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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完!如果把这仪式的全套过程写出来,不说读者看了会不耐烦,就是写书的也肯定会发疯的。那么,作为正在亲身做着这个仪式的苏宽公子会有什么感受呢?下面写书的试着少少地写一点过程,好让读者们对周王的礼仪有点略略的感受和认识。
那摈人来来回回转达,三辞三让之后总算说接见。其实双方都知道要接见的,但是三辞三让必须走完,这是礼。周王出门迎接苏宽进入,于是拱手随王进去大殿。
周王登堂,独自走到东墙前接过个食几,宰夫向内拂试几三次,接手端着食几的两端进前。周王于是向下拂食几三次。拂撢完毕,用力振振衣袖,拿着食几的中间,转身面向西走过来。摈人上前邀请苏宽,于是走到筵前接过食几。周王对着苏宽一拜,表示欢迎赏光来我家赴宴。他急忙举起食几遮着脸,表示避礼。放下食几,苏宽到陛前回拜两次拜礼、两次稽首礼表示感谢。
宰夫在觯中斟上甜洒,在觯中放上勺将勺柄朝外。周王自己接过甜酒,和气地看着苏宽。于是苏宽再行一次拜礼,进到筵前接受甜酒,回到原位。周王再行拜礼请酒。苏宽再次举食几避礼。
这时宰夫进献笾、豆、干肉、肉酱。宽儿登上筵席,先祭过干肉、肉酱,再用柶祭甜酒三次。苏宽和周王走下席位过去,苏宽落后半步。面朝北,把柶和觯合在一起,拿着柶柄,坐下尝甜酒。
周王这时才说话:“三日后田猎,你伴随在寡人身边。”苏宽恭谨答应。周王又问苏宽:“公子可曾行聘?”苏宽拱手道:“因为年齿尚幼,尚不曾行聘。”正在奇怪周王怎么突然问这个,听得周王道:“知会苏公送璋来吧。”
之后的礼节苏宽在摈人的指导下均行礼如仪无可挑剔。可他心中如小鹿乱撞,一直想着周王的话。直到又忙过了小半天繁琐的礼仪,浑浑噩噩地回到馆舍坐定,苏宽这才反应过来:“天!我这是要尚公主了啊!
”送璋“,这是向周王行聘求娶王女!天子嫁女子于诸侯,必使诸侯同姓者主婚,同姓诸侯称公,故谓之公主。难怪这次献个白虎皮周王礼节规格这么高!
心中有事,而且这个事情苏公田丹事前一点口风也没漏,急切中想找个合适的人商量而不得。这次苏宽感觉到自己真的缺人手了。
只好自己来。待冷静下来他在心中梳理了一下。
若是行聘,自己母亲这次必会有礼物,然而没有。而且礼物中也并没有璋,说明此行不是行聘。但是周王这次礼节规格很高,白虎皮纵然珍贵,自己毕竟身份不够。
行前礼仪是伯兄所教,当时还奇怪怎么要学这么多,可见苏明必知底理。看苏公言语含糊,估计也是知情。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公主可是周王的重要政治资源,是笼络诸侯的重要手段。自己一个不能继承爵位的次子,这——
宽儿想起了那一声“哐当”和轻“啊!”。
蓦然一张带着点神秘的微笑的脸浮现在宽儿的心中,原来是他!苏宽觉得自己有些接近真相了。
暴昭和黑夫走了进来,黑夫道:“公子今天又享用了天子的家宴,给我们说说?”苏宽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谁相信那丰盛的天子宴上自己才喝了一口甜酒?于是急急忙忙去找些吃食胡乱吃了。黑夫和暴昭跟过来,疑惑地看着他。待他吃完,黑夫道:“昨日到今日一直忙碌,也没看看成周这中国之地如何的繁盛,公子带我们出去逛逛?”
“不去!”
“为何啊?”
“下午有卿大夫来。“
“那晚上出去?”
