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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只这一问,对面那个黑人马上就泪如雨下,嘤嘤地哭起来,很快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一个小孩在外面受了大委屈,突然自己的亲哥哥来了。
听声音确实是白月儿无疑!看她哭得这个样子,苏宽心也软了,也就不再说话,探头对门外的暴昭说:“暴昭你去院门看着点,见不得光的,别让人听见。”见苏宽这么说,白月儿慢慢止住了哭声,不过仍旧是不时耸动着肩膀抽抽搭搭的。
这时馆舍把浴桶抬来了放进院子里,然后由黑夫暴昭抬进房间。之后一桶桶的热汤被黑夫和暴昭提了进来倒进浴桶。见水差不多了,苏宽对月儿说:“你先洗吧,洗完我们再说话。”说完转身要走。
月儿此时情绪平复不少,走上前来拉住苏宽道:“你出去了,那别人看这房里沐浴的是谁呢?”
苏宽心道:“也是,诡诸公子在饮酒还没走呢,馆舍当值的又都是周王的人。”于是又停住脚步,对月儿说“我就在这衣架后面,你先沐浴吧。”说着走到一个大木架子后面,在个垫子上盘腿坐下。木架子上搭着布巾子和干爽的衣物。耳朵里听着月儿淅淅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一会儿,就听见踏足入水的声音。
月儿泡进浴桶,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这十来天的惊吓、委屈、绝望都在白天看见黑夫的那一刻没有了,关进小房子之后,她知道自己只要等就可以了。没有什么理由,她就知道苏宽一定会来救她。直到见到了苏宽,她一颗心彻底放下。这时候泡进了浴桶里,身体精神一放松,头在靠枕上一歪,竟然睡了过去。
苏宽站在衣架后面等了好一阵子,竟然没听见水响了,就开口问:“月儿,沐浴好了吗?”没听见回答,再喊。还是没有,就知道她睡着了。
苏宽心想:“这一惊一吓的,再在这水里受个凉,别病了。”就从衣架子后面出来,往浴桶跟前走了几步。正打算喊,眼睛透过缥缈的蒸汽看见了白花花的一片在水里面荡漾。原来尽管月儿脸上脏,身上还是白白净净的。苏宽脸皮薄,把点着的灯吹灭两个,让房间里暗一些。再接着喊,月儿仍然睡得着着的。
苏宽心道:“夜间寒气重,在浴桶里睡着了那是铁定会着凉生病的。白月儿是我们从官寮里偷出来的,外面见不得人,里面还得瞒着伯兄,少不得我自己来了。还好这个时代程朱理学还没影儿,男女大防之类的陈腐说辞还没有出现,人们大多天性淳朴自然。“
于是苏宽提桶热水到浴桶边,用帕子沾热水打湿月儿的头发,再用胰子和草木灰做的皂给月儿洗头发。小心翼翼地不让水流到月儿鼻子耳朵眼儿里去。弯着腰忙活好一会儿,再给蒸汽一蒸,自己也搞出身汗来。
洗完头发又给擦脸,沾着胰子皂把脸洗完,一张稍带点异族风情的绝美容颜又出现在他面前。热水作用下,月儿的脸庞粉里透红,双唇象玫瑰花瓣娇艳欲滴。长长的睫毛尖端往上翘起,额头圆阔,琼鼻莹润,鼻孔细窄,不类中原华夏人的圆洞鼻孔。苏宽看得呆了,愣了一会又接着洗黑耳朵洗黑脖子,想伸手再往下洗,他就犯难了。
这时候他已经站到浴桶侧面,洗到黑脖子时就看见一对白腻两点嫣红在水面上若隐若现。苏宽再是愚钝,也知道手再往下伸就是对人家无礼冒犯了,“要不先给她洗洗黑脚丫?”
