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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
“快睡吧。”
江朝露离开了房间,留下江月心躺在床上,一人对着床帘静静地发呆。
她觉得李淮南挺可怜的,可能他还不知道自己舅舅在打什么算盘吧,他还以为找到了亲人,却不曾想
希望他不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不要反抗他舅舅的决定。
江月心不愿意看到骨肉相残的画面,即使是并不相熟的陌生人。
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天生都容易同情弱者,第二天江月心在李家院中遇到李淮南时,对他的感觉就有些变化了。
她主动跟李淮南打招呼,说:“早啊。”
李淮南对她微微点头,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月心忽然问道:“你要离开李家吗?”
“对。”
“你还会回来吗?”问完之后,江月心觉得有些唐突了。
这个问题,似乎在故意赶他走一样。
李淮南并未在意,他说:“如果校长他想要见我,我就会回来。”
他称李相望为校长,而不是舅舅,关系一目了然。
看来,李淮南也不打算让自己跟李家扯上关系
其实,李桑兰当年嫁入许家之时,去掉了李姓,改名为桑兰,离开李家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她对过往身份闭口不提。
而李家,从李桑兰出嫁的那天起,他们就单方面的宣布自家女儿李桑兰病逝了
李桑兰自幼长在深闺,出嫁后又从不外出,见过她的很少,知道她真名姓李的人更是没几个。
外人不会知道,许家儿媳桑兰就是李相望的妹妹李桑兰。
众人并未把这两个名字相像的女人联想到一起过,所以也并不知道李淮南与李相望的关系。
李相望希望李淮南改名换姓再认回他,是为了保全李家名声。
而李淮南不想回到李家,只怕也是为了李家名声考虑吧。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他不愿意拖累任何人。
江月心看着李淮南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波澜,她觉得李淮南是有骨气的。
可是那份骨气里,却有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就像他锐利的眼神,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
江月心不算阅人无数,可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李淮南的身上有种神秘的吸引力,既让人着迷,又十分危险,甚至致命
可能就是他身上比较“克”的感觉,好似能克天地的桀骜不驯。
像李淮南这样的人,到最后喜欢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呢?
江月心有一丝好奇,看上去十分孤傲的李淮南,真的会被那个苏四小姐包养吗?
苏四小姐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既能让梁珞雨念念不忘,又能让李淮南服从于她。
江月心忽然想去会一会这位“情敌”,她有必要知道自己到底输给苏梨哪里。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姑母时,姑母也同意她去见苏梨,可姑母误会了她的目的。
姑母还以为江月心是要在苏梨面前炫耀“主权”。
她鼓舞道:“你要让那个苏四小姐知道,谁是正室,谁才是侧室。”
“姑母,我不是去跟她吵架的。”江月心说。
“你当然不用跟她吵,她根本不占理,有什么可吵的?”
“对了,如果她提起珞雨对她许诺过什么,你就说,将来至多只是给她个姨太太的身份”
姑母继续说:“况且,民国这些年不都是提倡一夫一妻制吗?姨太太的名分估计她也落不着呢”
江月心打断了姑母的话说:“姑母,我和她并不相识,也不想因为男人感情之事就结下梁子”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心大,自家男人都被人抢了,你还要和那女人和睦相处?”姑母小声的嗔怪江月心。
江月心不说话了,她和梁珞雨已经离婚,他早就不再属于她了,现在的她没有资格与底气,去争去抢。
只有江月心和梁珞雨知道,苏梨从没有插足过他们的婚姻,苏梨和梁珞雨是在各自单身时认识的。
可是为了家庭与孩子,梁珞雨没说过,江月心也没有澄清过,他们就让苏梨一直承受着不白之冤。
江月心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的为家庭考虑而隐瞒离婚的真相,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报复苏梨。
谁让她得不到梁珞雨的那颗心,而苏梨却能那么容易就得到呢?
