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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娃娃捕捉到他的恐惧眼神,疾言厉色:“叫他们住手,快点!”
“为什么不打死我?嗯?你好像不舍得?”禺疆趋步近前,步步为营,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面色泛起红光,犹如嗜血的魔鬼,目光直直的逼向她。
乍见他恶魔般骇人的表情,她心胆俱裂,一失神,倏地被他抓住手腕,手枪已然被他夺走。紧接着,他避过她的攻击,沉下腰身,神速地拦腰打横,把她攫获在怀;把她打横放在骏马的马鞍上,他一跃而上,扯动缰绳,一阵狂风似地扫过血气冲天的战场,扫过兀自打斗的骑兵。
突然,禺疆勒马,调马回头,吼叫道:“兄弟们,全部留活口。”
扼住命运的咽喉…1
草原的夏天温差很大,中午酷热难熬,寝帐里闷热异常,犹如蒸桑拿;晚上凉风嗖嗖,冷意拂面,一不小心,就要感冒。
这是第二天的傍晚,杨娃娃微微蹙着眉,窝在矮凳上,晃晃悠悠地悠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塞着瓜果。
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婢女真儿。被滚烫热气闷醒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俏姑娘。这小丫头个头不高,皮肤白里透红,俏丽的容颜,单纯的气息,估计十五六岁的样子。
真儿自称是奉酋长之命来伺候她的,她在心里冷笑,伺候吗?监视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吧。别人想得到的,禺疆绝对想得到!
她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逃走是肯定的,关键是把握有利时机。如果是她一个人,那就简单多了,只是她放不下阔天四人和夏心。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是否完好无损?而禺疆,这个王八蛋,到底想怎么样?永远不能离开他,成为他的奴隶?
狂奔一夜,回到寒漠部落已经是早上,彤色朝霞洒遍草原的每个角落。她在马鞍上颠簸了一夜,起初感觉脑袋沉重、疼痛万分,胃部翻江倒海、几欲呕吐,全身快要散架、酸痛不已;后来,意识渐渐模糊,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之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时分。
此刻,她非常想念21世纪的空调、冷饮、热水器和马桶等等方便的高科技产品,想着想着,心情降至冰点,开始狂躁起来,在寝帐里走过来、走过去,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差点抓狂。
真儿的眼睛随着她的身影转来转去,晃得眼都花了;于是,建议她洗个澡。她大喜过望,在木桶的温凉清水里泡了好长时间才起来。
这下,可舒服多了!
真儿走上前,帮她披上一件凉薄的水色云锦披风,爽朗道:“姑娘,你要不要准备一下?天快黑了,待会儿篝火欢庆会就要开始了!”
杨娃娃一愣,系好披风,坐在矮凳上:“篝火欢庆会?我也要去吗?”
“是的,姑娘一定要去,酋长吩咐我跟姑娘说一声的。酋长说,欢庆会上有舞蹈表演,姑娘也要表演一个舞蹈!”
“什么?要我跳舞?”她霍的从矮凳上弹跳起来,平静如水的美眸瞬间变得火辣,似要喷出熊熊的火光,紧紧地锁住真儿。
看着她的娇美怒颜,迎上她凌厉的眸光,真儿禁不住一阵哆嗦,惊吓得冷汗直流、手脚发软,委屈地低下头,嘴里嘟囔着:“酋长是这么说的!”
她跌回矮凳,心口似有一盆火烧烤着;好一会儿,胸中的怒火才稍稍冷却,她转头看向毡床上的蓝色大包包——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轻轻勾起唇角,脸上泛起阴阴的冷笑,见之有种阴风四起的感觉。幸好,这个重要的包包一直乖乖地陪伴着自己,没有丢失!