走到浴桶那头,探手握住月儿的一只圆润的脚腕。刚把这条小腿提出水面,他就觉着透过水面看见了什么,一下子血脉偾张得双眼都蒙了,身体也不免产生了反应,不由得赶紧放手。
做贼似的抬头看月儿的脸,不想正看见一双清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苏宽差点惊个跟头。
“那个,怕——怕你着凉。头发我帮你洗——洗好了,其他的得你——自己来了。”像是行窃被逮了个现行,苏宽的舌头都不利索了。
“我知道,你帮我洗头的时候我就醒了。”月儿调皮地抬起一条腿,大脚趾指着苏宽说:“瞧你弄的一头汗,你也去汤桶那擦把汗,别着凉。”
苏宽赶紧把脸一偏!月儿这腿一抬起来,那画面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赶紧借着话头走到热水桶那,脱了长袍上衣,光着上身用热帕子擦汗。
刚擦完,就见房门开了条缝,黑夫的脑袋从膝盖那么高处伸了进来,左右一扫视,见屋里俩人儿都光着,就一脸崇拜的对着苏宽一竖大拇哥。气的苏宽抬脚就打算踹,不过到底这是头,怕踹出毛病,把力气收了,让黑夫顺利缩了回去。
“苏宽,你经常这样偷人么?”白月儿笑着问,俏生生的样子。
“你才经常偷人呢!”苏宽回嘴,又发现这话太不像话,又补充道:“不许你偷人!”
“嗨,更不像话了!”苏宽闹了个大红脸,索性不说话了。
“好,我以后绝不偷人就是了。”白月儿咯咯笑了起来。
这里风光旖旎不必细说,另外一场生死时速围绕着成周展开了!
曲沃绛城:
武公姬称在接到诡诸和士蒍的十万火急的书信后,没有半分犹疑和迟延,立即连夜启程前往成周。一路山道,车坏了就换车,人倒了就换人,一路飞驰。
士蒍信中说得很明白:1、周王收了献金。2、周王态度倾向明确。3、有望封周伯。4、目前最重要的是时间。要在齐君鞭长莫及、趁着虢公重病的时候;趁虢丑和苏明没想明白的时候促成。5、等周王诏命一下,则万事大吉!周王诏命如果没下,则必有灭族后患。此乃千古良机,又是生死一线。切莫迟疑,迟必生变!
本来姬称连杀几个晋国国君,心中忐忑恐惧,深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时士蒍献策,尽起晋国府库献与周王,或有一线生机。姬称狠厉果决,则不仅仅将晋国府库全数献上,还加上了曲沃一支的大部分财物,只求这次能够免灾,只要过了这一关,之后就是阳关大道。心中没底的姬称自己是无论如何不敢去成周的。
没想到这次士蒍来信,居然说有望封周伯,假节钺,号令诸侯。这可真是千载难逢。那不是和齐国一样身份了吗?姬称敢以庶族连杀宗主,虽然当时与宗主国君已经搞到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但是仍然能看出来他本身就是很敢赌的性格。接到这封信,立马下了最大的赌注,自己亲自轻车连夜飞驰成周!
齐国都营丘(今临淄):
两个使者车队从营丘连夜出发,目的地——成周和虢都上阳城。使者所携带的信件是齐君小白所写。措辞严厉,谴责曲沃以下犯上,以庶代嫡的行为。言称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过了两个时辰,又是两队使者飞驰而出,一队和前队使者负有相同的使命;另一队使者目的地苏国温城,信件内容是对苏公言明利害,请其向成周周王施加影响。
要求是马不停蹄,路上换马不换人。
晋国到苏国的路上:
田丹带领随员共四乘车,点着灯火赶夜路。
在曲沃绛城时刻注意着武公动向的田丹得知曲沃武公连夜去成周时,他马上发现了一个对虢国来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苏国来说也是一个挣破枷锁,迎来大发展的千古良机。武公前脚走,田丹后脚跟着出了绛城直奔温城而去。到凌晨星光都没有的时候休息两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绛城到温城直线距离300里,山路难行要翻一番,田丹一行人马跑了一日两夜,在第二天半夜赶到温城。一进城田丹立即求见苏公。在内书房见到苏公,田丹不及行礼,边急急趋向苏公,边说道:“苏公,千古良机!”苏公止住田丹行礼,邀他坐下。
“苏公,诡诸送晋国财货到了成周,您知道吧?”一坐下,田丹直奔主题。
“公子黔牟有书信来,说欲劝周王封曲沃武侯为周伯,以制衡齐国。周王联苏虢为盟,于中取利。”苏公迟疑道。
“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啊!黔牟误公啊!”田丹一拍大腿说道,“曲沃代晋,其国中疑虑重重。诸晋公子心怀不忿,曲沃一族也心怀恐惧,整个晋国可谓是毫无战心。以下犯上,以庶代嫡,于礼不合。天子诸侯伐之正合礼仪,民心军心在我。此时提一师劲旅可一鼓而下全晋。呑而并之,抑或分而食之,随心所愿。何必封什么周伯?”说到这,见苏公恍然大悟,田丹又说道:“我星夜赶回,就是如今更有个天赐良机,或者我苏国崛起就在今日了。”
苏公闻言瞪大了眼睛道:“此话怎讲?”
