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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沉默后,吕雯梅终于慢慢掀开被子,露出脸来。
萧怿已有心理准备,可一见之下,还是惊得变了脸色:“你这脸上”
吕雯梅见了萧怿神色,掩面哭道:“我就知道你要讨厌我的。”
萧怿赶紧抱住她道:“朕没有讨厌你,朕只是奇怪你的脸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吕雯梅难过地道:“我不知道啊。”
这时,惠儿领着太医令陆逸夫进来了。萧怿松开吕雯梅,急着道:“你快瞧瞧皇后的脸是咋回事?”
陆逸夫仔细端详了一下吕雯梅的脸,微微沉吟:“皇后娘娘好像是中毒了。”
萧怿和吕雯梅几乎同时惊道:“中毒?”
陆逸夫解释道:“微臣观娘娘面颊浮肿,大有中毒之象。”
萧怿眼底划过一抹疑光,问道:“雯梅,你是否吃了没有经人试尝的食物?”
吕雯梅垂眸说道:“平时臣妾的饮食都是由身边可靠的人送来的,虽未经人试尝,但从未出过问题。况且臣妾昨晚还好好的,今早起来才变成这副样子。”
萧怿大惑不解:“那不可能睡一晚上就变了容貌。”
惠儿注意到几上放着的漆盒,飞快转过一个念头,说道:“对了,昨晚斐烟姐姐给皇后娘娘拿来一盒面霜,会不会是”
萧怿疑心顿起,向太医道:“你看看盒中之物是不是有问题?”
吕雯梅也不禁起疑,觉得可能跟自己昨晚涂了面霜有关。
惠儿手快,已将盒盖打开。
陆逸夫凑近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少许在指尖一捻,然后说道:“这面霜香气清甜,细闻却微带辛味,粉质稍有粗糙处,应是被人掺入了朱子粉末。”
萧怿奇怪地道:“朱子粉末是什么?”
陆逸夫答道:“朱子粉末是用朱子叶碾压而成的,是一种毒性较强的药。只要涂抹在皮肤上,尤其是面部,更容易引起中毒。轻则局部浮肿起红疹,重则会出现溃烂,并伴有头痛、发热等症状,久治难愈。”
吕雯梅听得心惊,只紧紧握住了萧怿的手。
萧怿急切地问:“可有办法医治?”
陆逸夫平静地道:“好在娘娘涂用不多,微臣可拟一药方为娘娘好好调治,不出七、八日就会好的。”
萧怿吁了口气:“那你快去开方子吧。”向吕雯梅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太医说有办法可治,过几天你就会恢复容貌。”
吕雯梅身心一松,才觉安稳了些,只仍握着萧怿的手不肯放开。
萧怿严厉道:“把斐烟叫来。”
惠儿道:“诺。”可她还未走出殿门,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赶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在御花园的池塘中发现了斐烟姑姑的尸体。”
萧怿和吕雯梅大感惊讶:“她死了?”萧怿又跟了句:“尸首呢?”
“尸首已被打捞上来,看样子应是在昨天半夜淹死的。”
惠儿小声嘟囔道:“难怪我一早就没见她的人影。”
斐烟的为人处事算不上好,可到底也跟了吕雯梅好几年,对她的突然身亡,还是有些伤感。吕雯梅定定神,道:“她半夜去御花园作甚?难道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惠儿则道:“依奴婢看,她定是畏罪自杀。不然她早不死,晚不死,偏何要在昨天夜里死?”
萧怿沉默片时,说道:“雯梅,你觉得斐烟会是畏罪自杀么?”
吕雯梅凝神想了想,摇摇头道:“臣妾与斐烟一直相处较融洽,她怎会平白无故害臣妾呢?臣妾实在不敢相信。”
萧怿疑惑地道:“朕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为何好端端的要害你,然后自杀呢?”他思考片刻,猜测道:“她或许是受人指使,在你的面霜里下了毒,之后别人怕她泄密而将她悄悄杀害。又或许她不知道面霜中有毒,是有人要借她的手伤害你,让她做替罪羊。”
惠儿忧心不已:“那谁会是要伤害娘娘的幕后真凶?”
萧怿声音平缓地道:“你别急,朕定要查明白的。”他稍稍思虑,问:“昨天斐烟是从哪拿来的面霜?大概是什么时候?”
吕雯梅道:“臣妾叫她到御库房取的。从她傍晚离开到回来,也就小半个时辰。”
萧怿思虑片刻,吩咐已回来的张尊道:“你现在去查问,谁昨天要是看到在斐烟之前进入御库房,或是斐烟回宁和宫途中接触过什么人,就带来见朕。”
吕雯梅郁然道:“斐烟死了,还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萧怿握一握吕雯梅的手,安慰道:“不管有没有人知道,朕都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愤然道:“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敢伤害朕的皇后。”
吕雯梅眼见外面日头渐大,怕萧怿上朝过迟,朝臣们会等不及,遂劝道:“皇上还是快去上朝,待回来解决此事不迟。”
萧怿犹豫一瞬,起身道:“那朕先过去,你再耐心等等。”他一语甫毕,却见张尊进来道:“皇上,外面有一个黄门求见。”萧怿想他可能了解此事,忙道:“快叫他进来。”
少顷,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黄门,他低着头打躬道:“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萧怿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黄门似有些畏惧,只低着头小声说道:“昨日傍晚奴才去办差事,路上远远看见斐烟姑姑跟环英姑姑在一墙角处攀谈。”
萧怿眼中掠过一抹惊讶,皱眉道:“环英?她可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呀,莫非”他转念间,只感惊惧,“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他厉声质问:“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小黄门忙跪下诚恳地道:“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皇上,确确实实是看到斐烟姑姑和环英姑姑在一起。”
萧怿未敢猜测这事会是母后所为,可欲待不信,小黄门的话不像说谎,且敢伤害吕雯梅的人,也只母后的嫌疑最大。萧怿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雯梅也吃惊不小,不敢相信这事会是太后所为,呵斥道:“你别胡说八道!”她侧首向萧怿道:“皇上,你别相信他的话,母后绝对不会害臣妾的。”
萧怿十分伤心失望:“母后就算不喜欢你,也不该用这种歹毒法子害你呀!”他说着便向殿外走去。
吕雯梅急问:“皇上你去哪里?”
