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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自为官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做事,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说呢?”
萧怿属意的丞相人选是御史大夫黄生,考虑要由他接任,哪知母后想让舅舅做丞相,不悦道:“母后,儿臣已有中意的人选,这事您就不必多管了吧?”
孟锦云一心急,不觉抬高了声音:“你舅舅为何不可以?他哪点不配做丞相?”
萧怿解释道:“舅舅是自家人不错,可他不一定就适合做丞相。在某些大事的决断上,他并不比有的大臣有主见。儿臣觉得他做太中大夫就挺好,没必要非得做丞相。”
孟锦云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舅舅呢?他为官多年,难道做事还能没点主意?”
萧怿分辩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舅舅对某些事物的见解有不合理的地方,抑或是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
孟锦云冷笑一声:“这也算拒绝你舅舅当丞相的理由?”她沉肃道:“你别忘了,朝里要不是有你舅舅帮衬着,我们岂能有今日的安稳?这些年你舅舅就算没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吧?哀家叫你舅舅做丞相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为了你的皇位能够稳固。你舅舅好歹是自家人,头脑不够灵光打什么紧?只要他能忠心辅佐你,总比外臣强。”
萧怿坚持己见:“儿臣知道舅舅是挺好,可这不代表只舅舅忠心,其他人就不够忠心,就不能信任。”
孟锦云气恼道:“你是娘的亲儿子,娘跟你商量一件事就这么难吗?你为何就是不肯叫你舅舅做丞相呢?”
萧怿被孟锦云声声逼迫,忍气道:“好!儿臣就答应母后叫舅舅接任丞相一职,但是他能否做到尽职尽责,就得看他自己了。”言罢,拂袖离去。
孟锦云看着萧怿不豫地离开,虽说服他让孟元昭当丞相,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不久,孟元昭如愿以偿,成为新任丞相。大臣们有的惊诧;有的不满;有的奉承。孟元昭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舅舅,又做了丞相,再不像从前那样对人客客气气,谦虚有礼,有了一种趾高气昂的感觉,就是见到黄生也不大理睬。
黄生不免摇首叹息:“做了丞相,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孟元昭做丞相已成定局,大臣们骚动了半日也就平静下来,可御史大夫府上却炸开了锅。
堂屋里,黄生闷闷无语地坐在席子上,他的夫人郭氏十分不满地道:“孟元昭以前和你相处不是挺好的么,怎地丞相一职空缺就变了性子,竟厚颜无耻地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位子,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的儿子黄汐忿忿不平地道:“爹,论才华、论能力,您哪点比不上那姓孟的强?更何况您的官职也比他大,凭啥到最后是他继任丞相?”
黄生声音干涩:“这就叫日久见人心。你们别抱怨了,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吧。皇上也挺为难的,虽有心想让我接任,可碍着太后的情面,不得已而为之。”
黄汐一脸不屑:“皇上是一国之君,怎可被外戚所牵制?如此懦弱,哪还能治理好国家?”
黄生脸色倏变,厉声责备道:“你怎可随意议论皇上是非?皇上也是人,也有难处,我们做臣子的该多体谅才是,怎能说三道四?你这话要是传到宫里,可是大不敬之罪!”
黄汐似乎有点害怕了,心下虽气苦,却不敢再说什么。
郭氏情知再抱怨也无用,要怪只能怪夫君运气不好,没能早点当上丞相,倒叫孟元昭抢占了先机。
吕雯梅在知晓孟元昭做了丞相时,愀然道:“皇上已定下丞相人选,临时却换成了太中大夫,想来皇上定然不快。”
惠儿无奈道:“提出让太中大夫做丞相的是太后,皇上再不乐意,也不敢得罪太后呀。”
“这就是做子女的难处了。既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又不便违拗长辈的心意。”她苦笑,“说到太后,自我回宫后,一直对我没有保住皇子而多有怨言。或许早日再有个孩子,太后的心情能舒畅点。”
惠儿难过道:“真是难为娘娘了。”
第十四章 虐亡()
殿外,吕雯梅的大长秋玄丘进来道:“娘娘,叶侍卫来了。”
吕雯梅在回宫后不久,特许叶舒平回家探望父母,不想他才走了五、六日就回来了,有点意外,说道:“让他进来吧。”
叶舒平很快入殿,向吕雯梅躬身问安。
吕雯梅见他已换上侍卫服色,便问:“你这么急着回来,怎不多留两日?”
叶舒平的笑容有点无奈:“属下是想多在大哥家呆两日,但爹娘催促,怕属下耽搁公务,就早点回来了。”
吕雯梅坐于绣榻上,望着珠帘罗帐,家具摆设无一不精巧的殿内,固然华丽,却不能安慰她父母不在身边的寂寥,郁然一叹:“你不能常在父母身边尽人子孝道,有空了就回去多陪陪他们。”
叶舒平答应了,知自己不便在殿里多停留,欲告退,又想到一事,道:“属下的父母说谢谢娘娘的赏赐。”
吕雯梅温然注目于他:“你有恩与本宫,赏赐的银两算本宫谢你的。你在宫里好好当差,日后定会有个好前程。”
叶舒平恭声道:“属下定不负娘娘厚望。”
他出去后,惠儿说道:“叶侍卫倒是个可靠的人。”
吕雯梅坦言:“宫里能用得上,能信得过的人屈指可数,能多一个是一个。”
话说探子回到日月神教,把梁、薛二国攻齐失败的消息,如实告知朱长驷后,朱长驷大为惊诧:“他们怎么会战败?卫国为何肯出兵助齐?”
