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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声,”他说,“让他们做该做的事情。”
图库姆的眼睛睁开着,但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盯着远方。德格沃泰走向大门时,人们开始叹息悲泣,但没有人跟着他。整个下午,图库姆躺在德格沃泰的大腿上,鲜血随着天色慢慢变成黑色。时不时,他因为疼痛而呻吟,但他仍顽强地与伤痛作着斗争。德格沃泰一直轻轻地喊着:“哈可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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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72)
一个老巫师走了过来,趴在图库姆身边,朝他的耳朵吹气,想把他的“伊代”诱回原来的地方。图库姆的神志开始昏迷,但时不时会突然醒来,挣扎着,斗争着,德格沃泰和巫师得用力按着他。他盯着天空,惊恐地喊着:“奈祖!(我好害怕。)”
凯瑟琳蹲在地上,麻木地看着图库姆,眼泪早已流干了,眼睛发疼,喉咙嘶哑。尽管双腿蹲得又酸又麻,她不肯起来,不想把眼睛移开图库姆身上可怕的伤口——象一道道愤怒的口子,露出血肉和内脏。一个战士从“佩莱”里出来,拿着湿淋淋的树叶,轻轻地覆在伤口上,不让血继续流出来。尽管于事无补,并不是任何治疗,凯瑟琳还是充满了感激。迈克尔静静地站在旁边。“佩莱”里的战士有时走出来看看图库姆,但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只是打扰了他。
“哈可拉昆。” 德格沃泰一直吟唱着,但图库姆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他没注意到,在袭击前一道玩耍的孩子们围了过来,但不敢走得太近,只是站在一边。他们都默不作声,神情悲伤。
附近水渠上忙着捕捉猎物的蜻蜓飞了过来,好奇地围着垂死的图库姆飞翔。象一只只小小蓝色的直升飞机,上下俯冲一番后,离开了现场,飞到了菜园里,只留下被血腥味引诱而来的蚊蝇四处飞舞。风带来了清凉的气息,凯瑟琳开始发抖,巫师显得很不安,他什么也做不到,再留下来会影响他的威名。他不再往图库姆的耳朵吹气,阴沉地蹲在地上,想离开又想不出一个理由。
开始下雨了,和图库姆的生命一样,盖在他伤口上的树叶被雨水冲走。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恢复了神志,对旁边看着他死去的人们没有抱怨,也没有要求。看见凯瑟琳和迈克尔呆在原地整整一个下午,他微笑着想说些什么,但眼睛再也无力睁开,“莱克,莱克。”他叫着,不,不。之后他再也说不出话,只有起伏不停的胸膛表明,他还努力抓紧不断流逝的生命。
“你会和我们在一起的。” 德格沃泰说道,但这一次更象是哀求而不是命令。小小的胸膛最终停止了跳动,图库姆一动也不动。他的“荷林”松开,掉到了地上,和生前一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又羞辱了他一回。凯瑟琳拉着图库姆的小手,刚刚如果拉住他,他可能会害羞,但此刻,他的眼睛半睁半闭,了无生机,再也看不见什么了。她的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大声地哭泣。迈克尔拍着她的肩,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
