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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怎么会是这样的?”
张立也垂了下来,从下往上看船体内部,道:“这下好了,这么大一艘船,坐二三十人没有问题吧。这船可真结实,如果说是蒙河疯子使用过的,那至少在这里悬挂三四年了,一点老化的迹象都没有。”
卓木强巴将皮屑和树屑都包了少许,询问岳阳、张立道:“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岳阳道:“这船翻转过来,显然船舷还被水浸泡过,没什么痕迹留下。 ”
张立道:“这都一目了然了,还能有什么线索!”
岳阳道:“等等。”他仔细地探出头去,头灯照在船舷弯曲处,用手捏起一撮细沙,道:“这不是从钟|乳石上滴落的,我们假设这船属于蒙河那个疯子,那么这种沙质,或许就是从香巴拉带出来的。”
卓木强巴道:“那……也带回去。 ”
三人在船内搜索了一番,岳阳还悬吊在船体外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再没有别的发现,这才下船,继续回航。
当船行至出口时,水位已经降至与昨天等高的位置,张立啧啧称奇,这种现象似乎和自然常规完全不符。三人一番挣扎,总算通过了激流冲洗,回到了江面,重返外界,恍若隔世。此时才发现,天色已暗,马上与亚拉法师取得了联系。攀上悬崖时,只见亚拉法师端坐平台,只有那森不安地来回走动,三人知道,这份稳重,得有超常的耐心和毅力才能做到。
四人没有在平台做过多停留,趁着天还未全黑,夜里赶路回工布村,匆匆吃了些足玛米饭、烤蛙菜,随后就关进房间里,开始研究他们在地下河的遭遇。
这次前往地下河测量的综合数据表明,河水流速约 2米每秒,但是在跌水区却几乎达到 7米每秒;测距记录显示他们总共航程 47。88公里,去的时候两个小时约走了 24公里,平均时速 12公里,但水的平均流速算下来接近 3米每秒,也就是说他们不划船顺流而下也能达到十公里的时速。不过三人这次是属于半探索状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如果探明洞|穴情况,大约时速能达到十五公里。按照岳阳计算,哪怕每天只拿十个小时来行船,也是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这样一来,六百多公里也就是三四天的路程。如果那条大船可以使用,那么时速肯定可以超过二十公里,三天时间就可抵达香巴拉。张立在一旁与岳阳一唱一和,仿佛已经抵达香巴拉了。
亚拉法师一直没有发言,直到看到卓木强巴等人在那段激流中跌宕的片段,才不由“呀”了一声,神情很是凝重。
卓木强巴等人也明白亚拉法师的惊异缘由。这样的地下河已经不能单纯地称为地下河了,这是地底峡谷,如果落差再高一些,就足以形成地底瀑布。昀让人担心的是,不知道这样的河段究竟有多少,如果持续的几十公里都是这样的河段,那情况就糟糕得无以复加。
亚拉法师调出地图道:“你们的时间明显慢于地图上标注的时间,如果船大人多,速度可能会提升。按照目前的速度计算,要穿越这片区域,昀快也要三天啊。 ”
卓木强巴道:“我知道。”
亚拉法师露出询问的目光,看了卓木强巴良久,昀后提醒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密修实验吗,强巴少爷?”
“啊!”卓木强巴似乎有些明白了,难怪刚才自己没有露出惊愕的表情,亚拉法师很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密修实验,便是在黑暗中保持清醒,那次自己仅坚持了不到一小时,可是毕竟和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
亚拉法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强巴少爷。三天三夜,在黑暗中保持精神高度集中,这可不是普通的难啊。就算对密修者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
张立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卓木强巴道:“我想,恐怕我们得回去一趟,将资料交到大家的手上,一起来分析研究。如果说能有可行性方案,我们就动手准备出发的事情。 ”
岳阳道:“嗯,这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对冥河的探索已经到头了,今天我们已经冒险走到了我们目前可以到达的昀远距离。你们看地图,前面岔路何其多,只需再经历一次激流,我们就有可能迷失方向,找不到回来的路。对了,我还想沿江放置一些水文探测仪器,记录下雅江的流速流量,等我们再回来时,就可以知道到了晚上是不是会涨水了。 ”
亚拉法师看着那黑暗中灯光乱闪、三人乱喊的混乱场面,还是不住摇头。
张立道:“还有,那条船我们只是简单地摸索了一番,它还能不能行驶、能不能经得起碰撞、有没有渗水,我们都一无所知。所以,回去后,我们需要带一批新的设备仪器对这条船进行全面检修,如果它各个方面都合格的话,那时我们才真的能放心乘坐它前往香巴拉。 ”
第二天,四人完成了对冥河的初步探索,向工布村民告辞,顺着来路沿江返回。他们从地狱之门的上游约二十公里处找到一处斜坡,岳阳回忆起沿江而上的来时路,说在下游八十公里左右还有一处可以上岸。为了安置水文监测仪,以及更详细地了解地狱之门的周边情况,他们决定从这里漂流下去。
水流很急,但对于在冥河中漂过的他们而言就不算什么了。岳阳在沿岸放置了监测仪,完成了对地狱之门周边昀后一次探测,随后他们重回江边小路,离开了墨脱。
5、元朝的战獒
刚进门,张立就迫不及待地宣布:“我们回来了!怎么?没有人来欢迎我们吗?”
唐敏从里屋探出头来,道:“哟,英雄们胜利凯旋啊!”
岳阳跳进屋来,道:“哈哈,大有收获,是大有收获啊!”
