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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很快睡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午夜了,阿莱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枕着我的胳膊,甜甜的酣睡。我轻轻的把已经麻木胳膊抽出来,把枕头给她垫在头下。阿莱“嗯”了一声,嘴巴咀嚼了几下,又睡去了。看着阿莱孩子般的睡像,心里感慨万千,像我们这样的年纪,阿莱本应该偎依在如意郎君的怀里撒娇;而我可能跟老婆两人,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作业。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甘守自己的平庸留在温暖的家里?
那不着边际的未来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守候着今天的辛苦会换来明天的幸福吗?
我们这些漂泊异乡躁动不停的灵魂,什么时候才会安定下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阿莱已经买来了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整,阿莱重新焕发了以往的神采,昨天的孤单软弱不见了,看来又可以面对社会的风风雨雨了。
看到我醒来,阿莱拍拍我的脸,叫道:“老家伙,快起床了。”
我很高兴看到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想以后应该调整一些时间,陪陪阿莱,人都有软弱的时候,需要别人的慰籍和打气。我喜欢跟阿莱在一起的轻松随意,这个倔强多情的女孩,从不向我索取什么,让我了无负担。当然我也喜欢跟温惠在一起的甜蜜,但那种发乎情,却要止于礼的甜蜜,让我不得不时时提醒约束自己,总觉得不那么惬意。这有点柏拉图式恋爱的味道。
那个哲学家柏拉图老先生认为: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
当人类没有对*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是人性中*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精神交流是美好的、是道德的。
所以有了柏拉图式恋爱这个名词,也称为柏拉图式爱情,指的是一种异性间的精神恋爱,追求心灵沟通,排斥*。
这个世界不知是否真的有柏拉图式恋爱?
华人世界最有名的柏拉图式恋爱是台湾电影导演杨德昌和歌手蔡琴。在1995年8月,蔡琴和杨德昌结束了10年的婚姻,后来才爆出二人无性婚姻的事实,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杨德昌对这段婚姻的结论是“10年感情,一片空白。”
而蔡琴则说:“我不觉得是一片空白,我有全部的付出。”
我很喜欢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那里面真实的记录着他的才华。我也很喜欢蔡琴那婉转的低音,她是华语歌手中的低音之王。我是他们两人的粉丝。杨德昌的10年感情,一片空白的说法,道出了他男人的刻薄;而蔡琴的我有全部的付出,说明了女人母性的包容。通常在一段婚姻中女人的付出总是多于男人,娱乐圈另一对有名的夫妻郑少秋和沈殿霞,在离异后十多年的一次节目上,沈殿霞还不忘问一下郑少秋,在那段婚姻里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蔡琴和杨德昌的离异证明了柏拉图式爱情的失败,这是一个仅存于理论里的概念。
倒是*女王饭岛爱写了一部自传,后来还拍成电影,风行一时,名字叫《柏拉图式*》,矛盾而又统一。
睡眠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一夜的饱睡,让阿莱以往脸上那层常年夜生活带来的青灰褪去了。
不忍心看阿莱的大好的青春时光,就这样一天一天被漫漫的长夜带走,我说:“阿莱,你是不是换个白天的工作?”
“我已经散漫惯了,不能再去做公司的小白领了。再说这行的收入,也不是小白领的工资可以比的。”阿莱还是那么实际,“心疼我了?老家伙。”
阿莱给了我很多心灵和身体上的慰籍,有几次还是在我跟温惠谈完柏拉图的恋爱以后,又在她这获得了身体上的解脱。
我欠这个女孩太多,却又无法偿还。
“当然心疼了。”我也知道她的公关经理,实际上就是管理小妹的妈妈桑,是没有几种工作可以挣得了那么多钱的。
“老家伙,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工作我会换的,不过要在我赚够钱,离开海门之后。快了,离我的目标不远了。”她说得很坦然,神色中带有一丝兴奋,是那种就要达到预期目标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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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虚惊一场
“我也有一些积蓄的,你离你的目标还差多少?”我试探性地说,希望可以在金钱上给她一些帮助。
“老家伙,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我怎么会要你的钱。”阿莱有些敏感,她曾告诉我有人想包养她,她自己不想做金丝雀,拒绝了。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黑白颠倒,这么辛苦。”
阿莱拍拍我的手,说:“也辛苦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不要想我,啊?”
“袁哥,出了点事情,我有一个兄弟被拘了。”阿勇匆匆的来到我的办公室,进门就急急地说。
“坐,别急,怎么回事?”我安抚他,把他让到沙发上坐下。
“哦,我接了一笔业务,替人要一笔帐。阿宝,你见过的,今天上午就去找那个厂子的人。刚刚得到消息,被厂子报警给抓了。”阿勇简单的介绍了经过。
“在哪个派出所?为什么哪?”我有些奇怪,要帐没什么的,怎么会被抓了哪?
