可的确治好不少人的病,而像这位姑娘的病却从未遇见过,请老爷和夫人另请高明吧。”言罢,告辞离开。
耿华伏在吕永肩头哭得满面泪痕:“梅儿的病怎么会医治不了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吕永对吕雯梅的病心里没底,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只是这样的话如何能跟耿华说?开解道:“夫人你别太担忧,我们一定会找到好医者给梅儿把病治好的。”
耿华抹了一把眼泪,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吕永犯难道:“现在深更半夜的上哪去找?要去也得天亮了再去。”
耿华忧心焦虑不已:“要是不能尽快找到好医者,不知梅儿能不能挺过去?”
她的担忧也是吕永的担忧,吕雯梅的病偏偏是在夜里犯的,这便如何是好?
惠儿忧虑,想了想道:“要不奴婢现在去找太子,让他想想法子。”
耿华觉得无望:“你去告诉他有何用?难不成他来了,梅儿的病就会好?”她因吕雯梅是在宫中得的病,对萧怿不免有了怨意。
吕永则认为有必要告诉萧怿,道:“梅儿病情较重,怎能不告知太子?”他向惠儿道:“现在去还太早,会打扰太子的,等天亮了你再去。”惠儿答应了。吕永关切地对耿华道:“你半宿未眠,还是先回去歇着,这里由我和惠儿守着就是。”
耿华愁苦地道:“梅儿病成这样,我哪还睡得安?我要留在这儿守着她。”
吕永一脸担忧:“可我担心你的身子会吃不消。”
耿华憀然道:“我的身子算什么,好歹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梅儿是我的亲骨肉,我宁愿病的是我不是她。”
吕永和惠儿都心中难过,情知不好再劝耿华,便一起守着吕雯梅。他们不知吕雯梅何时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只能再心里默默祈祷她的病能快点好起来,可这个愿望能实现否?
折腾了大半夜,任谁也累了。耿华伏在榻边倦倦地合上了眼睛,只是忧心吕雯梅,便睡得很浅,时而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吕永和惠儿则坐在几旁,以手支颐,闭目养神,一样的没睡着。
夜,静悄悄的,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没半点,有些死寂沉沉。在这静谧中等待黎明,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清晨的理事殿内,群臣向萧怿行过礼后,瑾俨察觉萧怿精神不振,眉稍眼角隐有忧愁之色,心里嘀咕:莫非皇上的病情加重了?试探着问道:“太子殿下,不知皇上的病如何了?”他这句话正是群臣最关心的一件事,都竖起耳朵听萧怿如何作答。
萧怿为着吕雯梅的病一夜未曾休息好,乏声道:“还好,谢丞相关心。”他见群臣面上均有忧疑之色,似乎不信自己的话,有些不悦:“诸位爱卿如果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可以亲到万寿宫寝殿看看我父皇。”他心知他们没那个胆子,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