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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又问:“那他说的大旱灾,还有许多贪官污吏的事,会是真的么?”
许宗源见皇上真的没责怪自己,胆子便大了些,说道:“依奴才看,他是在夸大事实,无理取闹。皇上可千万别信他所言,免污了您圣聪。”
萧怿不觉含怒道:“他就算说的不是真的,好歹也是朕的师父,你岂可污辱他?”
许宗源吓了一跳,慌忙跪下道:“是奴才失言了,请皇上恕罪。”
萧怿淡淡说了声:“起来吧。”
许宗源从地上费劲地站起来,见皇上似乎气已消,才小心翼翼地道:“奴才是认为丞相大人应该不会欺骗您,所以才觉得您师父所言不一定为实。”
萧怿不愿再多想刚才发生的事,摆摆手道:“你下去吧,朕想独自呆会儿。”
许宗源答应着刚要离开,一个小黄门匆忙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萧怿以手抵额,厌烦地道:“朕现在谁也不想见,叫她回去。”
可他话音未落,吕雯梅已然闯进,厉声质问:“萧怿,你是不是把伯历师父气走了?”
萧怿一脸漠然,道:“是又如何?”
吕雯梅见他好似不当回事,心下更气,上前大声责备道:“就算伯历师父言重了些,好多也是你师父,怎可把他气走?”
萧怿不豫道:“他口出狂言,对朕很是不敬,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且他当着朕的面打伤许宗源,还想跟朕的侍卫动手,这已经犯了死罪。朕看在他是朕师父的份上,没动他一根汗毛就把他放走了,难道还不行么?”
吕雯梅怨恼地瞪着萧怿,愤愤地道:“可是你伤了他的心、伤了我的心、伤了天下臣民的心,你就是个昏君!”
伯历骂他是昏君,吕雯梅竟也骂他是昏君。萧怿不禁勃然大怒,霍地站起来,喝道:“你再说一遍?”
吕雯梅扬起脸,抬高了声音:“我骂你昏君!”
萧怿怒极,抬手就要打她。
吕雯梅毫不畏惧,反而踏上一步,逼视着萧怿:“你打呀,你打呀!”她话未完,泪水已在眼中打转了。
萧怿望着妻子憔悴的面孔,这个一直被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一时竟僵住了,不知这一掌该不该打下去。
吕雯梅眼里蓄满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高声问:“你不是想打我吗,为什么还不动手?”她任凭眼泪无声滑过消瘦的面颊,无限伤感:“你干脆把我废掉好了,反正你已经厌恶我,还留着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干啥?”
萧怿见她哭得泪流满面,气已消了大半,缓缓垂下了手。
吕雯梅又哭着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可是我都忍了,而你为何就不肯听我一句劝呢?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有作为的好皇帝,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令我伤心失望?”她用力抹了一把泪,“我知道你嫌我管得你多了,可我也是为你好,是在乎你啊!我不愿看到我的夫君真得变成昏君”她说到这儿,已泣不成声。
萧怿静静听着吕雯梅这番发自肺腑的哭诉,遽然记起了父皇临终前的嘱咐,想起了自己曾对妻子和师父说要励志做个好皇帝,然而自己却违背了承诺。萧怿垂下了头,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亲、对不起面前的妻子、对不起被他气走的师父、更对不起齐国的百姓。
良久,萧怿抬起头,看到一脸泪痕的爱妻,愧疚与怜惜登时涌上心头,情不自禁伸臂搂住她道:“是朕错了,是朕对不起你,朕向你道歉。”
吕雯梅身体猛然一颤,用力推开他,恼恨地道:“我不要你这昏君抱!”背过身去。
萧怿更感愧疚,默默自责片刻,庄重道:“雯梅,朕知道错了,朕向你保证,从现在起,朕要重振帝业,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再不让你失望、不让九泉之下的父皇失望、不让伯历师父失望、不让天下臣民失望!”
吕雯梅回身,见萧怿神色凛然,知道他是真的幡然悔悟了,不禁喜得掉下泪来:“这才是我的好夫君。”
萧怿搂住她肩膀,低柔的声音里满是歉疚:“朕以为你的言行伤了朕的心,一直都不肯原谅你。虽然朕觉得你的劝告是对的,可朕已厌烦了繁琐的朝政事务,不愿再兢兢业业地理政了,这的确是朕的过错,朕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
第十三章 整治(一)()
吕雯梅依偎着萧怿,感受着他身上那种熟稔而又陌生的气息,心中荡起暖暖的柔情,语气却沉沉的:“臣妾知道皇上这些年过得很辛苦,为了齐国的强盛付出了不少心血,时日一久,难免会厌烦朝务。可是皇上再累也不该疏忽了朝政,因为你是国君,齐国的百姓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的所作所为,无不与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所以,如果皇上是一个好的国君,齐国就会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反则,齐国就会走向衰落,甚至灭亡,百姓也会因你而受累。”
她犹豫了一下,真诚地道:“当然,皇上要是有需要臣妾帮忙的地方,臣妾会尽力而为。只求皇上能一心务政,勿再贪恋一时快活,而负天下人。”
萧怿颇为动容:“雯梅,你真是朕的好妻子、好皇后,也只有你才会跟朕说这番话。”他暗暗下了决心,“朕答应你,以后再苦再累,朕都要坚持下去,永不懈怠。”
吕雯梅喜慰一笑,抬起犹带泪珠的脸来,含嗔含怨地问:“那天你生了我的气,扬言说要废了我,是不是真的动过这个念头?”