“在敏思区的刑警队,说是把一个副厂长打伤了。”
“怎么会?在刑警队,情况是不是很严重的?”简单的治安案件一般会在派出所处理,到了刑警队就可能是刑事犯罪了。
“袁哥,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做的事有的上不了台面,我不方便出面。你有没有什么熟人?找找问问。”阿勇看来是怕出了大事,把他也牵连了进去。也许公安正四处抓他,他如果出面可能是自投罗网。
我一直拿阿勇当自家兄弟,他的事自然不能不管,就说:“我找找看看。”心里寻思找谁哪。
对了,好像陈东是敏思区法院的副院长,那次喝酒后,还一直没打交道哪。找找他吧,杨辉说他们读书时是一个宿舍的,铁的跟什么一样,有事可以找他。
找到陈东的名片,打通了他的手机,说:“陈院长,你好。”
陈东可能对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停了一会,问:“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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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波,野田公司的,还记得我吗?”
“哦,袁总,前几天还听尚昆说起过你,还说要找一天跟你喝喝酒那。”
“哪天一定一起好好喝喝,那次都没尽兴。不过今天有点急事,你在办公室吗?”我觉得在电话里说阿宝的事好像不是那么方便,再说我也想见见陈东,朋友吗,要常见面才会亲近。
“刚开完会,你来吧。”陈东没有拒绝,直接就叫我过去。
我在办公室里的小冰箱里,找出一斤明前的冻顶乌龙,这是一个台湾朋友吴坚从台湾带给我的,上次因为郭起的事情已经送给孙波一斤。吴坚四十多岁,在海州包了一块山地种茶,在野田商厦有个卖茶的柜台,跟我谈得很来,常常带茶给我喝。
“朋友自己家种的茶,尝尝。”
“还这么客气,”陈东接过茶叶,把我让到沙发坐下,说:“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却也没闲着。”
“送杨辉走的那天,你怎么不过来?”
“我原来说要送他,后来他说你们同学多少年没见了,所以要跟你们多聚聚,我跟你们很多人都不熟,也就没来。”
茶泡出来了,汤色黄绿明亮,有一种桂花的香气。陈东嗅了一下盖碗的盖子,品了一口茶,说:“不错,台湾冻顶,一级的。”
海门人喜欢喝茶,更喜欢自己能一口品出茶叶的出处、名字,把这视为一种本事,常常炫耀。陈东一口就说出茶叶的名字,可见常喝好茶,在这个副院长位置上,一定有不少人来讨好。
“说吧,找我什么事?”
“有个朋友被敏思区刑警队拘了,有没有熟人,帮我问一下为什么事。”
“哦,问一下看看。”陈东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打通了:“洪伟吗?我陈东,在干嘛哪?”
陈东聊了一会,转向我,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阿宝。”
“洪伟,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叫阿宝,被你们抓了,帮我问一下,什么事?哦,哦,好,过一会我叫我朋友找你。”
挂了电话,陈东坐过来,往我的茶杯里添了一些茶水,说:“没事,把个人给打伤了,轻微伤,不够刑事处分,一会儿,你过去找我这个朋友,洪伟,是刑警队副队长,你带点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松了口气,就要马上走,去处理阿宝的事。
“你别急,陪我喝完这壶茶。洪伟那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过一会再去找他。”陈东拦住我,执意要我喝完茶再走。
我跟他不是很熟,一时不知找什么话题来说,两个人闷闷坐在那,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忽然我想起野田公司的那个案件,也不知道进展得如何了,可以问问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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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熟人
“我们公司有个案件在你们法院,你知道吗?”
陈东想了一下,说:“好像没有野田公司什么案件。哪方面的?”
“应该算经济吧,我们公司欠别的公司钱。”
“那正好是我分管的,对方公司叫什么名字?”原来陈东分管经济。
“山水建材公司。”
“印象里没有,我给你问问。”
陈东问了一下下面立案庭的人,然后说:“哦,有这么个案子,不过不在上面法院,在下面渡口法庭。”
我不知道杨远进展到什么轻度,反正没事,就问:“我们公司没什么事吧?”
陈东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回来我问一下他们庭长孙俊,了解一下。”
“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杨辉跟我都是很好的哥们,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常过来坐坐。”
洪伟高高的个子,头发有点自来卷,握了我的手后说:“陈东都跟我说了,没什么事,只是你朋友太嚣张了,原来想拘他几天的。”
“哦,这类治安案件,不是归派出所管吗?”我有些疑问,洪伟既然是陈东的好朋友,我也就不需要跟他客气,直接问了出来。
“是这样,那个被打的副厂长认识我们队里的警员,熟人,所以报案报到这。本来也要转到派出所的。”洪伟解释说。
这社会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是熟人好办事。常常我们在排队等着办什么事,一个办事员的熟人出现,我们就得多等一个人的时间。这也是我们几千年文化沉淀下来的渣滓,我们这个民族重视人情关系,却忽视规则。
“那个副厂长被打得厉害吗?”
“也就点皮外伤,你们押几千元这,就可以把阿宝带走了。”洪伟说完,又解释,“这是规矩,你别有意见,毕竟那个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