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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萧怿醒后,见吕雯梅仍背己而卧,想还未醒,便悄悄起身,免惊动了她。他正要穿衣,吕雯梅却已起身,一把夺过他手中衣服:“臣妾来帮你更衣。”萧怿一听,知道她已消气,心下欢喜,问道:“你昨晚不是生朕的气了?为何”
“臣妾的气已消了。”
萧怿笑:“朕就知道,你气生得快,消得也快。”
吕雯梅抖开衣服,半娇半嗔地道:“还不快穿!”
萧怿一笑,任由吕雯梅帮自己穿好朝服。他自觉有些亏欠吕雯梅,说道:“离上朝时候还早,朕帮你把头梳好再走,算给你赔罪。”
吕雯梅惊喜中夹着犹豫,还未说话,已被萧怿拉到双鸾花鸟青铜妆镜前坐下。
萧怿拿起妆台上的一把绿檀木梳,蘸了茶籽油给她梳起头来:“朕多久没给你梳过头了?”
吕雯梅已记不清楚,娇柔的声音里透出些许怨气:“不知道。”
萧怿歉然道:“朕只一心忙朝政上的事了,很久没再给你梳过头,你不会怪朕没信守承诺吧?”
吕雯梅声音柔和而不失庄肃:“皇上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朝政大事处理好,而给臣妾梳头却是小事。只要皇上有这份心就行了,臣妾自然不会怪皇上。”
萧怿喜慰道:“朕就知道,你是一位好皇后。”他抚摸着吕雯梅一头漆黑发亮的秀发,喜欢道:“雯梅你的头发还是这样好。”
吕雯梅淡淡的笑里含了一丝清苦:“再好,只怕也及不上从前。”
萧怿为她绾起优雅的发髻:“在朕心目中,雯梅的头发永远都是最好的。”
吕雯梅望着镜中自己已显成熟的面孔,想着此时此刻的情景,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萧怿第一次为自己梳头的时候,不免有些感慨。她见萧怿已为自己梳好了头,起身道:“皇上该去早朝了。”
萧怿冲她一笑:“那朕走啦。”他在临出门时,突然回身飞快地在吕雯梅面颊上轻轻一吻,朝她挤挤眼睛,嘻嘻笑着一溜烟似的跑掉了,好像怕吕雯梅会追出去。
吕雯梅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萧怿吻了一下,还对自己挤眉弄眼。她伸手摸摸被他吻过的面颊,有些气恼,又有点儿喜欢。
这日,萧怿批完奏章后,打算陪母后说会儿话,就向慈景宫行去,而去慈景宫最省时的走法就是从御花园穿过去。萧怿正在花园里走着,忽从一株大柳树后面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三个孩子,在比划讨论着问题。他感到好奇,走上前去,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三个孩子见是萧怿,忙向他行了一礼。
萧怿疑惑地问:“朕见你们三个比比划划的,练武又不像练武,却是在干啥?”
萧媛嘴快,先道:“我们适才去找母后,看到她在庭院里练剑,我们很想学,就求她教我们,但她不愿教,要我们回去好好看书,我们没办法,只好出来。由于我们不想马上回去,便来这里讨论起母后练剑的招式来。”
萧怿唏嘘道:“你们的母后很忙碌,没有多少空闲教你们,你们可别怪她。”
孩子们应了。
萧恒眨眨灵动的眼睛,道:“父皇,您的武功比母后好,对不对?”
萧怿含了谦和的笑意:“略高一筹。”他思虑了一下,“要不,父皇给你们练一套剑法?”
三个孩子欢喜,都说好。
萧怿向许宗源道:“你去把朕的剑取来。”
许宗源道:“诺。”赶紧去了。
萧怿见周围无别人,才对三个孩子道:“朕知道你们三个对你们的母后心存不满,但她毕竟是生养你们的母亲。她对你们的管教严格,也是为你们好,希望你们能好好读书,长大后都能有学识。所以你们应多体谅她、关心她,千万别怨恨她、讨厌她。明白否?”
三个孩子寻思一会,道:“儿臣明白。”
萧怿稍感欣慰,摸摸他们的头道:“这才是朕的好孩子。”
须臾,许宗源捧着一柄剑回来了。萧怿从他手中接过,拔剑出鞘,对孩子们道:“你们站远点,免得朕不留神伤到你们。”三个孩子便离远了些。
萧怿捏个剑诀,挥动起来。他练的是几年前伯历所教的连环剑法。如今,萧怿已把这套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一个个大大小小、虚虚实实、有刚有柔的圈子从他剑上挥出,如同光亮亮的银环。直看得孩子们兴高采烈,又是跳,又是拍手,连声叫好。
第九章 心伤(一)()
站在不远处的许宗源,看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他以前虽瞧见过萧怿练剑,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能观看一套完整的剑法。
萧怿挥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缓缓收势,笑问孩子们:“怎样?”
三个孩子跑上前来。萧媛佩服道:“父皇,你好棒哦!”
萧恒夸赞道:“父皇您使的这套剑法,可比母后的高明多了!”
萧忱亦道:“父皇您的剑法练得真好。”
萧怿听后很高兴,将剑递给许宗源道:“其实你们母后的武功也不差的,只是少于练习而已。”
萧恒牵住萧怿衣袖,恳请道:“父皇,您教我们好不好?”
萧媛抱住他手臂,撒娇道:“父皇,我们真的很想学,您就教教我们好么?”