一切准备就绪,夜幕已经笼罩下来,杨娃娃披上一件黑色披风,随着真儿走出寝帐,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广阔、平整的草地。
好多人呵!火焰辣辣的烧灼,冲天腾窜,却不似昨日的杀气腾腾,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闪现的、尽是笑逐颜开、欢乐喜庆的神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打扮得喜气洋洋、光彩照人。
只见寒漠部落的部民席地而坐,里里外外围成一个大圆圈,最里面的一圈一溜排开低矮的木质条几,条几上摆放着各种动物烤肉、瓜果点心、奶制品奶酒等吃喝的东西;这些条几是为部落中响当当的人物准备的,这些人物主要负责部落的骑兵训练和日常管理。
扼住命运的咽喉…2
她看见约拿和麦圣坐在其中;坐北朝南的一个大条几,坐着的正是酋长禺疆。
禺疆身穿赤紫色宽袍,盘坐在虎皮褥子上,威风凛凛,霸气纵横。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色冷淡,似笑非笑地看着草地中央的歌舞表演。
真儿拉她在圆圈的最外围坐下来。琵琶,胡笛,胡笳等多种乐器一起奏响,乐声悠扬而高亢,抒情而悲壮,抑扬顿挫,如光,如影,如七色彩虹绚烂繁华,如漫天飞雪清旷冷涩……强烈的异域音乐风情,让她深深陶醉。
在清扬的笛声琴韵中,七个草原美女忘情地载歌载舞。踢踢玉腿,晃晃胳膊,转几个圈,变换一下队形,杨娃娃在心里冷笑一记,说实话,这舞蹈,实在太简单了,没什么观赏性,娱乐性嘛,还有那么一点儿。如果是在杨氏集团下属的夜总会里,这种货色的跳舞小姐,早就被开除了,不过呢,怎么能比呢?呵呵……
那个领舞的美女好像还不错哦,虽说舞蹈招数也不咋的,不过,身段妖娆*,如蛇一般灵动蜿蜒,如水一般柔弱无骨;最独到的是那一双漆黑、妩媚的杏眼,眼神娇滴滴地勾人,仿佛能挤出水来。正常的男人被她那么一斜一横一勾,乖乖,不是狂喷鼻血,就是深受重伤——内火不得疏解,憋得难受呗!
呵,漠北草原的大美女,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柔美的瓜子脸,肤如清秋之月,滑腻细致;妖媚的杏眼,眉如黛黑远山,英挺秀丽;红艳的嘴唇,颤如鲜花摇曳,可口诱人;纤丽的身段,行如清风袭人,情意满怀。
真儿扯了扯她的胳膊,压低声音:“看到了吗?在最前面跳舞的那个,是舞娘霓可!”
杨娃娃觉察出真儿不屑的语气,微微不解,淡然道:“看到了,大美女哦!”
真儿挎下眼角,撅起水色双唇:“哼!我可不这么认为!姑娘是我见过的最最美丽的,霓可怎么能跟姑娘比呢!”
她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真儿。清澈的眼神如水明净,并无一丝一毫的恭维与谎色,可见,真儿的赞美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容貌有多么的倾城绝色。
转过头,不经意的一瞥,发现禺疆的目光毫无阻挡地逼射过来,锐利如鹰。她一慌,立马低下脑袋,缩起身子,避开他搜寻、探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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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停止,舞娘纷纷退下,霓可径自走向酋长,袅袅婷婷地扶摆出一个最风情的柳腰;妖娆坐下,眉目间含情脉脉,杏眼微勾,得体地流露出一股惑人的媚态。她极尽娇柔地为酋长斟满一杯酒,也为自己倒满一杯,端起,递给他。接着,霓可轻启芳唇,摇曳生姿地说了一句话。
他下颌一扯,微眯双眼,举杯而尽。
草原夏夜,星空璀璨,繁星散发出钻石般的光芒,虽是高远,却仍耀目。热气稍稍消退,凉风隐藏,不似昨日的阴风肆虐。
“不要脸!就会勾引酋长!”真儿一脸的鄙夷,眼睛斜斜地瞪向霓可,愤愤不平的俏模样,可爱极了。
“酋长每次唤她进帐,她就把我们几个赶出来,神气得不得了。姑娘还不知道她的厉害呢,她可会勾引酋长了,而且叫得跟羊叫似的,好像就要断气了一样;不过,酋长从不留她在营帐过夜,每次都赶她出来,活该!”
