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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看她。
印雪面遮精致的银面具,夹杂在众多艺人中舞蹈。她正等得心焦,终于望见萧怿出现在殿外丹陛上,即飞快旋转着靠近萧怿,同时双手一扬,数枚暗器如离弦的箭一般齐向他身上射去。
突见刺客,小玉惊叫一声,吓得都不会动了。
许宗源惊得脸色大变,慌忙高呼:“快保护皇上!快保护皇上!”
萧怿吃惊不小,忙忙以宽大的袍袖阻隔,闪避暗器。
很快,尉卫金逢吉和郎中令司空若尘领着一队侍卫赶来护驾。
印雪见此情况知已难对萧怿下手,便想趁混乱逃离。
金逢吉急叫:“快追!别叫刺客跑了!”迅速带着一些侍卫去追赶。
小玉缓过神来,关心道:“皇上没伤着吧?”
宫里居然混入刺客,如何不令萧怿气愤?他看一眼被自己打落于地的几枚银制手刺,厉声吩咐司空若尘:“加派人手,务必要把刺客抓到!”忽闻不远处有女子叫了一声,萧怿转首一看,却是吕雯梅被回廊前的台阶绊倒,心下惊忧,忙向她奔去:“雯梅!”
小玉见萧怿朝吕雯梅跑去,不知怎的,心里有点难过。她疑惑萧怿为何会对自己忽冷忽热。在人前对自己较亲切,人后却对自己很冷淡,或许他还在怀疑她的身份。
随在吕雯梅身后的叶舒平不料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把她扶起,一脸担忧地问:“娘娘没事吧?”
吕雯梅感到下腹有些疼痛,未及说话,萧怿已到跟前,忍着疼道:“皇上”
叶舒平不敢再扶着吕雯梅,不得已松手。
萧怿忧心不已,忙道:“快!快传太医!”抱起吕雯梅,疾步朝宁和宫而去。
为吕雯梅诊治的是太医令陆逸夫,他仔细搭了搭她的手腕,躬身道:“皇上,从脉象上看,皇后娘娘的胎动有点不稳,不过还算正常,应该无大碍。臣先开几副安胎药给娘娘,另外请娘娘近日卧床静养,尽量少走动,以免又伤胎气。”
萧怿稍松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萧怿在榻边坐下,握住吕雯梅的手道:“所幸你无大碍。”
吕雯梅心中一稳,眼里含笑:“臣妾以为动了胎气,孩子会保不住,好在没啥事。”
萧怿关怀的眼神含了一丝忧怨:“你怎这么不当心呢?要是伤了身子可咋办?”
吕雯梅踌躇道:“臣妾看过恒儿后,正往万寿宫走,却远远听见有宫人喊皇上遇到了刺客,臣妾一着急,未注意脚下台阶,才摔倒的。”
萧怿心疼地道:“你以后可要当心,别再伤了自己和肚里的孩子。”
吕雯梅应道:“臣妾知道了。”她关切道:“皇上还好吧?”
萧怿微笑道:“朕很好,刺客伤不了朕的。”
吕雯梅犹疑道:“宫里怎么又有刺客出现?”
萧怿疑惑道:“朕也不清楚。那个刺客是混在表演散乐百戏艺人中的,不知是何来头。等抓到了她,应该就会知道。”
他刚说完,司空若尘进来禀道:“皇上,臣已将刺客拿下,请皇上处置。”
萧怿心下一喜,但不愿见刺客的面,问道:“就她一人么?”
司空若尘答道:“是的。据几个艺人说,那个戴面具的女刺客他们都没见过。哦,对了,臣在那个女刺客身上搜到了这个。”说着,将一枚银制手刺拿给萧怿看。
萧怿见这手刺与刚才所见一模一样,果然是那女刺客的,便道:“先把她押入大牢,由廷尉审问。”
吕雯梅一听刺客是女子,便想到了日月神教的左使,猜测道:“不知她会不会是日月神教的人?”
萧怿也觉大有可能,却不肯轻易下定论:“等廷尉审问完,就会有结果的。”
由于印雪是悄悄离开日月神教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朱长驷从一教徒口中获知印雪不见了,不由气道:“她去哪儿了?”
那教徒道:“属下不知。今早就没看到左使。”
随风担心印雪独自出去会有不测,遂道:“主上,属下这就去把左使找回来。”
朱长驷脸色阴翳,冷冰冰地道:“她擅自离开,不按本座的计划行事,要是做出违背本座意愿的事来,就不必再活着回来。”
随风听了心寒,还是恭谨道:“请主上放心,印雪一直忠心耿耿,她绝不会做出不利主上的事来。”
朱长驷目有疑光:“是么?”见随风一脸忧急之色,便松口道:“那就先把她找回来再说。”
随风欢喜谢过,赶紧出去找印雪了。
话说廷尉姜荣在狱中审问了印雪几次,刑都动过了,仍是闭口不说半个字,无奈叫人告知萧怿。
萧怿在章德殿听了来人禀报,冷笑一声:“这个女刺客嘴倒是挺硬,都受过刑了,还不肯招供。”
侍立在一旁的袁成凯道:“元日那天属下也去追过她,当把她抓住取下面具时,觉得好像是日月神教的左使。”
萧怿微感惊讶:“你也这么认为?”
袁成凯极力回想着道:“几年前属下随皇上去金凌途中遇刺,曾亲眼看到日月神教左使的真面目。虽时隔已久,记得不大清了,不过看她面容,倒真有几分像日月神教左使。”
萧怿若有所思:“她要真是日月神教左使,或许事情会好办些。”
袁成凯感到不解,想要询问,却见一小黄门神色匆匆进来禀告:“皇上,有一个自称是日月神教右使的人擅闯皇宫,非要见皇上不可。”
袁成凯怒道:“此人真是狂妄!皇上岂是他相见就能见的?”