”晚上我估摸着今晚必有客来。有些事情我要找他问问。”苏宽一副铁嘴神算的装逼派头。
“你怎么知道会有访客啊?”
“起卦算的。”苏宽作弄黑夫。
下午,周王遣卿名叫詹父的、大夫石速前来慰劳苏宽,苏宽依礼让人回话“不见。“于是大夫石速放下雁,两次行拜礼,苏宽的从人上介这才接受。后面的礼仪繁琐,不一而足,无法详说。又是猪羊牛酒,鼎鼎簋簋的搬进来十分丰盛。
到了晚间,苏宽果然没有出门,黑夫暴昭也守着他,好奇他算的准不准。
到了断黑时分,有人来报:“禀苏宽公子,有客人来访。”
“快请!”看看身上衣饰整齐,苏宽起身到门口去迎接。黑夫满脸疑惑地跟在后面。
刚出二门,就听得到馆舍大门口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哈,苏宽公子,红鸾星动恭喜啊!”
苏宽早有成算,但是黑夫和暴昭齐齐吃了一惊,心道:“原来是他!”
第14章 黔牟哭周()
“苏宽公子,红鸾星动,恭喜啊!”随着笑声,从大门进来一个人。
黑夫和暴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愕然。
俩人儿躲在一旁嘀咕:
“红鸾星动什么意思?”
“应该是说公子的婚姻到了。”
“公子的婚姻?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天天跟着公子,我也不知道啊!”黑夫满脸懵逼,心里想:“难道是那个白月儿?不能啊,才见一面什么也没发生啊!何况公子黔牟也和白月儿八竿子打不着啊。”
“原来是黔牟公子,请进!”苏宽和公子黔牟两人见礼,再拜。
门口不是讲话的地方,苏宽伸手邀客。黑夫暴昭见他既不吃惊,也不急着打问,只有佩服!
二人进了馆舍里面大堂,在席上对坐。吩咐黑夫勿让人进来打搅。
“黔牟公子别来无恙?”苏宽看着公子黔牟笑嘻嘻地问。
“托苏公之福!”十来天不见,公子黔牟微笑着打量他,心里暗暗赞道:“好一个翩翩少年,怪不得小姨妹一见倾心。”
原来,公子黔牟到了成周之后,面见岳父周王姬胡齐,述说失国离乱之苦。又控诉齐国不分善恶,扶助被赶下台的公子朔复位。姬胡齐本宽厚长者,可是眼下齐国对王室来说是一面旗帜,在周王无力掌控天下的情形下对稳定局势不可或缺。所以只是好生安慰,劝黔牟等待时机,且在成周安住。
可是十年来接二连三到来的刺客让黔牟如何能安?从卫国出逃时还有上千人的亲信跟随左右,由于公子朔不得人心,很多人坚信公子黔牟必能复国,所以一路跟随。然而到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百把人了。黔牟知道待钱财散尽,自己必是孑然一身,复国的希望将越发渺茫。
好在苏公给力!指条出路之外更是大手笔资助。俗话说钱是人的胆,有了方向、有了钱,黔牟就有了底气,开始在周王朝的公卿大夫们身上使劲,同时想在朝外能多些助力。论人品、论私交,思来想去只有苏国合适。
终于在两天后,黔牟准备了一番说辞,就前去游说周王姬胡齐。
进了内廷,见了姬胡齐,周王正坐于席上。黔牟一句话不说,在周王旁边一坐,开始哭!嚎丧的那种!
周王一见黔牟进来就哭,自然而然地问道:“贤婿为何啼哭?”
“周将亡,故而啼哭。”黔牟抹着眼泪,语不惊人死不休。
周王听了不高兴了,一甩衣袖,问道:“孤偶抱小痒,何至于此!”
