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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划了两下就一头扎进了祠堂里。
奇怪了,平时祠堂都是有人看守的,怎么就这么让姨夫爷进去了?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嘶啦一声,紧接着又有木头折断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又有人追了过来,已经站在了祠堂门口,纸片和木片散落在周围,手里正提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纸人。
三鼠子!
我一眼就认出来背对我的那人手里的纸人,正是刚刚追出去一群纸人当中的三鼠子,是我发现的第一个活纸人,印象很深,不过这会儿却如同普通纸人,被那人轻松捏在手里。
那人几下就撕碎了纸人扔在地上,像是泄愤,然后指着祠堂里面破口大骂了几句,气呼呼的不敢进去。
“你一个小小异人也敢插手本大爷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那人对着祠堂大声说道。
异人又是什么?
我心里吃了一惊,显然这话是说给姨夫爷听的,不过姨夫爷躲在祠堂里面一直没有出声,那人一时半会儿似乎也不敢进去。
如此对峙了一会儿,我倒是先打了个哆嗦,这鬼天气也太冷了点。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人从怀里摸出了个面具戴在脸上,然后沉闷如蚊子般的声音快速念道:“上仙玄女,九幽地煞,借我真力,供我驱策”
后面我便听不真切了,不过看他手上比划的样子,还真比我们村里之前请来的土道士厉害许多。
念经般的声音一响起,祠堂里就飞出几张纸钱,零零散散地落在那人周围。
“小把戏。”那人小眼一斜,不屑地哼了一声,便对着祠堂当中一指。
同时这些纸钱纷纷爆出一股白烟,从烟中窜出活纸人,从不同方向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祠堂门口正对着的便是供桌,供桌一共分成上下十层,内外两层,本村人祖宗的牌位都在上面,这么布局也是很久就流传下来了,没人动过。
就在那人一指的时候,供桌最下层偏僻的角落里,有一个牌位晃悠几下,眼看就要从供桌上掉下来。
虽然距离远,但我还是能分辨出晃悠的那块牌位与众不同。
当啷一声,牌位掉在地上,同时活纸人也扑到那人身上,险些就将他扑倒在地,却不知为什么当中一个纸人突然起火,瞬间被烧成灰烬。
我惊讶的看着那人手心起火,然后瞬间焚毁了多半的活纸人,该不会是做梦吧。
不容我多想,那人一转身,就将一个活纸人死死捏住。
我老爹模样的活纸人!
虽然我不知道活纸人烧毁了对人有什么影响,但我也不能眼看着他烧了老爹的活纸人,况且他跟我姨夫爷不对路子。
正等我想要冲出去的时候,我的后脖颈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感觉。而这股冰凉顺着脊椎直到脚底板,让我从上到下打了一个冷颤。
又是一下,我摸了摸后脖颈,一股阴森可怖的气息从后面席卷而来。
先是眼角的余光看到有长发吹了过来,然后我看到一点什么东西反射着惨白的光,当我完全转过头的时候,瀑布般长发的缝隙中,正有一只如同黑洞的眼睛对着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地瞪大了眼睛:“女女鬼!”
我大叫着跌倒在地上,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摸着,却没有摸到任何能够防身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砖头也行。
“什么人!”那人捏住活纸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我的叫喊声被听到了。
这时候红衣女鬼绕着我转了两圈,我只能眼睛乞求佛祖保护我,眼睛眯开一个缝隙去看那女鬼扑上来没有。
当我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女鬼不见了,转过头才发现一抹红布正朝着祠堂方向飘过去。
哎呦我擦可吓死我了,我暗骂了一声,刚要松口气才想起来我老爹的活纸人。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红布一直绕着祠堂,似乎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可那人却念叨了几句什么东西,对着红布一点,红布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直奔着祠堂冲了进去。
做完了这些,那人转头想我这边看过来。
我看着面具后面的眼睛,心里一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之跟我姨夫爷斗了这么久,看见我了,准没好事。
那人似乎不再去理会躲在祠堂里的姨夫爷了,反而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往我这边走几步,我就退几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直到他跑着追上来,我也掉头撒腿就跑。
要说跑步我可是最擅长的,迈开步子就将那人甩开了几米。
正当我得意的回头去看时,眼前忽然一黑,似乎被人用大手捂住了眼睛,同时感觉身体下沉,耳边也想起了低沉的声音。
“听无闻,见无说”
后面说的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清,就感觉眼前一片光明,即便是那只不捂着我眼睛,我也没办法睁得开。
这时候有人晃我的肩膀,力气还很大,隐约耳朵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起来吃饭了,还睡,让客人笑话。”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昨晚好像跑了十几公里一样的乏,这才发现我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
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很荒诞离奇的梦。
我刚出了屋,就问道一股焦糊的味道,有着从小玩火的经验,一鼻子就闻出来是木头烧焦的味道。
“怎么把好好的床板少了。”我疑惑地看着老爹,平时父母都很拮据,衣服鞋子都是补了再补。
老爹一脸无奈,咳嗽了几声,老妈便让他赶紧吃饭然后吃药,便不情愿的告诉我说是姨夫爷让烧了的。
午饭的时候四个人坐在一桌子上,没人说话,我也只是闷头吃菜。
老爹不断的咳嗽,喉咙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小块於红,老妈使劲儿给老爹夹菜,让他多吃养养身子。
倒是我见姨夫爷的脸色不太好,比来得之后气色差了很多,虽然没有我老爹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我分明看见他手掌内有些焦黑。
“昨晚我不是在灵帐子里吗?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吃完放下碗筷,好奇地看着老爹。
“你爹给你背回来的,你睡得跟死猪似的。”老妈边收拾碗筷边说。
这时候王麻子从外面叫门,老妈把他让进来之后,便看到他手里拎着鸡鸭鱼肉,一脸笑呵呵的过来跟姨夫爷道谢。
姨夫爷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可王麻子倒是很热情,鼻子还吸溜吸溜的,像是感冒了。
老爹让王麻子先喝完热汤驱驱寒气,王麻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我这算是轻的了,昨晚那鬼天气,在灵帐子里呆一晚上,乡亲们有不少都感冒发烧,还有人觉得自己浑身疼,跟被烧伤了似的,你看他们说的多邪乎。”
王麻子这会儿没了好脾气,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似乎对昨天磕头求来帮忙的乡亲们今天的表现很有意见。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姨夫爷的手掌有块被烧伤的痕迹,似乎昨晚梦中,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放弃不去想了。
后来在他们聊天当中听到王麻子的儿子活了过来,一直昏迷不醒,能不能挺过来还要看四天之后的晚上,挺过了自然飞黄腾达,挺不过去他也没有办法。
我在一旁听着姨夫爷和老爹唠嗑,也不懂什么,可我却心算了一下,四天之后不正是王麻子通知他儿子死的第七天。
头七?!
