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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荣目有不舍之意:“你想什么时候走?需要伯父帮你什么忙?”
姜长卿刚想说:“不需要帮忙。”忽觉欠妥,说道:“我打算明天就走。在我走后,我想请伯父派几个可靠的人到天城山附近守候。假如我去了异教没有机会再出来,我会想法子提前把我所知传信给他们,由他们带回来交给伯父知道。这样,即便我死了,也不算白死。”
姜荣何尝不知姜长卿与自己这一面,很可能会是最后一面,强忍下心酸的泪,有点哽咽道:“好,伯父答应你。只是你这么快就要走,难道不想多在府上留几日?”
姜长卿清楚叔叔说这话的意思,心里亦难受,怕再也见不到叔叔的面,却还是坚持道:“我知道叔父不舍得我早走,但异教的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拖一日,说不定就有不少无辜的人受害,望叔父理解。”
姜荣点一点头:“好吧。”他忽然想到萧怿,说道:“对了,你跟皇上有好几年不见面了,你不进宫去看看皇上?”
姜长卿曾为太子伴读,打小就与萧怿在一起学习、嬉闹,是两个关系要好的伙伴,几年不相见,心里自然是想他的,说道:“皇上当然要见,等下我就进宫去。”
章德殿内,紫檀几案上展开着一卷画轴,萧怿坐于案旁细细观摩。没有旁人在侧侍奉,连黄门令许宗源都被他打发开了,独享这片刻宁静。每日里忙于繁琐的朝务,已使他心生厌倦,似乎唯有此刻,才能暂时令他忘却那些烦恼与忧愁。而打破这静谧的,是姜长卿的到来。
萧怿乍见几年未露面的挚友来了,当真惊喜,无比激动地执住他的手道:“朕记得你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今得相见,都有点难认出你。”
姜长卿笑言:“皇上变化也挺大。当初我走的时候,你还是太子,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了。”他坦率道:“可不管咱俩有多大改变,在我心目中,你依然是我的好兄弟,这个决计不会变。”
萧怿喜慰道:“朕就喜欢你的直率洒脱。”他好奇地问:“你出去这几年,都有什么见闻?”
姜长卿不觉一笑,道:“我能有啥见闻?不过是跟我师父进修了两年武艺,后来就到处走走看看,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萧怿颔首,问道:“你回来是否想谋个一官半职?”
姜长卿摇摇手道:“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的,不想做官,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人,毕竟官场太复杂,不适合我这种人。你叫我做点事可以,让我做官可做不来。”
萧怿想着依他放荡不羁的性情,的确不适合做官,无奈笑笑道:“你是一个喜欢过简单日子的人,官场确实不大适合你。朕很希望你能留在朕身边做事,既是你的选择,朕绝不牵强。”
姜长卿欠身道:“谢皇上体谅。”他看着萧怿,有些感念,“我觉得皇上变稳重了。记得皇上还是太子,我是你的伴读的时候,别人都说咱俩性子相似。不想才过了几年,皇上性情可是有些变化啊。”
萧怿神情间流露出几许苦涩凄凉:“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倒不觉怎样。自登基为帝起,朕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旁人留意,不得不约束自己,否则如何约束臣民?当皇帝责任重大,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有太多的牵挂,终究不能像你一样自在。”
姜长卿嗟叹:“当官不易,做皇帝更难,总会被许多事情所困扰,想来关于日月神教的事,皇上一定挺犯愁吧?”
萧怿坦言:“是啊。日月神教对齐国而言,就是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朕就一日不能心安。可想要除掉它,谈何容易?朕常与群臣商讨,却没能想到一个好的方法,解决这个摆在面前的大难题。”
姜长卿即道:“皇上勿要烦恼,我决定为皇上解决掉这个难题。”
萧怿错愕,还未开口说话姜长卿又道:“今天我到伯父家后,已向伯父了解到对付日月神教的办法。只需有一个合适的人到天城山,把教会内外情形绘成一张地图,我们就有了战胜日月神教的希望。我觉得自己就是皇上一直再找的合适人选,所以我决定尽力一搏。”
萧怿与姜长卿情同手足,像这种冒险的事,如何肯叫他去做,欲劝留:“朕知道知己知彼,才会有胜算。可你是朕的好兄弟,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去为朕涉险。”
姜长卿当然不愿跟萧怿匆匆一面就要说分离,况且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可他清楚齐国现在内忧外患的局面,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个难题,于是说道:“我何尝不想留下来跟皇上时常相见,但为了齐国安危,我必须这么做。”他宽怀道:“请皇上放心,好歹我在十来岁上就跟着叔父学断案,又有一身好武艺,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只要皇上信任我,就绝不会叫皇上失望。”
萧怿仍是不舍:“可是”
姜长卿神情坚定:“皇上无需再言。我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做改变。”他复行礼,“请皇上允准。”
萧怿知是劝不住他了,扶起他感激道:“你真是朕的好兄弟,此事就拜托你了。”
姜长卿拍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萧怿关心道:“你准备何时走?带几个人去?”
