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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宽开始反思:再这样下去,就算不造出小人,自己的那个前什么的腺体非得搞出毛病不可,这样下去可不行!
为了自己和妻子们能够长命百岁,苏宽找人用象牙和竹子制作了几副麻将。
很快,渑池的城主府邸中就开始传出稀里哗啦的麻将声——苏宽为了身体健康,将麻将这个魔鬼提早两千带到了华夏!
可是,到了晚上就算是八个人两桌,仍然有一个闲的!会轮到来给他磨枪。苏宽怕了——难道真的要提早破戒?
终于,救兵到了——齐国的第三封邀请函!
这次的邀请明显不同,是齐君小白的亲笔!
苏宽没有心疼妻子们,在招待宴会上也没拦着萱萱她们出来伺候。
当着妻子们的面,苏宽热情洋溢地答应信使一定去齐国,并且当场回书一封,答应回去晋国安排完六国政务之后,立即启程前往齐国。
本来也是,三催四请的再不去,就是不给齐君小白面子了。
临别的这天晚上属于萱萱的。
苏宽和萱萱公主在两桌麻将的喧闹声中举步走到了宫殿的塔楼之上。
这塔楼是整个渑池最高的建筑,规划当初骞叔他们都不理解苏宽为什么一定要在宫殿上建这么个古怪的箭塔,其实苏宽建这个塔楼就是为了此刻——我想和你吹吹风!
两人都穿着狐皮大氅,再戴着狐皮小帽——风大,冷啊!
两人走到塔楼顶上,相拥着看向渑池的万家灯火。
“我们的渑池比成周的灯火还要多啊!”萱萱公主感叹道。
“我们渑池的灯火将来还会更璀璨!”苏宽说道。
城中不像本时代的人们日落而息,从酉时到亥时,街道上一直都有车在跑,有人走。既然有人,自然就有商店还开着门,酒馆还营着业。
远处,铁厂的灯火更是彻夜不息,被灯火映红的烟尘直冲天际,象一支巨大的火炬。
“这可能是此时地球上唯一三班倒的工厂了吧?”苏宽心想,“渑池的人可能是全世界最勤奋、睡得最晚的人了吧?”
“假以时日,华夏文明必定会在渑池的一点一滴的带动下最终发生蜕变,或许,我们还能看到那一天。”
“苏宽,那是铁厂吧?”萱萱看见苏宽看着那个方向发呆,问道,“那里好亮啊!”
“是啊!炉火彻夜不息,都亮到天上去了呢。”
次日,苏宽带着暴昭和黑夫启程上路了。
少姬很有点想跟着,这丫头玩驴友玩野了心了。苏宽没有答应,谁家的学生上大学还带着老婆去的?
今年雪下得早,此时黄河并没有上冻。苏宽走茅津渡,顺便去看看诡狐族长。
诡狐族长的儿子姜异已经成了豢龙宝的小跟班了,跟着那个大胖子学生意。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无所谓什么质子不质子了,都是自己人。
相国出动,暴昭就想象正常的那样一路通传,好一路有人接应招待,苏宽劝止。咱们三个人象以前一样一路玩过去不好吗?
黑夫暴昭不由得想起初出苏国的场景,大声叫好!苏宽则想起了那张满是异族风情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沉默。
虽然说是如此说,暴昭还是调动了六个最好的好手,三前三后远远地吊着保护,苏宽一身实在是牵涉到太多人的衣食了,容不得丁点差错。
三人三骑,轻易地一船就过了茅津渡。前方看见诡狐出城迎接来了。
苏宽看看暴昭,暴昭嘿嘿一乐。苏宽想,也好,反正眼不见心不烦,由着他操办去。
诡狐将三人迎进城去,到了邑令官厅落座。
诡狐如今可不是以前的衣食不继的流寇模样了。在姜异的提示下,利用茅津的水运便利,姜戎一族搞起了铁矿石生意,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条。作为这个链条中关键的一环,如今姜戎族日子红红火火,族长诡狐对苏宽自然是感恩戴德。
“诡狐族长,如今这邑令作得还好?”苏宽微笑着问。
“全是仰仗公子的照顾,姜戎一族感激不尽!”诡狐这话一出口,眼圈都红了。
当年游走在晋国各氏族之间,过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待晋国内乱一止,姜戎一族几乎陷入绝境。
诡狐知道,最多一两年,必定是阖族星散的局面。下场么,要么是上山当野人,要么是被卖去做奴隶,没有他途可选。
看着姜戎一族的经历,苏宽也想过,后世的华夏民族是怎么变成那么庞大的一个以汉为主体的国家的?
首先,后世中国人总是强调“我们是炎黄子孙”,这在当下,苏宽感受得更深。
哪怕是自称“吾,蛮夷也!”的楚国,其先祖也是出自颛顼帝高阳氏,和苏国同一个祖先,同样是黄帝的后裔。
华夏民族是世界上唯一以自己的祖先为神灵的民族,并且常年祭祀。上溯多少代以上,基本上大部分氏族都能找到一个共同的祖先,这导致了华夏诸族强烈的民族认同感。也许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会内斗不休,但是面对外敌,他们就会团结起来。
中世纪的欧洲远不如更早两千年的华夏诸国那么散,可是欧洲一直没有形成华夏一样的大一统的形势,原因也就在于此吧?
第二个就是土地。
华夏各个朝代都强调一个农耕!
就算是贵为天子,每年也要象征性地进行一次耕种以劝农,昭示不忘国本。所有的大一统朝代,在强势之时,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能够耕作的土地,并且将它划入版图。
第三个就是文化的先进和强势!
