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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他肯定地说道:
“你不记得,想不起来,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否定了一切的洛今言的嘴角挂着的似乎依旧是那从未改变的笑容。
“你从一开始就是你,就是洛天书,就是洛家的少爷,就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从未改变,也不会改变,二十年的记忆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幻想,对呢,要笼统地解释它的存在的话,那应该就是——”
语气微滞,洛今言轻轻地站了起来,俯视着洛天书,宣言般地说道:
“一个可能性罢了。”
“。。。。。。可能,性?”
“对,就像是做梦一样,在梦之中经历了别人的人生,好像拥有了另一份的记忆一样,但是,说到底,那都是空想,梦醒来之后,一切都将变成空虚的幻想,你所谓的‘穿越’,所谓的‘原本的自己’,那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由他人编制而出的,卑微的可能性罢了。”
“。。。。。。啊。”
干涸的嘴唇上满是褶皱,像是吐出了喉咙那丝的苦涩似的,他轻轻地出了声,并非是理解了父亲的话语,而是被那突如其来的真相所震惊。
不,现在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恐惧才对。
他最大的秘密,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别人的面前,而且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他人所知晓。
这其中到底隐含着多少的意思,他猜不到,也不敢猜。
真相所燃起的火焰是那样的炙热,他担心自己会被其焚为灰烬。
“呵呵,不用这么担心,这又不算不得什么大事。”
坐下后,洛今言风轻云淡地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比起身形僵直的洛天书来说,他现在要显得轻松地多。
“啊,我知道,现在你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吧,毕竟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嗯,很优秀的人,哪怕是自己认为的,别人也不能轻易地否认这一点。”
在洛天书已经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沉默地当一个聆听者的现在,洛今言正肆无忌惮地扮演着一个审判者的角色,他开始自顾自地评判起洛天书的一切。
虽然现在看来,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你总是自认为高人一等,但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而是你自己的内心,你从来就不把自己和别人放在同一水平线上考虑,也从来没有这样试过?不是吗?”
“。。。。。。”
“当然,这都是因为你擅自把自己当成了,嗯,穿越者?你认为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有根本上的不同,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不过,关键的问题并不在这里,对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洛天书总觉着洛今言的声音虽然在自己耳边听来是越来越轻,但是在自己的心中却是像着雷鸣一般震人。
“你打从心底否认别人可以和自己同列,即便是融入了一个群体,你也从来没有真正认同过她们,你自认为这是‘外来者’不可避免的心理作用,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模糊间,洛今言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七年前,你还没有认为自己是‘穿越者’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那时候的你会和别人平等相处吗?那时候的你会认同别人吗?那时候的你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和她们相同的存在吗?”
“我。。。。。。”
“不会。”
洛天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洛今言无情地打断了。
“你不会,你根本做不到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你的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认知的不同?身份的差距?不是,都不是呢,那是罪,由你自身的恶孕育出来的,一种罪的体现。”
他是这样说的:
“那是傲慢之罪。”
“罪。。。。。。”
“是的,那是从你出生开始,从你剥离了那份可能性之后,一直以来存在于你身上的罪,傲慢的罪,小书,罪这种东西,是必须要偿还的。”
一改之前的柔和,洛今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硬严肃。
“就算把切断的绳子再次连接起来,也一定会出现一个不会消失的绳结,就算一度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得到了自以为的原谅,走入了认同和被认同的世界,被你伤害的人也一直会存在,被你划开的伤口更是不会消失!”
那是响彻心扉的声音,那是充满了堕落和陈腐的声音,那是,自己绝对无法逃避的声音。
“罪恶必须被偿还,它不会因为你的改变或者遗忘就消失,那些被你的傲慢牺牲掉的人,永远都是你罪恶的证明。”
洛今言的话就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暗旋涡,开始不断吞噬洛天书的眼前的光芒,他希望得到救赎,但却无法逃离这片黑色的大海,唯一能够寄希望的,便是那抹模糊的微笑。
“身负罪恶之人必须要偿还自己的罪恶,但是,小书,你做不到,因为你的罪太过沉重,偿还它的代价便是失去了一切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你做不到,所以,你不能偿还自身的罪恶,但是它就像是你的噩梦一样,你亦无法回避它,不过,我有个办法。”
说着,洛今言轻轻地伸出手,搭在了洛天书的肩膀上,对上了他那渐渐柔和的目光,仿佛有一道救赎的光芒落在了那片残酷的世界里。
“舍弃它吧,小书,既然再也无法偿还自己的罪,那就舍弃它吧,连同那份罪的记忆也一起,你和你的罪会分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这样一来,你就能得到救赎。”
“舍弃。。。。。。”
“对的,舍弃它吧,不用感到羞耻,也不用觉得丢人,你从来就不是英雄,也不是主人公,狼狈地从残酷的现实面前逃跑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一直以来你不是都是这样做的吗?回避麻烦,讨厌责任,你只要按照以往的做法去做就好了。”
眼瞳中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洛今言的声音如同一首催眠曲,让洛天书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距。
“来,舍弃掉吧,那份罪恶,连同那份记忆一起,放心吧,我会轻轻地原谅你的一切罪恶,失去了现在的未来已经毫无意义,你只要守护着那份过去的幸福就足够了,至于那份罪,由我来继承。”
那是镜子的形状。
哪怕在光芒之下也无法显现出影子的镜子。
三面镜子的虚影,就这么诡异地漂浮在洛天书的背后,而目睹这一切的洛今言,慢慢松开了扶着洛天书的手。
“对,就是这样,舍弃掉一切的你将会得到永远的幸福,现在,睡吧,小书,然后忘记一切,至于这被傲慢滋养了的大罪之器,就让我收下吧!”
