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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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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出去,向阵外嚣张跋扈的乐进挑战。

    ——连勇猛如曹豹,都败得这样惨。这些在曹豹手下,最多走不过二十招的军官,自然不敢去自取其辱。

    “哪个敢来一战!”

    “有没有种!出来一战!”

    在敌人阵前咆哮了三声,见无人敢于出战,乐进得意的拨转马头,返回本阵。在四周天平军将士的大声喝彩中,乐进来到张狂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回报说道:

    “乐进不辱使命,敌将已经逃逸,不敢出战。特来交令!”

    张狂看着麾下的乐进,真是越看越高兴,哈哈大笑着说道:

    “谁敢立马横刀?唯我乐大将军!”

    周围的天平军一听,立刻随声大呼:

    “立马横刀!立马横刀!……”

    等士卒们三呼完毕,张狂上前扶起乐进,将自己所骑骏马的缰绳塞到乐进手中,大声说道:

    “文谦的勇武,果真是天下少有。只可惜现在军中战马不足,好马稀缺。我这匹黄鬃马,虽然还是配不上文谦的马上功夫,但也请文谦将就着先用着。待到来日,军中有了好马,再换与文谦骑乘。”

    “主公……”

    虽然只是一匹好马,并非名马,可是看着周围士卒投过来的羡慕眼光,乐进这个在战场上从无惧色的勇将,这一刻也忍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嘴上不好说些什么,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正当应于此刻。

    至于另一方,曹豹固然落败,徐州军却也没有人敢于笑话他。曹宏将满脸羞愧的曹豹从头到脚好好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没有缺失什么零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见曹豹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战败中不能自拔,曹宏一反平时的严厉,好声劝抚道:

    “仲彪,不用自责。自古以来,沙场上又有几个长胜不败的名将呢?再说了,敌方固然勇武,可是论起军势,却依然是我方更加强大啊!”

    曹宏虽然对军事不太懂,这话却赢得了好几个军候的一致赞成。自从战国末年以来,随着战事的激烈,双方大将单挑这样的事情,就极少出现在战场上了。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在汉军阵前,要求与高祖皇帝刘邦单挑,以决定天下的归属。结果汉高祖轻飘飘的一句“宁斗智,不斗力”,就把全副武装的项羽给打发了,也没见到己方士气下降什么。

    几个“丹阳兵”军候,此刻更是跃跃欲试。其中一个最为好战的出来说道:

    “司马大人,且让某带领本部人马,出去讨回一阵!”

    曹宏挥了挥手中的羽扇,看了请战的军候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敌方的士卒也颇为严整,看起来战斗力不弱。而且,就凭你手上的人马,可挡得住刚才那叫做‘乐进’的猛将的冲击?”

    军候哑然。

    所谓“千人破”,便是指在千人一级的战斗中,一个这样的猛将,便可以打破双方的战斗均势,率领己方获得战斗的胜利。而在百人级别的战斗中,有了这般猛将的助阵,胜败根本就没有悬念。

    对这样的结果,曹宏心中略微得意。他又话锋一转,说道:

    “再说了,吾率军前来,到底是何目的,难道尔等都忘了吗?”

    几个军候更加无话可说。他们这一次行动,说白了就不是来打仗的。若是此行,没能救出陈家的未来家主,就连曹宏都要灰头土脸的去向陈珪请罪。更别说,他们这几个地位低下的军候了。

    “那么,这次的交涉,就有劳‘公祐’了!”

    见到军中局面,完全被自己掌握,曹宏这才对身边的一位年轻儒士施了一礼。那儒士回了一礼,也不推辞,泰然自若的说道:

    “乾固然驽钝,然必竭尽全力,请回陈元龙。”

    于是,在徐州军后撤三里地之后,两家势力各自安营扎寨,以作对峙。而那位年轻的儒士,已经骑着毛驴,单人独骑,进了天平军的大营。

    张狂坐在帅帐中,身边有乐进陪侍,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心中好一阵赞叹。徐州,还是有人才的。

    “足下何人?”

    来使没有回答,而是环顾了四周一圈,淡淡一笑,说道:

    “远来劳累,但请一坐。”

    张狂成心杀杀对方的威风,故意答道:

    “此地狭窄,更加行军不便,未曾有多余坐席,足下恕罪。”

    ——小子,你就老实的给我站着谈话吧!

    来使哈哈一笑:

    “吾尝闻昔年‘晏子使楚’之事,心中狐疑,以为楚王千乘之君,何得鄙夷如此?今日一见,才算是若有所信。”

    ——你没听说过当年晏子使楚,楚人欺负晏子身材矮小,要晏子钻狗洞,结果反而被晏子反唇羞辱的故事吗?

    张狂脸上一红,心中暗想:

    ——这位的口才不错啊……

    “张某失礼了。去找一找,有没有好一点的坐席,给客人铺上。”

    这年头,中原的正统坐法,是类似于后世的跪坐,即是屁股压在脚后跟上的那种姿势。

    为了避免坐着的时候,衣服被弄脏,所以要在腿和膝盖下面,铺上一块席子。如果在野外,没有席子,那就叫做“席地而坐”。意思是将大地当做席子,然后跪坐在地上。

    对于这种坐法,张狂一开始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在习惯了这具身体之后,坐下去却也觉得相当自然。至于后世的椅子,这年头还被叫做“胡椅”,属于从外国传来的东西,不登大雅之堂。

    “足下何人?”