第3章 残册子()
之后过了两天,姨夫爷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脸色比来的时候难看很多,老妈老爹都劝他多休息不要出去走动了,可他就是摆摆手,倔强的在村里村外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午饭的时候,姨夫爷还没出来吃饭,我便去他的房间招呼他吃饭。
我见门是虚掩着的,便自然地推门叫姨夫爷吃饭,却没想到正巧碰见姨夫爷坐在床上,脚下放了一个水盆,满满腾腾的水,正在拆开手臂上的绷带。
当我看见绷带上血迹混着黄浓,同时又闻到一股恶臭,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急忙捂住鼻子,不知道姨夫爷的手臂怎么会这样。
“别跟你爹妈说,都是小事。”姨夫爷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说着便将拆下来的绷带扔到水盆中,又别扭的换上新绷带,这次却将手掌都包裹住了。
没错,是我之前看到有焦糊痕迹的手掌!
然而在吃饭的时候,姨夫爷对手臂的事情什么都没说,老爹老妈只是关心了几句,便被姨夫爷用话给岔开了。
“我下午就启程回去了。”姨夫爷放下碗筷,严肃地说道。
还不等老爹说话,老妈便抢先说道:“看您身体不如让孩儿他爹送你回去,这样我们也安心。”
姨夫爷摆手示意不用,便回屋拿了行李出来,老爹老妈都没想到他走得这么急,没有一点准备,我也跟着送姨夫爷到村口。
“留步吧。”姨夫爷回头对我们说道。
我盯着姨夫爷的眼睛,可我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并不是看着我们,而是看着村口正对着的祠堂。
也是巧了,王麻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正好路过村口,似是见到姨夫爷背着行囊,咋咋呼呼跟被狗撵了一样小跑过来。
“大仙,你这是要走啊,我那宝贝儿子还没醒过来,我求求”
王麻子刚要熟练的下跪,就被姨夫爷一把扶住,可王麻子死活都要跪下去,便加了几分力气表示诚意。
可姨夫爷手臂上还有伤,扶住王麻子已经尽力,他在加了几分力气便吃不消了,手一滑,王麻子咚的一声跪了个结实。
王麻子也没想到,哎呦叫了一声,顺势就抱住姨夫爷大腿,哭天喊地求他别走。
姨夫爷给老爹使眼色,我跟老爹这才拉开了王麻子,没想到他枯瘦的身子,抱大腿求人的时候还真有些力气。
“挺不挺得过去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姨夫爷说完就背上行囊,对我老爹老妈道别。
最后姨夫爷看着我,似乎要说些什么却犹豫了,只是看着我们叹了口气:“你们不是本村姓氏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别留在这里住了。”
这是姨夫爷临别的最后一句话,弄得我们都愣在那里,还是王麻子嚷嚷着要回去看他儿子,这才让我回过神儿来。
我看着姨夫爷离开的方向,站在他刚才的位置望向村子,正好可以看到祠堂。
回去收拾姨夫爷住过的屋子时,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种红色的草,虽然只有零星几片,也没有古怪的味道,却不是我们这大山里的东西。
让我奇怪的是,姨夫爷伤口溃烂发臭的味道,并没有残留在屋子里。
“这是什么?”我在姨夫爷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本书。
说是书又不恰当,只是几张纸用皮筋串在一起,纸张从残缺的蜡黄到断角的褶皱,再到微微发黄,当中似乎隔了很长时间。
我小心翼翼翻看了几遍,发现最上面蜡黄的残页已经有些发霉,其上字迹也模糊不清,已经存在多长时间了,越往后翻,字迹就越清楚,存在的时间显然越来越短。
翻过了几页之后,我才勉强能看清上面的字迹,可这种字迹我并不认识,至少不是汉字,但每页右下角的落款却是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