“是吗?”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躲藏,一边细听真儿说话,心神不定,胡乱地应着。不过,倒是听清楚了真儿的意思——霓可的双重身份:舞娘,酋长的床伴!
扼住命运的咽喉…3
此刻,她恍然大悟,霓可跳舞时的眼神,*的,妩媚的,勾人的,都是针对酋长禺疆。如此看来,酋长刚刚凯旋归来,霓可会如愿以偿的吧,呵呵!
这时,约拿站起来,随手抛出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端着一杯奶酒,面向酋长,扯开喉咙,“酋长,这次能够踏平加斯部落,砍下巴卢的脑袋,抢来很多奴隶和牛羊,这都是因为酋长的英勇威武,以及祖先和天神的眷顾、保佑,我们寒漠部落才得以报仇,不用再受加斯部落的欺负和侮辱。来,兄弟们,敬我们英勇的酋长,干了!”
杨娃娃惊愕地僵直了身子——滚在地上的,是一个乱发纠结的头颅,巴卢的头颅。
草原上的热血男儿纷纷站起,举杯豪饮。
禺疆也是一饮而尽,豪气爽快。不过,杨娃娃看他茹毛饮血的表情却恐怖得骇人,不止骇人,连生饮鲜血都这么帅气十足。
搁下酒杯,禺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他的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霸气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的冷气:“兄弟们,大家辛苦了,今晚上,尽情地玩乐,吃得高兴,喝得痛快,不醉不归!”
掌声轰鸣,叫声喧嚣。
“大伙儿都这么高兴,跳舞也这么尽兴,那么,我也献上一个节目!我的奴隶,为兄弟们跳上一段,怎么样?”
一片叫好声,在草原上空轰然炸开。
真儿一阵惊慌,拉起她,急忙道:“姑娘,快上去,该你跳舞了!”
杨娃娃的脑袋里一阵轰然炸响:他的奴隶?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奴隶了?猛然想起前些时日对他说过的奴隶与人的不同之处,想来,这次,他是铁了心折磨自己了!
被真儿推到草地中央,她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好奇的,等待的,赞叹的,不屑的……四野安静的出奇,只有木柴燃烧的哔啵声响,那簇簇的火苗,好像蜿蜒到心房一般,蒸烤得浑身发烫,手脚却是冷凉的!
她的心里禁不住阵阵的胆怯!抬眼看向禺疆,只见他的脸上漂浮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眼角处凝结着幽冷的、兴味十足的悠闲之气。
看好戏是吧,哼,就演一场好戏给你看!
她深深呼吸,镇定下来,脱下黑色披风,随手扔在地上,率性的动作非常帅气。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衣着怪异、行为大胆、容妆奇特的妖艳女子。
天蓝色牛仔热裤,裹出她浑圆、挺翘的屁股,裸露出凝白、滑腻的玉腿;白色休闲衬衫,敞开胸怀,于腰际打结,内衬黑色抹胸,暴露出玲珑、纤细的腰肢;乌黑的长发自然散落,飘逸,灵动。浑身上下,娇妍而芬芳,清醇而*,*且玉肌霜骨,艳媚且冰魂雪魄。
肌肤上雪光闪耀,直逼人眼!所有人一如石像,呆呆地震慑当场。禺疆大为惊讶,冷眸眯了又眯,嘴角微微下垂,勾起一抹弧度,似乎,隐隐地浮起一丝怒气。
杨娃娃转向乐师,抬手示意即将开始。琵琶的清涩冷调,胡笛的悠扬欢调,胡笳的哀沉低调,齐声奏响;她张开双臂,自然、随意地摆动着,腰部、胯部恰到好处地扭动着;不一会儿,加快舞动、摇摆的动作。
一举手,一顿足,一抖腰,一甩胯,一扭屁股,一记惑人的眼神,一抹冷艳的微笑,一个若即若离的勾引动作,一个若隐若现的*举止,极尽勾引之*、*之香艳。
没错,正是舞厅、夜总会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