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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反正这俩人,她一个都惹不起,随他们怎么斗!
“她是本王的王妃!”
在云紫璃胡思乱想之际,赫连远凤眸轻眯,身上寒意尽退,目光平静的看着独孤煜,向他阐述着这个事实。
“本太子没说她不是你的王妃啊!”
独孤煜轻笑着看了看云紫璃,忽然正色说道:“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现在是你的王妃,谁能保证她以后也会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赫连远冷笑了下,眉宇高高挑起。
独孤煜似笑非笑的睨了云紫璃一眼,抬眸对上赫连远的眸子:“如今吴国京都,谁人不知端王爷宠妾灭妻?对王妃刻薄成性?谁人不知这王府里侧妃当家,王妃不堪欺辱,怒极休夫?”
他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怔!
他说的是,吴国京都,谁人不知啊!
“煜太子!”
云紫璃起身,行至独孤煜身前,蹙眉问着他:“你的意思是,本王妃所受的这些委屈,世人都知道?”
“皆已尽知!”
独孤煜对云紫璃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脸色黑到不能再黑的赫连远,温柔笑着:“所以日后王妃如果想要休夫,世人都会站在你这边!哪日你想休夫了,尽可告诉本太子,本太子可以帮你……”
“独孤煜!”
赫连远蓦地出声,沉着脸色打断独孤煜的话:“这些谣言,全都是你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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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谣言二字。
完美的否认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让云紫璃忍不住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本太子?”
独孤煜一脸惊讶的指了指自己,丢给他一个你别冤枉我的表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敢做,便不要怕人知道!”说着话,他转头看向云紫璃:“本太子那日,在西京湖上惊鸿一瞥,便对王妃倾慕有加,若非听闻这些,怎敢如此唐突前来表明心迹?”
是他传出去的又如何,只要他不承认,赫连远又能奈何于他?
“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此事与你有关!”
赫连远冷哼一声,视线转回云紫璃身上,见她神情平淡的看着自己,他紧抿了下唇,转身大步离开。
去处理那些所谓的谣言!
见状,独孤煜脸色一沉,脸上露出浅笑:“还望端王殿下查清此事之后,还本太子清白!”
闻言,云紫璃嘴角一抽,暗叹这煜太子也够黑的。
心中暗叹,此人也当远离,她站起身来,对煜太子说道:“这里是本王妃的居所,煜太子身为王府贵客,若有需要,大可差人通禀一声,不必再亲自前来。”
她这是不让他再踏足暖园?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独孤煜竟是双眉一撇,楚楚可怜,满脸神伤:“端王妃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真真伤人心!”
云紫璃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将楚楚可怜诠释的如此……出神入化。
凝着独孤煜那张楚楚可怜的美人脸,她心底蓦地又升起了几分熟悉感,继而轻蹙了下眉头,直接开口问道:“敢问煜太子,我们以前可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本妃看着你,总觉得很熟悉?”
独孤煜闻言,眸光一亮:“王妃也这么觉得吗?”
云紫璃挑眉,却见独孤煜眯起眼睛,又指了指云紫璃的眼睛:“可能是因为,你跟我都长了双桃花眼的缘故!”
“是这样吗?”
云紫璃看着独孤煜笑眯眯如婉约般的桃花运,倒真是觉得有几分相像。心中不由腹诽,难道她对独孤煜的熟悉感,真的来自于她们有些相像的桃花眼?
“呃……那个!”
看着云紫璃紧盯着独孤煜看,金无惑忍不住开口:“紫璃,可否借一步说话?”
“事无不可对人言!”
独孤煜敛了笑,淡淡的看向金无惑。
金无惑那个气!
独孤煜对云紫璃,那是笑的桃花乱坠,对她却冷冷淡淡,连笑都吝啬,这差别待遇,简直让人接受不了。
是以,气恼之下,她冷冷说道:“煜太子在我眼里不是人!”
闻言,独孤煜危险眯眼。
金无惑又道:“是谪仙!”
独孤煜:“……”
金无惑拉了云紫璃的手,转身向外。
云紫璃回过头来,指了指独孤煜身后的窗户,“仙人好走!”
独孤煜嘴角轻扯,看着金无惑和云紫璃出了门,转过身来看着那扇窗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
金无惑跟云紫璃回到前厅之后,给她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故事里,金无惑的母亲,一见钟情爱上了燕皇独孤萧逸,却因爱而不得,终身郁郁寡欢。
为此,金无惑立誓,定要嫁给当世最俊美的男人。
后来,她因为师伯子真先生,初见赫连远,便惊为天人,立志非他不嫁。
可惜的是,上天又一次没有眷顾金家女子,让赫连远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个时候,金无惑本已死心,奈何那女子逝去,她便又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如此便到了今日……
“……你与乐儿生的如此相像,他这才费尽心机把你娶了回来,可是说到底,你不是乐儿,他只是拿你当做一个替代品,在我看来,能够做他王妃的人只有乐儿,所以才……好在这阵子你甚少出府,只一次还有紫衣侯相伴……”
后面的话,金无惑没有说出来,不过云紫璃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无惑!”
云紫璃伸出手来,拉过金无惑的手,轻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可好?”
“你不怪我?”
金无惑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为何要怪你?”
