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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凯点点头,道:“是。他们连说话声音都变了,不再是苍老的。要不是看到他俩穿的衣服,我还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奇人。”他面显愧色,“我是听见那个女的提到一句,说殿下掉下山坡了,我就赶紧到山下找您。直到今天才看到您,真是惭愧。”
萧怿轻叹:“你能找到我,也不简单。”他唏嘘道:“那对老夫妇竟是对青年男女乔装改扮的,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
袁成凯蹙眉想了一会,道:“属下有点想不通,他们与殿下并无仇怨,为何要置殿下于死地不可?”
萧怿亦疑惑,只能说道:“我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们,只是隐隐觉得他们背后应该有人指使。”
袁成凯吃惊,转即道:“若真如此,那隐藏在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倒不能小觑。”
萧怿眼底有深深的忧虑:“看来那个人早知我要出宫,所以精心谋划了这场阴谋,想要叫我有去无回。”他沉郁道:“从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他们事先设好的圈套。先是酒里下药,不成,就跟我们动手。”他看看袁成凯,“你我经此一劫,真是死里逃生。”
袁成凯亦有同感,他俩都是侥幸未死。他纳闷:“属下正想问,殿下怎知酒有问题?”
萧怿微微一笑,道:“这不难猜。你想,这地方荒山野岭的,连户人家都没有,偏僻路旁有家客栈,难道不奇怪?”未等他说话,又道:“还有,客栈看似简陋,却像是新搭建没两天。至于那对男女,说话声音学得是挺像,可表情举止不大自然,这些都是疑点。”
袁成凯恍然:“我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只是没想那么多。要不是殿下及早发觉,就着了他们的道儿。”
萧怿表示理解:“这不能怪你大意,毕竟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又冷又饿,好容易找到家客栈歇脚,谁又会想这许多。”见袁成凯嘴唇一动,欲言又止,问:“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袁成凯搔搔头,不解道:“他们既然要谋害殿下,为何不直接动手,偏要费这番周折?”
萧怿微微蹙眉,思量着道:“我猜测他们只是想制造一出谋财害命的假象给别人看,以遮掩他们的真实意图。”
袁成凯暗暗心惊:“要真是那个神秘人物一手筹谋的,那他可真是够阴险毒辣的。”
“所以以后要万事小心了。”萧怿看到树影将正,知是快午时了,道:“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袁成凯慢慢扶萧怿站起来。他刚一迈步,就感到双腿发木,疼痛加剧,几乎无法行走。
袁成凯忧心不安:“殿下您的腿”
萧怿扶住一棵树,道:“不要紧。你给我寻根粗点的树枝。”
袁成凯应了,寻了根粗枝折断,递给他。萧怿拄在地上,忍痛拖着伤腿,迎着猎猎寒风艰难向前。袁成凯在侧扶着他,这样还可勉强行走。
萧怿走出数步,侧首问:“你是从哪边过来的?我想返回客栈看看。”
袁成凯奇怪道:“客栈已烧毁,殿下还回去干嘛?”
“我想去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从中找点线索。”他伤感,“何况牺牲了多名侍卫,总该去吊唁一下。”
袁成凯想到那些逝去的兄弟,自是伤心,扶着萧怿慢慢返回客栈。
熊熊大火早把客栈烧毁,只剩断壁残桓,一片焦土,已及被火烧得不成人形的几具焦尸。火已熄灭,唯有几处冒着呛人的黑烟。
萧怿望着眼前的凄惨景象,心中酸楚痛惜不已,泪水泛上,模糊了双眼。
袁成凯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殿下,这太残了。”
萧怿忍着泪说道:“给他们遮掩一下,别叫他们暴尸荒野。”
因尸首较多,他们身上都有伤,没那个体力将尸首一一埋葬,只能如此草草掩盖一下。
袁成凯沉沉点头,弯腰捡些木块、树枝之类的往尸体上盖。萧怿也帮着干干,顺便尽可能地搜寻线索。
袁成凯见有两具尸体交叠在一起,就将其中一具挪开了些,却在尸身下发现了一个灰扑扑的黄铜指环,他“咦”了一声,从地上拾起来,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拿给萧怿:“殿下,您看这是什么?”
萧怿托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见正中刻画着一个小圆圈,当中有一月牙形状。如没猜错,应是交辉的日月。他盯了片刻,喃喃道:“这好像是代表他们身份的一个象征性物件。”他想到要是哪天查出了那群杀手,这个铜指环或许是一个有力物证。萧怿将它小心收好,带着袁成凯离开
不知能否从这枚指环上查出那些刺客的身份?萧怿还不得其解。
第十五章 心计()
此后几日,明珠常去东宫见萧怿。时而弹琴奏曲,时而陪萧怿看书习字。萧怿虽没说不行,但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漠,再未与她说笑过,有意要冷落她,让她对自己再没念头。明珠自感失望,却不愿放弃。
这日晌午,明珠又再为萧怿弹琴。正弹奏间,殿外传来了孟锦云的声音:“这是谁在弹琴呢?弹得这样好听。”话音未落,已然进殿。
明珠立即停了琴,站起身来。正不知这面容端庄,衣饰华丽的中年妇人是谁,见萧怿向她行礼,口呼“母后”,才知她是皇后,急忙恭谨行礼。
孟锦云只打量着明珠:“听说你姐姐把个姑娘带进宫给你弹琴解闷儿,想必就是她了?”萧怿称是。孟锦云走上两步,面露笑容:“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明珠缓缓抬头,却垂着眼睛,不敢直视她。
孟锦云见她姿容姝绝,竟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微感震惊,眼里自然而然流露出赞赏之情:“呦,真是个绝美的人儿。”她笑向萧怿,“你姐姐的眼光还真不错。”萧怿感到苦恼。孟锦云问:“你叫什么名字?”