    等到双方分庭抗礼的坐下,张狂这才问道。

    “在下姓孙,名乾,字公祐。现从郑尚书求学。日前偶过彭城,知东海陈元龙在贵军盘桓,特来拜访。”

    ps:人物——孙乾。

    刘备手下的重要外交人员。玩过三国志系列游戏的,当知道这位孙乾的口才,是相当不错的。

    

第46节 何为千金子?() 
“在下姓孙,名乾,字公佑。现从郑尚书求学。日前偶过彭城,知东海陈元龙在贵军盘桓,特来拜访。”

    “郑尚书,莫非便是北海郑康成?”

    “正是。”

    张狂对孙乾有些印象,好像是刘备手下的一个说客,擅长外交。不过,对郑玄郑康成的了解,可就不是从后世来的,而是来自于当世。

    若要排列当今大汉的最着名学者,郑玄、郑康成可以居于首位。其名声,甚至压倒了曾为“帝师”的蔡邕、蔡伯喈。孙乾既然在郑玄的手下求学,比起后世的北大清华学子,还要有光彩。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人的学生,想要换回陈登的人身自由,总是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与孙乾交谈了几句,张狂发现,要是论起口才来,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既然如此,他也就不与对方多说。在请出陈登,与孙乾见面之后,张狂果断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粮食五千斛,铁料两千斤,外加一家人,一家张狂想要找的人。

    “张君,如何这般藐视于吾?”

    张狂的条件并不算低。可是没等使者孙乾说话,在一旁的陈登却踞坐而起,大声说道:

    “粮食六百钱一斛,铁料一斤八十文,不过合计三百余万钱,一百六十‘金’。何其贱也!”

    这时的一“金”,指的是重量为一斤的黄金。由于大家喜欢将黄金铸造成饼状,所以,一斤黄金,通常就是一个金饼。按照官价,一个金饼,价值一万钱。不过若是按照时价,一个金饼,可以兑换五铢钱两万。

    这番话说得孙乾都想要翻白眼了。从来没有见过,被俘虏的人,还会这样故意提高自己赎金的。张狂也大为意外,心想,当年的凯撒大帝被人绑架,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幕。可见牛人的脾气,古今中外都是有些相通的。

    “元龙此话何意?”

    为了配合陈登的表演,张狂开口接上。

    “吾千金之子,当然要有千金来赎取。君可提高粮食、铁料的数目,凑足了千金,才算是配得上吾。”

    ——至少要千金,才配得上我的身价嘛!

    对于陈登的狂傲,孙乾原来就有所耳闻。现在当面见识了一番,他表面不说,在心中早就骂开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优惠的条件,张狂却不动心,笑道:

    “其实,元龙已经价值千金了啊!”

    “哦?”

    陈登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是才思敏捷的人,立刻反应过来:

    “君是说,那一户用来交换的人家,可以价值九百金?”

    张狂含笑道:

    “这一户人家,有慈母一名,深明大义。有雏子一名,义气出众。虽然还没有成年,可是这一户人家,价值已经在千金之上了。陈元龙,你的身价,可是大大的超过了千金啊!”

    被张狂这么一说,陈登也似乎满意了。于是,没能得到发挥空间的孙乾,只得当了一回传声筒,回到徐州军的军营,禀报结果。

    “……这也太古怪了吧?”

    听完孙乾的话,曹宏呆了片刻,小声的说道。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曹豹听了,想了想陈登的性子,下意识的得出这样一个判断。

    “这家人家,难道与对方有仇?这个黄巾头子,居然舍得用八百金来换这样一家平民?”

    “这件事只怕不好办啊!若是这家人是当地的豪强,吾岂能将其交出去?公佑,你在青州,有没有听说过这家人家?”

    孙乾正襟危坐,答道:

    “此人姓氏特别,若有名望,乾必然有所耳闻。然而乾遍思多时,都未曾想起有此人。”

    “大哥,别管这么多了。将这件事情通知陈汉瑜,让他去将人‘请’来,与陈元龙交换就是了!”

    曹宏想了一想,点点头说道:

    “也只能这样子了。公佑,这次就辛苦你了。”

    孙乾大声应诺道:

    “乾素来仰慕‘奔走之友’何伯求,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何伯求,就是何顒。当时为天下名士之一,与袁绍关系密切,袁绍以兄事之。虽然他在“党锢之祸”中,被以宦官为代表的朝廷通缉,却能自由的来往于州郡之间,和其他党人联系。时人仰慕他的为人,就称其为“奔走之友”。

    再说陈登,发了一回狂傲之后,坐在摆放各种碗碟的几案面前,心中暗想:

    ——本来要给你几万斛粮食,让你舍不得,不得不拨调大批人手来收藏运输,迟滞你的行军。等我回去了,再以这些粮草为诱饵,带领大军,一举攻破你的营地。这就是“弃粮破敌”之计。

    ——既然你有所察觉,又忍得住不贪心,我就暂时放你一马……

    此时的陈登,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意思,而是与张狂和另外一个黄发的少年,端坐在山坡上,一边品茶,一边赏月聊天。

    这年头,喝茶这件事,在士子之间还不是太流行。甚至,连“茶”这个字,都还没有出现。陈登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轻轻的品味着手中木杯中的苦水,心想:

    ——这位黄巾渠帅,倒也古怪,居然爱喝这味道苦涩的“荼”?这可是一味药材啊……

    ——难道,此人有什么“难言之疾”?

    张狂心中得意,对面前的两人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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