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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宫里,你大喊大叫的,也太没规没矩了吧?”
孟元昭自知失礼,忙行礼赔罪道:“是臣鲁莽了,望太后恕罪。”
孟锦云不悦地瞧他一眼,向萍儿道:“给丞相拿张席子坐。”
萍儿答了“诺”,取来一张厚席子铺在地上。孟元昭道了谢,方敢坐下。
孟锦云淡漠道:“说吧,何事如此惊慌?”见弟弟拿眼看萍儿,便叫她退下。
孟元昭黯然道:“我已不是丞相了。”
孟锦云一时未悟过来,睁大眼睛盯住他问:“你说什么?”
孟元昭惶恐不安地道:“皇上把我罢免,还要叫我坐牢。”
“什么?”孟锦云大为震惊,定一定神,问道:“原因何在?”
孟元昭感到为难,知道不说,孟锦云是不会相信的。如讲实话,她定会大大生气,不肯帮他。孟元昭思忖片刻,吞吞吐吐地道:“我不过是一时昏了头,私下收了别人几个小钱而已,哪知皇上竟生气将我革职,还要我受牢狱之苦。”
第十五章 忏悔()
他的欲盖弥彰,孟锦云尽收眼底:“不是吧。你收别人几个钱,皇上就能生那么大的气,要把你下狱治罪?”
孟元昭还是不敢把自己做下的歹事都说出来:“真的是这样啊。你要相信我,真的没骗你。”
孟锦云半信半疑,懒得深究,问道:“皇上要你坐多久的牢?你怎么还能来哀家这儿?”
孟元昭郁闷道:“皇上特许我回去准备后再入狱,才有机会来见你。皇上没说多长时间,只说要我到狱中思过。”
孟锦云怨责道:“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难道你就没动脑子想一想,你贪了小财,别人就会趁机钻空子,捡一个大大的便宜?”她不觉抬高了声音:“你真是自作自受!”
孟元昭懊恼地道:“我现在也很后悔呀!可是已经迟了,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坐牢。”
孟锦云不予理睬:“哀家一个深宫老寡妇,能有什么办法帮你?”
孟元昭大急,霍地站起来道:“我们好歹是亲姐弟,现在我有难,你总不能坐视不管呀!”
孟锦云淡淡的声音里含了一缕忧伤:“皇上已经给你定了罪,就算哀家替你向皇上求情,也不可能让你免受狱罪,更别想官复原职。”
孟元昭不肯灰心,说道:“可你是皇上的生母,你去跟他说,他不会不顾及你的面子。”
孟锦云冷漠地看着他:“你为官多年,难道还不清楚?皇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是不能反悔的。只要旨意一下,就不可以轻易再收回。哀家虽是太后,也没那么大本事帮你。所以你再求哀家,也无济于事。”
孟元昭面如死灰,怅然道:“如此,我就不烦扰太后了。告辞。”说罢,落魄地向殿外走去。
孟锦云叫声:“等等!”孟元昭回身。孟锦云问道:“你可知道是谁向皇上告的密?”
孟元昭恨恨地道:“就是黄生、姜荣那帮跟我作对的人,向皇上告了我的状。对了,我从义安殿过来时,偶然听几个宫人说,昨天皇后去见过皇上后,今天皇上就突然责罚了我。”
孟锦云猜想黄生可能有嫌迹,却未料到还有吕雯梅,不禁恼恨道:“黄生与你本就势不两立,告你的状也不意外。可皇后和你素无过节,竟也向皇上说起你的坏话来。你呀,就是让他们抓住了把柄,栽在他们手里了。”
孟元昭又悔又恨,却毫无办法,只能唉声叹气。
孟锦云心中有气,声音还算平静:“新任丞相是谁?”
孟元昭痛心疾首地道:“还不就是黄生那个老匹夫。”
孟锦云猜想应该会是黄生,闻言懊丧道:“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她凝神片刻,道:“行了,这事哀家自有主张。你赶紧回去,别叫皇上知道你来哀家这里。”
孟元昭觉得孟锦云可能是要帮自己,立时转怨为喜,道谢离开。
章德殿内,萧怿在跟吕雯梅商量要去逍遥谷给伯历道歉的事,忽见孟锦云一脸怒气地进来道:“怿儿,你为何要罢免你的舅舅,还要叫他坐牢?”
萧怿和吕雯梅乍见母后来,俱是一惊,忙向她行了一礼。
孟锦云见了二人神情,知是真的和好了,悻然道:“你在这里作甚?是不是又向皇上进谗言?”
萧怿和吕雯梅对视一眼,都感诧异。萧怿道:“母后,您说什么呀?儿臣听不懂。”
孟锦云别过头,不愿看吕雯梅,只问萧怿:“你舅舅犯了何错,你要如此待他?”
萧怿感到为难,暗暗寻思:我若讲出实情,母后听后定然心里难过。但若不说,母后能相信我的话么?他思来想去,含蓄地道:“母后,舅舅做了一些错事,儿臣不得已才降罪于他,希望他意识到自身错误,能早日悔改。”
孟锦云质问:“他犯了何错,你叫他改正不就行了,为何非要将他革职下狱不可?”
萧怿不好作答,犹豫着是否要把舅舅的罪过都讲出来,吕雯梅已接口道:“那是因为国舅私交朋党、贪污受贿、卖官求荣,还诬陷忠良,皇上才会惩治他的。”
孟锦云十分恼火,怒道:“哀家是在跟皇上讲话,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她向殿门一指,厉声喝道:“怿儿,把这个没教养的泼妇赶出去!”
