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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锦云脸色一沉,似有几分不信:“你真的已尽力劝说皇上?”
吕雯梅答道:“是的。”
孟锦云盯着吕雯梅诚实的面庞看了片刻,觉她是不敢骗自己的,怅然道:“那就暂且罢了。”她本已黯然无光的眼中,忽地射出凌厉的光,“不过,你得给哀家记住,你是不可以一直得皇上独宠的。”
吕雯梅只觉头脑发晕,勉力站稳身子道:“儿臣明白。”
她一回到宁和宫,即去了清暄殿。
小玉见吕雯梅来,迎上几步,微笑道:“姐姐。”
吕雯梅不知该怎么跟她说,犹豫片刻,方道:“妹妹,我很想留你在这里住,可是宫里的规矩不允许,只能给你安排别的宫苑住,你可别怪姐姐。”
小玉开始以为她要把自己赶出宫,待听完后面的话,心下释然,温顺道:“姐姐肯收留我,还以姐妹之情相待,妹妹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怨怼姐姐?”她环顾整洁疏朗,装饰较精美的殿内,“说真的,我住在这儿心里难安,如能换个地方住,或许能踏实些。”
吕雯梅见小玉毫无怨意,喜慰地拉住她的手,道:“好妹妹。”她想了想,清暄殿暂无人住,又是离宁和宫最近的地方,便对秋枫道:“你现在带人去清暄殿收拾收拾,让小玉姑娘搬过去住。”
这样,小玉搬离宁和宫,让以斐烟为首的少数几名对小玉不满的宫人,少了些许怨意。
第二十三章 长卿()
一个头戴帷帽,身穿赭色长衫,腰佩长剑的青年,健步如飞地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当他路过一露天卖面食的摊子时,围坐在几旁的三个食客的议论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觉停下脚步,侧耳静听。
一个食客神秘兮兮地道:“现在齐国可不大太平呢。我听说传闻中的那个日月神教是真的存在,他们专抓无家可归的少年去天城山当教徒,想想就恐怖。”
一食客惊讶道:“真有日月神教这回事啊,我还倒是吓唬人的呢。”
前一食客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说,日月神教抓了那些少年去,就教他们狠辣的武功,还教他们怎么做到冷漠无情。开始只是找些野兽叫他们练胆,后来就抓活人叫他们杀死,很残忍。”
那食客听了有些忌惮,缩了下肩:“有这么可怕?你从哪听来的?”
前一食客道:“我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不是这一回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出门在外的,还是要小心为妙。”
另一食客警惕地朝四周扫视一眼,道:“你俩快别说了,万一真撞见异教中人可要倒霉。”
那二人一听,脸上变色。前一食客往碗里夹了几筷子菜:“不说了。吃饭,吃饭。”
青年眼底划过一抹深忧,扶一扶头上的帷帽,加快脚步往前行。他拐进一条巷子,在廷尉府前驻足,伸手叩响了朱漆大门。
很快,一个家丁打开了门。他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青年,问道:“你是谁?来我家大人府上做什么?”
青年答道:“我姓姜,你家大人是我大伯。”
这人便是姜荣的侄儿姜长卿。
那家丁惊讶道:“你就是姜公子?”
“不错。”姜长卿见他立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笑问:“你都知道我是谁了,还不叫我进去?”
那家丁才反应过来,忙闪身一旁,陪笑道:“不敢,不敢,公子请进。”
姜长卿走进院子,四下里望望,问道:“我大伯在府上么?”
那家丁道:“在,在。小的这就去请大人,请公子先到堂屋稍等片刻。”
姜长卿见这府邸半新不旧,仍跟自己当初离开时没多大区别,应该还没修缮屋子。他摘下头上的帷帽,走进堂屋,见家具摆设少有更换,更无一样珍奇古玩,一如从前简洁。想着叔叔的官做大了,简朴的作风却未曾改变,心中由升敬服感。
他正微微出神,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长卿!”姜长卿回身,见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进来,他那略显苍老的面庞满是喜色。姜长卿喜叫:“伯父!”他趋前两步,跪下行礼:“长卿拜见伯父。”
姜荣忙拉他起身:“都到家了,还跟叔父见外呀。”他打量姜长卿两眼,叹道:“几年不见,叔父都难认出你了。”
姜长卿眼中含笑看着叔叔,用手指指自己眼角,趣言:“伯父只这里多了几条细纹,还不怎么显老。”
姜荣啐道:“你小子一回来,就没个正经话。”
姜长卿有点委屈道:“侄儿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呀。伯父难道不信?”
姜荣笑了声,道:“信,信。”他招呼道:“来,坐下说话。”又吩咐家丁道:“看茶。”叔侄二人对席而坐。
姜荣关心地道:“说说,你这几年在外游历都有什么收获?”
姜长卿说得轻松自然:“要说收获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先在一道观拜道长为师进修武艺,后来就四处游历,多多少少长了点见识。另外,就是帮伯父破案。”
姜荣目露欣慰之色:“不管怎么说,你在外面这几年还是有长进的。”
姜长卿喝了一口茶,道:“人嘛,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外面时日久了,有些当初想不明白的事请,也豁然开朗了,积累了些许处事经验。”
姜荣赞同道:“是这么个理。”他看着比同龄人略显成熟老练的侄儿,关心地问:“你今年应该有二十三了吧?在外漂泊了几年,不打算成个家,过安定日子?”