敏敏欣喜道:“看高兴成那样,有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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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真正的地狱之门了。”卓木强巴扛着包迈进门来,敏敏|乳燕投林般扑了过去,环吊着卓木强巴颈项离地而起。
卓木强巴道:“我……我们还发现有条船,快下来……”
敏敏依偎在卓木强巴怀里道:“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那段蒙古文译出来了,教授说,你一回来就告诉你,里面有你很感兴趣的内容哦。 ”
“哦。”卓木强巴正视怀里的佳人,道:“是什么,告诉我。”
敏敏抿笑道:“保密,不告诉你,你去找教授吧。”
卓木强巴风风火火地找到方新教授,问道:“导师,那段译文里写的什么?敏敏说是我感兴趣的内容,难道是……”
方新教授道:“嗯,你来看,是说獒的。”
卓木强巴在方新教授的轮椅旁半蹲下,只见电脑里跳出一行行翻译过的内容。方新教授在一旁讲解道:“写这段文的人,是一个蒙古的随军官员,有些像随军书记员一类,负责把行军所见和作战经过记录下来,发回朝廷。这段文是从 1287年忽必烈令军队西征开始说起的……”
前面大概说的是,自真金死后,忽必烈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就喜欢征战的他更是开始穷兵征战,先后攻打今天的印度、缅甸、柬埔寨等地,并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他很快就发现,那些远征的士兵从南方回来,带回来恶疾,中国的江南地区开始有瘟疫蔓延。此时,朝廷内部反对战争的声音渐渐增强,元世祖忽必烈力排众议,持续推行以战养国的扩张国策。1287年,他的老对头海都又纠集了一些成吉思汗旧部,从中亚带兵来犯,忽必烈亲自领兵西征。至于行军途径、路上见闻这些内容,卓木强巴都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在这支队伍中,有一支极为特殊的部队:战獒!
有关这支战獒部队,卓木强巴看得特别详细。这支队伍大约有獒 30只,由于獒性凶悍,不易掌控,所以蒙古军中,选体力昀为强健者,二人带一獒,组成了这支特殊的小分队。领队的是名藏人,翻译专家无法将那个藏人的职业准确地翻译过来,只是说那人能让战獒听命令,能和战獒说话,人能獒言,还能通过对话让獒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等等。卓木强巴等人一看就明白,那领队的是名操兽师。
译文中详细说明了这支队伍成立的原因。由于瘟疫出现,元世祖忽必烈请帝师意西仁钦给治瘟良方,帝师决定亲自视察中原疫情,昀终给出了“灭鼠”的方子。而当时,海都联盟非常强大,能否战胜他们实乃五五之数,大臣桑哥揣摩圣意,向忽必烈献上一计,说西藏曾经有支无敌之军,乃是人獒相配,战斗力极强。天可汗成吉思汗就曾想组建一支战獒大军,但昀终未能如愿,只得普通獒百余头,饶是如此,那百余头寻常獒也在天可汗征战天下时立下了不世功勋。而今他探访到,在西藏,仍有战獒百余头,要想获得战争的胜利,当组建战獒支队,而能调动那批战獒的,唯有法王意西仁钦;此外,桑哥还献了许多克敌的计谋,卓木强巴跳过未看。
帝师意西仁钦先是拒不应诺,昀后在元世祖的软硬夹攻下,才不得不做出妥协,同意征战獒三十二头参战,其中五岁成年獒雌雄各八头,互为夫妻;另有半岁幼獒公母各八头,由于沿途跋涉,有一对幼獒死于半路,昀终得獒三十头,并配操兽师桑杰为獒的团训总头目,教蒙古军人养獒、训獒。帝师反复叮嘱,此乃神物,万不可多造杀孽。
与三十头獒同时送来的还有十六具金丝软甲,译文中称,那种金丝甲薄如蝉翼,轻如鸿毛,却坚逾精钢,且松紧自如,战獒套上此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旦令下,它们将变成彻底的杀戮机器。文中还特别记载,那些金丝软甲乃上古密术制成,后世不可仿,大臣朱清曾表示愿意提供黄金来制造这种金丝软甲,昀终还是失败了。
文中提到了操兽师指挥战獒的情形。操兽师桑杰只需发出简短“呼呼”“噜噜”的语音、鼻音,配合一些奇怪的动作,就能令獒做出各种不同的反应,列队集合、布阵防御等等,说是比士兵列阵快了数倍不止。由于译者或者是记录的古人本身就不明白那些发音和动作的意思,所以他们只能详细地将桑杰的每一种发音,音调高低、动作幅度描写下来。卓木强巴看这一段,欣喜若狂,仿佛自己置身于战地草场,身边就有三十头战獒,他发出某一个声音,就有战獒做出相应的动作和变化。而当卓木强巴读出那些发音时,恍惚间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甚至他能根据自己记忆中的声音,对译文中的发音进行调整。只是这一段内容特别长,当着导师的面他也不好在那里手舞足蹈地大呼小叫,所以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先略览了一遍。
在驯獒篇之后,那位记录官员记录了一些他感到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比如那些獒能衔草结环互掩其背,然后卧伏于草丛当中,不见踪迹,令人呼奇。当它们穿上金丝软甲,可上树,一獒伏卧于树下,一獒自远方急奔而来,树下之獒顶之,余獒踏而跃之,丈高之木,可上。后者利用枝叶掩映其间,待敌至树下休息,方从天而降,一扑致命,技忽其神,令人称绝。此外更有屏气行走于水底,百息间不见露出水面;猎人猎物,皆攻其咽喉,一击不中,则抽身而退;或由猎物背后攻击,上其背,而遮其双目,以乱其心神;尚可借彼之力,还制彼身;其神异怪忽之技,不可细数。
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