萧忱当然也想学,只是想到父皇很忙,不好意思开口请求。
萧怿虽有心教他们,但苦于没有多少空闲,委婉地道:“朕也很想教你们,可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况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想学到父皇这身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必须得勤学苦练,持之以恒,不花上几年工夫是练不出来的。”
萧恒目露炽热之色:“父皇,如果您肯教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练习。”
萧媛求道:“是啊父皇,您就教教我们吧。”
萧怿大感为难,思忖片刻道:“朕要打理朝政,实在教不了你们。这样,朕叫你们的舅舅教你们,他的武功也不比朕差。”
孩子们有些失望,还是较愉快地答应了。
萧怿对许宗源道:“快去传大将军过来。”
许宗源答应着去了。
萧忱一脸钦佩地道:“儿臣曾在校场见过舅舅操练兵马,舅舅骑在马上的样子可威武呢!”
萧媛崇拜地道:“我也见过的。舅舅一声号令,那些兵将都得乖乖听舅舅的话。”
萧怿面严语重:“你们的舅舅是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你们一定要敬重他。”
三个孩子郑重答应。
萧恒低头犹豫了一下,问:“父皇,您为何会放心把兵权交给舅舅?难道只因他是功臣?”
萧怿见他小小年纪就说出这种话来,暗感惊讶,说道:“朕并没有将兵权交给他,只是允许他有练兵的权力。那些兵将都属于朕,属于大齐,而非你们舅舅的。他要领兵去打仗,必须得经过朕的同意才可带兵,否则他不能动用一兵一卒。”
萧恒了然,语气明显舒缓:“是这样。”
萧怿注视着他,平和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威严:“你还小,应以学业为重,不宜过问这些事,以后慢慢学着也不迟。”
萧恒眼里掠过一丝惊慌,恭谨答应。
萧媛忽问:“父皇,你打过仗么?”
萧怿面色转凝重,眼里有一点伤痛之色:“打过一次。是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曾镇压过诸侯王谋反。”
萧媛不解地问:“他们在封邑不是挺好的,为何还要谋反?”
萧恒揣测道:“那些诸侯王爷定是想篡权夺位才想要谋反。”他看向父皇,“不知儿臣说得对不对?”
萧怿心下暗夸他聪明,面上不动声色:“是这样。当然只要把他们管制好,就不会再出现谋逆的事。”
萧恒目露钦佩之色:“父皇,这几年就没有出现过诸侯王谋反的事。”
萧怿“嗯”了一声,唇边露出笑意。
这时,许宗源引着秦子聃过来了。秦子聃行过礼,问道:“皇上何事召见臣?”
萧怿指着三个孩子,说道:“他们很想跟朕学武艺,但朕整日忙于朝政,无暇教他们,是以想请将军闲时教他们一些武艺,不知你可愿意?”
秦子聃惊讶一瞬,躬身道:“臣只怕教不了皇子公主。”
萧怿一怔,转即明白秦子聃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娇气,不能吃苦勤于练习,说道:“将军说哪里话,只要将军肯好好教他们,想他们会学得很好的。”
孩子们围住秦子聃,恳请道:“舅舅你教教我们吧,我们一定好好学。”
萧怿借机道:“你瞧他们都很想学,就别推辞了。”
秦子聃才道:“既然皇上信得过臣,那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于是,秦子聃用心教起孩子们,而孩子们也跟他认真学起来。
萧怿在旁瞧了一会,满意地离开御花园,去看望孟锦云。
这天,吕雯梅陪着孩子们读完书后,见时候尚早,便想去政务殿看看萧怿。她亲自下厨做了黄芪人参软米粥,让惠儿端着随她一起去。
吕雯梅才进政务殿的门,只听“啪”的一声响,脚边多了一样东西,不由一惊。定睛看去,好像是一卷奏章。
跟在她身后的惠儿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端在手中的黄芪人参软米粥撒了,连忙端稳。
吕雯梅弯下腰,将地上的奏章拾起,一抬眼,见萧怿满脸怒容地坐在案旁。她还从未见过萧怿动这么大的气,有点怯意,又有些奇怪地走上前去:“皇上息怒。有什么事处理好就行了,干吗生这样大的气?”将奏章轻轻搁在几上,坐在了他身旁。
青铜雁翎香炉里燃着安神静气的沉香,却无法平息萧怿的怒气:“朕能息怒么?”他用力拍拍她刚拾起的那卷奏章,“又出现一些豪强地主侵夺土地,使许多农人流离失所,无以潦生,实在太不像话!要是不严惩,岂不无法无天了。”萧怿气愤地道:“更可气的是,有些官僚、外戚与豪强地主相勾结,专门欺压百姓,真是可恶之极!”
吕雯梅明白过来,平静地问:“皇上可有对策?”
萧怿情绪稍稍平复:“朕决定采纳御史大夫黄生的意见,任用执法公平的酷吏,严厉镇压那些横行各地,作奸犯科、鱼肉百姓的不法者,并抚恤流民,抑制土地兼并。”
吕雯梅思虑片刻,道:“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他们,不然吃苦头的还是那些平民百姓。”她温婉劝道:“皇上都有办法治理了,还生这闲气作甚?免伤了龙体。”萧怿的气才消了些。吕雯梅向惠儿递一个眼神,惠儿近前,将托盘中的黄芪人参软米粥搁在几上。
萧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惠儿掀开碗盖,含笑道:“是皇后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黄芪人参软米粥。”
吕雯梅关怀道:“臣妾知道皇上辛苦,所以特地做了此粥,给皇上滋补气血。皇上乘热尝尝。”
萧怿又是高兴,又是感激,握住她的手:“朕就知道,你对朕最好了。”
吕雯梅粲然一笑:“皇上知道就好。”
萧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正要吃,吕雯梅按住他的手,朝勺子上轻吹了口气,笑道:“馋虫,小心烫嘴。”萧怿一笑吃了,回味着道:“好吃。”
吕雯梅看着萧怿把粥吃完,心里亦欢喜。但无意中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