明珠稍稍低首道:“民女唤作阿朱。”
孟锦云微微颔首:“你人长得漂亮,琴弹得也好听,难得。”
明珠听了很欢喜,一脸谦恭道:“皇后娘娘的嘉奖,民女愧不敢当。”
孟锦云温声问:“你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现在住在哪儿?”
明珠眼圈微微一红,声音里略带悲伤:“民女本居甘州,家里贫穷,双亲早逝,曾与一位乐师学了点粗浅琴艺,以卖艺为生。不久前民女来到都城,不想长公主会到客栈找民女,民女就随长公主进宫来见太子殿下。”她向萧怿温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对民女很好,安排民女住在瑶芳阁。”
孟锦云怜悯道:“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转即露出一抹笑容,“不过太子把你安排在了瑶芳阁,离东宫不远,且是前几年刚修葺过的,想必你是满意的。”她看了看儿子,微笑道:“本宫瞧着太子的气色好些了,想来是你的功劳。”
明珠神色谦卑:“皇后娘娘过奖了,民女不过是给太子殿下弹了几首小曲,略加安慰而已。”
孟锦云对明珠的回答很满意,含笑点了点头,对身边侍女道:“环英,打赏。”
明珠慌忙伏身于地:“民女不敢受皇后娘娘赏赐,只愿太子殿下高兴就好。”
孟锦云见明珠谦卑有礼,更是喜欢,温和道:“本宫是太子的母亲,赏赐你也应该,你收下便是。”她一扬脸,环英将一大锭银两递到她面前。
萧怿见明珠看向自己,立明其意,说道:“我母后赏你的,你就谢赏吧。”
明珠方拜谢受赏。孟锦云眼神柔和:“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多陪陪太子。”明珠应了。孟锦云含了一缕恬静的笑意:“好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言罢离殿。
萧怿见母后对明珠的态度很好,内心隐隐觉得不妥。过了半晌,对明珠道:“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我自是感谢你,但你是代替不了吕姑娘的,请你清楚这一点。”
明珠垂眸,轻咬着嘴唇不言语。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巨木参天,一派花香鸟语。
昌泰身着一身绛紫色绣花纱罗衫裙,慵懒地坐在四面环水的水月居中纳凉,站在一旁的芊月为她打着扇子。昌泰吃了一只蜜桃,问:“你说长公主领着一个美貌女子进了宫,想给太子解闷儿,可是真的?”
芊月道:“是真的。那女子叫阿朱,现就住在瑶芳阁。”她打扇子的手缓下来,压低声音道:“听闻她挺喜欢太子的,常出入东宫,只不知为何,太子并不大理睬她。”
昌泰感到意外:“有这等事?”她轻轻一嗤,“看来那女子并不如你说得貌美,否则怎会入不了太子的眼?”
芊月微微沉吟:“可东宫的人都说那女子挺漂亮,这话应该不假呀。”
昌泰终究是好奇,说道:“既然人人都道她貌美,本宫倒不可不去见识见识。”
明珠心情不佳,一回到瑶芳阁,就将两名宫女打发开,独自坐在二楼阁中,眼望窗外,微微发怔。直到有宫女急唤:“姑娘,昭仪娘娘来了。”明珠才回过神来,转首见一位容貌艳丽,衣饰华美的女子已到近前,她忙屈膝行礼。
昌泰自负貌美,可与明珠相比,竟有所不及,不由心生妒意,似赞非赞:“好一个如花似玉的丽人。”
明珠不清楚自己怎会把她招来,谦谨道:“娘娘过奖了。”
昌泰一个念头飞快旋过,对明珠身边那宫女道:“你先下去。”她傲慢地在席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道:“有一事本宫很好奇,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太子怎么会看不上你?”
她这话載到了明珠的痛处,凄寂道:“太子只喜爱吕姑娘,而对民女,似乎不在意。”
昌泰眼中含了一丝嘲弄意味:“哦?要真是这样,怕只有两个原因。或许是太子眼光差,又或许是你不会讨太子欢心。”
明珠郁闷道:“或许是我不会讨太子喜欢吧。”
昌泰面有鄙夷之色:“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若连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不了,岂不可悲?”
明珠不是没有想过,只不知道该用何法才能使萧怿喜欢上自己。她虽在乐坊呆过,可一般只是卖艺。听昌泰一说,问道:“娘娘此来,不只是跟民女说这些吧?”
昌泰唇角向上一弯:“聪明。我想要帮你一次,或许可使你如愿以偿。”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香肌散,你沐浴时撒入水中,就可使你的身上散发出异香。”她隐秘一笑,“本宫只能帮你到这里,之后的事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明珠迟疑着接过药瓶,紧握在手中,似乎多了一分把握。
主仆二人走出瑶芳阁,芊月不解道:“娘娘为何要帮她?”
昌泰精明地道:“本宫若帮她成了好事,她定会感激本宫,或许她以后还有可利用的地方。”她声音里含着一丝怨毒,“再说,放着她那么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在宫里,万一哪日被皇上知道或看到,本宫怕是会失宠。”
芊月会意,道:“所以娘娘才会帮她。这样皇上即便看上她,也不会纳她为妃了。”她犹豫一瞬,问:“不知娘娘给她的药与皇上所用有何不同?”芊月只会捣药,却不晓得各种草药掺在一起是何药性。
昌泰唇角衔起一丝刻薄阴毒的笑:“给皇上的只是暖情药,而给她的,本宫特意在里面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