她不服,所以她也认为苏梨活该被人骂,别人骂的越狠她就越顺心。
这算是她内心难以启齿的阴暗面,就像是一只怪兽,虽然被关在牢笼里,可它仍旧会吼叫,时刻秀着存在感。
能让一直骄傲的江月心变得不再坦荡,只有爱情这件事了。
第90章 90旗袍()
虽然她努力不去憎恶“情敌”,可她心性不够,所以她对苏梨的情感很复杂。
同情有之,厌恶有之,嫉妒有之,怨恨有之,甚至羡慕也有之。
所以,江月心十分好奇这位让她“牵肠挂肚”的陌生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想见她。
姑母与苏家并无太多交际,只与苏家四姨太在戏园子里遇见过。
她们是梨园的常客,同捧一位姓张的名伶,都是张老板的戏迷,一来二去她们也有了一些交情。
此刻,江月心想见苏梨,恐怕也只能通过这位苏家四姨太了。
姑母立刻打电话到了苏家,电话转接给了四姨太,姑母在听筒这边笑着向四姨太相邀。
她说张老板的生辰快到了,想着要送他一副凤冠祝贺。
可自己拿不准什么材料的凤冠显贵气又不入俗,所以想同四姨太一起商量商量。
她说毕竟四姨太是燕城里最了解张老板喜好的票友了。
听江朝露这么说,四姨太脸上很得意。
她说:“张老板的品味很高,一般的凤冠怕是入不了他的眼,确实得好好想想什么样的材质才能配得上他的身段。”
张老板是燕城梨园的翘楚,一曲“贵妃醉酒”倾国倾城,让无数戏迷倾心不已,苏家四姨太就是戏迷之一。
四姨太听说李夫人为张老板的生辰准备礼物,她也很上心,说道:“要不,李夫人你来苏家吧,我这里有块上好的翡翠,你来看看。”
“如果可以,就拿去镶在凤冠上赠送给张老板。”
四姨太很是大方,一点也不吝啬,她对张老板的痴迷不亚于燕城里的任何人。
听四姨太如此说,姑母谦让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借花献佛而已,张老板开心最重要。”四姨太说。
姑母和四姨太约定,今日下午三点她去苏家登门拜访。
与苏梨的首次见面算是挺重要的会面,无论是气势还是外貌,姑母都不想让江月心输。
于是中午用膳时,她就命令江月心不要吃那么多,否则待会儿穿上收腰的旗袍不好看。
姑母深知女人之间的过招,无需多言,只需比对方漂亮就够了。
她找来了件明黄色的兰花旗袍,托给江月心,让其换上。
江月心接过旗袍,眉头紧蹙,说道:“这么艳丽的色儿,花枝招展的,不像是去见情敌,反而像是去相亲。”
“又在胡说!”姑母说道:“你和那苏四小姐年龄上没有相差多少,你要穿的比她更年轻更时尚才能艳压她。”
“能不能见到她还不一定呢,我穿成这样坐到别人家里,倒像是条黄金蟒”江月心内心拒绝。
“什么黄金蟒绿金蟒的,你这是在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姑母戳了一下江月心的额头。
“你一定能见到她,她近日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家里养伤”
这时,江月心才想起前些日子苏梨被人绑架又受伤的事情,也不知她伤养好没有。
“既然她现在是个病人,身体极虚弱,那我更不能与她争吵了,这次就当正常的会面吧。”
江月心向姑母提出此次“休战”的请求。
姑母笑了,说:“你真是懂得为人着想,可这情敌见面还用得着挑什么场合?”
“你不知道有句俗语叫做‘趁他病,要他命’吗?”姑母说。
“那我不去了。”
江月心把旗袍放到一旁说:“我和她之间虽然有一些感情纠葛,可不至于要到取她性命的地步。”
姑母说:“谁让你去杀她了,我只是给你创造见面的机会,让你警告她而已。”
“到时候你就单独去找她把话说明白”
“我单独去找她,那到时姑母你可不可以不插手?”江月心问。
“你若是自己能应付,我可以不插手。”
“好。”江月心点头,说:“我会把这件事好好和她说的。”
“你要让她知难而退”
“虽然自红鸾舞会之后,苏四小姐被她父亲管着,她也当众保证不再与珞雨联系。”
“可明面里没有,谁又保的准他们暗地里有没有见面呢?”姑母说。
“不会的。”江月心斩钉截铁地说。
“傻丫头,你就那么相信那两人?”
姑母觉得江月心天真,出轨的男人和插足的女人,有什么信用值可言?
江月心没有继续反驳,可她相信梁珞雨一定没有背地里去见苏梨,否则他不会那么痛苦。
可江月心猜错了,梁珞雨确实去见了苏梨,只是没见到而已。
并不是梁珞雨不想见,而是苏梨不想给他机会见。
姑母说:“只要他心里一天惦记着苏四小姐,他就一天不会接纳你”
“爱谁不爱谁,决定权在梁珞雨那里,我去警告苏梨干嘛?与她无关。”江月心小声说道。
江月心从始至终只是想见一见苏梨,并不想和她提及任何感情之事,是姑母误会她是要去吵架的。
姑母说:“是苏梨拒绝的信号不明显,才让珞雨还对她旧情难忘的。”
她接着说:“只要苏梨够狠心够决绝,还怕珞雨不死心?”
姑母不知道检讨自家侄女婿的“错误”,反而一股脑怪罪到苏梨头上,认为男人的出轨,都是女人的勾引。
她口上说着自己不是旧派人,可所作所为仍是。
江月心知道姑母的话有失偏颇,可她没有指正出来,因为姑母的出发点是为她好。
无论别人怎么说,江月心的心里自有一杆秤,真正要由自己决定的事情,她是不会同任何人商量的。
江月心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
当日下午,姑母和江月心准时到苏家登门拜访,江月心捧了一把鲜艳芬芳的双色郁金香。
仆人将二位引进苏家大门。
江月心以为这位素未谋面过的“情敌”,会和郁金香一般明艳。
她以为苏梨的美丽会像这些花朵的火焰纹一样,热烈可爱,且带有侵略性。
可江月心却错了,如果美丽有颜色,那苏梨从来不属于任何颜色的缤纷之美。
她的美接近于透明的色泽,像清水一般,缓缓映入眼帘,流入心间
当时苏梨一袭白衣,坐在自家草坪的藤编椅上,她带着一顶米色遮阳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她白皙的下巴。
仆人远远的为江月心指引道:“那位就是我们家的四小姐。”
江月心看不清苏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