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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见这位姑娘肤白如雪,姿容妍丽;秋波流转,顾盼多情,果然是位妩媚动人的绝色佳人。比之自己所见女子,有过之而无不足。可能是她刚沐浴过的缘故,自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心神不禁为之一荡,赞道:“明珠姑娘果真人如其名,美得很那。”
一层红晕泛上明珠雪白的面颊,更增了几分颜色,轻浅笑道:“公子谬赞了。”她抬起纤纤玉手,提起一把精巧的茶壶斟了三盏茶,顿时一股清香之气从茶盏中飘出。她将其中两盏茶递到萧怿和孟清面前,歉声道:“小女子匆忙间未曾备酒,只能以茶待客了,还请二位公子见谅。”
萧怿柔和一笑,道:“其实我不喜欢喝酒的,以茶代酒最好。”
孟清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道:“我也喜欢喝茶,不喜欢喝酒。”
明珠打量着他俩,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是何关系?朋友?”
孟清在刚进门时,看了一眼明珠明艳绝伦的绝世娇容,一颗心就扑扑乱跳了;待听明珠询问,竟不知如何作答。
萧怿见他答不上来,就替他说道:“他是我表弟,也算是我的朋友。”
明珠笑容妍丽:“原来你们是表兄弟,怪不得都一表人才。”
孟清听她夸赞自己,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嘴上却谦道:“我哪比得上我表哥呀。”
明珠见萧怿俊秀儒雅,神情潇洒。孟清却相貌平平,神态忸怩,哪及得上萧怿万一?只不过说句客套话罢了。她对萧怿情愫暗生,问道:“二位公子可是出身书香门第?”
萧怿当然不能否认,含笑点点头,道:“听姑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是从何处来?”见明珠改了脸色,就道:“姑娘如不便讲就算了,我绝不勉强。”
明珠神情忧伤地道:“跟二位公子说了也无妨。”于是她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不幸遭遇。
萧怿听后,觉明珠经历曲折,数遭不幸,很是怜惜,喟叹道:“姑娘真是个可怜人。”
孟清悯恻道:“姑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不幸来到这烟花之地,真是命苦。”
明珠淡然一笑,道:“这已是过去的事,多言无益。”她停一停,“小女子给二位公子弹支曲子如何?”
萧怿正想听听明珠弹的曲子,闻言欢喜道:“好啊。”孟清也说好。
明珠又作欢愉之态,说道:“小女子唱个隰桑,给二位公子听可好?”她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萧怿的。
孟清不知隰桑是个什么歌,想是好的,便点点头道:“好。”
萧怿却知隰桑是诗经中的一首情诗,不知明珠为何要唱这首诗。见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对自己生情了!本不想听这支艳曲,可表弟已说好,只好同意。
明珠抚动琴弦,轻启朱唇,边弹边唱道: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明珠偶尔抬眸,也只是看萧怿。
虽然萧怿和姑娘们说笑从不顾忌,但见明珠总是看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就有意无意避开她的目光,低头慢慢品着手中的茶。闻她弹的这支曲情意绵绵,歌声婉转。待她唱罢曲终,仍觉耳边余音袅袅。萧怿目露嘉许之色:“真是曲不醉人人自醉。明珠姑娘才貌双绝,果不愧为头牌。”只佯装不知曲中之意。
明珠掩口而笑:“小女子可不敢当。”
萧怿继续夸赞:“姑娘何必过谦?论容貌无人能及你,论琴艺别人也弹不过你,否则你何以会成为这天香乐坊的头牌?”
直惹得明珠咯咯娇笑,芳心大悦。
孟清本不晓得诗中意思,但听到明珠反复吟唱“既见君子,如何如何”及“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之句,也知是爱慕之词。又见明珠总是含情脉脉看着萧怿,猜到她可能是喜欢上萧怿了。不禁又是羡慕,又有点嫉妒。想表哥真是好福气,连明珠这样的绝色佳人都对他一见倾心。可看表哥的神态,似乎对她并不动心,却不知何故?难道只因她是商女?
缅怀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灿烂的阳光肆意挥洒在巍峨宏伟的皇宫,平添了几许夺目的光彩。
吕雯梅身穿黄绿色素罗衣裙,云髻上仅簪着一双镶金银白玉钗,跪坐在檀案旁。她凝思片刻,提笔在铺开的竹简上写下几行娟秀工整的字迹。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欲抽走案上的竹简。吕雯梅忙用手按住,一抬头,见萧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下微微有气,樱唇一撅:“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句话,又想吓人家。”
萧怿有点抱歉地道:“朕刚来,见你在写字,就想拿起来看看。”
吕雯梅似怕他看,赶紧将竹简折起,支吾道:“也没写啥,就是练练字而已。”
萧怿看出她神情有异,大是不信:“不对。你肯定写了什么好诗句,还不舍得给朕瞧瞧?”说着,就去夺她手中竹简。
吕雯梅避了几下,终被他夺了去。
萧怿展开一观,见上面写的是“泪挥黄土怀疆场,一杯浊酒奠英魂。铁血丹心报国志,不畏马革裹尸还。”四句苍凉悲壮的诗句,有些困惑道:“你写的这是”1
吕雯梅面色转凝重:“今离征西之战已有三年,臣妾便想写首小诗缅怀一下战亡的将士,聊表哀思。”
“征西之战?”萧怿一想,可不就是满三年了,心内一阵伤感。他郁叹:“每次征战总会牺牲很多人,只能尽量不起战事,保持国内安定。”
吕雯梅点点头,道:“皇上说得是。”
遥思
阴沉沉的天气里,绵密的雨丝冷冷叩在心上。凉风阵阵吹拂,树上半黄的叶子如蝶般打着旋儿翩然落下,恰如他此刻抑郁的心情。
楚渊一袭灰蓝色锦袍,独自静静伫立在御花园内的八角凉亭中,凝望着玉华池畔似锦繁花,喃喃轻语:“梅妹,你在齐宫还好么?”
