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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梅花来,不禁赞道:“好美的花。原来你还会绣花呀。”
吕雯梅请她坐下,继续低头绣花:“我不过是闲着无事做,绣着玩罢了。”
崔紫莹问道:“你绣得这么好,可是跟你娘学的?”
吕雯梅停下针,面上蕴着一缕笑意:“是的。在我七岁时,我娘教我的。如果让她来绣,她会比我绣得更好。你是否想学?”
崔紫莹摇摇头道:“我只想把医术学好。”
吕雯梅有点意外,问道:“那你把医术学好后,有何打算?”
崔紫莹的目光在萤萤烛灯下亮闪闪的:“我想等学好了医术,能像我师兄、师姐那样为人看病,悬壶济世。”
吕雯梅觉她挺有志向,暗暗佩服:“你这个想法挺好。”她沉默片刻,说道:“我来这里之前,曾想过是否要把太子让给那个姑娘”
崔紫莹忙道:“吕姑娘,你千万别这么想,你现在会武功,会做饭,还会女红,哪里比不上她呢?虽然我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但我想那一定是甜蜜而美好的,你可不能轻言放弃。他现在定然很思念你,明天你就回去吧。”
吕雯梅有些迟疑:“可是我回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崔紫莹慰抚道:“吕姑娘你多虑了。他见了你定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你?”
吕雯梅有点不尽信:“你说的是真的?”
崔紫莹反问:“难道我的话,你还不相信?”
吕雯梅才露笑道:“我信你。”
翌日一早,吕雯梅告别伯历和崔紫莹,乘马返回大将军府。她还未走到父母屋前,就急着叫道:“爹、娘,我回来啦!”
耿华抢出门来,拉住她手臂,喜道:“梅儿你可回来了。那日你用木片刻字告诉我们住在了朋友家,可娘还是很惦记你的。”
吕雯梅娇声笑慰道:“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就不用惦记我啦,其实我在那里挺好的。”她见父亲和公主也在,就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吕永和阳则也很高兴。一个道:“你回来就好。”一个道:“小姑,你回来了。”
耿华见女儿有点疲态,说道:“梅儿,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会儿。”
吕雯梅则道:“不用了,我想回宫去。”
耿华惊讶:“什么?你要回宫?”吕永也感意外。阳则却感惊喜。
吕雯梅一脸认真:“是的。我要回宫和太子和好。娘,你就不用管了。”
耿华正要说话,阳则已道:“若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进宫如何?”
吕雯梅喜道:“好啊。”她向父母道:“爹、娘,我走了,你们多保重。”说罢,与阳则离开。
耿华见女儿说走就走,一时难以接受。一瞥眼看见了惠儿,忙道:“你快随小姐回去。”
惠儿答应一声,急匆匆去赶吕雯梅。
耿华疑惑地道:“老爷,梅儿才回来,就急着要回宫,我真有点想不明白。”
吕永慢悠悠地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定是梅儿还喜欢太子。”他见妻子唉声叹气,说道:“她愿意就回去,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吕雯梅忐忑不安地随阳则回到宫里,见萧怿看到自己后,竟会如此欢喜时,才信服崔紫莹说的话果真没错。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直视他双眼问道:“我没把事情弄清楚就负气离开,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我的气?”
萧怿眼珠一转,板起脸道:“是有些生气,所以我要惩罚你。”
吕雯梅不知萧怿会用什么古怪法子惩罚自己,怯生生问:“你要罚我什么?”
萧怿伸臂搂住她肩膀笑道:“罚你这辈子不许再离开我。”
吕雯梅登时松了口气,含笑道:“我答应你。”
萧怿欢喜,搂了她一会,问道:“我师父和师妹还好么?还有,我师兄和师姐回来没?”
吕雯梅奇道:“你怎知我去逍遥谷了?”
“是我姐姐告诉我的。”
吕雯梅“哦”了一声,道:“伯历师父和崔姑娘都挺好,他们还教我武功和厨艺。至于你师兄和师姐,还没回来。”
萧怿神色暗淡了二分:“他们好就行。只是不知我师兄和师姐何时回来,我很想见见他们。”
吕雯梅握住他的手道:“你别着急,想来他们过段时日就会回来的。”
萧怿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道:“有一事我不想跟你说,但我不想瞒你。”
“什么事?”
萧怿声音低郁:“明珠姑娘在这里。”
吕雯梅大感意外:“她在宫里?!”
萧怿有些难为情地道:“我姐姐因见我这些天心情不太好,前几日偶遇明珠姑娘,见她琴弹得挺好,就将她带来了。我本来不想留她的,但她孤苦一人无地容身,且她杀了郑余”
吕雯梅惊奇:“她把郑余杀了?”
“我也是听她这么说的。她杀了人,要是被官府发现抓住了,我如不知情,那她很可能会死。我不忍心,才把她留下了。”他凝视着吕雯梅,“你不会怪我吧?”未等吕雯梅答话,又道:“请你相信我,我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
吕雯梅眼中含着信任和真诚的笑意:“我不怪你,我相信你。”
萧怿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忽记起一事,道:“对了,她已更名阿朱。”吕雯梅想她是为避嫌才改名,道:“我知道了。她住在哪里,我想见见她。”见萧怿犹豫,说道:“你要为难就算了。”
萧怿忙道:“不为难的。我带你去。”他与吕雯梅出了殿,见惠儿站在一旁,说道:“惠儿,你先回朝霞台。”惠儿应了“诺”,正要走,萧怿又道:“你叫了斐烟一起回去。”他带着吕雯梅走到瑶芳阁前,因不想与明珠照面,说道:“她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了。”
吕雯梅走进瑶芳阁,见这里有一进院落,位于院正前方有一座两层建筑。虽没朝霞台宽敞,但朱漆雕花的楼阁较新,也算不错。
一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宫女看见了她,问道:“你找谁?”
