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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锦云看看手,又摸了摸面颊,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涂了这珍珠粉,不仅手和脸变光滑了点,还有一股淡淡玫瑰花味儿,的确是不错。”
环英欢欣,进言道:“太后只用了一次就见效了,假如您天天涂抹的话,效果肯定会更好。”
孟锦云高兴:“那哀家就依你所言,天天都用。”她摸了摸肩膀,“唉,肩膀又有点疼了。”
环英忙伸手为她揉肩:“要不,奴婢告诉御库房再送些炭来,让您多烤几日暖炉。”
孟锦云恹声道:“不用了,这已是老毛病,哀家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环英关怀道:“可是您该爱惜凤体才是。”
孟锦云只轻叹一声,默默不语。
环英似猜到了孟锦云的心思,试问:“太后可是还在操心皇上的事?”
孟锦云双眉蹙起,愁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已有十一个年头了,可皇上一直没有选妃,你说哀家能不为皇上的子嗣犯愁吗?”
环英面含笑意:“太后勿愁,奴婢今儿听黄门令许宗源说,皇上已冷了皇后。”
孟锦云颇为意外:“此话怎讲?”
环英笑意稍隐:“其中缘故奴婢也不太清楚,只听说皇上前些天带皇后出了趟宫,等回来后,皇上就有些不高兴呢,接连数日都没去宁和宫。”
孟锦云诧异:“皇上带她出了趟宫,回来就不高兴了?”
“要不奴婢再去问问黄门令?”
孟锦云则道:“不必。想来皇上是带皇后出宫玩,二人不知因何事闹了点矛盾,过几日也就和好了,何必要为这件小事做毫无意义的打探?要是叫皇上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环英唇边带着快意:“奴婢觉着不会,皇后的好日子只怕要到头了。”
孟锦云不解地问:“你何出此言?”
环英一脸欢容:“奴婢从黄门令处获悉,今日皇上下旨说要建造一座神堂供奉先帝,以表孝心。皇后却不同意,非要皇上收回旨意。可皇上已厌恶了她,不肯再听她的话。奴婢猜想,皇后怕是难得圣宠了。”
孟锦云想到吕雯梅就算狐媚惑主,终究不能做到圣宠不衰,心中不免一喜,面上却露出惋惜之情:“若真如你所言,她就可怜了。红颜未暮,即将遭弃。可悲、可叹啊!”
环英则感痛快:“太后何必怜惜皇后?您想想,历朝历代也没哪位皇后或嫔妃能得皇上独宠十余年的,何况她都二十七岁了,皇上哪还会再喜欢她?”
孟锦云慨叹道:“是啊!再美的花,也有它凋谢的时候。”她思虑片刻,认为儿子和吕雯梅已是多年夫妻,感情深厚,不会说不行就不行的。孟锦云微微自持,说道:“你别高兴太早了,他们可能还会和好的。”
环英有点不明白,见太后这般说,忙答应了。她稍一犹豫,觑着太后的神色道:“太后,现在皇上已有些疏远皇后,不如”她目光闪烁了一下,“不如趁机给皇上选妃。”
孟锦云正有此意,点点头道:“你去传辇,哀家要到万寿宫见皇上。”
到了万寿宫,孟锦云刚由环英扶着下了辇,忽闻一阵凄凉的箫声自章德殿传来,不觉惊诧:“皇上怎么突然吹起哀婉的调子了?”
环英马上说:“定是因为皇后的缘故。”
孟锦云微露笑意:“看来哀家是来对了。”
有黄门通传:“太后到——”
殿内箫声戛然而止,萧怿很快出现在门口,躬身行礼道:“儿臣恭迎母后。”孟锦云微笑着步上丹墀,萧怿忙搀住她道:“母后您腿脚不便,何苦又来看望儿臣?”
孟锦云露了一脸的慈爱,与儿子一同进殿:“哀家听闻你跟皇后闹了点别扭,心里不安,就过来看看你。”
萧怿闷闷的,不欲多言,只扶着孟锦云在席子上坐下。
孟锦云打量着儿子,蔼声道:“怿儿,你有什么委屈就跟娘说吧,就算娘帮不了你,心里也总能舒坦些。”见儿子只是默不作声,又道:“我们母子俩之间还有啥话不能说的?”
稍停片时,萧怿郁然道:“母后,儿臣没事。”
孟锦云凝视他一眼,不大好往下说。思忖了一下,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哀家知道你想为先帝建一座神堂,按理说这是件大好事,可以向天下吏民表明皇上对先帝是很孝敬的。皇后却要皇上收回旨意,未免太不晓事。”
萧怿心烦意乱:“母后,您别说这件事了好吗?”
孟锦云只得道:“好好好,哀家不说就是了。”她面显忧愁之色,“你一直对皇后百般疼爱,可皇后一点不懂你的心思,实在令哀家伤心啊!哀家可不愿看着你因为皇后就消沉下去,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每天都能高高兴兴地过。”她稍稍一停,“如果你愿意,可挑选几个喜欢的采女封为嫔妃,以充后宫。”
萧怿有点反感地道:“母后,请您别再说了,儿臣想静一静。”
孟锦云见他没兴趣,无奈道:“好吧。那哀家先走了。”她临出殿时,肃然对许宗源道:“你好好侍奉着皇上,假如哪日让哀家看到皇上变瘦了,唯你是问。”
许宗源连忙应道:“太后放心。奴才定殷勤侍奉皇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五章 两怨()
远山如黛绿似烟,野花鲜艳多姿,杨柳青翠,处处是美景。
朱长驷一袭灰袍,独自坐在山腰处的六角亭中品茗赏景。
林忠脚步匆匆从山道上来,喜滋滋道:“主上,小人刚得了消息。皇上听了太常的建议,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为先帝修建一座神堂,以表孝心。另外皇上已有了怠政之举,开始亲近起丞相等奸佞之人,疏远了以御史大夫为首的忠良。”
朱长驷露出笑容,站起身道:“好啊,不枉我等了这几年。萧怿那小子看来是得意过头,想做昏君了。”他夸了句:“你做得不错。有以前认识的宫人不定时传消息于你,我才能获知一些宫里的事。”
林忠咧嘴一笑,道:“谢主上褒奖。不知主上有什么计划?”