第四百三十章 致命的错误与光芒()
? “看来那家伙真的没能阻止啊。”
“嗯?你在说什么呢,小静?”
“不。。。。。。”
突兀地,平冢静异常地沉默了良久了,随后才轻轻出声。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真厉害呢,阳乃。”
“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平冢静略显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像那个小鬼真的突破了守门人的样子。”
“哦哦——小静莫非可以预知未来吗?明明什么都没有确定,你居然可以这么肯定洛君成功了吗?”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是吗?”
阳乃奇怪地多瞥了几眼平冢静脸上的表情,可惜并未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那这样,就算是我们的胜利,对吧?”
“胜利?”
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平冢静低下了头捂着脸,发出夸张的闷笑声,这看得阳乃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怎么了?小静,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哈哈,是啊,确实很好笑啊。”
“嗯?”
“呐,阳乃,我问你。”
笑声戛然而止,一道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目光从平冢静的指尖露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那个小鬼可以轻松胜过自己父亲的错觉?”
“。。。。。。诶?”
“我承认。”
在阳乃呆愣的表情下,平冢静开始一点点地解释了起来。
“如果要论危险程度和困难等级的话,那个守门人要比那个小鬼的父亲强上几百倍,但是呢,这并不是说突破守门人就能成功的意思哦。”
“。。。。。。”
“你似乎误会了一点。”
估计是觉得大局已定,平冢静十分耐心地开始为阳乃解惑。
“最初的时候,你,或者说你们,你们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个小鬼转到我所教学的班级里上课,还有到鑢七实那家伙用假身份开的咖啡厅里打工,这些都是刻意准备好的,不是巧合。”
注视着阳乃的双眼,阳乃的嘴角微微翘起。
“但是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如果这是一场游戏的话,作为玩家的人究竟是谁?而作为游戏的胜利者又究竟能获得什么?”
“。。。。。。”
阳乃沉默了,至于理由,平冢静已经帮她说了出来——
“你没有想过,因为就算想也有没有意义,你不可能想得出来,所以,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或者说为了看到这场游戏究竟是怎么样进行下去的,你才和那个小鬼准备了今天这场闹剧,对吧?”
“。。。。。。是的。”
“的确,在这方面的考量上,我要承认,你的想法没有错。”
微微点头,平冢静继续说道:
“如果是平常的情况的话,这样的做法是最有效的,但是,有一种特别的情况,你似乎并没有考虑进去。”
“。。。。。。是什么?”
“就是这场游戏真正的意义。”
突然间,阳乃有了一丝极为不妙的感觉,而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般,平冢静的眼中突然闪过了戏谑的光芒。
“你的猜测一直都是,为了阻止那个小鬼的成长,为了阻止那个小鬼对自己母亲的调查,我们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但是,如果真相并不是如此呢?”
那嘴角弯起的满是愉悦的笑意,看着阳乃渐变的目光,平冢静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一切的真相都是和你考虑的状况完全相反的呢?如果我们并不是为了阻止他的调查而存在的,而是为了引导他的调查而存在的呢?”
“你说什么。。。。。。!”
“哈哈,阳乃,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
平冢静叼起新的一根烟,并点燃了它。
“如果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阻止,而是引导,是为了让他能够自己走到那个人的面前,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你们的做法,到底代表了什么?”
“。。。。。。”
阳乃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如果真相确实是如同平冢静所说的,那么他们——!
“阳乃,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如果作为守门人的鑢七实的难度是100的话,那么门后的那个人的难度就是0。”
深呼吸着,将那喷涌而出的愉悦慢慢收敛,平冢静淡淡地说道:
“他的难度是零,没有难度,因为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场游戏的棋盘上,他是玩家,你以为你把那个小鬼送到的胜利的面前?不,错了呢,完全错了呢,你是让他成为了‘胜利’本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