自从凯瑟琳与迈克尔来到村子几个月来,举行了不少的葬礼,但图库姆的葬礼是最隆重的。200个来自荷马泰普和附近村里的图库姆的亲戚第二天在德格沃泰的“席里”参加了仪式。在一个战死的战士才能享受最尊荣待遇的文化中,图库姆的葬礼用的猪的数目是最多的。因为一个小孩的残酷被死,葬礼特别的悲伤,即使是习惯了惨痛死状的大人也忍受不了。毕竟,是成年人的疏忽导致了他的死亡,他们无法保护他。那座失修的了望塔的主人尤其感到悲愤,只在葬礼上呆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猪群被屠宰后用滚烫的石头放在地洞里煮。作为图库姆的“纳米”,迈克尔也捐了一头猪。他和德格沃泰做的高椅摆放在“席里”中央,这是达尼人至今做的唯一的家具,只会在葬礼上使用。德格沃泰抱着儿子的尸体从席里走出来,放在椅子上。女人们低声抽泣,蹲在一边。图库姆的腿被并着绑在一根横木,身体绑在椅背上,下巴用草绳拉着仰起来。战士们用猪油涂抹他的身体。第一次,他的身体接受了男人的油膏。仪式用的绳带捆在他身上和椅子上,女人们还用网袋带来了祭品,仪式结束后会发给参加葬礼的宾客。图库姆的面容平静安详,略带悲伤,似乎死不安息。
当猪肉正在烘烤时,悲伤的哭声此起彼伏。被屋里的热气和香味吸引,蚊蝇越来越多。一个老妇人用棕椰叶扇子把它们赶离尸体。她的手指尖端很多被砍掉,表示对逝去的亲人的哀悼。许多在场的妇女都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截掉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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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73)
到了下午,仪式结束了,许多远道而来的亲人开始准备离开。仪式用的带子和网袋从尸体上撤走。德格沃泰,作为尊贵的“卡恩”,将它们分发给有身份的客人。木堆点燃了,女人们又是一阵哀痛。图库姆的尸体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准备火葬。德格沃泰拿着一捆干草,举了起来,迈克尔作为图库姆的“纳米”,射出一支箭到草捆中,象征着解放图库姆的灵魂。德格沃泰最后一次抱着图库姆的尸体,灵魂飞走了,歌唱的种子自由了。他把图库姆放在木堆上,覆上更多的木头,盖满了图库姆,火焰吞噬了他。
仪式结束后,凯瑟琳很害怕。威塔亚人为了帮死去的同伴复仇,随时会再次进攻,直到杀死迈克尔为止。她和他不能离开村子,住在危险重重的森林。如果俩人得离开这片土地,她担心——她会永远失去他。
第二天早晨,迈克尔杀死的三名威塔亚战士的尸体被送回边界让他们取回。如果让他们的尸体留在“瓦里”领域,会招来不友好的鬼魂。尸体的小腹部位挖了一个小孔,连同直肠、子弹伤口一起塞进据说有神力的茅草。当检查那些伤口时,威塔亚人发出了达尼方式的惊叹,用手指甲扣打着“荷林”,喊着“哇哇哇”。他们很惊奇,迈克尔手中的矛能杀敌于百步之外。整个村子都听说了这件事,迈克尔有了一个新名字,“莫卡德格”(幽灵之矛)。
第二十一章
图库姆死去几天后,凯瑟琳和柯拉萝结伴去盐池采盐。盐池离村子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在深山里面。柯拉萝那天不想呆在“席里”,德格沃泰还在为图库姆伤心难过。他很喜爱图库姆,尽管有三个妻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图库姆死了,没有人传宗接代,小女儿又太小,只会吃吃睡睡,啥事都不会做。柯拉萝一无所出,德格沃泰突然因为这个原因开始抱怨她——还因为她一直对图库姆不闻不问,有时还恶言相向。她一直把图库姆当成了争夺德格沃泰的宠爱的潜在对手,但她现在却希望他还活着。