姜长卿两道清秀的长眉蹙起,一脸厌弃:“伯父,你知道我这个人,只喜欢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希望被旁人牵绊。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娶妻,只想做个快乐的侠士,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就够了。哪怕日子清苦点,都无所谓。”
姜荣知道这事强求不得,无奈叹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受人管教,这几年又在外面浪荡惯了,再要约束你,还真是难事。罢了,你已成年,有自己的活法,叔父就不勉强你了。”他神情肃然,“不过,你可要干点正经事,别一天没事在外瞎逛,起码得有点目的。”
姜长卿爽笑道:“我知道的,伯父,我跟外面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游民不一样。您呀,就对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姜荣舒心一笑,道:“好,好。对了,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姜长卿笑容很快淡去,换了一脸庄重:“我是有些想叔父,才回来看看,当然还有一件正事要跟叔父说。”
姜荣问:“啥事呀?”
姜长卿忧虑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见有几个人议论有关日月神教的事,虽是些听来的传闻,并不真实可信,但不能否认此教存在邪恶势力。”他语气加重,“那次我亲眼目睹教会右使先以财物引诱那些孤贫少年,其中有两、三个不大乐意跟他走,他就以他们的性命相要挟,最终那些少年不得不听他的,跟随他去天城山。我想他们这样不断扩大势力,必定会对朝廷和百姓构成很大威胁。假如不能尽快拿出解决方法,那齐国就危险了。”
姜荣愁闷道:“朝廷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棘手问题。比如尽量帮助那些孤儿脱贫,不使他们沦落为异教利用的工具。这事倒还好说,就是如何剿灭异教,还是一件难办的事。”
姜长卿无法尽信:“日月神教闹了两年多了,难道朝廷就拿不出一点对付其的办法?”
姜荣愁眉难展:“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人选上难办。”
姜长卿不解道:“办法都有了,难道齐国这么多人还找不出个合适的?”
姜荣瞟他一眼,道:“你说得倒轻巧。天城山地形复杂不说,到现在连异教的具体位置都没找见。朝廷几次派人去找,结果呢,去了的人几乎都失踪了,谁还有胆子再去?”他声音缓而沉:“如果我们了解到异教的所在位置,教中有无机关暗道,能掌握了其外部及内部情形,那么才有剿灭的可能。当然想要获知异教的具体情况,就得有人把这件重要任务完成。而人选上,一定得是有勇有谋,遇事冷静果敢,要会武艺,还要年轻力壮,会与人打交道。因为要摸清教内的情形,就必须潜入教中。再入教前最好了解教中规矩,不然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露马脚。但具备了这些自身条件还不够,必须是自愿的,要不谁会尽力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所以说,人选上是最难办的。”
姜长卿思忖片时,认真道:“伯父,你看我行不?”
姜荣惊讶:“你?”他马上摇摇头,一口否决:“不行,这绝对不行!”
姜长卿心中一沉,急问:“为何不行?”姜荣沉吟不答。姜长卿有点明白过来,问:“叔父该不会是不舍得我去?”
沉默一会,姜荣戚戚道:“长卿啊,你虽非是我的儿子,却是从小由我一手带大的。叫你去冒这个险,叔父实在不忍心。万一你出了事,我这个做叔父的,怎么还对得住你早逝的爹娘?”
姜长卿听叔叔提及自己故世的父母,眼角便有点湿润:“我爹娘去得早,幸有叔父照顾,才得以长大成人。叔父对我的抚养之恩,我会铭记于心。”忠义写在他年轻的脸上,执着地道:“我知道叔父不舍得我去冒这个险,可您曾经不是常教导我,做人要正直无私,做事要认真,要尽自己的职责。如今异教猖狂,百姓人心惶惶,不正是到了该为国为民的时候?叔父刚才提出的人选条件,基本我都符合。而我做为一个游侠,责任就在于行侠仗义,助人为乐。我知道去异教会很危险,不过我相信我自己,绝不会叫叔父失望,叫皇上失望的。”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不由令姜荣动容,眼含热泪拍一拍他肩头:“能有你这样的侄儿,我姜荣感到骄傲。”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终于道:“叔父决定不拦着你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相信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欣慰。”
姜长卿面露欣喜之色,起身深深一揖:“长卿多谢伯父。”
姜荣想露出点笑容,却化作一抹深忧:“你此去异教,定会遇到困难和危险。想要找到异教,首先要破的就是位于天城山外围的竹林迷魂阵。接下来的一道道难关,都得你自己去闯,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姜长卿自然是明白的,说道:“伯父,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想先去宏关扮成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引起异教中人注意,只要取得他们的信任,肯带我去异教,那么就可以比较容易地了解到异教内部情况。如若不然,我再去破竹林阵。记得我师父教过我几种阵法,我想异教所布的竹林迷魂阵,跟我师父所教应该差别不大。倘若可以顺利进入天城山腹地,找到异教所在,我会设法假扮教徒混进去。听说异教教徒都头戴青铜面具,要是真事,对我就很有利。只要戴上面具,就会减少他们对我的猜疑。伯父觉得可好?”
第二十四章 指婚(一)()
姜荣思量一会,道:“你想的法子倒是可行,不过还是要依情况而定。”
姜长卿应道:“是。侄儿记下了。”
姜荣目有不舍之意:“你想什么时候走?需要伯父帮你什么忙?”
姜长卿刚想说:“不需要帮忙。”忽觉欠妥,说道:“我打算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