萧怿则想:他既然自称是日月神教右使,那他定是为狱中的女刺客而来,说道:“他敢独闯皇宫,看来是有备而来,叫他进来吧。”
袁成凯担忧道:“皇上,他此来怕是有诈。”
萧怿淡定道:“你不必担心。宫里有这么多侍卫,何况那女刺客还在朕手里,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袁成凯觉得有理,稍稍放心。
很快,身穿石青色长袍的随风大步进来。他看萧怿的眼神是犹豫的,勉强行了一礼:“随风见过皇上。”
他在离了日月神教后,想到印雪曾在教中说过要杀萧怿的话,猜测很有可能是进宫了,便赶着到俞安城四处打听,终于从一个知情人口中得知,有一个女刺客在元日假扮舞者刺杀皇上未果,已被押入大牢受审。他想着所谓的女刺客应该就是印雪,便闯入皇宫要见萧怿。
萧怿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隐含萧杀之气,微微一笑:“朕对你早有耳闻,或者说早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你了。不过直到今日才算见过你的真容,果然不一般。”
随风沉静的眸色微见波澜:“皇上过誉了。”他正色道:“随风此番前来,是想跟皇上做一个交易。只要皇上肯同意放了印雪,那么皇上想要的东西,我会拱手奉上。”
袁成凯怒视随风:“你口气倒不小。那女刺客胆敢行刺皇上,已然犯了死罪,难道你还指望皇上放了她?”
萧怿做了个禁声手势,有点好奇地问:“你知道朕想要什么东西?”
随风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握在手里:“这是我教内部结构图,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吗?”
萧怿感到惊讶,马上摇摇头道:“你是朱长驷跟前的亲信,你肯做出背叛他的事,朕实难相信。”
随风嗤笑一声:“皇上是认为我手里的这张图是假的?”
萧怿反问:“难道不是么?”他一脸洞悉,“你不就是欺朕辨别不出图的真假,就随随便便绘了张假图想蒙骗过朕,换回你的心上人?”
随风放肆地大笑了几声,敛容肃然道:“皇上真是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我虽是日月神教中人,但从不愿做耍滑使诈的事。”他见萧怿仍是怀疑,又道:“皇上要是不肯信这图是真的,就先抛开不说。当初主上派我和印雪在你出宫远游途中行刺你,若非我非要见到你的尸首才肯罢休,皇上你早已不在这世间了。”
袁成凯忍不住喝道:“休得放肆!”
萧怿怨怪地看他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枚铜指环丢在随风脚边:“朕想这个应该是你心上人丢的吧?”
随风乍见到这熟悉之物,心感惊讶,弯身拾起:“你拾到的?”
萧怿淡淡道:“当时朕又回到被大火烧毁的客栈,在一片废墟里发现了这个。朕想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罪证,就保留了下来。现今朕早已知道了你日月神教的种种恶行,这指环就没有再留下去的意义了,还与你吧。”
随风凝视着手中的铜指环,想到印雪因丢了它,朱长驷便一直对她有怨恼之意,没再给过她好脸色看,致使她不再得朱长驷重视,过得十分自卑。或许就是为此,印雪才会不顾性命跑到皇宫刺杀萧怿,想借此来挽回一点她在朱长驷心目中的位置。只可惜她哪怕搭上自己的命,朱长驷也不会对她心生一丝一毫的怜悯。他悲凉一笑,毫不犹豫地将铜指环仍进了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盆中,似乎想把内心伤感压抑的情绪也一并丢掉。
第三十三章 交换()
他的这一举动出乎萧怿意料之外:“你这是”
随风声音凄戚:“我拿图来换印雪,已经做下背叛主上的事。而印雪在主上眼里已是可有可无之人,还要那枚铜指环何用?”
萧怿有几分相信他了,一个字一个字咬重了问:“你当真要背叛朱长驷?”
随风凄苦地笑笑,踱开几步:“像我这类人,在教中不论地位高低,都是一样的,都仅仅是主上手里的棋子。假如有一天棋子没了用处,便会成为弃子。而弃子的结局,想必皇上是清楚的。”
萧怿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也是,像朱长驷那样阴狠毒辣的人,任谁给他卖命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是个聪明人,懂得该如何自保。”
随风负手而立:“我已想明白,给不值得的人卖命,的确不值。”他转入正题,“皇上是否已想好要与我做这个交易?”他见萧怿犹豫,语气加重三分,“皇上要的是江山稳固,我要的是所爱的女人,这对皇上而言很划算。”
萧怿莞尔一笑,道:“朕可以跟你做这个交易,不过朕想要的不只是一张图,还想请你做个内应,助朕剿灭日月神教。”
随风目露讶色,即而定声道:“我可以帮皇上这个忙,请皇上先交出印雪。”
萧怿见他是肯的,面上微露喜色,将一块金牌交在袁成凯手上,道:“你去趟牢房,把那个女刺客带过来。”
袁成凯应了“诺”,正要走,萧怿又想到一事,忙叫住他,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袁成凯点点头,出去了。
等了半天,袁成凯领着两名侍卫押解着受了鞭刑的印雪进来。他躬身道:“皇上,人犯已带到。”
几日不见,印雪面色苍白消瘦,单薄破损的衣衫上有数处血痕,随风一阵心疼,上前道:“印雪,叫你受苦了。”
萧怿才确信这个女刺客果然就是日月神教左使印雪,笃定一笑,道:“你把东西留下,就带她走吧。”
随风便把手中地图仍过去,萧怿伸手接住。
印雪在狱中受了些折磨,本已面容憔悴,精神不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