萧怿脚下不停:“朕要向母后问个清楚,问她为何要害你。”
吕雯梅一听大急,顾不上面上的难看,赶紧朝萧怿追去:“皇上你不能去。”
萧怿并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往前走。
吕雯梅紧跑几步拦住他:“皇上你听臣妾一句,别去好么?”
萧怿既不解又着急地道:“朕只是想向母后问清事情的原由,你何以拦着朕呢?”
吕雯梅恳求道:“皇上,就算此事系母后所为,也别追究了,否则会有伤母子感情。”
萧怿忧虑:“朕知道你是为朕好,可如果朕不去向母后问个明白,万一日后她再伤害你咋办?”
吕雯梅跪下哭求道:“皇上,臣妾实在不想让你因为臣妾而与母后伤了感情。求皇上就此为止,别再深究了。”
萧怿无奈扶她起身:“朕不去问就是。”
慈景宫里,熏香缭绕,孟锦云衣饰清素,跪坐在蒲团上,手敲木鱼,口念佛经。铜熏炉中燃着檀香,升起的袅袅轻烟散入静谧的殿室中。突然殿门被人推开了,曹彬惊慌失措地进来禀道:“太后,不好了,皇上已知道皇后中毒的事是您所为。”
站在一旁的环英慌忙跪下道:“奴婢该死,没能为太后办妥此事,请太后责罚。”
孟锦云听闻事情败露,“啪”的一声响,木鱼脱手摔落在地,哀叹道:“天意啊!”她眼底擦过一丝慌乱,“皇上要如何处治?”
曹彬道:“皇上原是要来问太后您的,但皇后跪地求皇上不要来,说是怕伤了您和皇上的母子情分。”
孟锦云悔恨交加,失声道:“我这是修的什么果啊!”
至此,孟锦云终于明白伤害吕雯梅,就等于是在伤害与儿子萧怿间的母子感情。于是她抛弃前嫌,对吕雯梅的态度有所转变,婆媳关系逐渐趋于融洽。
第十八章 和好()
进入深秋后,天气有了些许寒意。庭院里所栽的几株梧桐树上的叶子,受不住冷风的阵阵劲吹,在哗哗声中,纷纷飘落于地。
惠儿见吕雯梅穿得有点少,便将御库房新送来的一件孔雀绿绣麒麟大氅披在她身上:“天气冷了,娘娘当心风寒侵体。”
吕雯梅望一眼风急寒凉的窗外,忧心道:“每到天冷的时候,太后的肩痛病就容易犯。你待会去趟御库房,叫他们多给太后备几件厚衣物。”
惠儿应了,有些许舒心:“太后终于转变了对娘娘的态度,这下娘娘的日子可以好过点了。”
十余年来,她不是被孟锦云找茬斥责,就是无故被误解,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好在她终于熬过来,可以过舒坦些的日子了。
吕雯梅感喟道:“太后对我宽和了,皇上跟太后也亲睦了不少,希望以后也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好下去。”
惠儿眼神温定:“娘娘放心,一定会的。”
殿门轻轻被人推开,玄丘进来道:“娘娘,叶侍卫求见。”
吕雯梅不知他有啥事,便道:“请他进来。”
叶舒平缓步入殿,对着吕雯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属下此来,是向娘娘辞别的。”
吕雯梅惊诧:“你要走?”
叶舒平端方的脸上透出些许不舍和无奈:“是。属下已将辞表递交侍卫所,等会就随其他几个要走的侍卫一起离宫。前几日属下收到家书,大哥言之父母年老体衰,希望属下能回去尽孝。”
吕雯梅觉着应该,微微颔首:“父母年迈,最希望的就是子女能守在身边。你尽管放心去吧,回去好好侍奉你的父母。”
叶舒平眼里含泪道:“属下会的。”
吕雯梅感激地看着他道:“多谢你这几年来对本宫的帮助。要是没有你的默默付出,本宫也不会走到今天。”
原来,她都明白。
叶舒平心感温暖,谦和道:“娘娘无需言谢,这是属下的职责。”
帝后已重归于好,连太后也对吕雯梅好了些,即便他没有收到家书,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或许早点离开皇宫才是明智的,不会有介入帝后平静生活的嫌隙。彼此相安,就是最好。日后哪怕不会再相见,总还记着彼此的好,这就够了。
吕雯梅温声相嘱:“你要珍重。”
叶舒平目光明澈:“娘娘亦是。”
惠儿看着叶舒平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道:“叶侍卫是个挺不错的人,就这么走了,娘娘又少一个贴己的人。”
少一个用久了的得力的人,难免觉得生活中有点缺失。吕雯梅怅然道:“想留下的人是留不住的。还好,你在我身边。”
惠儿扶着吕雯梅手臂,沉定道:“奴婢会一直守在娘娘跟前,绝不离开娘娘。”
农历十一月初一,又是一年诸侯王进宫朝贺的日子。萧怿等别的诸侯王觐见完毕,独留下长子萧忱,准备跟他好好聊一聊,问问他在卢州这一年来的生活状况。
萧忱见到父母似乎并不高兴,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