姜长卿道:“明天走,就我一人去。”他见萧怿担忧,解释道:“若是带人去,万一不慎露了马脚,反而容易事败。”
萧怿觉他说得在理,说道:“好。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如遇到危急情况,千万要谨慎对待,不可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姜长卿应道:“我会的,皇上就放心吧。”
萧怿虽减轻了对日月神教的烦恼,却添了对姜长卿的担忧,依然心情难畅。
这一日,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又是一个晴好天气。
殿里,窗户半开着,偶有些许微凉的风落入。吕雯梅随意摆弄着一束插在青釉花瓶中的**,看着它清素淡雅的模样,露出浅浅的笑意。
秋枫身穿水红色宫装,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进来,道:“娘娘,这是这个月的账据,请娘娘过目。”
吕雯梅接过,打开细细看了一遍,点一点头道:“本月的宫中用度较上月还有所减少,的确是节俭了不少。可是本宫得知有的宫人因所得防暑物品不够,中暑伤热,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她将账据又交在秋枫手中,“这个夏天已然过去,就算了,等来年夏天防暑物品要适量增添。”
秋枫应道:“诺。奴婢这就去告诉主管黄门。”
吕雯梅道声:“且慢!”
秋枫回身问:“娘娘还有何吩咐?”
吕雯梅向侍立在一旁的惠儿道:“带他进来。”
惠儿答应一声,出去。
少顷,她领进一个身穿侍卫服色的年轻男子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成凯。
秋枫见了,一脸茫然地望着吕雯梅。
吕要梅目有感激之色:“秋枫,你跟着本宫的时日不算长,却帮本宫做了不少事,心里是挺感谢你的。”
秋枫谦谨道:“娘娘别这么说,奴婢为娘娘做事是应该的,不敢求娘娘感谢。”
吕雯梅柔婉一笑,说道:“本宫知道你很好,也曾打算把你一直留在身边,但想到你年纪已不小,该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嫁出去,好使你后半生能有个依靠。”
秋枫面上一呆,急忙跪下道:“奴婢只愿一直侍奉娘娘在侧,并不想嫁人。”
吕雯梅扶起她和笑道:“那哪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宫里呀!”她看着一脸不舍的秋枫,宽慰道:“本宫前些日子已与皇上商议过了,考虑到你定不想出宫远嫁,皇上便为你选了一名御前侍卫。这样,你我以后还可常见面。”
惠儿适时劝道:“秋枫姐姐,你可别推辞,莫要拂了皇上和娘娘的一片好意。”
秋枫情知不能再推诿,拜下身去:“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吕雯梅满意一笑:“这就对了。”向袁成凯招招手,示意他近前,然后道:“他叫袁成凯,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你可觉得合心?”
秋枫向他睢一眼,见他身材伟岸,仪表堂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唇边却露了一缕惬意的笑。
袁成凯见秋枫容颜秀美,心中亦欢喜。
吕雯梅见了他俩神情,知道事已成,愉快地道:“你们既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等你们成亲后,要好好过日子,就算没辜负了本宫和皇上的一番美意。”
秋枫眼含热泪,诚恳道:“娘娘对奴婢的好,奴婢铭记于心,奴婢婚后,定会常来探望娘娘。”声音有点哽咽。
袁成凯拱手谢恩:“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属下会好好待秋枫姑娘的。”
吕雯梅欣慰一笑:“那便好。”
秋枫和袁成凯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下来了。萧怿和吕雯梅择了八月初五这日做为他们的婚期。秋枫虽只是一名侍女,但吕雯梅对她的婚事看得很重,为她备了丰厚的嫁妆,要让她风光出嫁。其他宫女们见了,对秋枫又羡慕又妒嫉,巴不得也能像她一样,被吕雯梅指个侍卫风光出嫁才好。秋枫心里自然高兴,面上却多了一抹娇羞。
第二十五章 指婚(二)()
这天,秋枫正要去栖凤殿见吕雯梅,行至半路,见两个小宫女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
一个满面带笑道:“皇后娘娘对姐姐可是青眼有加,不光为姐姐指了一个体面的御前侍卫,还为姐姐备足了嫁妆,实在羡焦了我们。”
另一个俏声道:“可不是。我们哪有姐姐这样的好福气,我只指望着,哪天能被放出宫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是老天爷对我莫大的眷顾了。”声音透着些许酸意。
秋枫不欲跟她们多言,淡淡一笑道:“你们也不用羡慕我,只要你们好好伺候皇后娘娘,日后或许也会和我一样呢。”
那两个宫女欣喜地问:“真的么?秋枫姐姐。”
秋枫含笑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到栖凤殿时,吕雯梅正坐在案旁看着一卷东西。秋枫知不便打扰,就静静候在一侧。
吕雯梅俨然听见有人进来,一抬头见是她,笑着朝她招了下手:“你来。”秋枫走上前,吕雯梅将那卷东西折起递向她,“这是给你所备嫁妆的名目,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秋枫不接,说道:“娘娘已为奴婢备足了嫁妆,奴婢万分感激,哪还敢再有所求?”
吕雯梅放下嫁妆名目,温和道:“你是一个忠实可靠的人,本宫不想亏欠你,给你多备些嫁妆,也不为过。”她握住秋枫的手,目光盈盈,“本宫只希望你日后能好好生活。”
秋枫感动欲泣:“多谢娘娘厚爱,奴婢会的。”
吕雯梅转向惠儿:“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秋枫么?”
惠儿从袖中取出一只朱漆小木盒,打开盖子,里面赦然装着一对光亮亮的镶玉银手镯,她微笑着递到秋枫面前,道:“这对银镯子还是前些天娘娘送我的,因一直戴不着,今日我就借花献佛,送给姐姐做贺礼,还望姐姐莫嫌礼薄,笑纳了。”
吕雯梅一看到盒中的银镯子,立时明白了,笑着要伸指截惠儿额头:“你这个鬼丫头,倒挺会做人情的。”
惠儿一笑跑开:“奴婢是瞧着这对镯子漂亮,实在不舍得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