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朝廷,只想留下那些阿谀奉承之人。臣也遭过丞相诋毁,幸有皇上庇护,暂且无碍。依臣看,丞相现在把持朝政,恐怕有大权独揽的意思,皇上可要小心呀!”
萧怿又惊又气:“朕叫他帮朕处理一些事情,他却想独揽朝政,还要诬陷别人,他还配当丞相吗?”
姜荣思忖片刻,语气迟迟:“不光如此,丞相还结交朋党,卖官求荣,贿赂黄门令许公公,且府上倡优云集,每日笙歌燕舞,时常宴饮宾朋。”
萧怿更怒,一掌拍在几案上:“岂有此理!”他厉声质问:“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朕?”
姜荣再度欠身:“微臣未找到丞相的罪证前,不敢妄言是非。”
萧怿心中一动,问:“这么说,你是找到丞相的罪证了?”
姜荣答道:“是。臣不仅搜查到了丞相的罪证,还有光禄大夫、太常的罪证。皇上现在是否要看?”
朝上出了这么几个奸臣,他们的罪证岂能不看。萧怿声音含怒:“都拿过来。”
姜荣出去,命人把数卷竹简搁置在几案上。
萧怿瞧了一眼,又道:“朕听闻庞西、莫岩一带发生了大旱,是否属实?还有,地方上是不是出现了不少贪官污吏?”
姜荣马上道:“确有此事。”
萧怿听他也这般说,知道师父没有骗自己,更对自己的舅舅失望怨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要瞒着朕,简直不像话!”他深吸一口气,道:“朕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萧怿厉声吩咐张尊:“黄门令许宗源私受外臣贿赂,立即杖毙!”
许宗源虽然跟了萧怿十几年,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却做事能力一般。要不是萧怿不想轻易换人,他也做不了这么久的黄门令。现今他犯下大错,萧怿岂会容他再活着。
张尊一惊,忙答应了出去。
姜荣走后,吕雯梅从后殿转出,说道:“适才皇上与廷尉的对话,臣妾都听到了。”
萧怿看她一眼,怨恼地道:“丞相居然不把朕这个皇帝当回事了,亏他还是朕的舅舅呢,实在可恶!”
吕雯梅揽住萧怿手臂,道:“皇上息怒。丞相真会做出那些事情?”
萧怿怒气难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御史大夫、廷尉都如此说,那师父的话一定属实。何况外面发生了大旱,出了许多贪官污吏这样的大事,他都不肯告朕,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吕雯梅觉着有理,问道:“皇上是不是要处置丞相?”
萧怿脱口而出:“朕当然要处置他。”他怨怒地道:“朕念他是朕的舅舅,一直对他敬重宽容。而他呢,非但不知好,还得寸进尺,欺到朕头上来。朕要是不处置他,还不反了他了。”
第十四章 整治(二)()
吕雯梅心下一片悲凉,不明白孟元昭已为丞相,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地位,为何还不知足,竟要与自己的外甥争夺权柄?只觉人心无尽,实在难懂。萧怿要处置自己的舅舅,令她有点难以接受,但她知道,如果孟元昭不受处置,人心难服。萧怿的想法,也是迫不得已。她不禁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丞相?”
萧怿一时还未想好,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他攥紧了拳头,眼底划过一抹狠意:“朕绝不会让威权旁落!”
次日清晨,萧怿早早来到朝堂上。
孟元昭和何屡见皇上来上朝,心里都犯起了嘀咕。孟元昭向何屡递一个眼色,何屡迟疑一瞬,出列躬身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萧怿正要指出他所犯下的罪行,闻言眼底怒意大炽,面上毫无表露,令人很难捕捉到一丝情绪,“讲!”
何屡便道:“近日庞西、莫岩一带发生旱情,臣闻御史大夫也派人去救济灾民,谁知他的那些人在施粥给灾民时,掺入了沙石,实在不是身为人臣能做出来的”
黄生还未及反驳,萧怿已拍案怒喝:“你还想诬陷多少人才算满意?”
何屡惊得瞪大了眼睛:“皇上,臣没有”
萧怿将龙案上的几卷奏章砸在他面前:“你还敢说没有?这些奏章都是弹劾你的,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可有冤枉你之处?”他看王昌仁一眼,冷厉道:“还有你王昌仁,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可知罪?”
何屡和王昌仁才知皇上都知道了,还拿到了凭证,怕是难逃罪责。
王昌仁胆怯,双膝一软,跪下哀求道:“臣知罪了,求皇上恕罪。”
何屡跪在地上抖着双手才看了几眼罗列自己罪行的奏章,就看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大声狡辩道:“皇上,臣冤枉啊!臣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呀!他们定是在诬陷臣,望皇上明察。”
萧怿见他不肯认罪还嘴硬,恼怒道:“有好几位大臣连名上奏,历数你的罪行,而且廷尉已把你们干的事都调查清楚了,具属实情,你还有什么好冤枉的?难道你要朕把你的那些脏物秽银全部拿来,摆在你面前才肯承认么?”
何屡登时没了话说,羞惭地低下了头。
萧怿神情威厉:“光禄大夫何屡,不懂忠君爱民,只会欺上瞒下,为非作歹,罪不可赦!令抄没全部家产,即刻斩首示众。”他扬声向殿外武士道:“带下去。”
何屡被侍卫拖出去时,口中兀自大声求饶。
萧怿又道:“太常王昌仁身在九卿之列,却与何屡等人同流合污,本应严惩,但念在你罪过较小,又认错的份上,就把你流放到韩县。”韩县乃一偏僻小县,萧怿将他流放到那里,等于再无出头之日。不过对于王昌仁而言,皇上不杀他就算法外开恩了。
王昌仁心头一松,叩首顿拜:“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萧怿又看向孟元昭:“你为丞相多久了?”