萧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边向吕雯梅使眼色,示意她退开,边劝孟锦云道:“母后您别动气,皇后只是想告诉您原由而已,您别跟她计较。”
孟锦云怒瞪吕雯梅一眼,厌恨地道:“怿儿,你刚把她解禁,她就嚣张起来,哪有半点皇后的样子?照此下去,还不知她能做出什么事来。”她狠声道:“从今起,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绝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萧怿从未见母后这么生吕雯梅的气,觉母后说的话有点过分,可是怕不答应会气坏了她,只得应道:“诺。”
孟锦云这才消了点气,勉力平复了声音道:“怿儿,就算你舅舅做错了事,也不至于犯了弥天大罪,总该看哀家面上放他一马,不能如此责罚他呀!”
萧怿犹犹豫豫地道:“母后,您不了解实情”
孟锦云厉声打断:“你是不是被这贱人挑唆,才不顾念亲情,把你舅舅罢免不说,还要叫他到狱中受苦?”
萧怿急着解释:“不是的母后,这跟皇后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千万别误会。”
孟锦云怨恼地看了看萧怿和吕雯梅,说道:“罢了,你是皇上,你说了算。哀家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你就跟这个狐狸精胡闹吧!”说罢,气恼地离开。
萧怿急叫两声:“母后,母后!”可孟锦云哪里理会,早去的远了。
吕雯梅上前牵住萧怿衣袖,眼里满含委屈:“皇上,臣妾不是狐狸精。”
萧怿见她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心中顿生呵护之情,轻轻揽她在怀,柔声安慰道:“朕知道你不是,你别难过。”
吕雯梅埋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心里好受了点,低低道:“臣妾很想与母后处好关系,可是臣妾还是总惹母后生气。”
萧怿轻轻拍拍她的背,宽怀道:“母后不理解你,让你受了委屈。不过你别忧愁,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是位好皇后的。”
吕雯梅抬起头,悔道:“刚才是臣妾不好,不该随便说话惹母后生气,臣妾以后会注意的。”
萧怿温和地道:“刚才的事,朕知道你非有意,是母后误会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吕雯梅“嗯”了一声,垂眸一瞬,问道:“皇上不是想去给伯历师父道歉,何时去啊?”
萧怿稍一思虑,说道:“就午后吧。”
午后,萧怿与吕雯梅着便服乘马悄悄出宫,他们未带随从,为的是不想惊动宫里的人。
夫妻俩来到谷口,下马步行入谷。
时值金秋,逍遥谷里红叶漫山遍野,如血似火。花香阵阵,鸟语嘤嘤。看似很美好,萧怿和吕雯梅却觉得冷冷清清,有种空寂感。
萧怿忐忑不安地走到伯历的茅屋前,伸手想敲门,终觉不妥,怕师父不肯原谅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跪在了地上,朗声道:“师父,徒儿来向您道歉了,求您原谅徒儿好么?”
吕雯梅见萧怿不顾九五之尊的身份下跪,有点惊讶,想他这是要诚心忏悔,便对着茅屋大声道:“伯历师父,皇上向你下跪了,他已知道自己做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稍等片刻,既不见伯历出来,也未听到伯历答话。
萧怿心中一沉,愈加懊悔地道:“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徒儿这一次。”他话未完,已落下悔恨的泪。
这时,突然起凉风了,半黄半绿的树叶随风翩然飘落。接着天色渐渐转暗,不大一会儿,下起了淋淋沥沥的雨。
吕雯梅着急起来,担心萧怿淋雨会生病,说道:“皇上,下雨了,我们先去避避雨吧。”
萧怿只望着茅屋门一动不动地跪着,铁了心道:“师父不原谅徒儿,徒儿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他转头关心地道:“雯梅,你先找地方避雨,不用陪我在这里淋着。”
吕雯梅倔强地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萧怿见她说得坚决,就不再多言,心里只盼着师父能快些原谅自己。雨打在他满是泪水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然而,茅屋里仍无动静。
吕雯梅只好也跪下道:“伯历师父,皇上已下旨救济灾民,还要惩治贪官污吏,难道你就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可屋里仍无人回应。吕雯梅不免焦灼起来,起身去敲门。
萧怿急叫:“雯梅不要!”欲阻止已然不及,吕雯梅已推门而入。
吕雯梅进了屋,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她一怔之下,忙向仍跪在屋外的萧怿道:“皇上,伯历师父他不在。”
萧怿连忙起身进了屋,果见无人在,奇怪地道:“师父他怎么不在了?”
吕雯梅一瞥眼,发现几上有一木牍,便走过去拿起来,见上面刻着四个细小的字“好自为之”。她低唤一声:“皇上。”将木牍递给他说道:“看来伯历师父已猜到我们会来,所以事先为我们留下了字据。”
萧怿看后,说道:“师父要我好自为之,可是他为何不肯见我?”
吕雯梅疑惑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另有道理。”
萧怿此来就是为了请求伯历原谅,可他却不在,终于忍不住冲出屋大声喊道:“师父,你在哪啊?师父”他边喊边寻找伯历。
吕雯梅追了出去,唤道:“皇上,你别找了,伯历师父他不在这里。”可萧怿哪里肯听,仍在四处寻找。
第十六章 下毒(一)()
吕雯梅拽住他袖子道:“伯历师父可能去荆州了,你再找下去也无用。”
萧怿停了下来,喃喃道:“师父去荆州了?”
吕雯梅握住萧怿温凉的手安慰道:“皇上你别难过,伯历师父既猜到你会来找他,那他一定已原谅了你,只是他可能有事,就没等上你。”
萧怿忧伤地道:“就算师父原谅了我,可还能挽回像从前那样的师徒感情么?”
吕雯梅无法回答,默默陪他立在风雨中。
在信平侯府上,一红衣美貌女子坐在安弘身畔,手拈一串红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