恍惚还是年少时,吕雯梅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有时会随她的父亲到他的王府上跟他玩闹。她稚嫩脸上的纯真笑容,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清晰地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哪怕她后来入卫国求助,少了些许孩童时的单纯,却依然觉得她比某些只知道勾心斗角的女子要好许多。
曾经他有过想等吕雯梅长大后,就迎娶她的想法。可惜世事难料,吕氏一家离开了卫国,他今生到底是错过了她。
其实他是一个不很注重男女感情的人,对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就是皇后菀凝也不曾给过她几分真心相待。唯独对吕雯梅这个可想而不可得的女子,她的名字却在心上刻得那般深。有时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抑或是她的单纯直爽,使她不同于其他女子;抑或是不容易得到的女子才会想要珍藏在心,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母亲只是一个名分较低的嫔妃,又无显赫的家世,不怎么受父亲喜欢,他自然就不得父亲所器重,明里暗里被人瞧不起。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暗下决心,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得帝位。认为只有得到皇权,才会改变他的命运。而女人,不过是身边的附属品,可有亦可无。但他却想错了,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有时会觉得是一种难以搁下的负担。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孤独的人,要守着一座冷冰冰的皇宫过一生。
楚渊不知,他适才的自语被站在不远处的菀凝听了去,心里有点不大好受。她知道,楚渊喜欢在无事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儿待一会。他这几年已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吕雯梅,却原来,他还念着那个女子。
菀凝目视孤零零立在亭中的楚渊,犹豫片刻,还是由侍女撑着伞走至他身后,曲膝行一礼,道:“皇上是又想念齐后了么?”
楚渊忽听到她如此问,倒未觉意外,只长叹一声:“以为是不想了,却又不自觉地想起。”
菀凝只能慰道:“皇上对齐后这般挂怀,想必她身上定有皇上看重的地方。或许她日后还会再来卫国,与皇上叙旧。”
楚渊默默点点头,转身问:“你有事?”
菀凝面露关怀之色:“臣妾没什么事,只是觉今日天气不太好,怕皇上久立此处会着凉,望皇上能早点回去。”
楚渊又立了片刻,才道:“走吧。”他顿一顿,“改日你叫人在池畔栽几株梅树。”
菀凝心里没来由地一沉,面上倒还维持着婉顺的态度,只语气略显迟缓:“皇上喜欢,臣妾自当照办。”
楚渊似乎猜出了她心思,淡然道:“这儿的花太娇贵,不比梅花傲骨。”
菀凝才晓得楚渊是喜欢吕雯梅这一点,应了“是”,见他缓步出了亭子,眼里有了点酸楚的泪意。可能在他心目中,枕边人永远比不过一个注定不会相守的人。
花香依旧,只是少了留恋的人。
1此诗为原创。悦悦不才,只为情节需要编了一首。
注:为保障本作品的质量及完整性,悦悦将未能发表在正文中的精选部分情节内容,作为本作品的番外篇。大家可结合上下文阅读。祝亲亲们阅读愉快!
梢寒渐退春欲暖Reens。()
在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的夏日我与子聃无事时,常喜欢到城效的原野跑马散心。
我远眺平坦的茫茫原野,却不禁忆起在西虞的日子。
十三岁那年,我迫于无奈,只能去千里迢迢的西虞和亲,这一呆便是十年。从一个含苞待放的豆蔻少女,到一个年过二十的花信女子。从开始的不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可不管在异邦呆多少年,我依旧日日思念着生我育我的母国。那儿有我敬爱的父母,有调皮依赖我,甜甜叫我“姐姐”的幼弟。还有高大恢宏的殿字,精致的器皿,漂亮轻薄的丝绸衣物,散发着阵阵香气的珍馐美馔。再反观粗野的西虞人,穿的是皮裘和硬邦邦的靴子,住的是透风的帐蓬,吃的是带血的烤肉,和令我难以下咽的酸腥马奶,终年过着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其中的艰苦滋味,令从小锦衣玉食的我难以言表。这苍凉、寂寞难熬的白子,时刻伴随着我。而让我唯一喜欢的,便是骑着俊马奔驰在一望无际辽阔草原上的畅快。
有时在夏夜里,我独自坐在河边的草地上,看着一群一群的萤火虫,在静静的夜空下飞来飞去。那点点幽亮的光,像是满天星辰,又像是忽明忽灭的希望。我忍不住好笑,我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归国已是不可能。自我来到这里,就是到死也只能身葬西虞,再不可能回去。或许只有在梦里,才允我回朝思暮想的母国看看。
还记得西虞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带我去看被誉为草原上最美的花。他拥我在马前,驰过大片大片碧油油的草地,远处草甸上连成片的火红花朵渐渐呈现在眼前。西虞王手指那些娇艳的花朵,得意地告诉我:“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萨日朗,草原上最美的花。”他向来傲慢的眼神此时却放柔了,盯着我的脸说:“而你就像是开得最烈的萨日朗;明艳动人,没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