萧怿羞愧地道:“那天朕是在说气话,并没有打算废你的意思。”见吕雯梅眼中有疑光,知是不信,便坦诚地道:“朕没有忘记你的好,也没有忘记曾对你发过的誓言。”萧怿从袖中取出手帕来,展开给她看,“你瞧,这手帕朕一直都留在身边的。每当朕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你一样。”
吕雯梅见那丝绢果然是自己当年绣好了送给萧怿的,虽然隔的时日久了,绢面已经变旧,但上面所绣的梅花和蝴蝶仍如新的一样鲜艳。她心里一阵感动,眼泪又涌了上来:“你真的一直都把它留在身边?”
萧怿颔首,欲用那手帕替吕雯梅拭泪。
吕雯梅觉着不妥,忙推开他的手道:“这样不好吧?”
萧怿仍要为她拭泪:“有何不好?这手帕沾你几滴眼泪,朕就把你记得更牢了。”
吕雯梅在他肩上轻捶一下,笑嗔道:“还这么贫嘴。”
萧怿眼中饱含深情,拉起她的手道:“雯梅,朕把你冷落了很长时间,也不知你是怎么过的。但请你相信,朕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朕要好好对你,要让你天天都开心。”
吕雯梅盈盈眼波中亦是柔情,对他欢愉一笑。
忽闻殿门口有人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你们终于和好啦!”
二人转脸一看,原来是萧恒和萧媛兄妹俩来了。
吕雯梅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低头,发觉自己的手还被萧怿握着,连忙抽回手,面上泛起一抹红晕。
萧怿也有些微尴尬,干笑两声做掩饰。
两个孩子跑了过来,萧媛欢喜的眼神中仍透着一丝惊惧:“父皇,我还道您生气不喜欢我们,不想要我们了,我们好害怕。”
萧怿搂住他们,内疚而疼惜地道:“你们都是朕最疼爱的孩子,朕哪会生气不要你们了呢?”
萧恒望着父母,十分渴望地道:“那父皇和母后以后不要再生气吵架了好吗?”
萧怿和吕雯梅都觉愧对两个孩子,几乎同时说道:“好。我俩答应你们,以后再也不生气吵架了。”
萧恒伸出手来:“只说不算。我要你们与我拉钩作保证。”
萧媛也伸手道:“我也要。”
萧怿与吕雯梅笑着伸出手,跟他们勾了勾手指。
萧恒和萧媛道:“拉钩拉钩,一万年不许变,谁变了谁是小狗。”
夫妻俩虽觉两个孩子言语好笑,可这却是他们的真心话。
两个孩子拉住萧怿的手晃一晃,恳请道:“父皇,您陪我们出去玩会儿好么?”
萧怿有些为难,用商量的口吻说:“父皇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们先出去玩好不好?”
两个孩子都感失望。萧恒到底较萧媛年长,懂事地点点头道:“嗯。那父皇忙完了,一定要陪我们玩。”
萧怿应道:“好。”
萧恒便拉着妹妹的手出去玩。吕雯梅则敛衣向萧怿下了跪。
萧怿惊问:“雯梅你这是何意?”伸手要扶她起来。
吕雯梅不肯起身,只垂首道:“臣妾适才忤逆了皇上,请皇上治罪。”
萧怿扶她站起:“你何罪之有啊?朕该谢谢你才是。若非你苦苦规劝朕,使朕得以觉悟,否则朕只怕真要变成昏君了。”
吕雯梅谦笑道:“皇上不用谢臣妾,这是臣妾应该做的。现在皇上醒悟了,就是给臣妾最大的安慰。”
萧怿拢着她的肩,说道:“朕听师父说外面发生了大旱灾,有很多灾民正等着救济。另外还有不少贪官污吏需要惩治。朕决意现在就处理这些事情。”
吕雯梅闻言甚惊:“发生了这么多事啊?那皇上快处理吧,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
她正要告退,却见许宗源进来道:“皇上,廷尉大人求见。”
吕雯梅便道:“臣妾先到后殿去。”
少顷,姜荣步进殿来,躬身行礼。
萧怿问道:“姜爱卿,你有何事?”
姜荣答道:“臣今早抓到两个偷盗库银的贼人。因觉此事较大,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皇上示下。”
萧怿震怒:“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到国库行窃?”
姜荣见皇上动怒,缓声道:“是两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市井无赖。”
萧怿更感恼恨:“哼!两个无耻小民竟敢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来,真是罪该万死!”他稳一稳心神,问:“那两个恶贼现在在哪里?库银可曾失窃?”
姜荣欠身道:“二贼偷盗时被大司农及时发现,所幸钱财未失窃。臣已将他二人交由狱吏,现关在大牢里,等候皇上处置。”
萧怿思量片刻,说道:“你是廷尉,此事该由你来处理。朕只问你,那二人当判何罪?”
姜荣想了想道:“臣以为应判十年狱罪。”
萧怿很不满意,说道:“他们胆敢到国库行窃,而你只判他们十年狱罪,未免有些轻了,朕倒觉得他们该当腰斩。”
姜荣则道:“可他们并未盗走库银,臣以为不应重判。”
萧怿很生气地说:“他们敢盗取库银就是大罪,难道还不应严惩?”
姜荣反问:“如果库银真的失窃,臣又该如何定罪?”
这下问住了萧怿。他思虑片刻,觉得姜荣所言有些道理,只好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姜荣应道:“臣遵旨。”他稍作思忖,道:“臣还有一事禀告。”
萧怿道:“你说。”
姜荣神情肃然:“皇上,据臣暗中观察,丞相近段时日举动有些反常。每有朝臣要向您上奏章,丞相必先看后才转交给您。在您未上朝的这几日,丞相每见到与他意见不和的朝臣,就会想方设法把他们排挤出朝廷,只想留下那些阿谀奉承之人。臣也遭过丞相诋毁,幸有皇上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