“苏公,昨日曲沃武侯星夜赶往成周,必是成周有书信来。则诡诸在成周必是已得其逞。武侯此去必是促成其事。然——”说到这田丹目视苏公,目光炯炯。
“然——晋国空虚?可惜我苏国无权征伐啊。”苏公迟疑道。
“不仅仅是晋空虚。既然曲沃武公父子皆到了成周,这正是将曲沃头脑一举成擒的天赐良机。如此兵不血刃可得全晋。苏公可连夜启程赴成周,对周王晓以利害,当机立断扣留武侯父子!你想,曲沃财物已经到了成周,其父子又落在周王掌心,如此周王握绝对主动,可杀可留,随心胜意啊。”田丹接着道,“苏公再修书一封,臣遣人赴上阳城,请虢公配合,以恢复晋宗室的旗号起兵伐晋,必可一鼓而下全晋。”
第19章 姬称封公()
“苏公可连夜启程赴成周,说服周王扣留武侯父子!再修书一封,请虢公配合起兵伐晋,必可一鼓而下全晋。”田丹星夜赶到温城,进城后没耽误一刻,直接上门给苏公出了这石破天惊的一策!
苏公起身拿起案上烛台,走到墙上挂的木质地图边看了一会儿。再走回席上坐下将烛台放回去。沉吟道:“如此确实可行。只是对我苏国能有什么益处?”
田丹道:“苏公!苏乃小国,自周兴以来就是王室卿相。虢国类似于苏,两国一文一武拱卫周室。周虢存则苏存,周虢强则苏强。反之周虢弱苏必受累,周虢亡则苏必不能独存。反之亦然!周室东迁以来,苏更是一变成了畿内之国,如置桶中,几乎无处可置手足。如此,若王室振兴扩张,苏虢方有可能壮大。苏公试想,若周室不存,以苏温的体量,社稷能支持几年?”
苏公点头道:“必也亡矣,绝无幸理!”
田丹接着说道:“黔牟之策也并非全无是处。周苏虢暗地盟誓,推心置腹合力施展方有机会。此次若能扣下曲沃父子,说服周王,以周、虢、苏三家分晋,对晋只需存其宗庙,其余尽可取之。则周王大义无亏,又得实利,还能摆脱窘境。虢国失去北方压力全力应付楚国,苏国也将打开西方北方壁障迎来大发展。苏公,晋宗族内斗西方北方大片无主之地坐视狄人盘踞壮大必成大患啊。只要此策一成,请得节钺伐狄,大好河山将任我苏国驰骋。”
见苏公有些意动,田丹决定加把火,站起身道:“苏公可知道齐、楚、秦、晋已经开始了兼并?苏公以为,兼并一旦开始,还会停止吗?最后又将会如何?”
听到这里,苏公变色道:“最终三强鼎立?”
“不!三强鼎立最多是暂时的平衡。最终必是——天下归一!”田丹说道。
听到这,苏公已经是坐不住了。也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