云紫璃反问一句,轻摇了摇头,笑着道:“以前你我不曾深交,并非朋友,你为情所困,对我下手在情理之中,换则言之,若是现在,让你伤我,你可愿意?”
“不愿意!”
金无惑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我如今是朋友,既是真心结交,我又怎忍心伤你?而且……你也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
“无惑!”云紫璃脸上笑意更深,尚不等她言语,却听厅外传来哎呦一声。
云紫璃眉脚轻轻挑动,刚想出声责问,
便见阿媚扯着一个丫头从厅外进来。“该死的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王妃这里干起偷听的勾当。”
在厅内站定,阿媚咬牙切齿的呵斥一声,用力一甩,砰的一声将那丫头摔在地上。
“奴婢冤枉,请王妃明察!”
那丫头被摔得七晕八素,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在云紫璃脚下跪好,战战兢兢的为自己喊冤:“奴婢并非故意偷听,真的冤枉……”
“王妃!”
杏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头,刚想说话,却被云紫璃抬手阻止,对金无惑说道:“今儿你也该累了,暂且回去吧!,改日再过来一聚!”
“我也正有此意!”
金无惑看了眼摔在地上的小丫头,从容起身离去。
此时,云紫璃方才轻轻垂眸,睇着眼前其貌不扬,早已泪流满面的小丫头,淡淡的视线扫过身边的阿媚,。
这丫头名唤香草,自她搬入暖园后便一直在这里当差,她多少也有些印象,不过阿媚并非多事之人,合着香草既是被阿媚逮到的,那这丫头刚才定是在外面偷听她和金无惑说话的。
即便阿媚是皇上的人,但是相较于香草,亲疏立见!
“王妃,奴婢是冤枉的!”
香草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了云紫璃一眼,忙又低头喊冤。
“就算被人当场逮到,也不能承认是偷听,在这种时候,只要不是痴傻之人,人人都会喊冤。不过……这到底冤不冤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香草被云紫璃的话吓得一哆嗦,胆颤的吞了吞口水,眼泪掉的更急了些,伸手拽住云紫璃的裙襟,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偷听王妃和金姑娘谈话……”小丫头辩解的话刚刚说出口,阿媚却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怒声斥道:“嘴硬的丫头!被我逮个正着还不承认是么?”
阿媚目光犀利的自香草脸上划过,然后看向云紫璃,语气肯定的道:“方才奴婢打外面进来,明明见这贱婢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偷听,为防她狡辩,奴婢故意在暗处多等了片刻,今儿这事儿,是人赃并获!”
听闻阿媚此言,香草顿时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云紫璃见状,心下早已明了。
她伸手从小盅里取了颗蜜饯咬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向阿媚:“你以前在宫里,什么地方当差来着?”
阿媚会心一笑,轻轻点头,别有深意的多看了香草一眼:“回王妃的话,奴婢在宫中时,于慎刑司当差!”
她的话,让跪在地上的香草瞬时白了脸色,偷偷抬起头来,却不料与阿媚的目光相撞,香草急忙别开视线,嘴角不自觉的哆嗦了下。
慎刑司可是宫里处罚犯错之人的地方。
在那里,没有正义与公理,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刑罚,出自那个地方的拷问手段,多到让人有一百零八种死法儿,简直惨剧人寰!
“她既是不肯承认,那你便先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吧!”云紫璃满意的看着香草的反应,云淡风轻的对阿媚吩咐道。
“奴婢谨遵王妃之命!”
阿媚恭谨的应了一声,冷笑着上前扯~着着香草的衣裙,作势便要将她带出去。
“奴婢认了,求王妃饶了奴婢这回!”
香草此刻,早已被吓得直掉眼泪,如避蛇蝎般挣开阿媚的禁锢,她扑倒在云紫璃脚下,大声求着饶。
云紫璃唇角轻轻勾起,伸手接过杏儿递来的热茶,轻掀茶盖,见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梗,她眼睫微颤了下,顺手盖上,放在了桌上:“说说吧,你是奉了谁的命!”
一个小小的丫头,敢来听王妃的墙角?
说出去傻子才信!
此刻,香草眸中如坠冰窟,已是惊恐至极,见云紫璃如此问道,她生怕被阿媚带走审问,慌忙将头磕在地上,颤声回道:“回王妃的话,是……是听雨轩的翠儿!她答应给奴婢银子……”
“翠儿?!”
云紫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挑眉询问杏儿。
杏儿忙道:“翠儿是听雨轩的另外一个大丫鬟,半夏杖毙之后,顶了半夏的位子。”
闻言,云紫璃哂然一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想起方才金无惑说过,打算跟萧染儿联手对付她,而萧染儿也答应了,她沉声勾唇:“她们如此明目张胆的窥视本妃,是当本妃是死的吗?”
语落,她扫了眼香草,眸中锋芒毕露!
萧染儿,还真是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上一次,虽说赫连远罚了萧染儿,但说到底,她还是白挨了一巴掌,当然在她看来,不管是脸上还是手上,那都是巴掌。如她不去找萧染儿算账,萧染儿不见好就收,反倒自己来找晦气……
***
距离听雨轩不远处,有一条内院河,河道宽广,上有拱桥浮锁,用于平日端王府涝时向外排水的。
盛夏时
分,绿水清幽,波光粼粼。
翠儿正立在河道上的拱桥处,不时探身瞭望,不耐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