黔牟道:“我不是哭岳父,是哭文王开创的大周四百年基业将亡啊。”
见姬胡齐渐渐严肃起来,黔牟继续说道“自幽王以来,王室日渐式微。王畿从方千里到如今的不到五百里,还在缩小之中。之前王族如詹父等未出五服的宗族已经无法妥善安置封邑,很多人心怀不满。到如今更是连直系的王子王孙都无法安置,只能在王畿之内东割一块西割一块。如此不出百年周王将只有洛阳城郊之地。臣逾强而主逾弱,周室的社稷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姬胡齐默然。事实如此,可是他父王传下来就是这样,他也无可奈何。
接着,黔牟又道:“近十年来诸侯相攻频仍,而且开始了吞并!不象以前,征伐之战没几个伤亡,征伐之后失败的国君不亡身、不割地,不灭国。“之前诸侯相攻,输了道个歉认个怂毛事没有,打完仗和敌国国君一起喝酒吃肉,继续做他的国君。现在打输的国君被杀的倒不多,被废的不少,而且要夺其国,并其地。
“楚并国数十,更僭越称王。十数年前息国被并为楚国息县,息候夫人被楚君霸占。那息候竟被赶去作城门卒给他的前夫人看门。陛下,兼并开始就不会停止,一人称王必将有人效仿啊!”楚国这个就很恶劣了!基本上是自绝于诸侯,将来对小国只能武力压服。不像小白国君高明。
黔牟说的真对,过几天就会来成周朝天进贡的曲沃诡诸,一生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成为打着“尊王攘夷”旗号壮大起来的春秋第二位霸主。而整个春秋战国时代,先后称王的诸侯除了周王之外有:楚、吴、越、巴、蜀、魏、齐、秦、赵、韩、中山、燕、宋。不过大家都给点薄面,谁也没有动周王。意思是我称我的王,但是承认你是天子。沟通上帝的事还是要靠你周王。
好像几个不同团伙的黑社会互不服气,剑拔弩张地在茶馆讲数,谁都想敲别人一下子,但是谁也不敢先动手。这时候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路过,其中一个黑社会手欠打了小姑娘一下子,你猜接下来会怎样?傻啊?那不是给了其他人联合揍自己出局的绝好借口吗?所以直到最后只剩秦王一家,小姑娘才真的被流氓欺负了,取九鼎代周。
姬胡齐听到这已经变了脸色,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自共和以来,也就是宣王一时中兴,史称‘四方既平,王国庶定’。可惜昙花一现。此后一蹶不振。”
黔牟心中一喜,顺着话头说道:“陛下可知宣王中兴缘何而起吗?”
“兴畋狩礼乐,效法文、武、成、康,内用贤臣仲山甫、程伯、休父、虢文公、申伯、韩侯、显父、仍叔、张仲,外用诸侯南仲、召穆公、尹吉甫、方叔讨伐猃狁、西戎、淮夷、徐国和楚国,使诸侯再朝周,四夷咸服。”百年前的史实,就如同现代人说清末民国的事,何况王室史册详实丰富,姬胡齐张口就来。
“正是如此!陛下何不效仿宣王,内用贤臣,外用诸侯,借讨伐戎狄的大义缓缓壮大力量,以图复兴呢?”
“哦?内政在我,尚有可为。外么——,齐国尊王攘夷,可为我用?”周王看好姜小白。但是小白国君已经是周伯了(这个周伯不是爵位,是周王给诸侯霸主的一个身份,可号令诸侯。)自己还有什么能给的?
一看姬胡齐要歪楼,黔牟赶紧说道:“不啻与虎谋皮!”
“哦?贤婿何以教我?”周王诧异。
“陛下,刀柄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伤己。当今齐君小白称霸诸侯,尊王却并不实王。可见齐君仅仅是想用王之名,行己之私。“
姬胡齐点头,虽然黔牟带了点成见,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小白国君的心思呢。无奈人家玩的是阳谋,搁台面上冠冕堂皇。而自家的境况,不接受还不行。
黔牟接着说:”陛下,一个婴儿拿着利刃也不能伤人。想要借用诸侯的力量,首当自强。陛下还需在眼前想办法,朝廷三公之中,宗室一位,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