游牧民族,可能短期在武力上占据了对华夏的优势,但是他终究还是要学习和借鉴华夏的礼仪、文字等等,无法舍弃。
华夏民族面临多次灭亡的危机,是什么在一次次危机中拯救了华夏民族?是高度的认同感和高比例的人口基数。无论南北华夏族群,他们都会把入侵者视为共同的敌人。
华夏民族能发展成高比例的人口基数,有赖于历代华夏族人祖先通过先进的农耕技术和手工制造等手段不断的扩张民族的生存空间,没有他们前赴后继的努力,就没有今天庞大的族群!
而这一切,都是在周代以礼乐的方式在诸夏各国打下了基础。
苏宽三人和诡诸稍饮了点酒,驱走路上的风寒就也就停杯。明天还要走上百里的山路,三人早早地歇息。
此刻,在邢国北方草原上白狄的营地中,白月儿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空隙,借着雪地反射的月光,单人匹马悄悄离开了帐幕,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夜幕之中。
第95章 收过路费()
第二日一早,三人胡乱洗漱,用过早饭,见马匹已经被诡狐派人打理好了,于是和诡狐告别离开。
从瓠邱城东门出来,三人沿着黄河北岸向前直行。
“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
黄河两岸高山峡谷,水势湍急。一到瓠邱城就开始变得河面宽阔,水势也平缓起来,所以,茅津才会被作为渡口使用。原因就是此处有三条河流从两岸汇入。
果然,沿岸继续前行四五里路,就看见毫清河汇入黄河的两水交汇处。三人于是转向北方,沿着毫清河的河岸官道骑行。
刚开始,路边河滩尚有人家和开出的小块田地,再骑行上十几里,就再没人烟了。
这时代本来就人口稀少,再远离城邑,基本上就是虎豹盘踞、豺狼横行的野地了。苏宽三人完全没了当初从苏国出来去成周的那种兴奋。
旷野无人,又是迎着北风而行,这条路似乎永远是左边是山,右边是水。正百无聊赖赶路间,就见前方有人对着三人摇手。苏宽和黑夫不明所以,暴昭却立即马上加鞭迎了上去。苏宽就知道是暴昭的人在前面看见什么了。
暴昭和那人嘀咕几句,那人迅速往来路离开。等暴昭重新上马,正好苏宽黑夫走到近前。
“公子,正无趣,前面就有人陪我们玩了。我那手下说,看着像是兄弟两个,那小的还挺小就没出手,前来问我。”
“你怎么说的?”
“我说让我们处理。”
“哦?看看去。”苏宽脸上有了笑容。
三人稍稍加快马速,发现前方道路有一个小之字弯。到了弯前,又将速度降下来。慢慢走进弯路,就看见路中间横着一颗小树。
听见马蹄声,两个席地而坐的人从路边站了起来。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长一少,大的那个身长八尺,比苏宽还要高一寸,面如重枣,头发焦黄,大冬天的穿件单衣,下身是个牛鼻犊短袴,把个袖子卷起,手中拿着一柄木耒,看那成色是经年使用的工具。那小的只有七八岁,手中持着根长杆。
见苏宽三人过来,小的那个留在原地掠阵,那个大的提着木耒就上!
“呔!那汉子!”暴昭喊道,“意欲何为啊?”
“打劫啊?喊什么,别耽误我的活计!”那黄毛汉子脚步一缓,答了一句。
“那就是想交战咯?我问你,两国交战先要干什么?”暴昭问他。
那汉子脚步就停下了,左手挠挠头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黑夫笑了,说道:“出师有名啊!伯兄!”
“哦!我和小弟没饭吃,所以要抢你们。”汉子明白了,敢情打劫前先要说个名目啊。
苏宽此时笑了,开口说道:“这位伯兄,你们兄弟没饭吃和吾等并无干系啊?不如我教你个说法可好?”
“你说!”这汉子也不客气。
“你在此劫道,二话不说就上来,这是不合行规啊!”苏宽笑道,“你得找个名目,让过路之客觉得欠了你的,欠钱理亏,自然就不愿和你交战,你的活计岂不是做起来更为容易。”
“有道理!那该怎么说?”这汉子问道。
“你想啊,你于路上行人素不相识,只有眼前这路和你们双方有关联,那就只有在这路上想辙了,对不?”
“对啊!快说快说!”那汉子觉着果然很有道理,虚心求教。
“你得说:修路牛要喂,种树要浇水,想从此路过,留下过路费。”苏宽学着那汉子的晋南口音说道,“你还得定个价,大车两个钱,小车一个钱,节假日免费。不然路断了没人走,你的活计不是也没了?”
见那汉子恍然大悟的样子,苏宽又说道:“你知道你这一行叫什么吗?”
“打劫啊,还叫什么?”
“你这行在齐国叫‘翦径’,在郑国叫‘打签子’小打小闹,专门抢单身过路客人。还有‘别梁子’,‘挂绺子’这可就是啸聚山林,专劫大队商队了。”
“哇哦!公子你好在行啊!”汉子说道,一脸的神往。
“伯兄,他们骗你呢。你看他们的衣装,定是诸侯公子出行啊!”小的那个手持长杆走上前两步。
那汉子连忙回身赶他回去,说道:“多嘴,伯兄我知道。回去,小心刀枪无眼。”
苏宽见他为了弟弟,将个后背都留给了对方,虽然觉得这人憨,倒也欣赏他的兄弟之情,就有心帮他。
苏宽道:“你这剪径的买卖,就算是盗了!需知盗亦有道。你这不过是小盗,大盗成寇则心如涌泉,意如飘风,强足以距敌,辩足以饰非。顺其心则喜,逆其心则怒,易辱人以言。最是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