吕雯梅说道:“我找阿朱姑娘。”
那宫女放下苕帚,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好告她。”她不知吕雯梅的身份,就自称我,而不称奴婢。
吕雯梅正要告知,明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必了。吕姑娘,进来吧。”吕雯梅转头看去,见明珠站在门前望着自己。她穿着一袭水蓝色素花衣裙,面上未施脂粉,头上松松挽着一个髻,全无妖艳之态,这叫吕雯梅有点意外。她随明珠步入阁中,明珠淡淡地道:“你找我,有事么?”
第二十章 探兄()
吕雯梅扫了她一眼:“我回来,你一定很失望吧?”
明珠面上略显忧郁之色,默然无语。
吕雯梅见她面上黯淡无光,知萧怿定然没对她好,轻轻一嗤,“我来找你,也没别的事。只是想告诉你,那天你跟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太子喜欢的人终究是我,不是你。”说完,离了瑶芳阁。
萧怿见吕雯梅出来,上前道:“你出来了。”
吕雯梅浅笑道:“你还在这儿等我呀。”
“当然要等你一起走啦。”他想问吕雯梅跟明珠说了什么,但觉不便问,就忍了。说道:“你累吗?如果不累,我想带你去见我父皇,跟他说一声。”
吕雯梅感到有点疲劳,但想自己回来了,总该去见见皇上,就道:“我跟你去。”
他们来到章德殿,向坐在紫檀案旁习字的萧翁业行了礼。萧怿道:“父皇,吕姑娘回来了。”
吕雯梅跪下道:“那日民女误会太子殿下,负气离宫,实在不该。”
萧翁业运笔如行云流水,丝毫无停滞:“你既知错,改了便是,无需再向朕请罪。只是你的脾性,总该改改。”
吕雯梅懊悔,越加低头:“民女知道了。”
萧怿和吕雯梅出了殿,他揣测着父皇的话,猜想应是吕雯梅的性子如果不改改的话,就不能允许她做太子妃。若真如此,可是件苦恼的事。
吕雯梅则想:皇上没责罚我,真是万幸。只是他要我改性子,却不知能否改得了。想到这,也有些犯愁。她向萧怿看去,见他双眉微蹙,似有满腹心事。想他定也为这事烦恼,就没多言,默默跟他往回走。
萧怿把吕雯梅送回朝霞台后,独自回到东宫,暗道:“雯梅你终于回来了,我不能再叫你离开我。不管父皇怎么想,我都要娶你。”
过了不多时,孟锦云就来了。萧怿向她行了礼,见她面有愠色,想她可能是为吕雯梅回来的事而来。果然孟锦云问道:“吕雯梅那丫头是不是又回来了?”
“她刚回来一会。儿臣已带她见过父皇了,父皇没有怪罪她。”
孟锦云如何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冷笑一声,道:“你是认为母后要怪罪于她?”
萧怿欠身答道:“儿臣不敢。”
“不敢?”孟锦云冷哼一声,道:“母后看你是嘴上说不敢,心里可敢着呢。母后不妨告诉你,你父皇已经发话,就算吕雯梅回来认错,也不会叫她做太子妃。”
萧怿面上一惊,气苦道:“可是儿臣只喜欢吕姑娘,只想让她做太子妃,父皇怎么可以这样?”
偏孟锦云还说:“你就不该喜欢上那个野丫头,依她那样的性子,如何有资格当太子妃?依母后看,趁早叫她出宫,省得麻烦。”
萧怿难以接受,不满地道:“母后,您能不能不要这样说她?就算您不喜欢她,儿臣也绝不会让她离宫的。”
孟锦云气结:“你你这是公然跟母后作对!”她抬手想打他,但看到儿子幽怨的眼神,不知怎的,竟感心痛,这一掌便打不下去了。她眼里含泪,伤怀地道:“怿儿啊,你为了一个女子,竟要跟娘闹到针锋相对的地步吗?”
萧怿有点愧怍,道:“母后,儿臣并无此意,您别多想。儿臣真的很喜欢吕姑娘,求您别为难儿臣。”
孟锦云怔怔看了萧怿片刻,目光刹那变得冷冽:“母后只能答允你,在那丫头不犯错的情况下可以不赶她走,若是她再做错事,必定要叫她搬出去,到时你可别怪母后狠心。”她向门口走了两步,又想到一事,回身厉声警告:“你父皇现在正为你那天跟一个不明身份的黑衣女子的事生气,往后你绝不准再到宫外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否则我们的地位恐不保。”
萧怿抑郁不已,闷坐席上。
长信宫里,昌泰督促萧哲完成功课后,叫宫女领他回偏殿休息。
芊月进来道:“娘娘,那个叫吕雯梅的丫头又回来了。”
昌泰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芊月道:“就在今天下午。听说她是被长公主领回来的,太子好像很高兴,还带她去见皇上。”
昌泰笑了一声,道:“本宫还道那丫头生气不愿回来了,现下看来她是跟太子解除了误会。”她思量少许,道:“不过这样也好,放着她在宫里,定会没个安生。”
次日早朝,萧翁业坐于龙案后,声音缓而沉:“现今我齐国打败了西虞,但西虞仍有小股兵力骚扰我边陲重地。”他看向萧怿,“太子,你认为该如何抵御?”
萧怿思虑片刻,道:“需要严防固守。”
“具体讲来。”
萧怿徐徐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