孟元昭见皇上一上朝就剪除了自己的两个朋党,心知不妙,却只有空忧急的份。待听皇上询问,知道已脱不了干系,就要受处了,只能如实回答道:“臣为丞相十一年矣。”
萧怿面上蕴着怒意,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十一年可不短。朕倒想听听,你这十来年做了几件像样的事,又干了多少件见不得人的事?”见孟元昭难以作答,冷冷一嗤,“答不上来,还是心虚不敢认?你弹劾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做下的恶事却一件不敢认,你说你配不配做这个丞相?配不配立于这朝堂之上?”他厉声斥责:“你跟何屡狼狈为奸,诬陷忠良、卖官求荣,你可曾有半分忠君爱民之心?朕要不是及早发现你的劣迹,还不知你想把大齐江山搞成什么样子!”
孟元昭听了皇上一通训斥,背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已无力为自己分辨,亦无从辩白。他跪倒在地,低垂了头:“臣有些事是做错了,求皇上开恩,给臣一次改过的机会。”
萧怿胸中愤懑,冷冷道:“你做了许多恶事,还想不受惩罚,你认为这可能吗?”可见他狼狈的样子,终究不忍重处,说道:“你想改过自新,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革除你的丞相之职,到狱中反省思过。”
孟元昭猛然仰起脸来,神情惊惧:“皇上”
萧怿声音略缓:“不过念在你为官多年,做过几件正事的份上,朕可以宽限你一个时辰,回去做点准备,到时自会有人送你入狱。”
孟元昭知道已难躲过牢狱之灾,无奈叩首:“臣叩谢皇恩。”
萧怿向姜荣道:“廷尉,朕要你尽快把依附孟元昭、何屡、王昌仁的党羽全部抓起来,下狱治罪。”
姜荣眼见他们受了皇上处置,心里痛快了些,恭谨答应。
萧怿漆黑深沉的眸中射出凌厉的光,蹑人心魄:“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孟元昭、何屡和王昌仁不计后果,做下歹事,朕已惩处了他们。如果谁还敢像他们一样作恶多端,那他们今日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群臣都拜称不敢。
孟元昭已被罢免,萧怿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说道:“国不可一日无相,朕决意由御史大夫黄生接任丞相一职,不知众爱卿是否赞同?”
群臣均道:“臣等赞同。”
萧怿见群臣无异议,便道:“黄生,请受相职。”
黄生诚惶诚恐,拜辞道:“微臣无德无能,不敢受此重职,还请皇上另择良士。”
萧怿敬恳道:“爱卿何出此言?你的才学有目共睹,又是御史大夫,只有你接任丞相最为合适,就别再推辞了。”
黄生这才拜谢受职,成为大齐新一任丞相。
这件事处理好后,接下来萧怿说道:“朕听闻庞西、莫岩一带发生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使许多百姓饥渴而死,朕很痛心,决定下旨令当地官府及周边地方官府马上开仓放粮赈灾。各地诸侯王爷入朝不必纳贡,并免除受灾地区三年田租。另可迁民到卢州、济阳、邶州等富饶之地就食。”他顿一顿,道:“此外,朕要遣使到各州郡督察,配合刺史严厉打击贪官污吏及豪强地主的不法行为,还天下苍生安定。”
群臣听后,齐声称颂了几句。
萧怿默然片刻,有些惭愧地道:“还有一事就是朕想停建神堂。朕觉得动用大量财物建神堂很对不住先帝,为此朕深感不安。”
黄生说道:“臣以为不妥。今皇上已开建神堂,百姓们也都已知情,若停工不建的话,反而会令百姓认为皇上不敬重先帝,还是把神堂建成为好。”
萧怿思忖片刻,觉黄生说得有理,便道:“好吧。不过要告诉那些工匠,尽量减少用材,以节省不必要的开支。”黄生答应了。萧怿环视群臣,说道:“朕从你们当中某些人身上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有时不能做到直言敢谏。对朕来讲,这是件于国不利的事情。为杜绝这种不良现象,朕要求你们每个人从现在开始,都要敢于讲实话,不要再畏首畏尾。只要你们说的对,朕就采纳;你们说的不对,朕也绝不轻加责怪。”
群臣得到皇上这样的承诺,都感欣慰。
退朝后,众臣纷纷从大殿走出来。姜荣向黄生道贺:“恭喜黄兄终于当上丞相。”
黄生浅浅一笑,道:“这世事难料啊,我未想到还可以有今日。”
姜荣则言:“这相位原本就该是你的,不过是迟了些。”
黄生谨慎道:“什么迟啊早啊的,只要皇上为政清明,就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最大的慰籍。”
姜荣言是。他心有不甘道:“皇上倒是处置了那三个人,就是给孟元昭的惩罚轻了点。”
黄生无奈道:“他是皇上的舅舅,皇上肯责罚他,已经不容易。”
姜荣想想也是,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钟兄走的不是太冤屈。”
黄生点一点头,道:“改日我们去钟兄墓前祭拜一下。”
姜荣正有此意,道:“好。”
孟元昭离了朝堂,没有回府,而是一路小跑着去了慈景宫。他还未及进殿门就大喊:“祸事,祸事啊!”
孟锦云正坐在紫檀木几案旁凝神看着一卷佛经,乍闻孟元昭的声音,不由吃了一惊,手上便是一颤。她侧首见孟元昭神情惊慌又沮丧,额上沁出汗珠,十分狼狈地站在殿下。孟锦云搁下书,免不了责备道:“这是在宫里,你大喊大叫的,也太没规没矩了吧?”
孟元昭自知失礼,忙行礼赔罪道:“是臣鲁莽了,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