去盐池的路上,柯拉萝一直阴沉着脸,也不和凯瑟琳搭话,两人一直沉默地走着。小路被世世代代的脚印踩得只剩下岩石,整个山谷的人都到这里去采盐。大多数人素不相识,根据传统,这里是中立地带,因为盐是达尼人生活的一个重要物品,争吵、战争也不能阻止采盐。不管是中立地带与否,人们不会久留,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无暇谈话。盐池边大约有50个妇人,凯瑟琳和柯拉萝把香蕉梗浸在盐水中,让纤维尽可能地吸收水分,然后捆成几束挑回去。回到席里时,叶子会先风干,再拿去烧,灰烬中的细小盐晶会被收集起来,作为调味品,在宴席中使用,或用来交易。迈克尔卖了盐会去买做投矛的硬木。凯瑟琳喜欢去盐池,未经开发的橡树林、山毛榉林和栗子树林漂亮极了。一条清澈的山溪奔流着,和小路一道做伴;阳光穿过林子,在地面上变幻着莫测的图案;茉莉花、兰花、海棠花和风仙花争相绽放。在下山的途中,凯瑟琳和柯拉萝遇见了远方另一个瓦里村子的妇女,被村子里的男人带到了林子边上。男人们很少到盐池这边来,因为这是女人的工作。其中一个妇女到过图库姆的葬礼,但柯拉萝经过她身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凯瑟琳从林子中眺望着远处的草原,遗憾地想到一会儿两人就得在下午的烈日下赶路。在前面不远处,她看见一支瓦里战士护卫队正蹲在地上休息,用长长细细的烟管抽着烟草,棕色的身体融入了森林中,笑声和谈话声打破了森林的静谧。凯瑟琳几乎可以听见他们每句话之间的磨牙声,那是达尼男人独特的习惯。当凯瑟琳和柯拉萝走近时,他们变得害羞腼腆,但还是带着微笑。柯拉萝的高傲姿态吓到了他们,凯瑟琳想,或许还引起了细微的不悦。
突然,走在小路前面的柯拉萝一把扔下肩上的香蕉梗茎,惊叫一声,跑进森林中。凯瑟琳愣了一愣,马上省悟过来,这些看来漫不经心的陌生人既不是瓦里人,也不是威塔亚人,但肯定是敌人。一切都太晚了。两名战士站起身,追上柯拉萝,把她摁倒在路边的草丛里,第三个人追上两人,扯下自己的“荷林”,压在柯拉萝不停挣扎的身上,那两个人死死按着她。其余的人迅速包围了凯瑟琳,切断了她的退路。森林深处,又有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凯瑟琳又惊又怒地看着他们,旁边柯拉萝的挣扎声和呜咽声不断传入耳中,三个男人轮流凌辱着她。达尼妇女被奸污是常有的事,和别处的强Jian相类似,与性没有太大相干。对达尼男人而言,是男人间争斗和吵架的自然延续。如果条件允许,他们互相杀戮,而另外的乐事,则是互相偷盗和互相强Jian对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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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74)
凯瑟琳的心沉了下去,这一次袭击并非偶然。这些人肯定是从山谷南方来的威塔亚部落的盟友,或许是巴列姆河那边的部落,冒着极大的风险,打破了这里恪守中立的古老规定。他们是为她而来——在哪抓到她都可以,管它是不是禁地。威塔亚和盟友是为了向迈克尔复仇,但又惧怕他的火枪的威力,于是先从她下手。她知道自己会被绑架,或许会被奸污,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
敌人的首领走了上前,和别人一样,身上只穿着“荷林”,但实在很难形容他长得象人。他的脸和上身厚厚地涂着白灰,只剩下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几乎要从眼白里跳出来。巨大的半月形贝壳穿在他鼻子上,如同面具般遮住了他下半边脸;白鹭羽毛的达尼头饰不急不徐地随着他的脚步摆动着,掩饰了主人的狂暴。那个人很高大,头饰让他更显挺拔。
他伸出手去解凯瑟琳衣服的扣子,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不耐烦地扯开脱了下来,又粗暴地脱下凯瑟琳的裤子和靴子,掉到足踝之上。当脱完她的衣服,扔到草丛上后,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凯瑟琳,把她的手绑在身前,在她脖子上套了个绳结,拉紧了,几乎让她窒息过去,然后把绳子交给一名手下。
首领又把目光转向柯拉萝,她现在平静了许多,变得逆来顺受。他跪在她身旁,一只手用力地抓着她的胸,他的“荷林”由于高度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