朱长驷从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林忠意外又不解:“还要等呀?”
朱长驷自有打算。他目视远方,平静地道:“只有等齐国乱了,我们才有下手的好时机。”
自修建神堂的事过后,萧怿更加冷落疏远了吕雯梅,再不愿到宁和宫去。
吕雯梅的日子不好过起来。她感到寂寞孤单,又为萧怿不听她的劝告感到恼怨,很是抑郁。
从前,不管她说什么,提什么建议,萧怿基本都肯答允,极少拒绝过。但自梅园回来那日起,萧怿就不肯再听她的话,一意要做他想做的事,好像是想摆脱她对他的束缚似的。明明建神堂不对,可他偏偏要建。假如他再想建造宫殿楼台的话,岂不是要大兴土木?为什么有的帝王会是这样的,一有了成就感,事业就要走下坡路?
她的夫君刚登基时,踌躇满志,锐意进取,想要把齐国治理得更加繁荣强盛。她看着,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骄傲。可是现今已没有了这种感觉,令她好失望、好费解。或许她这几年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教导子女身上,对萧怿疏于关心,没能及早察觉他的怠政之象。
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乘萧怿刚露出享乐的苗头,想方设法把他拉回到正途上去。
她正沉思,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惠儿走进来说道:“娘娘,御史大人有事求见您。”
吕雯梅大感意外:“他怎么会来?请他进来吧。”
少顷,黄生进殿,向吕雯梅十分恭谨地行了一礼。
吕雯梅让他坐下,问道:“御史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黄生拢眉垂眸,并未马上回答。隔了一会,才道:“微臣此来,怕是扰了娘娘清静。可有件要紧事,臣不得不来告知娘娘。”
吕雯梅自当上皇后,从未有过哪个朝臣私下来见她。而今日特殊,竟来了御史大夫这样的高官,那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对她讲。吕雯梅摒退左右,温和地道:“大人请讲。”
黄生愁容满面地道:“娘娘可能还不知道,近段时日皇上有所怠惰,疏于政事,不再像以前那样谦虚谨慎,从谏如流。臣苦谏数次,皇上却不愿听。无奈之下,臣只好来请求娘娘。望娘娘能以江山社稷为重,规劝皇上迷途知返,勿一错再错。”他忽然下跪,“算老臣求您了。”
黄生深知皇后和皇上感情深厚,或许皇后去跟皇上说,皇上肯听一句。
吕雯梅忙扶他起身:“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她见黄生神色愁苦,有点奇怪地问:“大人是皇上所倚重的人,难道还说不动皇上?”
黄生愁眉难展,怅然道:“以前皇上还肯听臣的意见,可是现在”他苦着脸摇摇头,“唉!不行了。”
吕雯梅亦忧愁,喃喃道:“皇上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黄生恳请道:“娘娘,您一定得想办法劝劝皇上呀!”
吕雯梅宽怀道:“大人先别急,本宫定会尽力规劝皇上的。”
黄生心下稍宽,复行一礼:“微臣多谢皇后娘娘。”
吕雯梅目露感激之色:“其实本宫该谢谢你才对。若非你来告知本宫这事,本宫还不知道皇上已怠政如此。”
黄生忧心忡忡地道:“皇上荒怠朝政,事关齐国命脉。如果不能尽早使皇上悔改,国势就堪忧啦!臣不能替国分忧,真是愧为人臣。”
吕雯梅忙道:“大人何以自责?这事不能怪大人,要怪只能怪皇上不听你的忠告。你先请回,本宫现在就去劝皇上改过。”
黄生喜慰:“微臣静候娘娘佳音。”
吕雯梅让惠儿随她一起去了万寿宫,在章德殿外看到了两个守门的小黄门。吕雯梅问其中一个:“皇上在否?”
那小黄门打躬道:“娘娘,皇上适才出去了。”
吕雯梅心下微沉,问:“你可知皇上去哪了?”
那小黄门垂下脸道:“奴才不知。”
吕雯梅有些失望,对惠儿道:“走吧。”她边走边想着萧怿会去哪里?
惠儿提议道:“娘娘别急,待奴婢去问问宫门守卫,或许他们知道皇上的去向。”吕雯梅点点头。惠儿小跑着来到宫门口,向两名宫卫道:“二位大哥,你们知不知道皇上去了何处?”
两名宫卫都道:“不知道。”
惠儿微感失望,思索了一下,问:“那皇上有没有出宫?”
一名宫卫道:“没有。皇上是步行离开的。”
惠儿心下稍慰,又问:“皇上是朝哪个方向去了?”
另一名宫卫朝西边指了一指。惠儿心里有了数,道声谢,返回告知吕雯梅。
吕雯梅沉吟道:“皇上没有出宫,有可能会到慈景宫。我们现在就去。”
惠儿踌躇道:“我们去慈景宫见皇上,会不会打扰太后?”
吕雯梅想想也是,不免焦灼:“我们不去见皇上,那皇上何时才能回来?”
惠儿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如我们先去御花园走走,或许皇上一会就会回来。”
吕雯梅烦躁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本宫哪还有心思去御花园?”
惠儿道:“御花园是去慈景宫的捷径,说不定我们会在御花园里等到皇上。”
吕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