探子答道:“小人已探知,吕皇后与卫国皇帝是故交,吕皇后的父亲曾做过卫国皇帝的太傅,这次就是由吕皇后出面说服卫国皇帝出兵援助的。”
朱长驷恍然,失意地道:“是我失算了,真是没想到啊!吕皇后竟跟卫帝有这样的渊源,难怪一向只坐壁上观的卫国会帮助齐国脱困。”他啧啧称奇:“算来吕皇后还不到十七岁,就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远去卫国说服卫帝,真是不容小觑。”
印雪恨声道:“早知道她会去卫国,属下就该在半道上劫杀她。”
随风看她一眼,淡淡道:“现在已经迟了,你再说这话也无用。”他请示:“主上,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朱长驷摩挲着宝座扶手上的虎首:“依情况行事吧。”
当初襄王萧哲的母亲侯昭仪被萧翁业赐死后,寄居在了宁和宫,后来随着萧翁业驾崩,孟锦云迁宫,便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暴室中。孟锦云出于对昌泰的厌恶和仇恨,自然会一并加在她儿子的身上。只有萧哲饱受**折磨,她才会感到快意。
萧翁业在世时,孟锦云不敢有啥举动,如今她已是皇太后,行事不再受拘束,遂使人给萧哲换上破旧的衣服,像囚犯一样被关在阴冷潮湿的暴室中,每日只给吃一顿粗食,渴了只有脏水喝。对于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萧哲来说,这样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不仅如此,他还得忍受狱卒的冷嘲热讽和鞭笞。身体上的伤痛,精神上的折磨,令他迅速消瘦颓丧下去,早没了富贵王爷的模样。
自昌泰身亡,萧哲时常在睡梦中梦见自己与母亲生生分别,再无相见之日的情景,总在大哭中惊醒过来,想要寻一处温暖,触手所及之处却是刺扎的枯草席和冰冷的地面。他知道,他不会再找回母亲在时的幸福感,每日都挣扎在黑暗、痛哭之中,看不到一点光明。
萧怿在刚刚登基为帝时,曾向孟锦云问起过萧哲被关进暴室的缘故。孟锦云答得冠冕堂皇:“把他关进暴室吃点苦头,是为他好,可以静下心好好想想他母亲的过错,以后长大了能做个好人。”
萧怿想到暴室探望幼弟,被孟锦云以暴室污浊,天子怎可到那种地方去为由,一口拒绝。萧怿只能私下向人询问萧哲的近况,得到的回答不过是“请皇上放心,襄王毕竟是王爷,当然跟其他犯错宫人待遇不同。”、“襄王挺好的,太后还定时让他的太傅过去督促他的功课,皇上无需记挂。”之类的话。萧怿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便叮嘱看管萧哲的人别亏待了他。
这日夜里,挨饿受冻的萧哲蜷缩着身体躺在破草席上,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难过地哭泣道:“母妃,我好想你呀,你别把我独自丢在这个世上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好怕”
他的哭诉立刻招来狱卒的谩骂:“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是不是找揍啊?”
萧哲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把眼泪,站起身倔声道:“我想我母亲,就不能哭么?”
狱卒冷哼一声,道:“你母亲就是个罪妇,死了活该,有什么可哭的?”
萧哲隔着木栏生气地道:“不许你这么说我母妃!她只是做错了事,她不该死的。”
狱卒翻了个白眼,威吓道:“你以为你还是王爷呀?老子告诉你,在这个地方,你只是个罪人。太后慈悲,留你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还敢跟我顶嘴,小心再抽你一顿鞭子。”他狠狠瞪了萧哲一眼,转身走开。
萧哲受了多日委屈,再也忍耐不下去,双手抓着木栏,大声抱怨道:“太后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每日受你们虐待。五哥做了皇上也不管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童言无忌,这话必会惹祸上身。
狱卒又惊又怕,自言自语:“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不过这样也好,他死了,我倒能图个耳根清净。”
于是他在次日一早,与别的狱卒换了班次,赶去了慈景宫,把萧哲所言一字不漏地告诉孟锦云。
孟锦云才由环英侍候着用过早膳,闻言不惊不怒,只轻轻一叹:“罢了,一个孩子的话岂是可以作数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狱卒一愣,马上笑着奉承道:“太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肯原谅襄王的大胆冒犯,小的佩服。”
孟锦云暗笑他的拍须溜马,面上不动声色,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道:“哀家本念在他年纪尚小,未曾有过失的份上留他一命,可他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那哀家就成全他的孝心,叫他死后去见他的生母,免得侯昭仪在地下寂寞无依。”
狱卒才知孟锦云到底是想杀萧哲的,心下一喜,称赞道:“太后娘娘真是宽仁大度。不知您想叫襄王怎么个死法?是一杯鸩酒,还是匕首、白绫?”
孟锦云想了想,道:“毒酒太烈,匕首会溅血,白绫勒死也不算好,就一碗辣椒水灌下去,痛痛快快送他上路。记着,此事不得外传。要是皇上知道了,就说他是患了麻疹,医治不当暴毙。”
狱卒忙答应一声,退下了。
环英不解道:“太后为何要用辣椒水赐死襄王?”
孟锦云含笑反问:“人服用了辣椒水,嗓子会如何?”
环英会心一笑,道:“奴婢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想叫襄王死后,无法向侯昭仪哭诉他的遭遇。”
孟锦云口吻极淡:“反正战事已经平定,襄王的性命不再重要,留不留他都无所谓。”她声音一冷:“不过他胆敢说出那么一番话来,终究是个祸害,还是早些除掉,以免养虎为患。”
环英应道:“太后所言甚是。襄王一死,再不会有顾虑。”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萧哲痛苦而孤独地死在阴冷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